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槐阳高中的走廊已炸开新的传闻。几个女生挤在楼梯拐角窃窃私语，手机屏幕里模糊的照片显示着便利店前纠缠的身影——虽然夏初的脸被夏阳挡住，但林江淮阴鸷的神色和夏阳染血的袖口足够劲爆。

夏初攥着课本的指尖发白，路过公告栏时，瞥见不知谁贴的匿名纸条：“校花脚踏两条船？校霸为她争风吃醋！”她正要伸手去撕，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鞋叩地的声响。

“早啊，夏同学。”林江淮斜倚在墙边，酒红色碎发下的桃花眼染着血丝，校服领口歪斜地敞着，露出若隐若现的纹身。他慢条斯理地转着打火机，火苗窜起又熄灭，“昨天抱得开心？”

夏初还未开口，不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夏阳摘下头盔，墨色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他仿佛没看见人群中的姐姐，径直走向林江淮，两人擦肩而过时，夏阳压低声音：“管好你的人，别乱传。”

林江淮突然笑出声，猛地扣住夏阳的肩膀：“夏少这是怕什么？怕我揭穿你们——”话音未落，夏初已经冲上前，挡在两人中间：“林江淮，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林江淮俯身逼近，薄荷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解释你和他在便利店抱头痛哭，还是解释他浑身是伤都是为了你？”他的目光扫过夏阳藏在袖口的绷带，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怒意。

夏阳突然伸手将夏初拽到身后，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直线：“与你无关。”他转身要走，却听见林江淮嗤笑：“装什么不认识？昨天抱得那么紧，现在撇清关系？”

这句话让夏初浑身一颤。她正要开口，上课铃突然响起。夏阳头也不回地走进教室，夏初望着他挺直的脊背，想起昨夜他说“在学校别认我”时的坚决——他怕姑姑知道两人的关系，会对她更不好。

午休时，夏初在图书馆角落复习，突然被阴影笼罩。林江淮将相机重重拍在桌上，屏幕亮起，赫然是便利店外夏阳为她擦泪的画面。“夏初，”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告诉我，他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窗外的风卷起书页，夏初望着他眼底翻涌的醋意，喉咙发紧。她刚要开口，图书馆门口突然传来骚动。夏阳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打火机，墨色眼眸扫过林江淮扣在夏初肩头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林江淮，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空气瞬间凝固。林江淮松开手，慢条斯理地起身，指腹擦过夏初泛红的脸颊：“放学别走。”他经过夏阳身边时，故意撞了撞对方肩膀，“咱们好好聊聊，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林江淮！你不能走！”夏初跌跌撞撞追出图书馆，发梢被风扯得凌乱。她伸手去拽少年的校服衣角，却被林江淮反手甩开，踉跄着撞在书架上，几本厚重的典籍轰然坠地。

林江淮猛地转身，酒红色碎发下的桃花眼猩红如兽：“夏初？你就这么在意他？关系这么好不会都上床了吧？”话音落地的瞬间，夏初脸上血色尽褪。远处走廊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几个偷看热闹的学生慌忙躲进转角。

“对，你以为你是谁啊？别碍眼，滚开！”林江淮喉间溢出冷笑，伸手去推她肩膀，却在触及少女冰凉的指尖时，心脏突然狠狠抽搐。夏初仰着头，睫毛上凝着将落未落的泪，像是被雨打湿的蝶：“我不许你打夏阳！”

这句话如同一把火，彻底点燃了林江淮压抑的怒火。他猛地将夏初抵在书架上，喉结剧烈滚动：“信不信老子今天放学就弄死他！”混着烟草味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尖，夏初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眼泪终于砸落：“你敢动他试试！”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林江淮望着少女颤抖的唇瓣，突然想起初见时她抱着作业本，温温柔柔说“谢谢”的模样。此刻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心口像是被人剜出个洞，冷风呼呼往里灌。

“让开。”他声音沙哑得可怕，却在夏初死死攥住他校服的手指上，感受到细微的颤抖。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夏阳倚在门框上，墨色眼眸映着姐姐通红的眼眶。少年攥紧打火机的手青筋暴起，最终却只是别过脸，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夏初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呜咽声卡在喉咙里。林江淮突然粗暴地抹去她脸上的泪，俯身逼近时，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昨夜打架残留的气息。“夏初，”他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我要你……”

