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宽敞的别墅客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水晶吊灯洒下的光,此刻竟显得格外刺眼。
父亲端坐在真皮沙发上,身姿笔挺,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盯着站在面前的儿子,语气强硬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你嫁严家去,这对家族生意有很大帮助,而且几年前就决定了。”
被指责的儿子,身形微微颤抖。他一向性格温柔,此刻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眼中满是委屈与无奈。
他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却又略带哀伤的眼睛看着父亲,嗫嚅着:“爸,我……我不想去,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坚定。然而,在父亲强大的气场下,这声音显得如此微弱。
贺父闻,眉头皱得更紧,“腾”地一下站起身,手指指着儿子,大声呵斥:“你想按照自己意愿活,你只是个Omega,Omega最大的用处就是去联姻生孩子,等你把你的丈夫哄好再自己活。”
“爸……”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下周就是你和严家大少爷的订婚日,你不去也得去。”
贺峻霖一回来就听见这句话,脸色顿时一黑,连忙走过去。
客厅里坐着贺父和贺母,轮椅上坐着一个病弱的Omega正受着全家的审判。
他连忙走到贺允一身旁,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以作安慰。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生看见贺峻霖眼睛一亮,嘴角挂着不善的笑:“呦!还知道回来呢?一身酒味,又出去鬼混了?你一个Omega,就算不注意自己也要注意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贺家吧。”
贺峻霖冷笑一声,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Alpha,那冷笑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让人心里直发毛。
“贺二少怕不是忘了,贺家只有两个孩子啊。”
贺峻霖是贺鹏在外面的私生子,因为他的Omega父亲快要去世了才把他送到贺家,死缠烂打之下,贺鹏为了不影响公司声誉还是收留了他。
对外,他只是贺家的一个小仆人,贺家没有人尊重他,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就是身边的贺允一,一个人美心善的Omega。
在这个社会上,Omega是最低等的存在,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商业利益的牺牲品。
而现在,贺允一就面临着这一困难。
在A城,谁人不知四大家族严家排老大,严家有两个儿子,都是Alpha,但是一个性格暴戾,不知道玩死了多少Omega,另一个三年前出过车祸导致下身瘫痪,后半辈子只能靠轮椅。
无论嫁给哪一个,结局都不会太好。
更何况贺允一的身体还不好。
被怼了的贺会川脸色变了,直接指着贺峻霖等我鼻子就骂:“你一个鸭生的婊子也敢跟我顶嘴?!”
“少爷误会了。”贺峻霖装作柔弱的样子,眼睛眨了眨,声音也温柔下来,“我只是提醒一下你。”
他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眼睛,当他缓缓抬起头时,那双眼眸如同深邃的夜空,繁星闪烁。
贺会川直接看呆了,没有回怼回去。
这一幕都被一旁的贺母看在眼里,她拍了贺会川一巴掌,又瞪着贺峻霖。
“允一啊,你就嫁过去吧,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嫁给严家的少爷,你是走了大运了。”
“妈!”贺允一终于抬起头,两行泪挂在脸上,“我也是你亲生的,就因为我不是Alpha,你便要这么对我吗?”
“允一,你本就是衣服残废身躯,能借此嫁进严家已经是很大的幸运了,你懂事一点好不好?”
贺允一的手指深深掐进轮椅扶手,骨节泛着青白。
窗外惊雷炸响,水晶吊灯突然剧烈晃动,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那就让我死在订婚礼前夜!”他猛地举起茶匙抵住脖颈,瓷片在苍白的皮肤上压出血线,“反正这副残躯也活不过冬天......”
“够了!”贺鹏一掌拍在黄花梨茶几上,翡翠扳指撞出裂痕。
贺母慌忙去拉贺允一的手,却被轮椅撞得踉跄。贺会川抄起花瓶就要砸,却在看到贺峻霖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生生僵住。
贺峻霖冷笑着看着这一出闹剧。
墙角的古董座钟当当敲响,震得水晶帘幕簌簌作响。
“父亲。”贺峻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在第十二声钟响时切开混乱,“让允一哥去联姻,严家会要个咳血的药罐子?”
“您对外声称允一哥的病已经好了,但一个月后,允一哥要是真的嫁到严家,您觉得像严大少那样精明的人不会知道允一哥是突然病的还是病了好久?”
满室死寂。
贺鹏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当然知道严氏要的是健康好看的Omega延续血脉。
贺母的珍珠项链突然崩断,浑圆的南洋珠滚落满地。她保养得宜的脸扭曲着:“小杂种你懂什么!”
