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放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原本兴奋的眼神被震惊填满。
他盯着卡座里的“宋盼”,只见对方穿着极为性感的陪酒装,紫色衬衣大开,那大片的胸肌和泛着诱人光泽的蜜色肌肤让叶放觉得格外刺眼。
虽然很早就知道宋盼是陪酒牛郎,但如今亲眼所见依旧让他无法接受。
醋意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再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那样卑微讨好,结果对方却爱答不理,现在又在这里和别人如此亲昵,叶放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炙烤,痛得他几乎窒息。
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握着门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包房内的徐建宁见到好兄弟愣在门口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好奇的走上前去:“阿放,你站在这儿干啥呢?看见什……哎呦!”徐建宁话还未说完,便被一肘推到了一旁:“阿放?!你干嘛去!”
叶放怒气冲冲的‘杀’到宋望和张晓面前,像个点燃的炮仗一样一把将坐在男人膝头上的张晓扯了起来。
张晓毫无防备,也根本没有料到会有人拉自己,一个重心不稳‘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下。
“嘶……疼!谁啊?!有病呐!”
张晓揉着摔疼的屁股,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立马愤怒地吼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敢动我!”
叶放此时已经被醋意和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不理会张晓,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宋盼,眼角是一层濡湿的水雾:“宋盼,你可真行啊!昨晚还跟我装高冷,今天就和别的男人搞到一起去!”
“……”
被当成弟弟‘宋盼’的宋望听着叶放声嘶力竭的质问没有说话,只是蹙着眉,额头中央被拧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叶放今天也会来天成,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我……”
“别说话!我让你解释了吗?!”叶放抬手指向地下的张晓:“他长的没我好、腰没我细、衣品还这么差,你凭什么陪他不陪我?!是他给的钱多吗?他给了你多少小费?我出双倍!”
“我靠!关我啥事儿啊……”
摔倒在地的张晓终于听明白了这里面的误会,不爽的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斜眼看向自家老大那铁青的脸,吹了声口哨,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故意开口调侃:“呦~你相好呀?居然背着相好的来当陪酒牛郎,兄弟、够钟!”
“……”
宋望被搞得特别无语,再加上他们还在执行任务,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否则不仅任务可能失败,还会给叶放带来危险。
于是他板着一张公事公办的扑克脸对叶放没好气道:“叶少,现在是我工作时间,有什么私人恩怨可不可以等我下班后再谈?”
“不可以!我说了——我出双倍的钱!”
叶放看着宋望疏离冷淡的模样,只觉得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醋意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他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一沓沓现金,用力甩在桌上,“哗啦”一声,百元大钞散落一地。
“这些钱,包你一整夜!今晚你只能陪我!”
叶放恶狠狠地盯着宋望,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周围听到动静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起来。
宋望看着满地的钱,眉头皱的比刚才更深,甚至连眼里也多了几分嫌恶。
——他真觉得自己那天晚上是猪油蒙了心,竟会觉得叶放可爱。
“呵!”
男人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放,眼神中满是不屑。
“叶少,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用钱收买的人。您这一套,在我这儿行不通。您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您一样低俗。”
宋望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语气冰冷刺骨。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随即便爆发出一阵哄笑:“这人也太自不量力了,人家根本不稀罕他的钱。”
“就是,还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呢,这下可丢人丢大了。”
“有点儿臭钱就在这里颐指气使的……当天成是他家开的啊!”
“看他这个样子就是缺爱的恋爱脑,一个陪酒牛郎也值得大动干戈?真是丢死人了!我要是他啊,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
……
刺耳的嘲笑声一浪叠过一浪。
叶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羞辱。他只是想要宋盼陪一陪而已,为什么对方会如此绝情?
那些奚落的话语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心口,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每一道视线都像是带着芒刺,让他浑身不自在。
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的小少爷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仿佛只有身体上痛到极致才能忽略心里的疼。
“阿放!你没事儿吧?!”
一直在人群外默默观察的徐建宁见到自家兄弟摇摇欲坠的模样后赶忙冲出来,将人护在身后。
“你们干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我们就是有钱咋了?!不像你们这群穷鬼——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有能耐你们也去投个好胎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们现在的行为简直可笑至极!一群食肉类围着一只食草类骂,算什么好汉、算什么男人!”
语闭,恶狠狠的看向宋盼,再次张口骂道:“还有你,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陪酒的吗?拽什么拽!阿放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这么羞辱他,你这种人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
“……”
宋望被骂的特别无奈,却不能暴露身份解释,只能迎着徐建宁的骂声,一脸冷淡地回怼:“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陪酒只是我的职业,并不能代表我的人品。他叶少仗着有钱就想为所欲为,难道就对了?我不过是做我该做的,不想陪就是不想陪,有什么错?”
“哈!你说你有什么过错?你错就错在根本没把我家阿放当成客人!我就不信换做别人你还敢拒绝,你不就是认为阿放多看你一眼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了吗?告诉你——我家阿放随便勾勾手指就有成堆的食肉类舔上来!不缺你一个!”
“够了!都别吵了!!!——”
叶放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个笑话,原本以为的美好在瞬间崩塌,还引得旁人嘲笑。
徐建宁听到喊声后愣了一下,回头担忧地看着叶放。
以他对叶放的了解,知道对方是真的伤透了心,否则决不能带了哭腔。
“没事儿啊没事儿……阿放,没事儿的,不哭不哭。”
徐建宁搂着叶放,像个长辈那样轻声哄着对方,顺便再狠狠剜一眼宋望和张晓。
周围的人看到叶放这副模样,也渐渐没了声响,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轻声问道:“几位,要不……去包房里休息?别在大厅里影响其他客人了。”
徐建宁看了眼服务员,又看了眼宋望,冷哼一声,扶着叶放小声道:“阿放,咱们走,别在这儿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好……”
叶放哀怨的瞥了眼男人,那眼神仿佛藏着千言万语、百转千回,看得男人心里格外沉重。
而待叶放一走,张晓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询问的看向宋望:“老大,这……”
宋望抬手打断,神色凝重地开口:“先别管这些,任务要紧。”
可话虽如此,但他知道,今晚叶放的眼神,怕是要在自己心里扎根了。
……
而在包房内,徐建宁扶着叶放坐在沙发上后便赶忙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包房里的灯光柔和而昏暗,给人一种十分放松的氛围。
叶放靠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许久都没有动弹。
徐建宁走到一旁的酒柜前,拿出一瓶年份久远的红酒,打开瓶盖,倒了两杯。
他端着其中一杯走到叶放身边递给对方:“阿放,喝点酒,放松一下。”
“好……”
叶放缓缓放下手,接过酒杯,眼神呆滞地看着杯中的红酒,轻轻摇晃着,却没有喝。
徐建宁知道对方心里难受,也不催促,只是默默的陪伴着。
过了好一会儿,叶放才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阿宁,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感情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也许他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你可别再为他伤心了,你值得更好的。”
徐建宁伸手拍了拍叶放肩膀,以示安慰。
叶放苦笑着摇摇头,满眼哀怨:“可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他那晚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怎么才两天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阿宁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被送到国外,从没有人这样细心的照顾过我……我真的放不下了他啊……”
“……”
徐建宁看着叶放这副痴情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无奈。
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难以立刻抚平叶放受到的伤害,只能默默地陪着,希望时间能慢慢治愈一切。
两人就这样在包房里坐着,只有酒杯中偶尔传来的轻轻晃动声,打破这寂静而压抑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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