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港的海风格外凛冽。徐猛站在集装箱码头的阴影处，黑色风衣领子竖起，遮住下半张脸。凌晨三点的港口依然繁忙，起重机在夜色中如同钢铁巨兽，将一个个集装箱吊上货轮。

耳机里传来陈野的声音："确认了，S.A. Shipping的货轮'圣安娜号'在7号泊位，一小时后启航。"

徐猛调整望远镜，看向远处的7号泊位。白色货轮在探照灯下格外显眼，船身上"Santa Anna"的蓝色字母已经有些褪色。几个工人正在往船上装载最后几个集装箱，其中两个标着"医疗设备-易碎品"的箱子被特别小心地搬运。

"看到目标了吗？"陈野问。

"嗯。"徐猛的声音低沉，"两个标医疗设备的集装箱，但搬运方式不像对待精密仪器。"

更像是在运送什么需要特别"照顾"的东西——或者人。

"海关那边打点好了，但只有十分钟窗口期。"陈野顿了顿，"韩斌情况稳定了，坚持要跟你通话。"

徐猛皱眉："太冒险，通讯可能被监听。"

"他说..."陈野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接着换成了韩斌沙哑但熟悉的声音，"...说你要找的东西在集装箱夹层。"

这个声音像电流穿过脊椎。徐猛握紧望远镜，指节发白："你怎么知道？"

"军...军用集装箱标准设计。"韩斌的呼吸声很重，显然说话还很费力，"夹层有...有通风口，密码...0927..."

徐猛的生日。这个认知让他喉咙发紧。韩斌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还在为他提供关键信息。

"好好休息。"徐猛最终只说出这四个字，声音是自己都陌生的柔和。

耳机又换回陈野："已经安排人接应你母亲，但疗养院那边情况复杂，任家..."

"先解决船上的问题。"徐猛打断他，目光锁定在货轮舷梯处突然出现的身影——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匆忙登船，背影莫名眼熟。

挂断通讯，徐猛悄无声息地向7号泊位移动。港口错综复杂的集装箱堆场提供了完美掩护，他的身影在钢铁迷宫中时隐时现。靠近舷梯时，他脱下风衣露出里面的港口工作服——陈野准备的伪装。

"嘿！你！"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喊住他，"哪个部门的？"

徐猛亮出伪造的工作证："检疫抽查，刚接到通知。"

保安狐疑地看了看证件，又打量他高大的身形："没听说有抽查啊..."

"突发情况。"徐猛压低声音，"听说船上可能有违禁药品，上头不想声张。"

这个暗示立刻起了作用。保安脸色一变，摆摆手放行："快去快回，船马上要开了。"

舷梯在脚下轻微摇晃。登船后，徐猛迅速闪入一条走廊，避开监控摄像头。根据陈野提供的图纸，货舱在甲板下层，而那两个医疗集装箱应该被优先安置在靠近出口的位置。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徐猛贴墙隐蔽，听见一个女声说："...确保温度恒定，到达前不要打开..."

任芸芸的声音。

徐猛屏住呼吸，从缝隙中窥视。任芸芸穿着白色套装，正对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性说话——正是刚才登船的那个背影。白大褂女人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某种生命体征监测图。

"夫人情况稳定，但转移过程有风险。"白大褂女人说道，"王董确定要这么做？"

"父亲自有安排。"任芸芸冷笑，"反正她活不了多久了，最后的价值就是..."声音渐行渐远，后面的话听不清了。

徐猛的血液几乎凝固。他们谈论的"夫人"只可能是他母亲。而"最后的价值"...

