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忽地想到外边传的那些事情,一张脸都涨红了,急声解释道:“爹,我跟王一博真的没有什么!他帮我就是因为……就是因为……”
肖邱看着他百口莫辩的样子,暧昧一笑,“爹知道,爹知道,从前你跟他是有些不对付,但现在他既然愿意帮你,至少说明他对你有感觉。”
肖战看他说的越来越偏离实际,警钟大鸣,红着耳廓解释道:“爹,我跟他真不是您想的那回事,他就是顾念着从前读书的情分,所以帮了我们一把。”
肖邱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低声道:“跟你们一个书院的人,多了去了,他为何只帮你,不帮其他人。”
肖战都快被他绕进去了,立马一锤定音道:“不可能,他根本不喜欢男人,从前书院也有男学生喜欢他,可被他当面就给拒绝了。”
肖邱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只觉得忧心忡忡,拉着儿子的手嘱咐道:“无论他为什么帮你,至少他对你不一样。现在他的身份可不一样了,你别再跟之前一样,像只大公鸡一样对人家趾高气昂的。”
肖邱沉声道:“就算你跟他断袖了,爹也不会说什么。以他如今的权势跟地位,要想护住你,那就太简单了。”
“爹去流放,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以后爹不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变着法子为难你,如若你跟王一博真好了,爹反而放心了。”
肖战当即炸毛,红着脸道:“谁要跟他好!爹,我又不喜欢男人!”
“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就跟你翻脸了!”
肖邱最是知道儿子的性格,既然他都极力否认了,那肯定就不是这样了,看来都是外边的人乱传的,不过王一博为何出手相助还是叫他心里有些犯嘀咕。
很快外边看守的押司就来提醒了,“小公子,时间快到了,您如若还有没交代的话,还是赶紧说吧。”
父子俩一听时间快到了,刚才还有些轻松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依依不舍跟悲伤。
肖邱最后认真地看了眼儿子的模样,双眼含着热泪,将儿子往外推了推,哽咽着道:“儿啊,去吧,别担心我,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就去找你姑姑,还解决不了,你就去求求王临安。”
“儿啊,你要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父亲也就放心了。”
肖战眼睁睁地瞧着押司再次将那道门给关上,爹爹的身影再次消失,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刑部大牢的门口一直停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个随从走到马车便,低声与马车里的人说了两句什么。
很快马车的车帘就被一只莹白的手给掀开了,露出那人清冷的脸庞,那双深邃黑瞳平静地看向随从,“他出来了?”
“是,小公子已经跟肖大人说过话了,东西也都送到了。不过大人您明明很是关心小公子,为何不亲自进去瞧瞧?”
王一博收回视线,淡声道:“他们父子俩好不容易相见,嘘寒问暖的时候,我一个外人在,他们会不自在。”
随从有些疑惑地道:“不过,大人,这刑部大牢重兵看守,像是铁桶一般,肖大人又没有长翅膀,您为何还要我们的人守着。”
王一博微微皱眉,浓瞳里藏着别样的情绪,轻声道:“但愿是我猜错了吧,不过以我对这位肖大人的了解,他没有胆子敢贪墨那笔修建堤坝的钱。”
随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小事,面色一变,“大人的意思是,幕后真凶另有其人,肖大人是替别人背了黑锅。”
“既然大人怀疑此事另有主谋,为何不亲自去刑部大牢里问问肖大人。”
随从着急地道:“只要查清楚不是肖大人做的,那肖家也不用获罪了,小公子也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王一博肯定地道:“他不会说的,抄家的第二日,工部侍郎便跟他同时签了认罪书,口供几乎完美不可挑剔。”
“他们俩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抄家之前并没有人将消息泄露,提前没有通过气,可他们的口供却是一模一样,寻常人进了刑部大牢,第一件事情便是喊冤。”
“可他们都没有,几乎是下意识选择了认罪,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一样,在讯问的时候,肖邱多次提到是他贪了这笔钱,可从肖家抄没的账本上根本没有这笔钱。”
“既然这笔钱不在肖邱手上,那他很可能是为别人做事,现在陛下饶恕他的死罪,只改为流放,既然活着,对于幕后真凶来说,他自然是个变数。”
“启程流放就在七日后,你说那幕后之人会如何做呢。”
随从脸色一变,下意识道:“自然是了结这个变数,将所有的罪都推到那个死了的人身上!自然就万事大吉了。”
“那肖大人岂不是……”
王一博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刑部大牢门口,低声道:“我叫你们安排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随从低声道:“自然都准备好了。”
王一博收回视线,唇微微一弯,“很好,等可疑的人出现,就立马放火。”
肖战送完东西出来后并没有离开,只是去了对面的摊子点了碗素面,静静地坐着,看着那碗素面发呆流泪,哭着哭着又想到父亲的叮嘱,忍着难过大口大口地吃着面。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被调回京城,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撑到那时候,未知的变数叫他心里不安极了。
从刚才出来开始,他就开始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像是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了一样,可他却又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情。
他只能守在门口多等一会儿,还没等他那碗素面吃完,却发现不少守卫被惊动了,一股呛人的味道传了出来,而后惊呼声响了起来。
“走水了,大牢里走水了,赶快就打水救火!”
