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肖战躺在柴房的草堆上,想着下午的事。
明明家中并不富裕,但王一博无论是穿的用的,都不像贫苦人家。
随后远处突然传来的读书声,王一博在书房里高声诵读:"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肖战冷笑一声,翻了个身。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在他红肿的脸颊上。
他忽然想起,前世在餐馆兼职时,那些趾高气扬的客人,不也是这副嘴脸吗?
但是没关系,他早就习惯了,而且,他认为他现在已经很幸运了。
夜幕尚未完全褪去,仍是一片浓稠的深蓝,柴房的门被猛然踹开,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划破了夜的寂静。
王一博的声音在黑暗中骤然响起,裹挟着几分不耐烦:“起来!去给我烧水。”
肖战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
只见王一博已然穿戴整齐,手里提着书箱,神色间满是急不可耐。
“愣着干什么?”王一博不耐烦地踢翻了旁边的水桶,清澈的水花四溅开来,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快点!”
肖战默默起身,拿起水桶,朝着井边走去,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隐约听到王一博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声音,一片嘈杂。
“娘!”王一博突然大喊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躁,“我的盘缠呢?”
常桂芳闻声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上满是惊慌,气喘吁吁地说:“一博,不是前几日才给过你……”
“那点银子够干什么?”王一博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这次去县城考试,光路费就要二两银子!”
常桂芳搓着围裙,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为难:“可是……”
“别可是了!”王一博一把推开母亲,语气中满是强硬,“我知道你还有银子,快拿出来!”
肖战端着热水走进来时,正好看见王一博从常桂芳怀里抢过一个红匣子,匣子在阳光照耀下泛着暗红的光。
“一博,这是……”常桂芳想去夺回匣子,却被王一博一把推开,差点摔倒。
“怎么就剩二两?反正你也花不了。”王一博将银子揣进怀里,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等我中了秀才,再还你就是了。”
“可是……”常桂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王一博已经提着书箱大步向外走去。
临走前,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那个下仆,记得给我收拾几件单层的衣裳,明天一早送到镇上去。要是误了我的时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肖战站在门口,目送着王一博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晨之中雾,雾气缭绕,仿佛给他的身影披上了一层薄纱。
他转身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常桂芳,发现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红匣子,匣子的一角已经有些变形。
“姨……”肖战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安慰。
常桂芳抬起头,浑浊的眼里满是泪水,她哽咽着说道:“肖哥儿,对不起……”
肖战轻轻摇了摇头,扶着她坐下,温柔地说:“我去给您煮碗粥,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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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拿着几十两银子,并没有踏上前往南海县童试,而是来到了红怡院,青溪镇唯一的一家青楼。
王一博刚进去就有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迎来,"博郎~奴家等你等的好苦~"花魁月烟轻摇团扇,眼波流转间已挽上王一博的手臂。
她身上浓郁的脂粉香气熏得王一博头晕目眩,却又莫名兴奋。
"烟儿..."王一博喉结滚动,手不自觉地摸向怀中鼓胀的钱袋——那里装着他进县童试的三十两银子。
月烟的红唇贴近他耳畔:"博郎这次来,准备住几日呀?"她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王一博胸前,正好按在那钱袋的位置。
王一博脑子一热,掏出钱袋重重拍在桌上:"先住上十天半月!这些够不够?"
月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娇笑着将钱袋收入袖中:"博郎真大方~来人啊,备上等厢房,我要亲自为博郎斟酒!"
醉仙楼三层的天字号房里,王一博半躺在锦绣堆中,看着月烟为他剥葡萄。
晶莹的果肉被她的纤指送入他口中,甜腻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
"博郎这次不去赶考了?"月烟似笑非笑地问。
王一博摆摆手:"急什么,八月初九才开考,还有大半个月呢。"
他其实心知肚明,从青溪镇到南海县少说也要十天路程,若再耽搁就赶不上了。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月烟递到唇边的酒杯冲散了。
"那博郎可要多陪陪奴家~"月烟整个人偎进他怀里,"这几日新来了个西域乐师,琵琶弹得可好了,我叫他来给博郎助兴?"
"好!好!"王一博连连点头,又摸出几钱碎银打赏。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掉进蜜罐。王一博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便有月烟伺候洗漱,然后就是无休止的饮宴、听曲、看戏。
他给月烟买上好的丝绸、胭脂,甚至花五两银子为她赎了一支被当铺扣下的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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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