他等两人走远后，迅速向货舱移动。货舱门锁着，但旁边有个维修通道。徐猛从口袋取出开锁工具——韩斌曾经教过他的小技巧——几秒后就听到了"咔嗒"一声。

货舱里堆满了集装箱，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机油的味道。那两个标着"医疗设备"的集装箱被单独放在角落，周围还放着几个氧气瓶和医疗监控设备。

徐猛靠近其中一个集装箱，发现门锁是电子密码型。他输入"0927"，红灯变绿，锁具发出轻微的释放声。

集装箱内部被改造成了简易病房。一张医疗床固定在中央，周围是各种维生设备。床上躺着个瘦削的女人，银白头发在枕头上散开，像一滩融化的雪。

"母亲..."徐猛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女人——徐林月——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脸颊凹陷，手腕上插着输液管。但当她睁开眼，那目光依然清明如昔。

"猛哥？"她虚弱地伸出手，"还是...我又做梦了？"

徐猛单膝跪在床边，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不是梦。我来带您离开。"

徐林月突然抓紧他的手："不行...他们监视着...王家和任家..."

"我知道。"徐猛轻声说，"关于矿难，关于猎鹰计划，我都知道了。"

这个名词让徐林月瞳孔骤缩。她挣扎着要坐起来："韩...那个孩子..."

"韩斌很安全。"徐猛按住她，"母亲，我需要知道集装箱夹层里有什么。"

徐林月的目光移向床头柜——看似普通的金属柜，但徐猛立刻发现了异常：抽屉把手过于复杂，像是某种机关。

"证据..."徐林月喘息着说，"矿难...和你父亲...所有事..."

徐猛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但当他按照母亲示意的按压抽屉底部，整个面板弹开，露出一个隐藏夹层。里面是一叠文件和一个小型硬盘。

"他们...用我威胁你父亲..."徐林月的声音越来越弱，"现在...想用我控制你..."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徐猛迅速将文件和硬盘塞进内袋，重新关好夹层。他俯身在母亲耳边低语："坚持住，陈野的人马上到。"

货舱门被推开，任芸芸的声音传来："...再检查一遍就封舱..."

没有时间躲藏了。徐猛环顾四周，唯一的藏身处是集装箱顶部的维修通道。他轻轻捏了捏母亲的手，然后一跃抓住顶部横梁，翻身进入狭窄的通道，刚好在任芸芸和白大褂女人进来的前一秒藏好身形。

"生命体征稳定。"白大褂女人查看监控设备，"但长途运输仍有风险。"

任芸芸冷笑："只要活着到瑞士就行。"她走近病床，突然皱眉，"有人来过？"

徐猛屏住呼吸。他刚才移动过的椅子...

"我...我需要水..."徐林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白大褂女人连忙去倒水，任芸芸则厌恶地后退一步："别耍花样。到了瑞士，你会见到亲爱的儿子...如果他听话的话。"

徐猛在通道里握紧拳头。任芸芸的威胁证实了他的猜测——这次"瑞士之行"是为了同时控制他母亲和他自己。

任芸芸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听后脸色大变："什么？徐猛不在公寓？"停顿片刻，"立刻搜查港口！他可能..."

通话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船上广播响起："所有人员注意，海关临时检查，请配合..."

任芸芸咒骂一声，匆忙离开货舱。白大褂女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徐猛立刻从通道跳下，来到母亲床边："陈野的人制造了混乱，我们得趁现在离开。"

"不...我走不动..."徐林月摇头，"带着证据走...救那个孩子...救你自己..."

"我不会丢下您！"徐猛弯腰想抱起母亲，却被她虚弱但坚决地推开。

"听我说..."徐林月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猎鹰计划...不只是韩斌...还有..."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货舱门被撞开，三个穿战术服的男人冲进来，枪口直指徐猛。

"不许动！海关检查！"

徐猛慢慢直起身，双手张开示意无害："误会。我是徐氏集团CEO，来看望我母亲。"

为首的男子冷笑："徐总半夜偷偷摸摸上货轮'看望'母亲？"他做了个手势，"搜他。"

另外两人上前，粗暴地搜身。徐猛的内袋被翻出，文件和硬盘暴露在灯光下。

"找到了。"搜身的男子举起硬盘，"和情报一样。"

徐猛眯起眼。这些人不是海关，行动方式太专业，而且明显是冲着证据来的。他观察着三人的站位，计算着反击的可能性...