“要我怎么样？”夏初突然抬头，眼泪糊住的眼睛亮得惊人，“杀了我？还是像那些人一样，骂我是寄人篱下的丧家犬？”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林江淮手背，“林江淮，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放学铃声突兀地响起，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林江淮盯着少女泛红的眼尾，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他突然扯下校服外套，狠狠罩住夏初的头，闷声说：“不准哭。”隔着布料，他听见夏初压抑的抽噎，喉间泛起苦涩——他好像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夏初的声音从校服外套下闷闷传出，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别欺负夏阳……”林江淮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少女露在外头的半截脖颈，泛着被眼泪浸湿的水光。走廊里此起彼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喧闹的放学铃也变得模糊，只剩下两人交叠的急促呼吸声。

“凭什么？”林江淮突然扯下外套，少年眼底翻涌着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绪，酒红色碎发下的眼神凶狠又脆弱，“他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值得你连命都不要来护着？”他的手指扣住夏初纤细的手腕，力度大得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夏初仰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固执得惊人：“他是……”话未说完，图书馆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林江淮的小弟们簇拥着摩托车围堵过来，为首的黄毛扯着嗓子喊：“淮哥！夏阳那孙子带了校外的人堵在后山！”

林江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将夏初拽到身后，却听见少女急切的哭喊：“别去！是陷阱！他故意引你去的！”她死死攥住林江淮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求你，别和他打……”

“现在知道求我了？”林江淮低头看着她，喉结滚动，“早干什么去了？”他甩开夏初的手，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了脚边的书本，“告诉夏阳，今天谁不来，谁就是孙子！”

夏初跌坐在满地狼藉中，看着林江淮跨上摩托车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弟弟藏在袖口的绷带。她颤抖着摸出手机，给夏阳发去消息：“别打了，我求你。”几乎是瞬间，夏阳的回复跳了出来：“姐，躲远点。”

后山的荒草在暮色中沙沙作响，林江淮踢开挡在面前的树枝，酒红色碎发在风中猎猎翻飞。当他看见夏阳倚着废弃篮球架，身后站着七八个染着夸张发色的混混时，突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树梢的乌鸦，他慢条斯理地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纹身：“夏阳，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夏阳抬起头，墨色眼眸冷得像冰，他晃了晃手中的钢管，在夕阳下折射出森冷的光：“林江淮，今天有我没你。”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夏初跌跌撞撞地冲进荒地，校服裙摆沾满了泥土，她挡在两人中间，张开双臂：“都住手！夏阳是我弟弟！”

风突然停了，乌鸦的叫声也戛然而止。林江淮的瞳孔剧烈震颤，看着少女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颊，以及她身后夏阳瞬间惨白的脸色。“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林江淮的喉结上下滚动，桃花眼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死死盯着夏初泛红的脸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齿轮，带着破碎的沙哑。夏阳的瞳孔骤然紧缩，握钢管的手青筋暴起，猛地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弟：“把她带走！这疯女人别乱攀关系！”

几个混混上前拽住夏初的胳膊，她却拼命挣扎，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林江淮你不许动他！”眼见林江淮扯开领带就要冲过来，夏初急得眼眶通红，脱口而出：“夏阳……夏阳是我男朋友！”

荒地里一片死寂，只有乌鸦扑棱翅膀的声音。林江淮僵在原地，酒红色碎发下的眼神像是被淬了毒的匕首，死死剜着夏初苍白的脸。夏阳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咒骂：“M的胡说什么呢！”他转身想呵斥小弟，却被林江淮冷笑打断。

“夏初你TM不知道我喜欢你？”林江淮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绝望，“什么……？”夏初懵然抬头，撞上少年眼底翻涌的滚烫爱意，像团野火瞬间将她灼伤。小弟们面面相觑，惊呼声此起彼伏：“淮哥居然……”“校花和夏少……淮哥这……”

“我……我……反正老子看上你了！别太自以为是了，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林江淮一把扯开校服领口，锁骨处的纹身随着剧烈的喘息起伏，他猛地揪住夏阳的衣领，“今天不把话掰扯清楚，谁都别想走！”

钢管与铁链碰撞的声响撕裂空气，双方小弟瞬间扭打在一起。夏初尖叫着扑过去，却被混战的人群挤得踉跄。林江淮的拳头擦着夏阳的脸颊砸在篮球架上，溅起一片铁锈：“她是我的！”夏阳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回击：“做梦！”

