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一片狼籍,客厅里的夫妻厮打在一起,手里紧握着廉价的物件,打的对方头破血流;
推到的物件掉落在地上,溅起的碎片蹿进铁笼,在瑟瑟发抖的身影上留下若隐若现的刮痕。
瑟缩在狗笼一角的小身板秋分时节依旧穿着单薄的衣物,用力捂着嘴巴的小手按得甲盖发白,伤痕累累的小臂展露在短衫下。
油头诟面的男人甩开眼前头破血流的女人,快步朝女孩走来。
女孩害怕的抱住自己的脑袋:“爸爸,你别打我,我错了,爸爸…..”他狠戾的踹向铁笼,清脆的金属音震的女孩耳朵嗡鸣。
他指着女孩对沙发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咆哮:“说!这个小砸种,是你跟哪个男人的?”
女孩被连滚带爬的拽出狗笼,她无助的拉着父亲抓在手里的头发,乌青的小脚不停的蹬着地面跟着父亲的脚步在倒退。
她不知道是自己没打扫好卫生,还是没洗干净衣服,晚饭做好就在厨房,她在努力回想自己的错误….
男人怒吼:“找我接盘,你这个贱货!带着这个小砸种给我滚!”把拖拽在后的女儿甩到女人脚下。
女孩跪爬到母亲脚下:“妈妈,我求求你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 我一定会跟外婆要到钱的,你别和爸爸打...”
女人捂着暗流涌动的额头站起身,狠戾的将女儿踹到沙发脚下,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紧闭的眼角里黄豆般的泪珠,一颗一颗砸落在地上。
女人指着孩子趾高气昂的质问男人:“她是不是你的种,你自己放进去的时候不知道?跪在地上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不是她这个小剑货!我会嫁给你这种狗东西吗”
男人牙关咬紧抓着女人的肩膀怒斥“我狗东西?你躺着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是个贱货?下三烂的骚货!不去红灯区坐台,跑来跟我结什么婚?”
说罢大力推开了让他作呕的女人;“就你这骚样,光明正大的去陪睡,还用得着我每天去摆路边摊!看别人的脸色!”
女人被狠狠推倒在茶几上,抓起手边的玻璃瓶就砸向男人“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男人侧头躲过向他袭来的物件,耳后绽开的玻璃碎片划伤他的侧边脸,鲜红的暗流穿过他油腻的发丝滑落进眼睛,穿过胡子拉碴的下巴滴落到地面。
男人抬手摸去,血腥的眼神里像要生吞活剥了女人,扯住她的头发,囫囵的巴掌就照着她的脸上打去。
女人哀嚎着跟他撕打在一起,两人打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门外突然摸进一个高大的男人,偷摸跑去抱起女孩,往门外蹿去。
厨房里的煤气灶上咕咚着一壶水,水壶下的火苗正在渐渐变的暗淡,客厅里的两人丝毫没有警觉,打的不共戴天,势要同归于尽。
当男人抱着女孩跑出老旧的楼房,昏沉的女孩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炸响,随即警笛大作,雄厚有力的声音传进耳畔“你们没事吧....”。
男人抱着孩子来到医院: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他冲进繁杂的医院大厅,闻声而来的医护将女孩放到平车上,一群人浩浩荡荡推着她去了急救病房,一名年轻的医生拉住紧随其后的男人,给他递来一张单子.....
两天后…..
女孩悠悠转醒,修长的睫毛微微扑闪了几下。
先是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蓝黑色身影,再抬眼是个模糊不清的警员,再次睁眼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家门外的漂亮叔叔。
“爸爸,她醒了”惊喜的童声叫喊道。
警员放下手里的水杯和棉签,来到床温柔的与女孩对话:“禾笙,你醒了?我是纪叔叔,是负责你父亲贩毒案的警员?”
禾笙缩进被子里蜷缩在一起,被子隐隐有些抖动,胆怯的看着这个一身正气的男人。
“你别怕啊,你现在安全了。别害怕!以后不会有人在打骂你了。你现在在医院里,医生说你营养不良....”纪徽温声细语的跟女孩交谈,禾笙捂住脑袋没在露面。
“爸爸,她为什么不说话呀?”天真的询问声打断了纪徽的话语,传进禾笙的耳朵里。
纪徽低头对女儿说到:“可能是禾笙小朋友不认识我们,所以喜欢跟我们躲猫猫,就像....你犯错误了害怕被妈妈发现一样”
“那她犯了什么错?”纪徽抱起女儿说到:“咱们禾笙呀,没犯什么错,可是她的爸爸妈妈不太好,所以她就变成了爱躲猫猫的小朋友”
“那她是跟别的小朋友打架了吗?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她依旧抬着头问父亲。
纪徽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蹲下来用外语对女儿悄悄说到:“禾笙的爸爸妈妈都是坏人,他们都欺负禾笙,所以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女孩也学着爸爸的模样趴到他耳朵边,用外语对话:“那她是不是很可怜?爸爸是警员,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她?”
纪徽再次抱起懂事的女儿,依旧用禾笙听不懂的语言回答:“那你愿意跟禾笙做好朋友吗?”
