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哥去给珩哥送咖啡。你们碰面没有?”张允贺眨巴眨巴眼,好奇的看着苏秋池。
苏秋池瞬间愣住了,他整个脊柱都紧绷了起来,刚在休息室的时候,他听见了声响,可是陆珩说没人....当时被吻的晕乎乎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分明晃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影子。
张允贺还在等答案,只见苏秋池突然抓起水杯,猛灌了一口,他有些不知所措。
朱煜燃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朝两人走近,“苏秋池,你跟我来一下。”
苏秋池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抬眸看了一眼张允贺,眼里满是求助的目光。
“没事的,去吧。”张允贺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秋池跟在朱煜燃身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走廊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朱煜燃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苏秋池紧绷的神经上。
推开休息室的门时,熟悉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朱煜燃从文件袋里抽出合同,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签字笔在桌上。”朱煜燃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苏秋池伸手去拿,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我.....”
“别紧张,就是签个劳动合同。你可是咱们这会所第一个刚进来,工资就八千的人。”朱煜燃边说,合同翻到了最后一页,他用修长的指尖指了指乙方,“名字签在这。”
苏秋池愣愣的点了点头,整个过程都是懵逼状态,直到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他才回过神来。
陆珩站在门外,双手插兜一副高冷模样,“签完合同跟我过来。”
苏秋池点了点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一抬眸,朱煜燃正对着他笑。
朱煜燃靠近他,嘴角还保持着优越的弧度,“陆珩不是好人,你自己注意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秋池耳畔,引起一阵酥麻。
苏秋池无意识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休息室的空调呼呼作响,朱煜燃在他肩上拍了拍,“合同一式两份,这份你自己保管好。”
说完,他便离开了休息室。
苏秋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咬了咬牙,确实如朱煜燃所说,陆珩不是好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拿出手机,又给苏诺打电话。这次依旧是没接,他彻底死心了,小嘴嘟囔着,“到底干嘛去了嘛,为什么不接电话!”
此刻苏诺正在国外对接项目,手机卡早已换成了国外的号码。
苏秋池拿着合同走出了休息室,刚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了陆珩高大的身影。男人修长的手指勾着一个牛皮纸袋。
“说了给你买的。”陆珩的声音带着慵懒劲。
隔着袋子苏秋池就闻到了香甜的南瓜气息,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伸手接过。
苏秋池的指尖刚触到温热的纸袋边缘,陆珩的手忽然覆了上来。男人的掌心宽大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状似无意地摩挲过他的手背,像羽毛轻扫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这么凉。”陆珩皱了皱眉头,明明是夏季,为什么会有人的手这么凉。他索性将他的手整个包住。
纸袋在他们相贴的掌心里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南瓜蛋奶的甜香在他们之间氤氲,苏秋池下意识要抽手,却被陆珩就着这个姿势轻轻一拽,整个人往前踉跄了半步。
苏秋池要后退,后背却抵上了门框。陆珩顺势逼近一步,另一只手撑在他耳侧的墙面上,袖口露出半截结实的小臂。
“哟,陆总在这里调戏...小可爱呐.....”饶文站在两人身侧,双手环胸,一脸笑意,他好奇的看了一眼苏秋池,又看了一眼陆珩。
陆珩松开苏秋池,站直身子,嘴角上扬,“在说些事。”显然心虚了。
饶文挑眉看着他,一把将他按在墙上,故意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陆珩的下巴,温热的呼吸故意喷在他绷紧的颈动脉上,“说事情,需要这样说吗?”
苏秋池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提着南瓜蛋奶灰溜溜的跑了。
“你就别打趣我了!”陆珩一把将饶文推开,整理了一下衬衫,“您今天定的几号?”
“6。”饶文慵懒的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一划,漫不经心的比了一个6。
“你知道的,我对6号包厢情有独钟。”
“要不把小张给你叫来?”陆珩走在他身侧,眉头微微上扬。
饶文摇了摇头,“算了他忙。等会让他来,得揍我了。”
“怎么会呢?”陆珩哼笑了一声,转头就把张允贺叫到了6号包厢,他拍肩嘱咐道,“好好陪饶哥玩,听到没有。不准揍别人!”
“啰嗦!”张允贺瞪了他一眼。
陆珩瞬间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张允贺居然敢瞪他!