"带走。"为首的男人命令道，"王董要亲自审问。"

王董的人。徐猛在对方伸手抓他的瞬间发动攻击——一个肘击打碎最近那人的鼻梁，同时侧踢将另一人踹向集装箱壁。第三人举枪瞄准，但徐猛已经翻滚到医疗床后，抄起输液架作为武器。

枪声响起，子弹擦过徐猛肩膀，火辣辣的疼痛。他抡起输液架砸向枪手手腕，金属撞击声中手枪落地。紧接着一记勾拳击中对方下巴，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母亲！"徐猛转身，却看到徐林月正试图拔掉自己的输液管，"不要！"

"走..."徐林月喘息着，"证据...比我的命重要..."

剩下的枪手爬起来，重新举枪。千钧一发之际，货舱门再次被撞开，几个穿港口制服的人冲进来——真正的海关人员。

混乱中，徐猛抓起硬盘和部分文件，在海关与王董的人交火时从维修通道逃离。身后传来母亲的喊声："小心你父亲！"

这句话像冰水浇在背上。但徐猛没有回头，沿着通道爬向甲板另一侧的逃生口。货轮已经拉响启航警报，他必须在船离港前上岸。

跳下舷梯时，右肩的枪伤剧痛无比。徐猛咬牙冲向码头阴影处，陈野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他跌进后座，鲜血立刻浸湿了真皮座椅。

"夫人呢？"陈野急问。

"还在船上。"徐猛喘息着递过硬盘，"追上那艘船...一定要救她..."

陈野对着耳机快速下达指令，同时递给徐猛止血带："韩斌破解了部分文件，你需要看看这个。"

平板电脑上显示着一张老照片：年轻的徐振邦与一个亚裔男子站在剑桥校园里，照片底部写着"与L.J.Wang于三一学院"。但引起徐猛注意的是那个亚裔男子胸前的徽章——展翅的猎鹰。

"王董？"徐猛难以置信，"他是猎鹰计划的创始人？"

"不止。"陈野切换图片，显示出一份泛黄的文件，"王建林，前军方科研主管，猎鹰计划的首席科学家。二十年前矿难后突然退役从商。"

下一张照片让徐猛的血液冻结：一个实验室里，十几个少年排成一排，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编号牌。最边上那个虽然稚嫩但轮廓分明——少年韩斌，他的编号牌上写着"HB-07"。

"基因优化项目。"陈野的声音变得沉重，"他们从全国筛选优质基因样本，培养'超级士兵'。你父亲提供了资金和你...的基因样本。"

徐猛想起韩斌锁骨下与自己完全对称的疤痕，想起他那些不可思议的模仿能力，甚至想起他说"他们想让我成为你"...这一切突然有了可怕的解释。

"我母亲说的证据..."

"在这里。"陈野打开一段视频文件。画面上是年轻时的王董和任老爷子在矿洞前交谈："...引爆点已经设置好...徐振邦不会想到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只要矿难发生，他就能控制徐氏医药部门...猎鹰计划需要那些实验室..."

视频日期是矿难前一天。

徐猛的世界天旋地转。父亲多年的挚友，他称呼"王叔"的人，不仅是害死数十名矿工的凶手，还是猎鹰计划的幕后黑手，而韩斌...是他父亲参与创造的"实验体"。

"还有更糟的。"陈野犹豫了一下，"韩斌的记忆可能...不全是真实的。猎鹰计划使用了某种神经编程技术，可以植入虚构记忆。"

