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我就没见过你喝醉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孟阳挑出来问,他还是对这个比较担心。平常看着张榕随和放松的样子,但就怕他把所有事都堆积放在心里,一遭爆发这样很伤身体。
“我只是,”停顿了一秒,又接着说下去,“难受我妈不爱我这个事实。”
然后全盘吐露出自己的以前,他不怕之后男人会怎么说,他现在只是需要个宣泄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出生是不在我妈的期待里,就好像是她完成了一个任务,然后就再也用管后续结果。小的时候很少能见到她,当然我也很难见到我爸,他们是大人嘛,工作忙自然不用管我这个小孩,所以我多数时候是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看着长大的。而他们两个就像是对一个宠物一样,有了逗弄的心思就过来看看我,我哭我闹的时候就觉得我厌烦,想把我丢一边或重新塞回去。
我渴求着他们的关注和爱,但很浅薄,又或许说没有。我拼命的找寻我和他们身上相同的点,来证明我和他们的联系,在我看到我能够轻松的下腰、折叠,我兴奋极了。你看,妈妈,我和你一样,我是你的孩子,我也会这些。可在她的学生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我想让她看到我,我往死里联系,结果就是我是一个平凡的人,那些我引以为傲的联系只不过是假象。”她对她的学生永远比对他好。
“再后来,他们两个感情破裂离婚了,觉得我爸不靠谱我就跟了我妈,我爸呢很快就再婚然后又有了小孩,他倒是有个爸爸样了,整天带着那个小孩。现在我妈也要再婚了,还是个我最讨厌的人,你说他们会不会也给我造出一个弟弟妹妹出来。”一副自嘲的神情,结果眼镜却是悲凉的色彩。
孟阳没想到张榕的家庭关系会是这样复杂的,他的爸妈是彼此相爱了很多年才结的婚,所以他是他们深思熟虑且深爱下出来的孩子。
他知道世界上的确有一些不负责且不合格的父母,但没料到这会真实的发生在张榕的身上。
“情感是血缘的枢纽,如果没有那就不存在,你放弃了,就不会那么疼了吧。”孟阳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张榕,只能苦巴巴的说放弃。
“我想啊,我不见他们,可还是控制不住关注他们的点滴,然后再一次论证他们不爱我,没有我也很好。”总是在奢求着自己不该期待的东西。
“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我们无法承接上一辈的爱,那就从我们这一代延续,重新连结一份感情,我相信你对馒头的付出绝不是单纯对爱宠的喜欢,而是真的把它当作自己的家人、孩子一样在照顾。”整个房子里馒头的的东西甚至多过他自己,衣服,吃食,玩具,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捧给了馒头,只要馒头开兴,张榕他就开心了。
眼睛流动的泪水洇湿了周围形成红尾,上下睫毛一打,细小的水珠就沾到了上面,张榕拼力一吸,头往上抬,没有掉出来,他就是没哭,他才不会因为这些而哭了。
……
“找到了吗,有没有消息?”
江清月无可奈何的摇头,也没有见过。她们已经找了一个晚上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能看到的监控也就只有小区门口,外面的根本不好调。
他们只能拿着手机里的照片一点点从小区顺延出去的地方找,可都是没见过。失踪报案需要二十四个小时,可现在这才十七个小时,压根就不够。
齐春盈很担忧,就怕手机同城里传出什么噩耗。
这小子手机把她和江清月打过去的电话挂掉,还把他们都拉黑了,想去再联系张榕这边的朋友,会不会有可能在朋友那里,结果更悲催的发现张榕在荆江这里唯有联系的就只有齐春盈,而张榕的朋友她都不认识甚至说是没有。
这该怎么办?齐春盈控制不住的掩面哭泣,如果不是她把人叫回来,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事,如果张榕真的出了事,她真的要讴死了。
江清月想过去抱住老师,可罪魁祸首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没有过脑的话,张榕就不会离开,造成现在这副局面,他难以辞咎。
‘我要回去了,人也见到了,你们一家人好好过。’这是张榕刚刚发过来的消息,平安信发过来,她们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原位。
“那老师,我们回去吗?张榕现在安全,你也出来好久了,不要伤了身体,先回去歇着吧。”出口发劝,外面天冷风吹得人冻骨头,一直待在外面很容易冻伤,他自己还好,但老师不一定能受得住。
见给自己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了,齐春盈往回发了几条信息。
‘清月他不知情,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你如果要回去的话,怕是也没有车,你如果不想回来见到我和清月,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玩一场,放松放松再回去吧。’
手机上没有再弹出任何消息,嗐,算了,大过年的,何必给他找不痛快。
“走吧,咱们回去。”
张榕当然看到了消息,可是你看,在我和他之间,她还是站在了江清月那一边。
他没带多少东西过来,重要的也就只有手机和钱包这些,其他的落下了就落下了。
“大年三十你就这样跑出来,你爸妈不会责备你?”除夕团圆际,却要和他这一个外人呆在一处,张榕多少是有点心虚,像是拐跑了别家的小少爷和他这个“黄毛”纠缠不清。
“没事的,我和我家里人说,我去见我对象,他们二话没说就把丢出来了。”当然实际上没有说得直白,不过也差不多。他找的借口是‘我要去见人,否则人就要跑了,不要你儿子了。’
老头子当然是手一挥,放他走。在他眼里,儿媳妇要比他这儿子重要。
“那叔叔阿姨挺大方的,”难得的大年夜放人出来,还不过问。
那现在他要怎么办呢,看过返程的票最起码已经是三天后,真的只有飞机这一个选项了吗。
看张榕在旅行APP上的机票页面划过来划过去,“你想回去了?”
“嗯,对。”在这里没有安全感,他迫切的想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个小屋子。
“可是你不是恐高又晕机吗,坐这个你不怕难受啊。”孟阳还记得张榕那脸色惨白的样子,更不敢想坐飞机之后张榕会是个啥惨样。
张榕也很苦恼,“可这也没办法,我想快点回去,不想在这里了。”
“不行,你这昨天才坐长途回来,现在你又想乘飞机回去,你身体能吃得消吗。”真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之前也是,每天记得给馒头定时喂饭,就不记得给自己定点,每次非得要等自己实在饿得吃不消了,才会去点个外卖。
垂头丧气的扔下手机,无能的捶枕头撒气,回个家怎么这么难,早知道就不回来了,省得现在都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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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