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兴到彩滇的高铁十四个小时,宁迢买的二等座,一路过来只感觉自己的屁股都死了。
到站后,他捶着酸软的腰走下高铁,远处李却归冲他招手,仍旧是戴着一个口罩。
开车时,李却归问他:
“宁迢,你被发现了吗?”
宁迢回了一句差不多,也许是宁母过去对他的仇恨太多,多到宁迢也不知道该为哪件具体的事情伤心,所以他只为宁母把他出卖这件事难过了一晚上,便又恢复到平常那副模样。
仔细想想,魏衔玉有他母亲的电话也不奇怪,毕竟他地下室摆着的那些东西都有自己高中时候的本子卷子一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宁迢来青沪肯定不可能带上,都在桑兴那边,魏衔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桑兴扫荡了一遍。
宁迢揉揉自己头昏脑涨的脑袋,李却归出声说:
“宁迢,一路上怕你过的心烦意乱我没敢说,现在你过来了,我就直说了。”
“阮迟不知道从哪打听过来我也跑了这件事,他那脑回路也是牛逼,竟然能把咱俩联想到一起。
总之……他猜到咱俩有联系,他说一直联系不上你,前几天给我提了个醒。”
“所以追你的那位我也知道是谁了,我得跟你说一句,他们这种人,只要知道你身份信息,你坐飞机他就知道哪个航班,你坐高铁他也会查到是哪个列车号。”
孤陋寡闻的宁迢震惊了:
“我靠!”
他头疼地说:“有钱真是能使鬼推磨啊……”
李却归说了一通不知所以然的话,像是在劝他又不知道怎么劝:
“宁迢,命运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有时候兜兜转转,可能还是会回到起点。”
宁迢其实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东西,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说了句:
“命这种东西太玄乎了,未知的东西我一概不信。”
李却归忽然安静下来,专心致志地继续开车。
宁迢被他一番话说的后怕,他打破安静:
“李却归,你借我点钱行吗?”
李却归挑眉:“你要多少?”
宁迢思考片刻,道:“彩滇这边离的最近的省份是澄阳,我看看打车过去得多少钱……”
李却归见他真的认真搜起来,忍不住嘲笑他:“你脑子没问题吧?打车过去要好几百,坐高铁也就几十块钱。”
宁迢皱紧眉头:“你不说坐高铁会被发现吗。”
李却归嘴角抽搐,重新给宁迢分析一遍:
“既然魏总那种人,有资格查你身份证和航班,你觉得他没权利调监控吗?你上了哪辆车,他锁定车牌号照样找得到。”
宁迢听的太阳穴突突地疼:
“我艹,我他妈怎么感觉自己跟通缉犯一样。”
李却归安慰了,但也没完全安慰:“没事,不还有我这个通缉犯和你一块吗?”宁迢听他刚刚那番话,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你这辆车,不也有被发现的风险吗?”
李却归淡定道:“我这个是套牌车,出了青沪之后换过一次牌。”
宁迢语塞,他词穷了,半天说出一句:“牛逼。”
青沪
自宁迢走后,魏衔玉重新搬回市中心的高层公寓里,这几天他24小时守在手机旁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电话。
魏衔玉眼中红血丝弥漫,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事实也确实如此,自宁迢走后,他每天的睡眠平均时长为三个小时。
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魏衔玉立马接起:“有消息了吗?”
那边说:“魏总,在绮坞区玉兰街旁边一个超市有宁迢先生的身影。”
魏衔玉急忙道:“然后呢?”
那边说:“宁先生在超市旁边上了一辆车,车牌号是沪xxxxx,是一辆白色桑塔纳。”魏衔玉追问:
“追踪到那辆车的消息没?”
那边遗憾道:“没有,经查实那辆车是套牌车,自出了青沪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魏衔玉肩膀耸下去,他报了一串从宁母那里得知的身份证号:
“再去查查高铁信息,航班信息……有消息通知我。”
他强调道:“不用管几点,不用管我睡没睡,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
魏衔玉在沙发上倒下,将自己整个身体蜷缩起来,手里还抱着一件从宁母家里拿回来,宁迢年少时穿的衣服。
他抱紧那件衣服,小声碎碎念:“迢迢,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等等我,再等等我。”
最后一丝夕阳的光芒撒在大理石桌面上,照耀在倒掉药瓶中流出的白色药片上。
药物作用下,魏衔玉迷迷糊糊抱着宁迢衣服想睡一觉的时候,忽然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的清醒过来,定睛一看,是魏靖允的电话。
魏衔玉眼都不眨直接挂了,可没有多久电话又响起来,这样重复挂了三四次,魏靖允还是坚持不懈地打,魏衔玉气得接起电话:
“你想干什么?”
“衔玉?”
听到温络的声音,魏衔玉怔了怔,声音也放缓:“妈,怎么了。”
温络声音轻轻:“靖允说,你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让我打电话过来问问你什么情况。”
魏衔玉沉默半晌,柔声道:
“妈,你把电话给我爸吧,我跟他说。”
那边传来走路的声音,温络边说边嘱咐道:“衔玉,要是工作太累的话休息一会也是没关系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回来和我讲。”
她把电话递给魏靖允,魏靖允对她晃晃手:“温络,你上楼吧。”
等温络上楼之后,父子两个瞬间翻脸。
魏靖允冷声道:“不就跑了个情人,公司也不去了,一堆工作也不管,整天琢磨着怎么把人逮回来,整个青沪都知道我家里有个为爱痴狂的儿子了,你这要死要活的给谁看?跑掉的那个人能看见你这样吗?”
魏衔玉一字一句地说:
“不、用、你、管。”
魏靖允:“哼,不用我管不用我管,我手里有你那个情人的线索也不用我管?”
闻言魏衔玉倏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什么?”
魏靖允一点也不客气,就地开始谈条件:
“把人找回来之后,你得去和文墨订婚。”
魏衔玉脸色瞬间阴沉,作势就要挂电话:“滚。”
魏靖允轻笑一声,声音冰凉沉稳:
“我现在有他位置,你猜猜你拒绝我的下场是什么。”
魏靖允仿佛预判到什么,淡定的把手机拿远了点,刚拿远手机,下一秒电话里就传来魏衔玉的怒吼声:
“你敢!!!”
魏靖允声音冷冷:
“你想试试我敢不敢吗!”
魏衔玉呼吸不稳,一阵阵的喘着粗气。
魏靖允深谙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的道理,威慑完后,又放宽声音:
“让你结婚又不是逼你去死,又不是让你移情别恋,你这么抗拒做什么?”
魏衔玉呛声:“是啊,结个婚而已,那你当年怎么就把我妈的美好婚姻拦截了呢?”
他把这段话原封不动的奉还:
“让她结婚又不是让她去世,又不是让她移情别恋,你那么抗拒做什么?”
这下魏靖允也被戳到痛脚了,厉声道:“我不和你妈结婚也生不出你这么个逆子!”
魏衔玉笑了,红着眼睛说:
“我宁愿没出生。”
魏靖允不跟他继续扯些有的没的,压着脾气道:
“和文墨结婚,还是想让我动手,你自己选。”
魏衔玉闭了闭眼:“他在哪?”魏靖允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他满意地说出一个地址。
魏衔玉挂断电话之前最后说:
“如果让我发现这个地址是假的,你只是骗我结婚,那我答应你的事情一概不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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