女孩看着蜷缩在病床上的禾笙说到:“你好,我是育儿园二班的小朋友纪江挽!……”
江挽坚持不懈的重复了几遍自己的话语。
半晌后被子里探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小脑袋,淤青下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那个叫江挽的小朋友。
阳光透过病房的百叶窗,落在她金黄色的发梢上,把她照射的更加白嫩干净,甜美的面容就像外婆给她买的画报里拿着仙女棒的小天使。
女孩把怀里的彼得兔递到她眼前,“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我有好多好多的玩具,都可以分享给你”
纪徽见禾笙愿意和女儿交流,把女儿放到了一旁的陪护椅上。
禾笙渴望的看着女孩递来的毛绒玩具,并没有伸出手。
江挽趴到病床上把兔子放进她怀里,轻轻摸着禾笙的头“你别怕,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这段时间你就先住院,等我们安顿好就接你出院好不好?到时候你就跟江挽一起去上学”纪徽依旧温声细语的跟女孩交流。
说话间门外走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达令~我来了!”。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甜美的面容和身材掩盖在烈焰红唇和棕色大衣之下,一副干练的精英模样。
“哦~开来砍砍窝们得肖彭油,洗了霉油呀?”她讲着口齿不清的中文来到病床旁。
禾笙眼里挤进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她缩回被子里严严实实的捂住自己。
女人耸耸肩对俩人说到“哦!耗巴!堪来红色蒸得布太,四合窝!” 纪徽笑着放下女儿,接过妻子手里的东西,江挽迫不及待的抱住妈妈修长的筷子腿。
女人俯身抱住女儿,江挽搂住女人修长的脖颈,亲吻蹲下身来的妈妈,用外语告诉她:“妈妈,爸爸说她不认识我们,在跟我们玩捉迷藏”
女人同样在女儿脸上落下两个大红唇,缓缓点着头跟女儿对话:“OK,她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白兔,我们不能刺激她!”
纪徽与妻子香吻后幸福的问“亲爱的纪夫人,你怎么不好好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女人歪头叉腰的回应到:“我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反正我在Z国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约下午茶,想着带点东西来给你们两个馋猫,顺便看看可怜的小家伙醒了没有”
江挽拉着她的手,好像有什么秘密要分享“妈妈,妈妈...”
禾笙听着一家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没一句自己能听懂的。
不知道过去多久,肚子里的馋虫被饭香扰的咕噜叫嚣,纪徽走到病床边温柔的呼唤“禾笙,已经睡了两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一家人见女孩纹丝不动的缩在被子里,相视了一眼。
江挽率先起身端起餐盒站到陪护椅上,扯了扯被子用中文对她说到:“我妈妈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你要是不起来吃的话,我就不跟你玩了,玩具也不给你玩!”
禾笙踌躇着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正在咀嚼的江挽,望梅止渴的咽下自己的口水。
“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都吃光了哦!”江挽诱惑着月希,胆怯的她依旧只是看着。
江挽拿起一块牛肉,轻轻扯下盖在她头上的被子,塞进了禾笙嘴里,“你就尝尝,我妈妈做的....”
还没等江挽说完,禾笙抢过她手里的餐盒,狼吞虎咽的吃着碗里的食物。
纪夫人惊讶对丈夫说到:“哇哦~看来我们家多了一只会抢食的小馋猫”纪徽将她搂进怀里幸福的告诉她:“有你真好!”
江挽笨拙的倒了杯水递去给胡吃海塞的禾笙:“妹妹,你慢点儿吃,不够还有,我不跟你抢!”
禾笙沾满饭粒和油渍的手接过那杯递来的温水,另一只手不停的抓着饭菜往嘴里送去。
江挽看着脏兮兮的禾笙狼吞虎咽的模样,虽有些可怜她,但手还是嫌弃的背过去蹭了蹭自己的裙边,然后眼眶湿润的走到女人跟前抱住她的大腿。
纪夫人温柔的对女儿说到:“我的好女儿,等会我们就给她洗香香,把她打扮成漂亮的小公主怎么样?”江挽幸福回应到:“好耶,妈妈我要给她穿好看的裙子...”
吃过饭后……
病房的洗浴室传来母女两的嬉闹声,纪徽翻看着手里的档案问:“禾笙还有一个外婆?”站在一旁的刑警回答:“已经78岁了,老人不同意将孩子过继,已经在警局呆了两天。”
纪徽抬头问到“查到是谁开的枪没有?”
下属抬眼回话:“毒蛇的人在附近出现过,但是没有证据!”
纪徽咬牙合起档案拍向茶桌“又是这个人!”
“达令~~怎么了?”浴室里传来老婆的外语。
他急忙外语回应:“额……没事!就是拍蚊子用力了点!”
纪徽松开桌子上的档案,眼神里怒意汹涌,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给老人的一点心意,没有密码,你拿去给她,就说是她女儿转交给她的。孩子...”
他看着洗浴间沉思了一会,“就跟她外婆一起生活!”
刑警接过档案和银行卡,点头转身离去。
十五年后....
禾笙手里握着长柄钢刀,动作娴熟…
下期预告:白警官,你外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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