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过了秋分,天也还是热的,不过早晨和夜晚的温度会略低不过那几阵小风吹得人很舒服
由于早晚温差的原因,操场中间那块假草皮上的塑料假草上沾了些露水,当太阳照了许多时,那露水才渐渐干涸
谢共秋今天与平日相比来的最早,早上一到教室就带着几个男生去操场上搭上了遮阳篷,一班的位置正对着主席台,今天早上所有人都到得很早,人一到,谢共秋就张罗着往操场上搬桌子椅子,大家也很给力,纷纷照做,以至于曲令书早上到教室时,班级里
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他的桌子…
大家坐在位置上,等着运动会开始,约是上午八点左右,广播里传来了那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榆城市第一中学第二十三届秋季田径运动会,现在开始!”
那女生的音色很好,听着很悦耳,感情也很饱满,最后几个字她更是提高了音量。
谢共秋依旧坐在最后一排,他是不屑于看这种比赛之类的,倒不如躲在后面玩手机来得清静,他身子倚在椅背上,习惯性的跷起二郎腿“哎?”他发出了一声疑问,“慕景年呢?”
“那呢。“许抬手指了指白米米跑道处的慕景年,许晴眼都没抬,又补充充道“干嘛?你离不开他啊?” 其实许晴说的话正巧戳中了他的心,他最近每天都和慕景年待在
一起,甚至晚上回家还会和他用手机聊天,只是突然离开一小下,心里竟觉得有些空,不过他没太当回事, 谢共秋顺着许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男生手里拿着板夹,随意一站却站的笔直,有一国王打了胜仗的傲感。
“他怎么去当检路员了?”谢共秋问。
许晴这才抬眼,不过很快又垂了下去,“学生会也负责这个。”说完,许晴把手机揣在兜里,随后站了起来“领导讲话快结束了,组织大家去换衣服,一会去走方阵吧。”
不得不说,谢共秋的身材很好,腿长到离谱。那身制服穿在他身上简直像量身定制的,而且他四六
分的身材称的有一丝玩世不恭的样子。
许晴排的队形很简单,一共四列,中间两列是女生,外围两列是男生,像谢共秋这种的,自然是在前面举旗,谢共秋后面是曲令书,曲令书再后面是举班牌的许晴。许晴后面则是单独排出来的两个用来拉条幅的男生。一整个班的人站在候场处,看起来很有精气神,曲令书对于这次的阵仗和队形
百分百满意。
曲令书站在队伍前,穿着白t和牛仔裤,有些不合群,但至少在一群制服里很显眼。他倒是别出心意,这样一来他最显眼,大家一眼就能看见他,人活了五十多年总要硬气一回不是?想到这,他挺直了腰板。
走方阵这个环节,一中开了多少届运动会就走了多少次,像曲令书这种老教师已经不知道跟着走多少次了。
高二接在高三后面,高三(十)班走过后就是他们班了,学生会的成员在广播室里念稿,那稿是由各班自己写的。他们班的稿自然是由某个文艺委员写的...
“接下来,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二(一)班,他们团结互助,齐心协力,他们的口号是:“我团结,我互助,我学习,我快乐!
