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求求你快放我出去……”
肖战趴在门边苦苦哀求。
耳畔回荡的安魂曲前奏不断在他脑子里回荡,身后的钢琴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自动跟着弹奏,整个阁楼中只有他啜泣和音乐,以及……
“哥,你在怕什么?你妈妈陪着你呢。”王一博语调永远带着笑意,他手指关节轻轻敲击着房门,语气没有半分情绪。
“哥哥快听,好熟悉的前奏,你哭成这样后妈妈会生气吧?”
后妈妈……他配这么叫么?
是王一博和那个女人的出现毁了这个家,肖战恨他们,恨的想要咬碎他们的脖子,他无时无刻都恨不得将那两张满含嘲讽笑意的脸撕碎。
可是妈妈,我做不到。
一个连七岁孩子都斗不过的人,要如何为您报仇呢?
“哥哥你别哭,你求求我就可以出来了,求求我啊哥哥。”
在昏暗的走廊中,王一博笑的很猖狂,惊雷闪过,照在门内门外的两人身上。
“滚……”肖战冷声回应。
这个字是对那个人说的最多的话,如果可以,他宁愿让王一博做那个话少的人,让他永远说不出后妈妈三个字。
“这首曲子是挺熟悉的,至于废弃教学楼的灵异事件我还当真没有听过呢,想不到学弟这种高材生还会亲信这种莫须有的东西。”
肖战抽回思绪,后退两步与跟前的男人保持距离。
是巧合么?
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和王一博如此相似,不管是笑容还是说话语气,都让自己感到害怕。
“我不信鬼神,可偏偏就喜欢钻研这些东西。”男人直起身子将帽子取下,露出里面微卷的黑发。
“记得小时候家里养了只小猫,很不乖,即使每天盯着它都会到处乱跑,索性那夜将它所在小房间,播放小猫咪最害怕的歌曲,哥哥你猜怎么着?”
男人眸中闪过一抹兴奋,即使肖战冷着脸没有给出回应,他的兴致依旧高涨。
“那夜我陪着小猫咪,认真听着它在房间内的喊叫,从那以后小猫咪就再也不会乱跑了。”
肖战:“……”
他仍旧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站在原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太像了……
“哥哥呆了么?”男人缓缓走上前,将肖战抵在墙上,双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慢慢凑上前观察着对方的耳朵。
“哥哥发呆的样子好像我的小猫咪……”
男人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轻啄了一下肖战的耳垂:“这么漂亮的耳朵不戴耳钉真是可惜了。”
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肖战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耳朵的酥麻在整个脸部回荡,又羞又恼。
不过这也确实证明了男人的身份。
王一博讨厌自己,那声所谓的哥哥都是忍着恶心叫出来的,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他,根本不愿意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先生请你自重,虽说我帮你擦拭衣服,您也在本店进行消费,可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达肢体接触的这一步。”
肖战忍着半边脸的酥麻,语气冷厉的警告男人。
没等对方回应,肖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卫生间。
他离开并不是觉得遭受了屈辱,而是单纯的想远离这个人,心理上的抵触。
好在对方没有继续要求自己做这做那,只是跟在后面结完帐后离开咖啡厅。
肖战的内心因为男人的离开重回平静,门口传来的风铃声将他内心压抑许久的恐惧释放出来,周围的空气因为那个人的离开都变得清新。
“刚才你们去卫生间做什么?”夏林手动磨着咖啡豆,狐疑的质问。
肖战没回头看她,只是走向男人刚才坐过的位置,擦拭着桌上的污渍:“两个大男人能做什么?”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夏林心里的某个点,着急忙慌的反驳:“两个男人能做的事情多了,现在是开放式社会,那么多国家连同性结婚都不会阻拦,你……!”
肖战闷闷的吐出一口气,他懒得再听这个女人叭叭,索性斩刀立断接下这个话茬。
“现在确实是开放式社会,可就刚才那么短的时间,请问你想让我们两个大男人做什么?就算再不行,也不至于几分钟收场吧?”
夏林年龄比肖战大一些,可心智却没对方成熟,平时爱大呼小叫就算了,在店里上班还要时不时盯着对方,深怕他和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勾搭跑。
肖战在整个A校的颜值算得上数一数二,对外性格好又绅士,上班期间被好几个妹子要微信都算是常事。
起初见着是妹子,夏林也没有多管。
后来找人要联系方式的对象变成了男性,夏林就再也坐不住了。
反正这家伙是自己的员工,上班期间想怎么管就怎么管,肖战舍不得那两分工钱,就靠着这个弱点去控制对方,超级有用。
肖战不愿意和女孩儿扯东扯西,也只能由着夏林胡闹,只要不是做伤害自己利益的事,都好说。
门外的雨停了下来,只有屋檐的雨滴滴落在地上的小水洼中。
肖战擦拭餐桌的手一怔,顿在咖啡杯旁。
是一颗黑曜石耳钉,如果猜得不错应该刚才那位客人留下的。
这颗黑曜石耳钉与平常的石头不同,看着上面坑坑洼洼,边缘不齐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自己手工制作的。
黑曜石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墨黑色的光,肖战捏在手中只觉得灼热。
王一博也有一串黑曜石项链,是从自己房间里偷的。
他吵着闹着要,父亲也任由他,肖战自知没法就不再多管。
后来那颗被偷走的项链变成了自己心里最恐惧的东西。
“哥哥,你瞧瞧项链背后刻着什么字?”
王一博眸中泛光,细小的手稳住项链的方向递到肖战眼前,那张童真的脸以及未到变声期嗲嗲的声音,完全看不出来这个孩子心里是多么变态扭曲。
肖战鬼使神差的看去,上面刻着的字体让自己浑身冒出了冷汗。
——9月2日,后妈妈。
都说孩子的内心是纯真的,可王一博为什么不是?
他为什么会在那颗黑曜石项链上刻妈妈的忌日,为什么要一遍遍提醒自己,“哥哥你没妈,好可怜。”
肖战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像是快要破掉那一层皮。
耳钉自带的灼热感还在手中燃烧,肖战只感觉头痛欲裂。
“肖,你不舒服?”夏林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连忙走上前轻声询问。
肖战将手中的耳钉放回衣服口袋里,点点头:“最近身体有点差,可能今天不能继续在店里帮忙了。”
夏林知道他的情况,在肖战来到店里的那一天自己就把这个男人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家里除了他没有一位亲人,在亲人离世后身体一直不太好,隔三差五的会去医院复诊,至于得的什么病,没有过问。
她只知道,肖战小时候因为贪玩儿毁掉了一只耳朵,这也是自己平时会那么大声和他说话的原因。
“没关系,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早上的班时我会给你算上,待会儿找人排班。”夏林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继续招呼客人。
肖战确实不太舒服就没有拒绝,他取下围裙,简单穿上外套后转身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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