“臭木头!烂木头!你吃木头长大的罢!”
肖战骂完,便将护心镜重重放回桌上,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他一口气跑到小河边,嘴里边骂着“臭王一博”,边捡起石头就往河里扔。
水面溅起一阵阵水花,鱼儿惊恐地四散流窜。
石头扔完了,他还是恨得直跺脚。脚边竟滚来几根木头,他看见木头,心里就一阵窝火,遂捡起木头,又往河里扔,嘴里还不停骂道:
“臭木头!”
“别扔了”不知何时,王一博已经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远远地看着他,说:
“要是砸到池塘边的好朋友,可就不好了。”
肖战侧过身,见王一博竟是一派悠然自得地望着水面,全然一副无事人的模样:
“战战,你猜猜那莲花底下,是否长出了莲藕?”
肖战觉着自己都快气炸了,那王一博竟然还能在此欣赏莲花?
便气呼呼道:
“你跟着我做甚?小爷允许你跟着了吗?你给小爷走开,走的远远的!”
说完肖战便自顾自地跑开两步,而后忽然转过身,对王一博说道:
“不许跟着我!你这臭木头!我讨厌你!”
肖战气呼呼地跑远了。留着王一博独自一人坐在小河边。他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早晨战战不是还笑得挺开心的嘛?怎的忽然就骂起自己是木头来了?
王一博望着战战远去的背影,寻思道:自己还是先别招惹他了,这小少年暴躁得很。万一自己再不小心坏了他什么计划,又要平白无故地增添误会。还是先由他去吧,待他气消了,再去找他罢。
肖战头也不回地跑到城郊小树林处,单手撑在一棵大树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自己闹腾这么半天,这会儿气也消了,他想想也是,莫不是王一博就是个大木头,否则怎能对自己毫不动心呢?
他站定在大树前,自己仍是倔强地不肯回头,便大声喊道:
“算了!你过来,哄我两句,我就原谅你。”
肖战喊完话,便站着等了一小会儿。心想,王一博怎的还不过来哄自己?
于是便回过身一看:
身后的路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整片小树林悠然静谧,几只小鸟儿百无聊赖地飞过,几只青蛙事不关己地跳开。
王一博竟然真的没有追过来……
“烂木头!臭木头!我讨厌你!讨厌你!”肖战气得转过身,对着大树一边骂,一边奋力出拳“砰、砰、砰”。
“不让你跟,你偏要跟!让你跟了,你又不跟!臭木头!烂木头!”
他打了几拳后又觉着手痛,便开始用脚猛踹那大树。
由于力道太大,树上掉下许多果实。树顶鸟雀被这怒斥声惊飞,随即飞走一大片鸟雀。
光是拳打脚踢还不解恨,他嘴里狠狠骂道:
“王一博你这个王八蛋!!”
这时一个小伙子咳嗽了几声,道:
“咳咳咳。王一博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你打坏了我家果树,今天你不赔钱,你就别想走了。”
肖战转过身一看,是一名农夫装扮的小少年,身形颀长消瘦,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挡着眼睛,垂下来的头发十分潦草,衣衫破破烂烂,手上捏着一条扁担,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勉强还算能看得出来,他是个人。
肖战一摸腰间,方才一时气急跑出来,身上也没带银两。
“怎么?没带钱哪?瞧你穿得一身人模狗样,在老子面前装没钱?!”
小伙子一边说着,一边摘下破草帽。竟是一名十八岁左右的俊朗少年郎,眉梢处有颗红痣,破破烂烂的裤腿下,能看见脚踝上有拷过脚镣的伤痕。
“你……”肖战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少年,试探性问道,“你是燕国人?”
那少年像是被戳破了谎言一般,心虚地以草帽挡住自己脸庞。
肖战低声道:“你是从何处逃出来的奴隶?”
那少年侧过脸去,提高了音量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这附近果农,我警告你,快点儿赔钱,不然我跟你不客气!”
肖战便将自己身上佩戴的玉佩取下,交给少年,道:
“我乃镇北王妃,他日你若有困难,可来寻我。”
那少年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快速夺过肖战手中玉佩,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肖战望着远去的少年,心中一阵隐隐作痛。无数大燕子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自己还同王一博那木头人怄什么气?
这么想着他便独自往回走,走回小河边时,发现那木头王一博,果然还坐在大石头上等着自己。
不知怎的,他方才心里明明很生气,但见王一博真乖乖坐在原地等着自己,他心里竟是有几分感动的。
其实大木头王一博,也没那么讨厌。
他便微微低着头,走到王一博身边,紧挨着他坐下,轻声道:
“王爷,我让你不许跟过来。你便真的乖乖在这儿等我呢?”
肖战说着,心里不禁有几分羞赧,其实大木头王一博,不仅不讨厌,还有点可爱。
“没有啊”王一博道,“本王没有一直坐在这儿等你,本王方才回了一下城,才又过来的。”
“你……”肖战气恼地转过身,道:
“混蛋王一博,你跑什么?谁让你乱跑的?你把我弄丢了怎么办?你还说会尽全力保护我?你骗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王一博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说错话了,怎么战战才刚好了,马上又生气了,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递给战战,道:
“战战,你何以如此暴躁?本王是想着你早晨没吃什么东西就跑了。于是方才便去了城里,买了点桂花糕给你吃。”
战战回过身,看见王一博捧着一包热气腾腾的桂花糕,想来他也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才走开的。
便接过桂花糕,直接坐在王一博腿上,搂着他脖颈,说道:
“原来王爷是去买桂花糕了。”
他一双盈盈大眼望着男人的双眸,心里暖潮涌动。
肖战从小便在奴隶堆里长大,日子过的不是一般的苦。即便偶尔有桂花糕吃,也是奴隶主吃剩的,扔进泔水桶里。
其他奴隶捞起来了,洗干净却舍不得吃,只留给战战吃。
想起过去的苦日子,战战心里有些苦涩,鼻尖一阵酸楚,眼眶便红了。
王一博是个情绪相对稳定的人。他见战战眼眶泛红,不知他是怎么了,便柔声道:
“战战,你怎么了?是何人欺负你了?”
战战将热乎乎的桂花糕捧在手心里,低声道:
“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样热乎乎的桂花糕……”
那些疼爱着自己长大的奴隶们,很多都被活活折磨死了。战战想到这儿,便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骨珠项链,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王一博不知道战战是在怎样的环境下生长大的,何以他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于是便将战战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他:
“原来你们每日训练舞蹈,竟是如此艰苦。战战不哭,若是你喜欢,往后本王便时常买给你吃。”
“嗯”战战心里舒服多了,遂点了点头,叼起一块桂花糕,却不是自己吃,而是欲喂给王一博吃。
王一博面露微笑,道:
“战战吃吧,本王不饿。”
战战望着王一博清俊的面庞,心里觉着感动便低下头,窝进他怀里,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轻声道:
“王爷待战战如此之好,这……不就是爱慕嘛?”
王一博低声轻叹道:
“战战,你才十几岁,为何总是纠结于爱与不爱?你我之间如此纯粹,为何非要强行归结为爱与不爱呢?”
战战听着王一博的话,心里又生窝火,遂坐直了身子,质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爱上我?”
王一博不明白战战为何反应如此之大,遂不解道:
“没有啊。”
战战气得将桂花糕塞回他手中,道:
“臭木头!你自己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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