话是这样说的,齐心协力倒也不错但那条幅上也实实在在的写着“拉个横幅告诉你,高二(一)班拉爆你。”
他们班一上场,操场上的尖叫声和掌声如雷贯耳的。但也免不了在下面窃窃私语的。
“好帅·”一个女生正对着.谢共秋犯花痴。
站在女生旁边的周城神秘的说,“你看上我秋哥啦?5块钱,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喂,你什么意思?他可是我好哥们!”说罢周城便拿出手机翻找两 人的合照。“看!怎么样?”周城有些得意
“你以为你是谁?你和他很熟吗?”女生问道。
“谢共秋的联系方式很难加到的,你真五块钱就能推吗?”“包的。”周城拍拍胸脯,“诚不欺我。”
兄弟和钱,周城还是分得清的,不过可能分得太清了,况且学校里谢共秋的小迷妹也不少,这下够他赚得盆满钵满了。虽然发兄弟财是不道德的,但等事后给他补回来不就好了。想到这,周城更卖力了。 那女生果真给他转了五块钱过去,加到了谢共秋微信,那女生又开始 尖叫,差点把周城耳模刺穿,
谢共秋虽然是风云人物,但他也不扩列,所以没几个人有他联系方式。虽然被称为校霸,但谢共秋从不搞霸凌之类的,能有这种称号也只是因为那件事而己。
谢共秋高一的时候脾气暴燥,遇事冲动,还有着初中那股稚气,有一天他看见有高年级的人在搞霸凌,谢共秋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打、那人也是个刺头,仗着学校里有关系就肆意妄。为谢共秋是最看不惯这种人的,后来那人把他告到了教导处,谢共秋一点面子都不给,随意的站在主任面前.斜晚了二人一眼随后用少年的不屑说出了一句能压死人的话,你俩长挺像啊,你俩一家的?”主任见他如此没有礼貌就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谁知谢共秋却生了气,一拳打碎了办公室的窗户,从此,他便一战成名。之后更是带头投诉了这个贪污受赂的教导主任,那之后,即使年级比他高的人也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句“秋哥。”
谢共秋举着旗走在前面,风光无限,周城被一群女生围着也风光无限,这几分钟,周城已经赚了小几十了·
谢共秋的手机开了静音,又因为忙于走方阵,手机就放在桌子上,等他回来看着快被好友申请加爆的手机,嘴角升起了一丝带着恨的笑,他抬手给周城发了条消息“你给我等着。”
走完方阵,大家便又回去坐着了,谢共秋依旧和许晴坐在后面,两人专注的玩着某种竞技游戏,从手指按向屏幕的频率看,两人玩得十分火热。谢共秋坐在后排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后面摆放了一些家长送的零食,他一伸手就能摸到,等游戏结算的时间还可以抓点东西吃.而且他还有个艰巨的任务,帮慕景年看包,不过是他主动请缨的。
谢共秋打完一场游戏的间息,他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向书包里探去,想找点吃的,在包里胡乱的翻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
“不对啊,刚刚明明在包里装了不少吃的.”谢共秋有些纳闷但又向书包底部探去,正当他想把手抽离书包肘,却碰到了一个东西,感受到温热的触感,谢共秋本能的向后看,慕景年正蹲在地上,看着他眼中有一丝疑惑,但又有
些欣喜。
谢共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翻错了包,立即抽回了手,脸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仿佛时间静止一般,之后的几秒里,两人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咳、”谢共秋咳赖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翻你包的··我看错了··”慕景年抬了眼,脸上有一丝关切,“感冒了?”“没,”谢共秋说,“但我饿了,”
慕景年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从书包另一层里拿出了一盒饼干,“里面有吃的,自己拿。”
谢共秋也没客气,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像一件平常的小事一样。
这哪里是平常的事…在别人面前冷得让人如缀冰窟的高冷男神竟然对他这么关心…许晴心里起了一万个疑心,却又不好说万一只是新交的朋友呢。
慕景年回来拿了支笔就走了,谢共秋仍百无聊赖的玩着游戏。
“你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许晴问
谢共秋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可能无形之中吧。”
谢共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外套往肩上一甩一副街头小混混的样子,他一只手拎起书包向卫生间走去,等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短袖短裤。
许晴见他换了衣服回来,于是问“你换衣服干嘛?”“热”谢共秋简单回答。
他低下头和周城继续在手机上聊天,还戴了耳机听歌,不过他现在却有一种想一拳打死他的冲动。
他和周城算是竹马,从小学就在一起玩后来初中分开了三年,没想到到了高中又相遇了,两人关系依旧很铁,在谢共秋父母闹离婚到母亲改嫁,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住一起,甚至睡同一张床
安眼药:你把我微信卖给她们了?
孤单心事:我跟你说,你知不知道你多受欢迎?安眠药:我应该知道吗?
孤单心事:你忍一下,大不了都不通过,我这会儿赚了100收呢!我最近有点缺钱,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安眠药:[转账]
孤单心事:我靠!兄弟在心中!
