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寅时末,蓝忘机站在冥室廊下,霜白的衣袖被晨露浸透。魏无羡趿拉着靴子寻来时,第一眼就看见道侣垂在身侧的右手——修长指节上凝着冰晶的血痕,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二哥哥~"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勾住蓝忘机的抹额尾端轻轻一拽,"大半夜的,背着我去会哪个小情......"
话音戛然而止。魏无羡的瞳孔骤然收缩——冥室门缝里渗出的根本不是露水,而是泛着幽蓝的"冰魄血。" 那是蓝氏嫡系心头血的颜色。
蓝忘机沉默地推开门。
三尺见方的青玉地砖上,一串凌乱血脚印如同某种古老咒文,最终汇聚在禁书柜前。最骇人的是柜门中央——被人用指甲生生刻出的炎阳烈焰纹里,嵌着半片陈情笛的碎片,碎片上的血纹像活物般蠕动。
"昨夜子时。"蓝忘机的声音比寒潭还冷,"有人用你的本命法器,配合我的血解开了禁制。"
魏无羡蹲下身,指腹擦过碎片上暗红的纹路。那些看似杂乱的线条在他眼中逐渐成形:《同命契》的变体,却多了道反向噬主的咒诀。
"不对......"他猛地站起,突然一阵眩晕,"这上面怎么会有......"
破碎的画面如潮水涌来:
血池里沉浮的陶罐、少年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蓝忘机染血的剑尖?
"魏婴!"
蓝忘机一把揽住他的腰,掌心贴在后心渡入灵力。熟悉的檀香味包裹上来,魏无羡却敏锐地察觉到——蓝忘机的灵力里混着一丝陌生的阴冷。
"你受伤了?"他反手扣住蓝忘机手腕,却被对方避开。
窗外突然传来蓝思追的惊呼:"含光君!后山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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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寒潭笼罩在浓雾中。冰棺里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眉间一点朱砂已褪成淡粉色。蓝思追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他的玉佩......"
少年颈间挂着的,赫然是岐山温氏嫡系才能佩戴的赤焰纹玉!
"不是思追。"蓝忘机的声音斩钉截铁,"他的身世我查过三次,是温氏旁支。"
江澄的紫电噼啪作响:"所以这是......"
"温情真正的侄子。"魏无羡盯着少年锁骨处狰狞的剑伤,喉咙发紧,"温旭。"
金凌突然指着少年交叠的双手:"他手里攥着什么!"
蓝忘机剑指轻挑,一枚染血的银铃从少年掌心滚落——正是当年魏无羡送给江厌离的清心铃仿品!
"咔嗒——"
冰棺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少年青白的眼皮剧烈颤动,腐烂的手指猛地抓住魏无羡的衣袖!
"嗬......"他喉间挤出气音,浑浊的眼球转向蓝忘机,"凶...手..."
金凌的岁华"咣当"落地:"他说什么?!"
魏无羡却死死盯着少年脖颈处一闪而逝的金光——那分明是姑苏蓝氏的禁术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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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静室门窗紧闭。骨笛人抖开的皮卷散发着腐臭,记载着骇人听闻的往事:
"玄武洞事变后,温若寒把亲儿子温旭改头换面,冒充温情侄子关在密室。"魏无羡指尖发颤,"真正的温情血脉早被......"
留影玉突然亮起,画面里"魏无羡"站在血池边,亲手将陈情刺入少年胸口。
"假的!"蓝思追突然喊道,"魏前辈的陈情尾端没有那道划痕!"
众人这才发现,画面中的陈情完好无损——而真正的陈情早在屠戮玄武洞时就磕破了尾端。
骨笛人突然撕开衣襟,心口蠕动的契约符与魏无羡一模一样:"你以为当年是谁教你《同命契》?"
他猛地将骨笛刺入心脏,魏无羡顿时吐血倒地。
"魏婴!"蓝忘机接住瘫软的身体,灵力疯狂灌入心脉。
"蓝湛......"魏无羡抓住道侣染血的衣袖,气若游丝,"用我们...我们,,新婚夜的......"
“那不算。”蓝湛道。
“算的嘛~ 蓝二哥哥,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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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笛人的狂笑戛然而止。
蓝忘机突然吻住魏无羡,不是往日温柔的触碰,而是近乎撕咬的侵占。舌尖顶开齿关的瞬间,磅礴的灵力裹挟着心头血渡入魏无羡体内。
"唔......"
魏无羡被迫仰起头,感受到蓝忘机的灵力正以恐怖的速度冲刷他每一条灵脉。那种近乎暴烈的占有欲,与平日克制的道侣判若两人。
两人心口的契约符同时亮起刺目金光,光芒交织成网。骨笛人突然惨叫起来——他身上的假契约正在燃烧!
"不可能!"他腐烂的脸扭曲着,"除非......"
"除非两情相悦。"蓝忘机终于松开魏无羡的唇,指尖抚过他绯红的眼尾,"你伪造得了契约,伪造不了这个。"
窗外电闪雷鸣。偷看的蓝景仪从树上栽下来——他分明看到,交缠的灵力在雨幕中凝成两条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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