这个信息像刀子捅进心脏。徐猛想起韩斌讲述的童年，他们之间的种种共鸣...有多少是真实的？那些炽热的眼神，那些深情的告白，是否只是程序设定的结果？

车子驶入郊区公路，远处已经能看到香山别墅的轮廓。徐猛疲惫地靠在座椅上，肩伤疼痛但远不及心中的混乱。他需要面对韩斌，需要知道真相，无论多么残酷。

别墅的医疗室里，韩斌半坐在床上，正在查看笔记本电脑。看到徐猛进来，他立刻合上电脑，目光落在血迹斑斑的肩膀上："你受伤了。"

"擦伤。"徐猛简短回答，"你该躺着。"

韩斌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比想象中流畅。他走到医疗柜前取出急救包，示意徐猛坐下："脱掉上衣。"

这个命令式的语气让徐猛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健身房。他沉默地脱下血迹斑斑的衬衫，露出结实的肩膀和枪伤。韩斌的手指在伤口周围探查，触感既专业又熟悉。

"子弹擦过，需要清创缝合。"韩斌拿出消毒液，"会疼。"

液体接触伤口的瞬间，徐猛肌肉绷紧但一声不吭。韩斌熟练地清理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能单手压制他的格斗专家。

"陈野给你看了文件。"韩斌突然说，手上动作不停，"关于猎鹰计划。"

"嗯。"徐猛盯着他低垂的睫毛，"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韩斌停下动作，直视他的眼睛："记忆植入是真的，但情感不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们可以编造场景，但无法编造感觉。我知道什么是真实的。"

"怎么证明？"

"证明不了。"韩斌坦然道，"就像你无法证明你对我的感觉不是出于某种基因吸引。"他靠近一步，呼吸拂过徐猛的嘴唇，"但我知道你这里..."手指轻触徐猛左胸心脏位置，"...在我中弹那天跳得比你自己受伤时还快。"

这个触碰像火种点燃干柴。徐猛抓住韩斌的手腕，两人呼吸交错，谁都没有退缩。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野尴尬地站在门口：

"呃...王董的人正在全城搜查，我们得转移。另外..."他犹豫了一下，"任芸芸召开了记者会，宣布婚礼延期。"

徐猛冷笑："她没提绑架我母亲的事？"

"实际上..."陈野递过平板电脑，"她展示了你母亲签字的声明，说自愿去瑞士疗养，还指控你精神不稳定，有暴力倾向。"

屏幕上，任芸芸梨花带雨地对着镜头："...徐猛最近行为异常，经常彻夜不归...医生诊断可能是工作压力导致的妄想症..."

"完美的先发制人。"韩斌评论道，"下一步他们会申请强制监护。"

徐猛站起身，伤口已经包扎妥当："不会到那一步。"他拿起陈野带来的干净衬衫，"明天是什么日程？"

"亚太商业峰会。"陈野查看日程表，"您作为徐氏代表受邀出席，但考虑到目前情况..."

"我会参加。"徐猛扣上袖扣，"正好宣布几件事。"

韩斌挑眉："比如？"

"比如徐氏与峰景科技的战略合作。"徐猛看向韩斌，"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这个提议意味着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公开联手，共同对抗王董和任家。韩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荣幸之至。"

"还有问题。"陈野打断他们，"任家控制了你母亲20%的股份，加上王董的联盟，现在董事会..."

"我有办法。"徐猛拿起西装外套，"明天峰会后，一切都会改变。"

韩斌突然上前，帮徐猛调整领带。这个亲密的动作让陈野识趣地退出房间。两人独处时，韩斌的手指在徐猛喉结处停留了一秒："明天会有很多媒体。"

"我知道。"

"我们会演戏吗？"韩斌低声问，拇指擦过徐猛的下唇。

徐猛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不用演。"

他倾身向前，在韩斌惊讶的目光中吻住那双总是说出挑衅话语的嘴唇。这个吻不带任何技巧，只是纯粹的占有和宣告。当他们分开时，韩斌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明天见，徐总。"他哑声说，"记得穿那套深蓝西装，我喜欢那个颜色。"