“那就试试啊,看看是严家大少心善还是心狠,看看贺家的人够不够他大少爷泄泄火。”
贺会川的拳头带着Alpha的劲风袭来时,贺峻霖故意侧头让发丝扫过他手腕。
青梅酒信息素骤然释放,看着他踉跄后退撞翻博古架,青瓷碎片在波斯地毯上绽开血花。
“反了!都反了!”贺鹏的咆哮震得窗棂作响。
“现在有一个解决办法,既不会伤了良好的和气也不会闹得贺家鸡飞狗跳。”
“什么办法?”
“我嫁”贺峻霖微微笑着,眼神犹如深邃的幽潭,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流涌动着无尽的野心,“但我要贺氏集团15%的股份作嫁妆并且向外公布我的身份——毕竟严家少夫人,总不能是个鸭生的野种吧?”
“你——”贺母气得手发抖,“你就是想要股份,狼子野心,贺鹏,你不能答应他!”
贺鹏沉默地看着贺峻霖,只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贺峻霖,贺峻霖完全遗传了他Omega父亲的美貌,只不过他的那位父亲性格懦弱,他却很有野心,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单看脸,他要比贺允一更加妖艳一点,身体也比贺允一好,确实是很好的人选。
只是……
他盯着贺峻霖,声音醇厚道:“我可以公开你的身份,但股份,不行。”
“百分之五。”贺峻霖松了口,“我只要百分之五。”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贺峻霖垂眸转动尾戒。
这是他那死去的Omega父亲留下的遗物,青金石戒面下藏着微型录音器——此刻正在记录所有对话。
“成交。”贺鹏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时,钢笔尖戳破了三层纸,“但必须通过严家的婚前体检。”
贺峻霖接过文件轻笑:“当然。”
说完他就拿着文件推着贺允一离开,全然不顾身后的咒骂声。
他把贺允一送到房间正要离开时,贺允一伸手拉住了他:“霖霖。”
他眼里含着泪,无助地摇头:“你不能去,严浩南他那个人生性暴戾,你去了要吃苦的。”
贺峻霖恢复到神经没有那么紧绷的状态,他蹲下身,和贺允一平视:“哥,你放心,我不会去送死的,我已经想到应对的办法了。”
“你能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呢?霖霖,实在不行还是我去吧,反正我的时间也不久了,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哥!”贺峻霖打断他,“你不要有这种想法,我真的有办法应对,等我在严家站稳脚步,就接你过去。”
他轻轻把脸放在贺允一的膝盖上,贺允一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眼泪却一滴接一滴地落。
贺允一不是他的亲哥哥,他也不是贺允一的亲弟弟,但两人都是Omega,是彼此在这个吃人家庭唯一的依靠。
其实贺峻霖心里也没有着落,他也不知有什么应对的放法,只希望那个大少爷不要让自己很快死掉。
第二天,贺峻霖就约了他的好朋友宋亚轩出去喝酒,顺便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贺峻霖!你疯了吗?”杯子狠狠落地,宋亚轩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知道那人私下玩得多花吗?你这是想找死?”
就知道是这样。
贺峻霖闭了闭眼睛,伸手轻抚他的后背:“好了,我不去我哥就要去,你知道的,他算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又不是亲的,”宋亚轩别过脸,丝毫不想理他,赌气给自己倒了杯酒,闷闷不乐地自顾自喝着。
“亚轩,你别这样。”
贺峻霖的声音委屈巴巴,一回头就撞上他可怜的表情,眼睛眨巴眨巴,可是他眼底明明带着笑。
“我真的……算了不想说你了,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为了。”他凑近宋亚轩的耳边,放低声音说,“我拿到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百分之五?”宋亚轩不屑,“百分之五就能换你的命?何况那人还不是个有诚信的人,当心被骗你。”
“合同我已经拿到手了。”聊起这个的时候,贺峻霖脸上还有几分骄傲。
“保真吗?”
“嗯。”贺峻霖的眼神突然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如果不保真,我没了一切,我会跟贺家同归于尽。”
“你……”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人穿着骚包的衣服大摇大摆走了过来,是贺峻霖的二哥——贺会川。
“呦,这不是快要成为我弟弟的弟弟嘛!”他挂着痞笑走过来,手里还端着杯酒,“来,祝贺你。”
宋亚轩眯着眼睛直接拍开他的酒:“你有病吧?有病就去治,别在这碍本少爷的眼。”
“这不是小宋嘛,来陪你哥哥喝杯酒,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
“谁跟你是世交?而且我只有一个哥哥,叫马嘉祺,你给我滚远点,一身烂花的味道,闻得人心烦。”
贺会川脸色一变,直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上拉。
宋亚轩一个没防备,直直落入他怀里,自己腺体部位还被蹭着。
“别给脸不要脸,改天我就去你家提亲,一个Omega,迟早是我的,等我终身标记了你,你觉得你还能这样跟我讲话?”
贺会川紧紧牵制住他的手,唇瓣在腺体部位蹭了蹭,正要下嘴咬时,一只手直接扇了过来。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