安眠药:拿,滚。你别让她们再加了。。。
孤单心事:保证完成任务。
谢共秋终于抬起头看了会比赛,许晴将打开的薯片递了过去,他随手抓了几片送进嘴里。
“你刚干嘛呢?气成这样?”许晴随口说道。
“他妈的”谢共秋低声咒骂了一声,“周城这孙子卖我微信还宣传什么只需五块即可和校霸开启甜蜜畅聊”
许晴听到了好笑的,就直接大笑起来,还不忘打趣道,“我给你转五块钱,可以让谢校霸和我聊天吗?”
“你也滚。”谢共秋自己也觉得好笑,两个人就这样笑了好一会。
“谢同学,马上是你的项目了。”前面一个女生转过来说“是4×200的接力,”
“哦”谢共秋应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冷淡,又补充了一句“好”。”谢共秋从第一排的桌洞里掏出两张号码牌。用别针固定在胸前和后背处,随后便走到了检路处。
慕景年正忙着点名,他没抬头,毫无温度的念出来一个个名字,听到名字就喊“到”,慕景年就在他们名字后面画对号。
看到谢共秋的名字,慕景年顿了一小下,嘴角向上扬了扬,但叫人不易察觉,“谢共秋”他念道。
“到”谢共秋嘴角噙着一丝笑,叫人感觉他很阳光,看起来很清爽。
上一个年级还没有比完,一群人站在原地闲聊。
“冷吗?”慕景年问。
“不冷。”
慕景年视现下移,注意到了他的裤子,“跑完就换回去。”他淡淡的开口、语气像是命令一般。
“不换。”谢共秋开口。“太热了。”
慕景年皱了皱眉,似乎有一种无声的不爽。然后便不再理他。谢共秋并不理解他生气的点在哪里,于是自己也生气闷气来。
一中的操场是标准的四百米跑道。谢共秋跑最后一棒。站位正巧在周城班前面。
周城用力的朝他挥了挥手,顺便还大声的喊了一句“秋哥。加油!!”
谢共秋白了他一眼,随后头向后转,盯着后面那人跑步,见那人快到了,他一只手伸向身后,慢慢向前遛了两步,那人跑得还算快,谢共秋接到接力棒后就开始跑,跑道上和他势均力敌的就只剩下了史明一个人。
说到史明,这人也算和他有点渊源,毕竟当年“教导主任垮台”事件被调查的主任正是他舅舅,而他就是谢共秋当年打的霸凌者。虽然那件事己经握手言和,但也不过是表面而己。
200米的距离并不算长,况且谢共秋冲刺跑的速度更快,快到终点了,史明却突然加速,他与谢共秋保持并列,又故意用手肘撞了谢共秋一下,由于具大的惯性,谢共秋直接摔了出去。
硬梆梆的还有些坑洼的塑胶操上,谢共秋和它来了个零距离接触。见状,慕景年立马吹了哨,在他从终点跑过来之前,史明己经抢占先机。
谢共秋右半身子几乎全是血迹,小腿外侧,半条小臂都淅淅啦啦的滴着血。血液和汗水交织在一起,引的谢共秋一阵颤栗
额角渗出了更多冷汗、那伤口深得,似乎要露骨了。
谢共秋试图站起来,但伤口处传来的痛苦让他有些无措。他只能坐在原地。低着头发呆,有一双腿停在了他眼前。他抬头看去,是史明史明朝他伸出手,“还不起来么?”
