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王一博骤然转头,面色阴沉如铁,声音虽轻,却让福宝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
“启禀陛下…群雄国师遣奴才来报,说是…说是肖国国主肖聪为贵君大人准备的嫁妆已至宫门。”
王一博眉头一皱:“让他们候着!”
“福宝,快宣!”肖战趁机从他臂弯钻出,赤足踩过满地锦绣。
老太监跪伏在地不敢擅动,直到听见自己主子带着无奈又宠溺地语调补充:“听贵君的。”
这才如蒙大赦般倒退着出去通传。
肖战借机快速离开,王一博亦步亦趋。
他借机想和他的妃妃贴贴,玄色龙纹袍角几次将要缠上那抹素白广袖,都被肖战不着痕迹的避开。
“赞赞别走这么快...”王一博突然探手去勾他腰间玉带,却被肖战旋身避开。
那转身的姿势妙极又灵动,衣袂翻飞间露出半截雪腕,可愣是连片衣角都没让他碰到。
“王上自重。”肖战几下子往后殿钻去,“臣君去更衣,切莫要跟来。”说罢他突然加速。
王一博负手立在原处,指腹无意识摩挲。
方才同他的妃妃追逐嬉闹,尚不觉异样,此刻那抹身影消失在鲛绡帷帐后,倒教人心驰神往。
素白纱衣被薄汗浸透,走动时候,腰臀线若隐若现,骨肉匀停的每一寸曲线都恰到好处散发风流魅力。
人已离,残留下几缕坤泽信香勾缠他心尖。
待肖战穿着一件花边蓝纱袍出来,朱漆殿门轰然洞开。
为首的群雄国师未束发,乌丝披散,一派庄严的脸清冷无双。
他手持鎏金鸠杖,身侧乃是这次和亲使肖国的大将军熊猛,两人身后的数百名壮仆抬着鎏金箱笼鱼贯而入。
“参见国主,臣奉国主之命…
献上嫁妆二百三十三台以结两国之好…”
群雄和熊猛躬身行礼后,群雄从袖中抖开三丈长的礼单。
福宝浮尘一抖,两名小太监急忙上前展开,礼单长的竟拖到了殿门口。
“天蚕丝衾十三床,皆用南海天蚕丝所制,冬暖夏凉,刀剑难破;
冰蚕纱帐八顶,取自雪山冰蚕所吐之丝,透气如水,火烧不燃;
白狐裘褥二十三张………”
随行礼官嗓音清朗,一字一句念得极稳。
殿内众人听得入神,唯有肖战指尖轻叩案几,眸光微沉。
念到第三页时,肖战突然抬手一止:“父王还吩咐了什么?”
群雄与熊猛对视一眼,熊猛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鎏金密函,双手奉上。
福宝接过查验无误后交给了肖战,肖战正欲拆开一看。
熊猛拱手行礼不着痕迹打断,虎目望向肖战满是尊敬:“贵君大人,国主另有口谕。”
“大将军快快讲来,我父皇给我带了什么口信儿。”肖战特别着急,这才没多久,他已惦念皇帝爹爹。
“国主说,吾儿远嫁,非止姻缘,更系国运。”
这话一出,肖战顿时抬手用袖掩面,那双本灵动的眸子霎时氤氲愁容水光:“大将军归国也给我父皇捎个信儿,就是宝宝记着了,让他......”肖战说道此处顿住。
他此刻真情流露,他从小在博国长大,还没和他的父皇分别这般久。
又是一阵抽噎,晶莹的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落。
“你就说我说的,让父皇定要按时服药,莫要贪凉饮冰......批奏折别过子时......”