“别打了！”夏初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拼尽全力挤到两人中间，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林江淮脸上。清脆的声响让所有人动作骤停，林江淮偏过头，脸颊迅速浮起五道指印，眼神却偏执得可怕：“夏初……”

“林江淮…我不喜欢你。”夏初的眼泪砸在颤抖的手背上，“以后也别来烦我，也别烦夏阳。”她死死攥住夏阳染血的袖口，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夏阳任由她拽着，回头瞪了眼呆立的林江淮，压低声音警告：“管好你的人！”

暮色吞没了两人的身影。林江淮站在满地狼藉中，听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突然弯腰捡起夏初遗落的发绳。黑色的皮筋上还沾着她的体温，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夏初，我不会放手的。”

此后的日子里，槐阳高中流传着校霸为爱发疯的传闻。林江淮身边的女生换得比走马灯还勤，今天搂着隔壁班班花进出西餐厅，明天带着艺术生在天台抽烟。可没人见过他真的碰那些女孩，但凡有人想勾他脖子，立刻会被他冷脸甩开。他变本加厉地打架、翘课，把篮球砸在挑衅者脸上时，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夏初像往常一样在奶茶店打工，只是总会下意识望向门口。她知道林江淮在躲着她——自从那天后，少年再也没来过奶茶店，却总能在放学路上撞见他和不同女生调笑的身影。夏阳把她护得更紧了，每次放学都骑着机车在校门口等，看见林江淮的摩托车就冷脸挡在她身前。

这天深夜，夏初结束打工后在公园散步。月光洒在湖面，泛起细碎的银光。她刚在长椅坐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烟酒味。林江淮从树影里晃出来，白衬衫扣子解开大半，酒红色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眼底布满血丝：“夏初……”

夏初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后退几步。林江淮身后跟着几个小弟，正要上前阻拦，却被他抬手制止。少年踉跄着靠近，身上浓烈的酒气几乎将她笼罩：“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喜欢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抓她的手腕，却在触到她惊恐的眼神时骤然僵住。

“为什么喜欢夏阳……我哪一点比不上他……”林江淮缓缓蹲下身，双手死死揪住头发，“我不抽烟了…不打架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夏初看着他蜷缩的背影，想起初见时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喉咙突然发紧。

“林江淮，你醉了。”她轻声说，转身想走，却被少年从背后抱住。林江淮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手臂像铁箍般收紧：“别走……”他的脸埋在她发间，声音含糊不清，“我错了……”

夏初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湿润，心脏猛地抽痛。她想挣脱，却听见林江淮压抑的呜咽：“我每天都在想你……看见你和他在一起，这里……”他颤抖的手按在胸口，“疼得要死……”

月光被云层遮住，四周陷入昏暗。林江淮抬起头，桃花眼通红，拇指轻轻摩挲着夏初泛红的眼角：“我不逼你了……”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只要让我陪着你……”说着，他将脸埋进她肩窝，紧紧抱住，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远处传来小弟们压低的抽气声，夏初僵在他怀里，感受着少年剧烈的心跳，突然发现，这个看似不可一世的校霸，此刻脆弱得让人心疼。

林江淮的呼吸骤然停滞，温热的吐息凝固在夏初颈侧。他死死攥着她校服的后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松开手她就会化作泡影消失。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却掩盖不住少年剧烈的心跳声。

“林江淮…”夏初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却被搂得更紧，能清晰感受到少年身体在微微颤抖。

少年缓缓抬起头，酒红色碎发下的桃花眼布满血丝，眼神中带着近乎偏执的执着：“为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我真的好累…”夏初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每天在姑姑家小心翼翼，为了学费在奶茶店打工，还要担心夏阳在外面惹事……”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平时的事已经够烦了，情情爱爱我真的不感兴趣。你能不能别喜欢我了？”

林江淮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记忆突然翻涌，想起初见时她抱着作业本，眼神清澈又温柔；想起她在便利店为夏阳落泪，哭得那么无助；想起她为了保护夏阳，宁愿说出违心的话……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承受了这么多。

“我只是想保护你……”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像夏阳那样……”

夏初终于挣脱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月光重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只想安安静静读完高中。”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林江淮的眼睛，“别再来找我了，好吗？”