商业峰会在国际贸易中心举行。徐猛走进会场时，闪光灯如暴雨般袭来。记者们的问题像子弹般射来：

"徐总，请问任小姐的指控有何回应？"

"传言您精神状况不佳是否属实？"

"徐氏股价暴跌，董事会是否考虑撤换您？"

徐猛一概不答，在安保人员护送下径直走向主会场。他的深蓝西装剪裁完美，肩线处的加厚设计巧妙遮掩了绷带。右手的婚戒已经摘下，无名指上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

主会场人头攒动。徐猛在VIP区落座，旁边几位商界大佬投来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翻开议程册，看到下午的演讲嘉宾名单时嘴角微扬——"韩斌，峰景科技CEO，主题：人工智能在传统产业的应用"。

主持人开场白后，第一个环节是主题演讲。当韩斌走上台时，会场明显骚动起来——这位新锐科技新贵最近因为与徐氏的"绯闻"频频登上头条。

韩斌今天穿了套炭灰色西装，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的疤痕。他的演讲充满激情，手势有力，偶尔蹦出的幽默引得全场笑声。徐猛注意到他刻意避免看向VIP区，但每当提到"传统企业转型"时，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

"...最后，我想说的是，"韩斌结束演讲，"真正的创新不是取代，而是融合。就像..."他停顿一下，目光终于直视徐猛，"...新与旧的碰撞，往往能产生最耀眼的火花。"

掌声雷动。徐猛没有鼓掌，只是微微颔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三秒，默契得仿佛私密对话。

茶歇时，记者们再次围住徐猛。这次他停下脚步，面对镜头平静地说："关于任小姐的指控，稍后我的律师会发表声明。至于徐氏的发展战略..."他看向不远处被投资人围绕的韩斌，"我们确实有计划与峰景科技展开深度合作。"

这句话像炸弹引爆全场。记者们的问题更加疯狂："这是否意味着您承认与韩先生的关系？""合作是为了转移公众注意力吗？""任家会采取法律行动吗？"

徐猛不再回答，转身走向洗手间。刚进入隔间，门就被推开，韩斌闪身而入，反手锁门。

"玩得很大啊，徐总。"韩斌将他抵在墙上，两人胸膛相贴，"不怕董事会造反？"

"已经造反了。"徐猛任由他压制，声音低沉，"昨晚紧急会议投票暂停我CEO职务。"

韩斌眯起眼："所以你是在..."

"破釜沉舟。"徐猛从内袋取出一个小型U盘，"这里面有王董和任家勾结的证据，包括矿难真相。今天下午我会公开。"

韩斌接过U盘，手指在徐猛掌心划过："需要我做什么？"

"演讲结束后立刻离开。"徐猛严肃地说，"王董的人已经在会场，他们不会让我顺利公布证据。"

"所以你让我先逃？"韩斌冷笑，"真让人心碎。"

"我需要你在外面接应。"徐猛抓住他的手腕，"如果我被..."

话没说完，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分开，韩斌迅速藏起U盘。门被推开，几个商界人士说笑着进来。

徐猛整理领带走出隔间，在洗手台前与韩斌"偶遇"。

"韩总的演讲很精彩。"徐猛公式化地说，伸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徐总过奖。"韩斌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接触在旁人看来只是礼节性握手，但徐猛能感觉到对方拇指在自己脉搏处的轻轻摩挲。

媒体拍下了这个历史性握手——徐氏集团继承人与绯闻男友在风波后的首次公开同框。照片上，两人西装革履，表情严肃，但眼尖的网友很快发现：他们的腕表是同款军用规格，而徐猛喉结的细微滚动被高速相机完美捕捉。

当记者追问"两位是否旧识"时，徐猛官方地回答"商业伙伴"，而韩斌在他身后，用只有两人懂的唇形无声地说：

"今晚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