瞬间周围陷入一片混乱,肖战的不安似乎被验证了,到处都是提着水桶来回进出的守卫,似乎都在忙着灭火,也没有人顾忌他这个瘦弱的少年拎着水桶混入了救火队伍中。
肖战提着水桶往刚才的地下走,却被里面滔天的火光给拦住了,到处都是呛鼻的烟雾,叫他不得不用水桶里的水淋湿衣裳,匍匐前行。
他不断咳嗽,吸入浓烟,忍受着滔天热浪往里走,爹还在里面,他得赶紧将爹给救出来。
这个大牢都被火给点了,不少牢房被烧开了,犯人们拥挤地跑了出来,守卫要灭火还要忙着调集其他人控制,简直是焦头烂额。
谁也没看到肖战偷偷地往重刑犯的牢房去了,浓烟滚滚中他将烧成焦炭的牢房门给踢开,将快要晕厥的爹给捞了起来,将怀里湿透的衣裳撕扯下一块按在他口鼻上,着急呼唤。
“爹,醒一醒!”
肖邱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凭借着声音才认出是谁搀扶着自己,惊吓道:“儿啊,你怎么在这儿,快走,快走,这跟你没关系,你赶快出去!”
肖战死死咬牙拖揣着父亲往外走,“我就是来救你的!”
肖邱立马就意识到这场大火的不对劲,可已经晚了,只看到火光中几个手拿手持刀刃的黑衣人已经无声地接近了他们。
肖邱脸色几乎惨白,将搀扶着自己的肖战推向一边,悲从心中来,冲上前用赤手空拳握住了那刺客的刀,血红的血流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肖战,双眼赤红,嘶吼道:“儿啊,别管爹,快走!他们是冲着爹来的!快走啊!”
肖战已经是吓呆了,满眼都是父亲满是血的手,愣愣地道:“爹?”
他丝毫没有看到身后的牢房已经快要被烧塌,那带着火的梁柱就要狠狠地砸向他的背,一瞬间一只手臂从他身后将火柱挡住。
肖战整个人都怔住了,回头却看到一双熟悉的眼,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护了起来。
为了救他,他的右臂已被火撩伤,瞬间的功夫,王一博就将那火柱挥开,来不及多解释,将肖战扔给后面的人,冷声道:“护好他,他伤了,拿你们是问。”
冷风在热火中袭过,他像是一阵风带着人杀入刺客中,将肖邱给护住,带着人同那些杀手缠斗起来。
那些杀手训练有素,出手狠辣,几乎是招招致命,一看幕后的主人今日就带着让肖邱必死的决心叫他们来的。
所以王一博提前点了一把火,制造混乱,给他们创造机会,将人引了出来。
王一博双眼一眯,一脚飞踢便是将一个刺客踹入烈火之中,而后痛苦哀嚎声响了起来。
那些杀手看他样子还以为是个文弱书生,却没想到出手狠毒如此,一时间都有些惧意了。
王一博眼底迅速积累起异样的红,握着一把匕首割断身前几个刺客的喉咙,寒光乍现,杀手很快就落了下风,被他带来的人拿下。
除了死掉的,王一博还留了两个活口,冷着脸将他们的下巴给卸掉了,用匕首的刀尖将他们舌下藏着的毒包给拖了出来,防止他们俩咬破毒包自杀。
等他做完了一切,肖战满脸都是黑灰,如同一只可怜的猫一样,瞧着他,眼神里满是震惊,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杀人被吓到了。
王一博脸色忽地有些不太好,以为是他怕自己杀人,静静地将那枚匕首插回腰间,想要开口解释,叫他别怕,自己不会伤害他。
谁知道肖战忽地眼睛就红了,猛地冲上前就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
王一博被他抱住了,浑身僵硬了起来,却看见一边死里逃生的肖邱下巴快要掉下来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还有一日能亲眼瞧见儿子对着一个男人投怀送抱的样子。
明明刚才儿子还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跟王一博不是断袖。
结果他们俩就当着他这个老父亲的面抱上了。
肖邱忽然有些惆怅,果然还是好上了吗,不过儿子怎么不承认呢。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刚才帮我挡,你有没有事情,你的手怎么样了?”
肖战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什么一样,惊慌失措地捧着他受伤的手不断察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似乎他受伤比肖战他受伤还要难过千百倍。
王一博心里一软,对着他轻轻一笑,“我没事,这里的火还没灭,带着你父亲去安全的地方,我们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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