林江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夏初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匆匆跑开，只留下一个温柔的背影。而现在，这个背影却像是一道鸿沟，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淮哥……”小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着林江淮失魂落魄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少年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温热的液体。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桀骜不驯、不可一世，在夏初面前，是那么的可笑又无力。

此后的日子里，槐阳高中的学生发现，曾经不可一世的校霸林江淮，变得安静了许多。他依旧会和小弟们混在一起，依旧会打架翘课，但眼神里却没了往日的张扬。他开始频繁出现在图书馆，却总是坐在角落，望着远处认真学习的夏初发呆。

夏阳察觉到了林江淮的变化，却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默默将姐姐护得更紧，在林江淮注视夏初时，投去警告的眼神。而夏初，依旧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打工、学习、照顾弟弟，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会想起那个在月光下崩溃的少年，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直到有一天，夏初在放学路上，看到林江淮倚在摩托车旁，身边围着一群女生。他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却在看到夏初的瞬间，笑容凝固在脸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夏初率先移开视线，加快脚步离去。

林江淮望着她的背影，掏出烟点燃，却在火苗亮起的瞬间，想起夏初说讨厌烟味。他愣了愣，将烟掐灭，随手扔进垃圾桶。转身时，听见身后女生的议论：“淮哥最近好奇怪，都不抽烟了。”“是啊，而且也不让我们靠太近……”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或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就像夏初说的，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平淡安稳的生活。而他，注定给不了她想要的宁静。

暮色将天空染成浓稠的紫黑色时，夏初抱着课本往奶茶店赶。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投下诡异的光晕。她攥紧书包带加快脚步，却没注意到三个醉醺醺的身影从拐角转出，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纤细的背影。

“小妹妹，这么晚去哪儿啊？”沙哑的怪笑惊飞了墙头上的野猫。为首的黄毛混混一把扯住夏初马尾，廉价香水混着烟酒味扑面而来。夏初的课本散落一地，挣扎间发绳断裂，长发如瀑散落，苍白的脸颊被混混粗糙的手掌掐出红痕。

“放开我！救命……”尖叫声被另一个混混捂住嘴，带着烟渍的手指狠狠塞进她齿间。夏初尝到血腥味，绝望地踢打，却被按在黏腻的墙壁上。混混们嬉笑着撕扯她的校服，纽扣崩落在地的声响像催命符。黄毛扯开她的领口，恶心的唇贴上她颤抖的脖颈，舌尖扫过锁骨时，夏初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胃里翻涌着强烈的呕吐感。

“臭婊子还敢咬我？”黄毛突然暴怒，染着黑指甲的手掐住她的下巴，“老子今天非弄死你！”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夏初瞳孔骤缩，冰凉的刀刃贴着她滚烫的皮肤划过。她绝望地盯着巷口，泪水模糊了视线，指甲在墙面抓出五道血痕。

当匕首狠狠刺入腹部的瞬间，夏初痛得眼前炸开白光。混混们惊慌失措地抽回手，看着汩汩涌出的鲜血染红她雪白的裙摆。“妈的！真晦气！”咒骂声中，几人落荒而逃。夏初瘫坐在地，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流淌，浸湿了校服下摆。她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上夏阳的号码还没拨通，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夏初……？夏初！”熟悉的惊呼声穿透混沌。林江淮冲过巷道时，只看见少女半裸着上身，残破的衬衫挂在身上，雪白的肌肤上布满青紫掐痕，腹部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他的世界瞬间崩塌，颤抖着脱下外套裹住她，指腹擦过她冰冷的脸颊：“坚持住！救护车马上来！”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林江淮的白衬衫已被染成暗红。护士焦急的声音在走廊回荡：“病人失血过多，急需亲属输血！”他攥着夏初沾血的手机，突然想起她说“夏阳是我男朋友”。颤抖着按下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咒骂：“林江淮你TM又闲的吗？”

“夏初在抢救！”林江淮的怒吼震得手机嗡嗡作响，“她快死了！”对面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紧接着是机车轰鸣的声音。当夏阳冲进医院时，额前碎发还在滴着冷汗，墨色瞳孔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恐惧。两人对视的瞬间，林江淮终于在夏阳泛红的眼眶里，看到了与夏初如出一辙的倔强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