谢共秋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说爱让人变小孩,那谢共秋现在就像在失物招领处等着家人来接的小孩。脑子里最先想到的人不是别人,甚至不是同城,而是慕景年。
谢共秋正对着阳光,阳光有些刺眼,直到慕景年站在他面前他才仰起头。其实由于那人正对着光,谢共秋第一眼并不确定那是慕景年,可那熟悉的轮廓他于是就肯定了来人。
慕景年平时就没什么表情,高兴不高兴都不写在脸上的。但今天,或者说现在,谢共秋却笃定他生气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脸色却阴沉的可怕。慕景年二话不说,背起谢共秋就向医务室走去。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谢共秋还是乖巧的趴在他背上。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保持沉默。
校医室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床前摆了个屏风,墙角处堆了一些器具,刚进门右手边还有一个大柜子、柜子里放了些药。
“什么情况?哪个班的?”校医问。
“高二(一)班谢共秋。跑步摔了。”慕景年先把人放在床上,才开口。
校医从柜子里拿出碘伏和棉签。走到了谢共秋身边,她用棉签在碘伏里浸了一下一边往他腿上点途,一边说“同学,要注意安全啊。有点严重了了,要休息几天了。”
谢共秋原本英气的眉毛因为疼痛而扭在一起。
“嘶…”谢共秋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慕景年原来轻蹙的眉毛也因此舒展开来。慕景年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剥开糖衣递到他眼前
“张嘴”慕景年薄薄的眼皮抬了一下,谢共秋乖顺的张开嘴,慕景年就把糖塞进了他嘴里“疼的话就咬碎”
校医给他涂完药,他刚咬碎糖,草莓味的糖在口中融化,甜甜的,校医把钥匙留给了他们,自己则先走了,慕景年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中午了,他看了某个“病人”一眼,那人正在玩手机,慕景年便长腿一迈,走了,临走前还给那人发了消息“待着别动,一会回来”
谢共秋在那张小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心里在暗算怎么报复史明那个孙子。
慕景年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份烤肉拌饭,他把装饭的一次性餐盒的盖子打开,下面垫着塑料袋,放在床上。
谢共秋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在策划什么阴谋。
“怎么不吃?”慕景年搬了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喂我,我胳膊摔坏了,动不了。”谢共秋盯着他
“胳膊摔了又不是手折了,你刚不是在玩手机?”慕景年瞥了他一眼,手上却已经舀了一勺饭,但他再没有动作,似乎还想得到些别的。
“手也摔了。”说完,谢共秋便发挥表演天赋,嘴里“哎呦”的叫着,“疼死我了。”
看着眼前的人,慕景年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勺子一口口的把饭喂进他嘴里,谢共秋则一脸得逞的样子。
“下午怎么办?我还有一千米,”谢共秋有些为难,“现在估计
也找不到人替了。”
慕景年沉思了一两秒,然后开口“我去。”
“你?”谢共秋有些震惊,“你能跑?”
慕景年没说话,垂下头舀了一大勺饭塞进他嘴里,他的意思是让某个人安静点。
“下午回家休息吧。”慕景年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伤口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谢共秋正在打字的手顿了顿,“不回去,家里就我自己。”
“叔叔阿姨呢?他们晚上不回去?”
“亲爸在美国,我妈和邵叔去环游世界去了。”谢共秋随意的开口,心中却有了些想法。
除了周城,他从不向任何人提起父母离异的事情。也许是因为自卑,可细细回想来没什么可自卑的,母亲再嫁后他甚至觉得前所为有的轻松,也许是不愿让人看穿自己吧,可他刻意伪装出的坚硬躯壳在慕景年面前统统化为灰烬了,他的存在,让谢共秋觉得无比安心,他将秘密告诉慕景年,不图他会安慰自己,而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谢共秋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医务室背阳,还是后楼的一楼,大家此时都在看运动会,楼里寂静无声,微风吹起白色的窗纱,窗外的一个梧桐枝繁叶茂。
过不了一会,他就又恢复了之前那幅模样,心里的失落便散去了,他笑嘻嘻的戳了慕景年一下。
“嗯?怎么了?”慕景年的神色和刚才截然相反,虽然脸上不带多少笑意,但与刚刚完全判若两人,现在在他床前的人,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
谢共秋低笑一声,显得有些神秘,“我刚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
“反正快放国庆假了,不如你这几天就住我家,”谢共秋有一丝期待的看着他
慕景年垂下眼,“不去”
谢共秋闻言,又开始发挥表演天赋,装作一幅很痛苦的样子,在小床上哀嚎,见慕景年没理他,他又开始闭眼假装自己被疼死了,慕景年觉得有有些好笑,但依旧没有动作,过了约半分钟,周围渐渐安静下来,谢共秋睁开一只眼偷偷看他,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于是某个人便“起死回生”了。
“你这样很没有同情心!”谢共秋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是一个病人,你得照顾我!”
慕景年装作一幅很为难的样子问“为什么是我?”