“让我一下。”苏秋池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座水晶杯塔,杯壁上凝结的水珠不断滑落,打湿了他白衬衫的袖口,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陆珩下意识要发火,却在低头时愣住了,苏秋池仰起的脸上,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尖沁着细小的汗珠。他的领结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一小片泛红的锁骨。
陆珩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一下,给苏秋池让出一条路。他故意等着苏秋池放完酒,一起出包间。
陆珩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慢悠悠地跟在苏秋池身后。
走廊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盯着苏秋池头顶那两根不安分的呆毛,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像某种小动物竖起的耳朵,在暖黄的光晕里显得格外柔软。
苏秋池的衬衫后摆不知何时跑出来一小截,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若隐若现。陆珩盯着那一抹晃动的白色布料,突然想起小时候养过的兔子尾巴。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碰到时被转角突然出现的服务生打断。
“小心台阶。”陆珩突然出声,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温柔。他看见苏秋池受惊似的缩了缩脖子,那两根呆毛也跟着抖了抖。藏在衬衫下摆的腰线随着抬腿的动作绷出好看的弧度,让陆珩想起刚才扶着他手背时,触到的纤细腕骨。
电梯门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陆珩看着镜面里苏秋池发顶翘起的弧度,突然很想伸手压一压那撮不听话的头发。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愣了下,随即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却意外看见电梯门上的倒影里,自己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上扬,其实嘛,他觉得苏秋池蛮可爱的,养着玩玩也不错。
毕竟是小地方来的,给点好处,肯定都会感动哭的。
苏秋池抿了抿嘴,修长的手指按了一下电梯。
“几楼?”苏秋池站在按键旁边,抬眸看了一眼陆珩。
陆珩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目光像融化的蜜糖,黏稠而温软地包裹着苏秋池的每一寸轮廓。他微微垂着眼睑,平日里锋利的丹凤眼此刻弯成温柔的弧度,眼尾漾开浅浅的笑纹。漆黑的瞳孔里盛着化不开的柔情,在电梯顶灯的照射下流转着细碎的金色光点。
“顶楼。”陆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裹了一层蜂蜜。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尖几乎要碰到苏秋池的帆布鞋,电梯里的空间顿时变得逼仄起来。
苏秋池的手指悬在按键上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热度。
陆珩的呼吸轻轻拂过他耳后的碎发,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气。
电梯缓缓上升的嗡鸣声中,陆珩的目光描摹着苏秋池的侧脸轮廓,他看着对方睫毛在顶灯照射下投下的扇形阴影,连脸上的小绒毛在灯光下都清晰可见,那张粉红的唇因为紧张而轻轻咬住。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时带进一阵风。苏秋池正要迈步,却突然被陆珩握住了手腕。
他的拇指在苏秋池脉搏处轻轻摩挲,声音带着笑意,“走错了,这是23楼。”
电梯门再次合上时,两人的倒影清晰地映在金属门上。陆珩看着镜面里苏秋池泛红的耳尖,指尖在西装裤缝处轻轻摩挲,克制着想要伸手的冲动。他想象着将眼前人拥入怀中的触感,肯定是软乎乎的,香香的。
“到了。”苏秋池眨眼看着他。
陆珩想的愣神,他抿抿嘴,调整好自己情绪出了电梯,随后又拿出手机给苏秋池发信息,“晚上跟我回家。”
苏秋池看了一眼消息,把手机揣进了包里,跟陆珩回家?想的倒是挺美,他可是不会忘记陆珩残暴对他的时候。
苏秋池来到了26楼,刚出电梯,就撞见了朱煜燃,“小朱哥....”
“嗯。18号包间卫生需要打扫一下,你去看看。”朱煜燃吩咐完之后,拿着酒去了20号包间。
苏秋池点了点头,26楼的走廊像一条永无尽头的蛇,蜿蜒盘旋在他的脚下。水晶吊灯投下的光线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切割出锐利的阴影,墙壁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抽象画作,扭曲的线条仿佛在嘲笑他的迷失。
“18号...应该是这边...”苏秋池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工作服口袋里的万能房卡。
这才来几天,他对这座号称城中最高端的私人会所仍不熟悉,尤其是26楼,只对特定会员开放的VIP区域。
拐角处的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转动,红色的光点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陆珩坐在办公室手里拿着平板,看着监控里苏秋池的动向。他眉头微微蹙起,“这家伙搁那转悠啥呢?”
苏秋池来到了18号包厢门前,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
陆珩的指节抵在下颌,监控画面里苏秋池的身影在18号包厢门口停顿了三秒。这个时长足够普通人读完门牌号两次,他撇撇嘴,手指滑拉着屏幕,苏秋池这行动速度也太慢了吧。
苏秋池推开18号包厢的门,扑面而来的烟酒味让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包厢内灯光昏沉,茶几上散落着空酒瓶、果盘和几个歪倒的酒杯,地板上还溅着几滴未干的酒液,显然客人刚离开不久。
苏秋池戴上略显宽大的橡胶手套,指尖在手套末端空出一小截,显得动作格外笨拙。他弯腰收拾酒瓶时,手腕不自然地绷着,瓶口在回收箱边缘磕碰出清脆的声响。果皮残渣被他用抹布胡乱扫进垃圾桶,几片橙皮粘在桶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擦拭茶几,湿抹布在玻璃表面拖出蜿蜒的水痕。沙发缝隙里的瓜子壳让他犯了难,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几次打滑,最后不得不摘下一只手套,用指甲仔细地抠出来。
就在他专注于清理沙发时,一缕青烟从角落的垃圾桶缝隙中悄然溢出,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难以察觉。烟味混着塑料烧焦的刺鼻气息渐渐弥漫开来,但苏秋池只是皱了皱鼻子,继续低头擦拭着沙发扶手。
垃圾桶内的火苗悄悄窜起,映红了塑料内壁。一片烧焦的纸灰被热浪托起,在空中打了个旋,最终落在苏秋池的鞋尖上。他这才若有所觉,茫然地抬头四顾,目光最终落在角落的垃圾桶上,此时火苗已经舔上了桶沿,将塑料烧得微微变形。
“着...着火了!”他惊慌失措地后退两步,但反应极快,抄起桌上半杯未喝完的冰水,直接浇了下去。
冰水浇进垃圾桶的瞬间,白烟猛地腾起,但火苗却倔强地又窜了一下。苏秋池正要松口气,警报器却响了,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突然咔哒一声启动,冰凉的水柱劈头盖脸浇了下来。
冰凉的水柱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苏秋池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滚落,滑过脖颈,钻进衣领。单薄的工作服瞬间被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水珠在他睫毛上颤动,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滚落,在脸颊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他抬手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滑进袖口。湿透的布料变得沉重,苏秋池低头看了眼自己,衬衫已经完全贴在身上,连口袋里的物品轮廓都清晰可见。
警报声尖锐地撕破空气,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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