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吹干头发的王天佑，正准备休息一下，突然看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开学后认识的朋友们互相添加了微信

“柚子……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说”，王天佑看着这条信息，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回复道：“包的，你说吧”

然而，就在他发出那条信息之后，几乎是瞬间，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王天佑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吓了一跳，他连忙接起电话，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干什么突然来个电话啊，真吓死我了！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缓说道：“你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算是什么样的事？”

王天佑将手机放在一旁，让它保持直立状态，然后开始用手梳理自己的头发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每一根发丝都需要被精心照顾

整理好头发后，王天佑带着些许好奇，对着手机问道：“挺正常的呀，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不就好了嘛，我之前也有过喜欢的男生呢，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但那也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啊，不过你问这个干嘛呀？”

电话那头的陈文协心情有些烦躁，他不自觉地用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天佑的问题

他心中纠结着，想要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但又担心会遭到对方的嘲笑，同时也害怕会被质疑

于是，那些到了嘴边的话语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就是……我感觉我好像……”

然而，话还没说完，陈文协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打断了自己，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你之前有喜欢过的男生！你难道是……gay 吗？”

王天佑此时正拿着一瓶身体乳，在自己的腿上仔细地涂抹着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并没有把陈文协的问题当一回事

听到对方的话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是啊，是不是很震惊？是不是很害怕？放心吧，我不会喜欢你的哦，如果你真的那么害怕，直接把我删了就好啦”

惊慌失措的陈文协赶紧开口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震惊，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事，我想我们都是男生，和他说我也不敢开口所以就先找了你，我就是想和你说一下我对张彬的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刚摆好零食，打开可乐正准备小熬一会儿夜，听见陈文协说他对张彬的感情不一样时，王天佑刚喝到口的饮料如火山喷发一样冲了出来，把王天佑呛的不行

"不是吧大哥，你这么炸裂吗？算了算了你先别说了我现在头有点炸，明天跑操的时候你请个假，我们聊一下好了"

王天佑一边拿起纸巾收拾自己凄惨的书桌，但另一边也还在回复那个让自己差点被可乐单杀的人

"好，那明天我们聊聊吧"

天上悬挂着的皎洁的玉盘，随着时间流逝与太阳交替， 晨雾还未散尽时，陈文协攥着假条闪进医务室

消毒水气味里，王天佑正对着窗棂折纸鹤，玻璃瓶里泡着的当归随推门声晃了晃，惊起三只停在他肩上的灰雀

"你刚才怎么不去找老班请假？"

陈文协用后背抵住门板，目光扫过对方手边五颜六色的药盒

王天佑把折歪的纸鹤塞进铁皮盒，盒盖上"抑制剂"的标签被阳光晒得发脆，"开学开始，我连升旗仪式都免了，你不会一直没发现吧？"

铁床吱呀声突然变得刺耳，陈文协说起报道日那天梧桐树下第一次见到的人，以及昨天下午牵起他的手说感谢他的那个人

窗外的跑操口号声越来越近，王天佑手里的维生素C泡腾片"扑通"掉进杯中，碳酸气泡炸开时像他骤然睁大的眼睛

储物柜后的阴影里，王晓慧屏住呼吸按住肿胀的脚踝

她本想来取落下的英语作文本，此刻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铁柜里撞出回声

当陈文协说到张彬约他下周去图书馆时，走廊突然传来值班老师的脚步声

"他们走了？"王晓慧扶着墙挪出来时，正对上两双惊愕的眼睛

作文本从她怀里滑落，扉页上《勇气》的标题被风吹得哗哗响

"我...我脚踝肿得根本走不快！"她抓起碘酒棉签假装忙碌，"但喜欢这种事，就像憋着喷嚏不打会更难受啊"

王天佑突然把铁皮盒拍在床头柜上，二十三个歪扭的纸鹤振翅欲飞

陈文协看着王晓慧校服上蹭到的墙灰，想起昨天张彬帮他修理自行车时，垂下的那只因为弄到灰尘而不敢触碰自己手

跑操结束铃响彻校园时，王天佑趴在二楼窗口看着严依晴新绑的高马尾上的发带和刘依鸣细长的腿下带着的鞋最先冲进走廊

黄圆的发绳挂件在人群里叮当作响当他说出，"陈文协要追他的好同桌"时，王晓慧正把作文本里夹着的勇气书签，偷偷塞进陈文协的笔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