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的右手臂被肖战一砖头打折了,这会儿正坐着任老中医给他包扎呢。
“啊疼疼疼您轻点啊!”
王一博闭着眼喊叫,老中医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窝囊样子下手又狠了点。
“不就骨折了吗,大惊小怪。”
肖战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局促着和王一博道歉:“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是别人——”
王一博侧头看他自责的样子于心不忍,还是跟他说了实话:“诶,我逗你玩呢,一点也不疼。”
说罢把胳膊从老中医手里抽开作势晃了两下。
“诶!胳膊不想要了?”
肖战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想着长辈还在就搬了个小木凳坐在了老人旁边和他搭话。
“爷爷您好,我叫肖战,是从永安村那边来的。”
老中医对着肖战笑弯了眼:“我知道你,这小子和我提起过。”
肖战愣了片刻,没想到王一博会把自己介绍给别人。但是他又怕王一博乱说,赶忙问老中医他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他就说些是他嫁给的你啦,你对他很好啦,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之类的……诶——你小子别乱动脚。”
王一博灿灿地抹了抹鼻尖,把视线移向了别处。
肖战却听的一脸羞红:“这都什么跟什么……”
午后的阳光惬意,透过窗洒进室内照的透亮。
王彪还是命不够硬,开刀后没坚持多久就死了;老中医和王一博一起拟了一份手信,所谓的威猛帮也离开了山头,说是要寻找新的住所。
老中医告诉肖战自己姓赵,让呆了两天都问不出姓的王一博不服气。
“不是吧,我问了您两天你都不告诉我……”
“小子,分人。”
王一博乐了,左手揽过肖战的肩头靠在上面把肖战吓了一跳。
“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就分人了。”
赵老看了眼王一博,嗤笑了一声:“那也要看人家认不认咯。”说罢起身往外走。
王一博听出了言外之意,忙追过去问:“您看出来了?”
“傻子才看不出来。说吧,怎么把人绑身边了,他父母呢?”
王一博低头看着脚尖,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但是很快又想起了捡到肖战的那个晚上,对肖战的父母表示厌恶。
“他父母把他给扔了。”
言简意赅,个人情绪相当明显。
“怎么就扔了,扔你家门口被你撞见了?”
王一博挠了下后脑勺:“也不是……”
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坏人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赵老。说完反倒是后者的神色变得微妙。
“罢了罢了,都是些个苦命孩子。不说这些了,昨天没有去给仁淑扫墓,她该生气了。收拾收拾吧,不要更晚了。”
仁淑的墓在赵老家后面一些,走上半个时辰就到了。
王一博背着祭品和肖战跟着老中医,边走边听他讲述自己和仁淑的事情。
“我们是在山脚村子认识的。她是城里的大家闺秀,我只是个干农活的土小子。那天她和她父亲进村里办事儿,她穿的好看极了,满身泥的我还以为撞着了仙女下凡。”
赵老叙说着陈年往事,眼睛里闪着光。像是和当年遇见必生所爱的自己重合,尽显年少时兵荒马乱的青涩。
“她对着我笑,我想肯定是我脏乱的行头惹了她的眼。我的脸像火烧一样热,我窝囊地跑进屋躲了起来,但还是想再看看她的脸。”
王一博从没见过赵老这么认真的样子,和平时总是开玩笑的他判若两人。眼底有光,也有热泪。
“那天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足足一年,我每天都盼望着见到她。我期待每一次日出去干活儿的时候能在路口见她一眼,人们都笑话我种地穿的像要成亲似的,他们不懂,我不解释。”
说到这儿赵老停顿了几秒,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眉毛轻皱了起来。
“再次见面是一年后,她还是和她父亲一起来的。她没有变,漂亮,自信……如果忽略那双腿和满身的伤的话。”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基本听不到了。赵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后来我知道了仁淑遭受她父亲的毒打许久,甚至为了自己的事业要强行把她嫁给村里的一个富商。可那个商人已经年近六旬,仁淑不愿意。”
赵老说到这儿已经哽咽了,肖战似乎想到了她的腿发生了什么,鼻头一阵酸楚。
“仁淑逃跑了。她受够了没日没夜的遭受亲生父亲的殴打凌辱,但是没有成功,跑到半路被家里做菜的姨娘带回去了……结果可想而知,那个畜牲亲手打断了她的腿骨,没有去见大夫。”
肖战偏头抹掉了一滴泪,转头看向王一博已经红了眼眶。
“然后呢?”王一博问。
老中医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叹了出去。
“我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办法,我想救她,很想,很想……却无能为力。我废寝忘食的想找到一个万全之策,最后去找了那个商人。”
“我和他签订了协议。我帮他干活儿,什么都干,不求报酬的干二十年。贩货,出海,自己也被当做商品抵过货……算是没有什么人性的20年,换仁淑的自由。”
“我觉得很值,一想到仁淑自由了干什么都有劲儿。就这样过了二十年,我想我也要自由了。”
“可是上天总是戏弄人,那个商贩又扣了我五年。我想跑可是他说我要是敢走,就把仁淑送回他父亲身边。”
天色渐晚,几朵火烧云映在了高空。傍晚的暮风微拂,惊动了夏日的蝉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老中医轻轻擦过石碑,亦如当年红着脸牵起心爱之人的手。
“我们没有结婚,先室……”
老人自嘲般笑了笑:“都是我自封的,自欺欺人罢了。她是因病死的,太多病了,不知道是因为哪一个。那个畜牲下手太狠,全都是后遗症……”
老人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他无声的哭泣,像最初的那个毛头小子。
“她叫我取妻生子,能有孙子什么的更好了。”
老人笑了,对着墓碑上仅有的、刻的歪歪扭扭的名字。
“这是我的长孙和我的孙媳妇儿,两个很好很好的孩子。仁淑,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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