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的府邸还未备好,好在凌不疑也未能想过此事能瞒过圣上皇后,加之上一世皇后弥补了程少商母爱的缺失,再说他日后终归是要再上战场的,到时程少商交给旁人,他也放心不下,如此重重因素考虑之下,程少商就这样被凌不疑直接带回了长秋宫。
上一世程少商在长秋宫的房间还没收拾,凌不疑直接将人抱回了自己房间,文帝最疼爱的义子,深夜出宫,还抱回了一位女公子,宫里的三位主子自是全都被惊动了。
长秋宫主殿,文帝,宣后,越妃,早已等候多时,凌不疑安顿好程少商后,见这三堂会审的架势,也不废话,直接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坦白:“她叫程少商,她甫一出生她的父母便前往孤城支援,将她丢给了她的大母和婶母。”
文帝与越妃对视一眼,第一个开口问道:“你是因着这事想对这小女娘多加照拂?可你不也说了,她有家人,实在没必要照顾到此等程度啊。”
凌不疑这话却是带了怒气的:“可她大母不慈,婶母无德!”
宣后向来仁善,柔声问:“可是这女娘在家未曾得到善待?”
“正是,孩儿找到她时,她因风寒被丢在程家郊外庄子上,昏迷不醒!”
文帝闻言,一掌拍在面前的几上:“岂有此理!父母在阵前拼命,女儿却在家中受此等虐待!曹成!”
曹常侍忙低着头上前,等待君王的指示。
却没想到凌不疑却出声阻止:“子晟已在程家庄子上安排了人,直到程将军与夫人凯旋之前,程家都会认为嫋嫋还在庄子上,望陛下成全。”
说着,额头紧紧贴在地上。
文帝却是不解了:“这是为何?如此恶毒的妇人,自是该罚!”
越妃向来通透,心念一动便想到了凌子晟的用意:“子晟可是担心这女娘的名声?”
凌子晟抬眸看向越妃,神色严肃又认真:“少商终究是位女娘,若是被有心人拿来说道,终究不好。”
宣后有些犯难:“只是子晟,不管这女娘你是打算安置在你之后的府邸还是宫里,终究人多口杂,怕是瞒不住的。”
六年间,最疼爱的义子难得张嘴求点什么,文帝虽心有犹豫,终究是不忍拒绝,略略沉吟:“曹成,吩咐下去,皇后微服私访,遇一乞儿,甚合眼缘,故而带回长秋宫,收为义女,位同公主。”
“慢着!”曹成刚想退下,却不想越妃突的出声阻止。
越妃犹豫的看了眼宣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陛下也不问问阿姊,小五还小,又要操心子晟立府的事情,你再塞一位病着的小女娘给阿姊?”
文帝一摆手,满脸的无奈:“你当我不晓得小五还小嘛,可你看看这个竖子,交给你,以你的脾性,这小女娘但凡挨了训斥,绝对同你急!”
越妃翻了个白眼:“瞧陛下说的,妾是性子急了些,可又不是是非不分。”
说罢不再搭理文帝,转而认真的看着依然端正跪着的凌不疑:“子晟,我虽与你阿母自年轻时便不和,但是并不影响我敬重你舅父,也不影响我看重你,只要你说,这女娘是对你顶顶重要之人,我定视为亲女!”
又转而看向宣后:“阿姊,我也不是要与你抢,只是确是小五还小,可三公主却大了,又与她舅母亲厚,恨不得与她舅母待得时间同我还多,无需我过多操心,这才......”
宣后始终柔柔的笑着:“阿恒妹妹无需解释,予都明白。”
越妃会心一笑,视线又落在了凌不疑身上,凌不疑垂眸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出宫遇到乞儿而带回宫中,这倒是合理,只是陛下,待程家夫妇归来,少商终究是要回家的,到时当如何说?”
文帝一时间也犯了难:“未曾见过程家夫妇本人,也不知晓这女娘与她阿父阿母可相像,不然到时只说看了样貌起了疑心才知道的也未尝不可。 ”
凌不疑双手交叠于额前,恭恭敬敬的弯下身子:“多谢陛下与越妃。”
事情定下来,文帝与越妃离开了长秋宫,皇后也回自己的寝宫,房内一时间只剩了凌不疑与程少商,待凌不疑转过屏风时,才知晓榻上的女娘已醒转过来。
缓缓坐到榻上,轻声解释:“这里是皇宫,我们是在皇后的长秋宫,都已经安排妥了,你先好好休息,具体的等你好一点我再同你慢慢说,可好?”
程少商却是摇摇头:“我都听到了,只是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规矩,我......”
“这些不必操心,越妃虽严厉,规矩却是顶好的,人也甚是正直,或许会挨些骂,但是绝不会害你,这个你且安心。”
程少商垂下眸子,有些落寞:“你说要带我走,我还当是接下来会与你一起生活。”
凌不疑眉眼柔和,眼里全是笑意:“自是要一起生活的,这些只是对外的说辞罢了,待宫外的府邸安排妥当,咱们便一起搬出去,我若是出去打仗,你便进宫跟着越妃,可好?”
程少商咬唇,很是犹疑:“我还未曾见过越妃,也不晓得越妃是何脾性。”
凌不疑怔愣,意外她会直接问他,怔愣过后,也耐心向她解释:“越妃此人,嘴巴比较毒,但是人却是不坏,是非分明,你先好好养病,待你好些,我再带你和他们一一接触。”
程少商打了个哈欠,生病导致的疲惫让她的声音更加低了:“我占了你的床榻,今晚你要如何睡?”
凌不疑眉眼间全是温柔:“无需管我,你睡你的便好。”
“若是实在无多余床榻,我们可以挤挤,我没关系......”
程少商终究还是支持不住,陷入了沉睡。
凌不疑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思绪不觉间想到了前世。
上一世他一直希望,她能依赖他,他们多次争执的原因竟都如以状告王伶试探皇后,如被三公主欺负后独自报复,如被五公主推下水后沉默不言。
他们为此数次争吵,却不想,若想做到,竟如此容易,只需对她足够坦诚,仅此而已。
唇缓缓贴在她雪白的手背上,他的嫋嫋,前世今生,一直要的便不多,可上一世她给了他这么多次机会,他却一次都未曾把握。
凌不疑自嘲一笑,细心的为她盖好被褥,缓步走出房间。
现在的嫋嫋只有九岁,还没到对父母彻底失望的时候(出自对剧版关于糖的回忆推测),皇后虽温柔善良,可以给与她足够的母爱,可也太过软弱,就连最后主动清辞都是受野蛮生长的少商影响的,所以我个人是觉得,率性而为的越妃,更适合带幼年嫋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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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