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院判眼神一厉,满屋太医齐刷刷面壁,跟商量好了似的。
他又义正言辞:“陛下,《神农本草经》有载!
真龙天子之血乃大补之物!”
他还有理有据,又掏出一本泛黄医书,几下子翻到某页,指给王一博端详。
“陛下,您瞧这儿!
[帝王精血,味甘咸,性大热,主补五脏,安魂魄!]”
满屋子太医悄然支着耳朵听着。
听着他们的郑大人继续瞎胡诌。
“贵君大人这是因祸得福啊!老臣行医六十载,头回见着活龙血入药的!
《千金方》里说要用童男血拌朱砂,那都是下乘——”
肖战气若游丝地打断,“胡扯...”他虚弱地撑起身子,“我在肖国时,太医院从无这等荒唐说法...”
郑院判朝着肖战拱手做辑,一本正经:“贵君大人有所不知啊!
我们陛下贵为真龙天子,他降世时,紫微星动。
太医院验过脐血,确是带着龙气的!”
肖战气得去抢那卷轴,却被王一博一把按住。
他的指尖还沾着血,不过这滴不是鼻血,是他在胸口随便摸了一把,被肖战手指抓出的血。
“赞赞不信?那朕赏你一滴尝尝。”他在肖战唇上抹出一道艳色。
“陛下圣明!”郑院判扑通跪下,一水的太医也跟着齐齐下跪。
郑院判躬身向前,白须微颤:“老臣斗胆,若陛下每日赐一滴血入药,
再佐以云南勐腊血竭、岷县当归、上党人参,长白山二杠茸……
再配以天山雪莲为引,制成「龙血养荣丸」。”他偷眼瞧着他们博国天子的神色和缓,暗叹有谱。
又补充:“此方以《千金翼方》为基,臣增损七味,尤重气血双补……”
“慢着。”王一博突然抬手,指尖在虚弱的肖战腰间流连,“既要用鹿茸...”他想起未出征前在围场猎得那只梅花鹿。
“长白山的差点意思,把孤猎的那对「茄子茸」添进去。”
茄子茸乃初生茸,未分叉,形似茄子,最嫩,滋补力最强。
一众太医高呼圣上英明。
“王上~”肖战刚要挣扎,忽觉唇间一甜。
王一博又咬破的指尖,指腹正抵在他齿间,殷红血珠滚入口中,带着淡淡的铁锈腥味。
“赏爱妃的……”王一博眼尾含笑,朝福宝瞥去。
福宝浮沉一扫,一水儿的老太医抱着紫檀药箱踉跄退下。
“王一博!你......”肖战怒极,银牙一咬,竟将王一博的指尖咬出个血口子。
王一博低笑,指节故意在他唇间一顶,迫他吞下那滴血。
“赞赞,郑院判说了,朕的龙血可是大补之物。”说着他又挤出一滴,沿着肖战唇角塞进他嘴里。
肖战突然发难,贝齿再次狠狠一合。
王一博嘶地抽气,瞥见他的妃妃得意地挑眉,唇上还沾着艳色的血迹,活像只偷到鱼儿的得逞的猫儿。
“赞赞好牙口。”王一博不怒反笑人,就着血淋淋的手指摩挲他唇瓣。
“多吃些,吃好了身子,咱们也好早日……行合卺礼,结发做了真夫夫。”说罢他的手指欲扣住不盈一握的细腰。
肖战猛地后仰,赤足踩上龙榻边的金丝楠木踏脚。
“谁要与你结契!”肖战偏头躲开,踩在织金地毯上连退三步。
方才还疼得不成的肚子, 此刻竟奇迹般不痛了。
肖战警惕地盯着步步逼近的王一博,忽然一个旋身, 朝着龙榻后方跑去。
这龙床大得惊人,三丈见方的紫檀木雕龙围子,幔帐层层叠叠有十二重。
里层全铺着西域进贡的孔雀绒,外罩鲛绡纱,行走其间如入迷宫。
肖战灵活地钻过三重帷帐,忽听身后衣袂翻飞声,心里嘟嘟囔囔,还记得装出几分弱柳扶风的姿态,跑得不快。
可他天生怕热,七月的闷热最是难熬,饶是这寝殿各处置放满了冰鉴,他也燥热的慌……
没跑几步,细汗就浸透了轻纱衣,黏腻地贴在脊背上。
“赞赞这是要与朕玩捉迷藏?”王一博的声音突然在耳后炸开,灼热的呼吸喷在他后颈,惊得他脚下一跟跄,差点没摔了。
肖战头也不回,广袖一甩便往身后抽去:“王上若闲得慌,不如去批阅奏折;
您贵为博国国主,本该日理万机,倒有闲心在这后宫同我纠缠?
臣君听父王说过,博国先王在位时,五更天便起身理政。怎么到了您这儿...倒学会白日宣淫了?”
汗湿的纱袖带着淡淡的坤泽香气,啪地打在王一博俊逸的脸上。
王一博气血上涌,眸色骤暗,一把攥住那段飞扬的衣袖,薄纱承受不住力道,刺啦一声裂开半扇,露出雪藕似的小臂。
肖战猛地回头瞪他,含情眸子含着冰碴子:“陛下是属狗的?见着布料就撕?”
