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价键
暴雨冲刷着实验室的防爆玻璃，丁程鑫指尖的电极片在马嘉祺胸口亮起幽蓝荧光。心电监护仪的波纹在雨声中癫狂起舞，他们浸在打翻的液氮罐蒸腾的白雾里，像两株缠绕的DNA双螺旋。
"三年前你签器官捐赠时..."丁程鑫扯开被溴水腐蚀的衬衫，手术疤痕在冷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这颗心跳着你的生日——1999年12月12日120次/分钟。"
马嘉祺突然按住他后颈，拇指擦去溅在少年睫毛上的硝酸银："所以你故意考砸化学？"呼吸扫过对方鼻尖凝结的水珠，"就为了接近我这个研二生？"
丁程鑫的笑声震得监护仪警报大作。他拽着马嘉祺的领带跌进破碎的通风橱，指尖从对方脊柱第三节缓缓上移："学长才是骗子。"突然用力按在某个棘突，"当年国际赛的量子化学推演，你故意输给我0.5分。"
记忆如浓硫酸泼进眼睛。马嘉祺看见十七岁的自己在选手通道撕碎心电图报告，丁程鑫正隔着防爆玻璃描摹他演算的手势。少年冠军的袖口露出医院腕带，上面还沾着抢救时留下的碘伏痕迹。
"这颗心..."丁程鑫抓着他的手按在胸口疤痕，"在你停止呼吸的瞬间，突然学会了哭泣。"泪水坠入打翻的苯胺染料，在白色实验服上绽开紫罗兰色漩涡。
马嘉祺忽然咬住他耳垂的银环，尝到电解质的苦涩："所以故意弄坏淋浴间？"指尖探入对方被液氮灼伤的后腰，"让舍管不得不安排双人宿舍？"
丁程鑫在剧痛中笑出泪花，染着亚甲蓝的手指插进马嘉祺后脑的发茬："学长不也偷偷修改我的选修课表？"膝盖顶开对方颤抖的腿，"把我的量子物理课全换成你的助教时间。"
窗外惊雷劈断梧桐枝桠，断电的瞬间，他们同时摸到对方裤袋里的铂金戒指。三年前颁奖典礼遗失的冠军对戒，此刻在心跳过速的警报声里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
"现在..."丁程鑫舔去马嘉祺唇角的硝化甘油，"马老师要不要检查一下..."他引导着对方的手探入实验服下摆，"我有没有偷偷合成催产素？"
破碎的烧杯在暴雨中奏响和弦，马嘉祺在少年颈动脉处尝到了当年自己血液的铁锈味。两枚戒指在应急灯下折射出光谱，像终于完成配位的共价键，将两颗心脏缠绕成永不分离的电子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