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是林江淮!”
“小声点!”
“好帅啊”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林江淮迈着散漫的步伐踏入槐阳高中。酒红色的碎发微微晃动,校服领口大敞,脖颈处隐约露出的纹身若隐若现,周身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息。他身后跟着一群小弟,浩浩荡荡地在校园里晃悠,所到之处,学生们纷纷投来或敬畏或倾慕的目光。
“淮哥放学去酒吧玩呗。”一个小弟凑上前,满脸讨好地说道。
“嗯。”林江淮随意应了一声,声音清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对了对了还有……”小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
“同学,麻烦让一下。”夏初抱着一摞作业本,扎着高马尾,清澈的眼眸里满是焦急。她着急去给老师送作业,却被林江淮一行人挡住了去路。
林江淮微微挑眉,目光落在眼前这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身上。少女穿着松敞的蓝白校服,鬓间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白皙通透的耳垂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侧颜被光线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一双眼弯成月牙的形状,瓜子脸陷出浅浅的梨涡,确实担得起校花的名号。但他早已对追求者们的示好习以为常,神色依旧冷淡,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夏初见对方没有反应,心里有些着急,又开口道:“同学,我赶着去送作业。”语气依旧温柔,只是多了几分无奈。
“让开。”林江淮身旁的一个小弟不耐烦地喊道。
夏初咬了咬嘴唇,正准备绕路走,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夏初,等等我!”一个男生跑了过来,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杯奶茶,“我给你买了奶茶。”
林江淮的目光扫过那男生,又落在夏初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夏初有些尴尬,连忙摆手:“不用了,谢谢你,我不喝奶茶。”说着,她又看了看林江淮一行人,试图寻找空隙穿过。
就在这时,林江淮突然抬手,示意小弟们让开一条路。夏初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便匆匆跑开了。
林江淮望着夏初远去的背影,微微皱眉,脑海里还回荡着少女那温柔的声音和浅笑时的梨涡。不过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和小弟们讨论着放学去酒吧的事情。
另一边,夏初把作业送到老师办公室后,长舒了一口气。回教室的路上,她听到同学们都在讨论新来的转学生林江淮,说他是个不好惹的校霸,还看到有女生偷偷给他送情书。夏初对此并不在意,在她心里,学习和照顾弟弟夏阳才是最重要的。
放学铃声响起,夏初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奶茶店打工。刚走出教室,就看到林江淮倚在走廊的栏杆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间,那张帅气的脸上满是不羁。几个女生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而他只是偶尔敷衍地应上一两句。
夏初低着头,想要快步走过,却还是被眼尖的女生叫住了。
“夏初,你不是校花吗?怎么不和新同学打个招呼?”那女生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夏初停下脚步,抬起头,礼貌地看向林江淮:“你好,欢迎来到槐阳高中。”说完,便准备离开。
林江淮看着夏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嗯,谢谢。”声音依旧清冷,但不知为何,夏初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
夏初没有多做停留,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她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林江淮的命运之轮,已经悄然开始转动……
暮色初沉,夏初踩着单车拐进巷口,“叮铃”的车铃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奶茶店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橱窗漫出来,她利落地将马尾扎高,系上印着卡通图案的围裙,便开始擦拭操作台。收银机旁的小黑板上新添了一行字:“第二杯半价”,粉笔灰簌簌落在她泛着薄茧的指尖——那是常年洗杯子留下的痕迹。
“欢迎光临!”夏初习惯性地扬起笑容,抬眼却撞上一双墨色桃花眼。林江淮倚在门框上,酒红碎发被夕阳染成暗红,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弟。奶茶店原本热闹的谈笑声骤然安静,几个女高中生红着脸低下头,悄悄用手机镜头对准门口。
“淮哥,这奶茶店……”小弟的话被林江淮抬手打断。他径直走到吧台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价目表:“招牌奶茶,两杯。”
夏初垂眸应了声“好”,转身时发梢扫过林江淮的手腕。搅拌机嗡鸣声里,她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苏婉婷知道淮哥来这儿,怕是要气死”“听说他从不喝甜的……”
“您的奶茶。”夏初将杯子推过去,余光瞥见林江淮正盯着她胸前的工牌。玻璃柜台映出少年微挑的眼尾,他突然伸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她耳后碎发。夏初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见他捏起一片飘落的银杏叶,漫不经心地说:“有叶子。”
空气瞬间凝固。夏初接过叶子的手有些发烫,低声说了句“谢谢”。她注意到林江淮把两杯奶茶都推给了小弟,自己却从口袋掏出薄荷糖含进嘴里,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她垂在操作台边的衣角。
打烊时已是华灯初上。夏初抱着装满硬币的存钱罐走向公交站,突然听见巷子里传来打斗声。她攥紧书包带,透过铁栅栏看见林江淮单手抵着男生的肩膀,校服领口歪斜,嘴角挂着血迹。地上散落着撕碎的照片——是她在奶茶店打工的偷拍。
“下次再让我看见……”林江淮的声音冷得像冰。男生连连求饶着逃走,他才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抬头望见栅栏外的夏初时,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夏初慌乱转身,却被林江淮喊住。少年隔着栅栏递来个塑料袋,里面是温热的鸡蛋仔:“你晚饭还没吃。”
夜风卷起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夏初盯着鸡蛋仔蒸腾的热气,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远处公交站台的灯牌在雨幕中晕成光斑,她鬼使神差地接过袋子,指尖相触的瞬间,林江淮低声说:“明天,我还来买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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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