“赞赞,孤属牛。”王一博顺势将人往怀里带,鼻尖凑得极近,几乎贴上他汗湿的鬓角,“你跑起来,当真好看。玩捉迷藏玩够了吗?”
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呼吸喷在他后颈。
肖战心头一跳,急转方向时却被拽住了腰间玉带。
那力道不轻不重,恰让他跌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带着薄茧的大掌贴在他腰窝处,低笑:“跑什么?方才不是疼得直哭?”
王一博余光瞥见肖战的赤脚又关心上了:“赞赞,当心着凉。”
肖战挣开王一博的怀抱再跑,可王一博亦步亦趋,肖战还得装病弱。
真真快没招了,眼看影子渐近。
瞅见一侧的多宝阁,急中生智,抓起多宝阁上的翡翠大白菜,恨恨道:“再过来我砸了这宝贝!”
“砸吧。”王一博脚步不停。
“赞赞开心就好,我私库里多的是,砸的不尽兴,我马上让福宝去搬点过来。”
肖战悻悻的放下,像灵活的鱼儿般滑向龙床深处另一侧。
可王一博突然加速,惊得肖战轻呼一声,他慌不择路钻进床帷深处,却不料里头别有洞天一—竟设了张紫檀书案,案上摊着本画册。
肖战随手一翻, 顿时耳根烧透:“无耻下流!”
“赞赞翻朕的避火图做什么?”王一博的声音再次紧贴耳畔响起,惊得肖战手一抖,画册哗啦啦落在地上。
他转身又要逃,却被攥住手腕按在书案边。
“放开我!王一博!”肖战挣动间碰翻了砚台,墨汁泼了满案。
他灵机一动,指尖在案几上一抹,就往王一博脸上招呼,“是你逼我的!”
王一博偏头躲过,染墨黑手碰上他胸口,他屏住呼吸,收紧力道,硬邦邦的胸肌,刻意无比。
“赞赞,满意你摸到的吗?”王一博非但不退,反而向前一步,让那只手更深地感受他的胸膛。
肖战触电般缩手,却在半途被王一博大掌覆住手背。
王一博带着他的手缓下移,墨迹在衣襟上拖出长长一道黑印子:“赞赞,要不要……再仔细验验别的?”
“下流坯子!”肖战猛地抽手,慌乱间墨色已染上对方颈侧锁骨,在冷白的肌肤上带出旖旎墨迹。
肖战耳根发烫,抬脚就踹:“谁要验你这身蛮肉!”
王一博吃痛闷哼,却趁机将人往怀里一带。
墨香混着衣料上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你烦不烦!”肖战趁王一博瞅着他分神猛地一推。
王一博后退两步撞上多宝阁, 阁里珍玩叮当乱响。
肖战趁机往殿外跑,却在门前被自己的袍子下摆绊了个趔趄,往前栽去。
王一博从后拦腰抱住他,呼吸喷在他耳际:“孤很喜欢赞赞投怀送抱……”
这次被逮住了,肖战骄横的模样全然不见,一双眸子瞬间濡湿,泪珠子挂上睫毛,要落不落的,好不可怜。
他声音掐得柔弱无比:“陛下可知强扭的瓜不甜?”
肖战眨着眼,湿成几簇的睫毛都颤颤巍巍的,惹人心怜。
王一博:“孤不管这是强扭的瓜,还是瓜熟蒂落的瓜。
孤之只知道这瓜是孤的!
就算强扭的瓜纵然不甜,但是解渴!
但孤知道,强扭的瓜————照样甜!”
王一博见肖战吃惊的瞪着自己,更是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肖战踢腾着腿,挣动间衣带松散,素白纱衣滑落肩头,露出一片如玉的肌肤。
这肌肤在烛火的映射下,莹润的似乎镀了层柔暖的光一般。
王一博眸色骤暗,喉结上下滚动,忽地俯首在那精致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不听话的妃妃,还是要惩罚惩罚滴。
“嘶——”
“王一博是你属狗的吗?”
肖战疼得眼角泛红,抬脚就要再踹他。
“王一博!你……”天旋地转间,他整个人被压上了一张雕了游龙戏凤的春凳之上。
灼热的掌心贴着他腰间肌肤,烫得肖战浑身一颤。
双向来含情的瑞凤眼眼此刻水光盈盈,倒映着王一博情动的面容,那凤眼里更是顷刻滋生了许多勾缠的血丝。
“朕乃是真龙天子。”王一博低哑着嗓音,指尖抚过自己留下的齿痕,“专会吃你这不听话的小坤泽。”
王一博双臂一撑,将人困在方寸之间,鼻尖相抵时,忽然又轻笑:“赞赞方才也饮了孤几滴的血,可觉出龙气没有?我看有,说话中气十足,劲儿也大了不少。”
王一博就要吻下去。
肖战就要不管不顾的暴露。
“陛下!”福宝尖细的嗓音隔着屏风传来,“肖国群雄国师携和亲使熊猛,说是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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