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浮沉在无尽海,身不由己。
意识、肉体、疼痛以及无法言喻的难受缠绵交织,挣不断,理还乱。
我想知道我怎样了,他怎样了……
似梦魇,缠绕着,压迫着。
熟悉的呼喊钻进大脑,心有执念不可再睡,蹙眉咬牙,指攥进掌心,猛然睁眼,一阵头晕目眩。
“世子,你醒了!”青鸟一直守在他身边,满目忧愁不离片刻,或许自己应该寸步不离保护着他,昨晚的状况实在是险。
寡何以敌众,仰面而倒尚未落地,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接连而上,幸亏陆地剑仙李淳罡能识得出他的独门绝技两袖青蛇,腾跃飞身至半空一扬手臂震开了那些杀器,轻功一展接了将要从房顶坠落的徐凤年。
青鸟忙去照看昏迷不醒的世子,宁峨眉见状是气不打一处来,竟敢刺杀他铁了心要保护和效忠的人。
道说主辱臣死,愤怒之余他更多的是自责,眼见世子有人照顾,便持了大戟去截杀黑衣人,那些被震伤来不及逃离的,皆被宁峨眉斩于大戟下。
李淳罡看他一眼,杀戮气息甚重,早已杀红了眼,不过他也不管这些,将徐凤年单臂搭自己肩上,走之前留了一句话,“抓个活口。”
宁峨眉这才有些理智回来,这些杀手逃的逃,死的死,要是没个活口以后该如何追究,冲动了,冲动了。
他本想掷戟去杀最后一个人,闻言将角度向下调了调,一戟穿了那人大腿。
剧痛而未断气,惨叫在深夜的小巷属引凄异。
徐凤年眼睛清明些许,四周看了又看,只有李前辈和青鸟宁峨眉他们。
开口已是喑哑,“赵楷呢。”
那三人皆互相看看,疑惑而后迷茫,皆表示不知道。
徐凤年坐起身子,抿了口茶,听他们说那阵士兵都被安排去休息,他们三人坐在大堂等待,赵楷回来报信,十万火急,他们二话不说夺门而出,赵楷得话……没人注意。
许是离开了。
本就是被强掳而走,未来难料,何不借此千载难逢的机会逃走呢……
“符将红甲还在吗?”
“还在。”自到客栈后宁峨眉奉命看守金甲,他昨夜将抓来的杀手和金甲关在一处,能确定金甲是还在的。
徐凤年垂眸沉思。
李淳罡瞅他模样好似在劝说自己要抱有希望,他也开始疑惑了,这小子对赵楷到底有什么计划?
他悠悠歪躺在椅子上,一贯的放浪不羁的模样,“行了你,虽然五具符将红甲只剩这一个独苗苗了,但他为了自己未必不会弃甲逃走,武帝城上你也看见了。”
徐凤年沉默不置可否,半晌起身对着李淳罡躬身作揖,“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李淳罡最受不得这种煽情场面,忙摆摆手,“唉行了行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他顿了顿转移话题,“哦你中毒了,是脸上的伤口,叫金刚低眉。”
“金刚低眉?”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而且这名字好生奇怪。
“是啊,简单说中了这毒只要不运功是没什么事的,一段时间后毒效过了就是,你越是运功气血就越会紊乱,自身受损程度越大,最严重的后果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你小子命好,身体素质不错又有大黄庭在身,现在也就有点点内伤,调理调理就能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昨晚运功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为何他们不用一击致命的毒药呢?”
“能凭借一点皮外伤一击致命的毒药大多有来路,像金刚低眉这种药出自西蜀,所知所用的人非常少,而且大多长途商人都可以求得到,这人海茫茫的想去追线索,难咯。”
总之千丝楼是想把自个的命交给江湖,自己已经做大做强,自然珍惜自己的羽毛,可明知是烫手山芋还敢接这笔单子,图什么?
许是报酬诱人,或是被致命的把柄拿捏了。
徐凤年示意青鸟为他更衣,他要再去趟千丝楼。
李淳罡见状喝道,“徐小子,我才把你就回来诶,又去送死,把我当什么,你的随身医官还是贴身护卫啊?”
徐凤年是必去不可的,他只道,“这次不劳烦前辈出手了,要是我时运不济,前辈搭把手收个尸就好。”说着没脸没皮地对他笑笑。
“你……”
这话把老神仙怼得哑口无言,他暗自懊恼自己的战力、辈分和名望已是高得不能再高,如今竟被一黄毛小子拿捏住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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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