谢共秋愣了一下,是啊,自己干嘛道德绑架他,不管了,就癞上他了。
“为什么不是你?”谢共秋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底气,但他的语气依旧强硬。
慕景年垂眸看了眼时间,“别乱跑,等我跑完回来。”
阴谋没有得逞,某个人只好在床上想其它招数,至于自己干嘛非要人来家里住,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摔了一跤自己在家不大方便所以有些黏人。谢共秋知道他现在出去肯定不是跑步,应该是受不了自己软磨硬泡,于是他抬手发了条消息出去,“不用了,我让周城来照顾我。”
那人消息回得很快,感受到手机震动谢共秋就立马打开手机看消息。
景年:?
景年:周城很闲吗?他没有事做吗?
景年:老麻烦别人干什么?
景年:我去照顾你。
谢共秋一边得逞的坏笑,一边发出最后一条消息“会长大人比赛加油。”发完他就躺在床上等慕景年回来。
操场上。
“慕哥,秋哥的1000米…要不我们弃权吧,别人班都是体育生跑,咱班除了秋哥没人能跑了…”许晴有些担忧。
“我替他,”慕景年平静的开口。
前排能听见他们对话的几个人都齐刷刷的望向二人。
“有什么问题吗?”慕景年开口。
几个人又齐刷刷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答“没有。”
转眼间,慕景年就站在了跑道上,一班在座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他跑步。
“哇!慕哥这起跑姿势,太标准了吧!”
“慕哥加油啊!”
慕景年全神贯注的看着前路,那些话语似乎随着风消散在耳边了,耳边只有步子划开空气的声音。
午后的太阳很大,风和日丽,风也少得可怜,真不知道学校把长跑排在下午干什么。
慕景年在跑道上迈着长腿,一直处于优势地位,台下人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见他跑这么快,旁边几个体育生也不古势弱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过只过了一会,那几人便败下阵来,又放缓了速度。
在慕景年冲过终点时,全场沸腾,尖叫声此起彼伏的有些吵人,他低着头走回了班级。
少年的身上布满了汗珠,阳光下那汗珠晶莹剔透的,就仿佛他在发光一样,他坐在位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一群又给他递纸又给他递水的,他接过手纸,擦去那流淌下来的汗液,因为刚刚的用力,手臂上的青筋也有些突起,看起来,很有力量感。
“慕哥!你太厉害了!比秋哥跑得还快!”
底下也不免有人闲的发慌,给人计时的,“2分50秒!”
说到这,一群人又炸炸呼呼的讨论起来。慕景年没空理他们,毕竟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他长腿一迈,走向第一排,和曲令书请了个假后就去了医务室。
一打开门,床上那位悠闲玩手机的病人懒洋洋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回来了?”谢共秋放下手机看着他。
这一刻,有种说不上来的温馨感,就像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达成十足的默契,除了这地方不大温馨就是了。
“嗯”慕景年轻声回应,“要回家吗?”
谢共秋却岔开话题,“你跑赢了吗?”
“赢了。”
“你是不是说要来照顾我?”谢共秋语气有些得意。
慕景年垂眼,又看他,眼神里多了一丝皎黠,“没有。”
“你明明说了!”谢共秋将手机举到他眼前。
慕景年见他这幅样子心中暗爽,面上却低下头不看他,实则在低笑,只不过没出声。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要引用老曲那句话!”
“什么话?”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说完谢共秋又重新拿起手机,准备将某人的联系方式删掉。
“你干什么?”慕景年向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
“我要把你删了,”谢共秋恶恨恨的说。
慕景年有些无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两张假条。
“你刚又骗我?”谢共秋质问。
慕景年只是站在原处,嘴角微微上扬,一句话不说的盯着他,眼底染满了温柔。
“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私底下却这么坏!”谢共秋不满的抱怨。
“膝盖都摔破了,还能走吗?”
“应该可以。
慕景年走到床前,背过身去示意他上来,谢共秋却迟迟没有动作。
“上来,我背你。”
慕景年背起他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阳过透过树叶的间隙斑斑点点的落在二人身上,回家的路很短但又很长…
我没有任何资本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立足,所以我不敢说我爱你。
17岁,我情窦初开,那年,我遇到了足以让我相伴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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