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是颤颤巍巍的气音。
肖战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王一博瞧之心头猛地一揪,欲起身想将肖战揽进怀里好好哄哄。
可被肖战横了一点,水眸全是恐惧,终究作罢。
“不哭了......”不过不能抱着哄哄,王一博还是要给他的妃妃一些安慰的。
掌心轻抚肖战后背,触到脊骨嶙峋的弧度,心疼的不成:“赞赞,待开春,朕亲自陪你回肖国省亲。”
可肖战噎声却更急促了,不着痕迹的挪了挪。
熊猛也是看着肖战长大的,虎目也不禁湿润,不过颔首应是后又侧首,看向正瞧着他们太子的王一博。
“陛下,我们肖国国主还有要事,特意交代给您。”
鎏金座上的王一博这才舍得将目光从他的妃妃身上移开:“哦?但说无妨。”
“国主嘱托,
请陛下督贵君寅时服野山参汤,须是长白山百年老参;
午间要用雪梨燕窝润喉,必得云南贡梨炖煮;
至于夜里......”他忽然压低嗓音,“那二百三十三台嫁妆中,服用的东西,需殿下亲自验看。”
福宝捧着礼管念完的礼册疾步上前:“启禀陛下,这些箱笼在玄武门已严查三遍,确实没有异常。”
“安置在百香殿。”
送别了和亲使,肖战又说头晕目眩,让群雄留下给他诊脉,还找了由头将王一博支开。
王一博正好有事,见妃妃这么嫌自己烦,还是叹息一声走了。
*
文华殿内,礼册上的墨迹还未干透,鸿胪寺少卿谭雾已面如土色。
他捧着那本烫金礼簿的手不住发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喉结滚动,声音发颤。
“陛……陛下明鉴!《博国会典》卷二百三十三载,回赐至多不过贡物三倍。
这一千八百二十三台…实在…实在有违祖制啊!”
殿内霎时死寂,礼部、内阁、其他官员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王一博端坐龙椅之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定坤剑的明黄剑穗。
王一博闻言,他眼皮都未抬:“谭卿…你这是在教朕做事?"
谭雾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臣不敢!只是肖国区区弹丸之地,若按此例回礼,恐各国使节……”
“铮——”定坤剑出鞘。
谭雾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颗戴着乌纱帽的头颅滚落殿阶,在血泊中滚了好几圈才停……
“鸿胪寺丞崔明远,擢升少卿。”王一博随意给掌印太监一个眼神,甩去剑上血珠,定坤剑入鞘。
“明日午时前,朕要看到回礼清单。”
崔明远重重叩首,额头抵着染血的金砖,颤声道:“臣...领旨谢恩。”
满朝文武齐刷刷跪伏,高呼,吾皇万岁。
年轻帝王王一博却忽然起身,玄色袖袍扫过丹陛:“备辇,朕要去百香殿。”
盛夏的午后,百香殿内熏香袅袅。
王一博踏入内殿时,正看见肖战懒洋洋地躺在红木摇椅里。
他穿着件胭脂粉的纱衣,衣料并不透,却因汗意而微微贴着肌肤,勾勒出风流曲线。
摇椅轻晃,他雪白的长腿垂落,脚尖虚虚点着地面,脚踝骨都长得像瓷器一般,莹润暖白,很适合被抓在手里把玩。
一只乌云盖雪正绕着他的脚踝打转,尾巴高高翘起,时不时蹭过他圆润的脚趾。
王一博站在殿门口,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这只猫!
王一博故意弄出点动静,肖战听见,微微抬眸,见是王一博,破天荒的冲着王一博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明媚笑容。
唇角弯了起来,桃涡满是蜜,瑞凤眼星光点点,灿若星尘,这笑容让王一博通身冰寒泄了个干净。
只见他的妃妃俯身将猫儿抱起,那猫儿也极为喜欢肖战,亲昵将毛茸茸的脑袋往他怀里拱。
爪子扒拉着他的衣襟,肉垫一踩一按,竟将那本就松散的领口勾开了几分——
霎时间,一片如玉的肌肤露了出来,隐约可见粉芍,在红纱衫子的掩映下,欲盖弥彰,又将王一博迷的不成。
“王上。”肖战浑然不觉,国主亲临,他也不起身,抱着猫儿一个劲儿冲着王一博笑。
眼尾微微上挑,明明慵懒的不成,却含了几分艳色的招惹:“这只猫儿,我能养吗?”
猫儿还在他怀里蹭,爪子抵着那片雪白的胸口,粉嫩的肉垫陷进肌肤里,像是故意揉按。
王一博眸色一暗,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拎起那不知好歹的猫儿,随手丢给一旁侍奉的宫人。
“猫不能养。”他俯身,单手扣住肖战的腰,将他从摇椅里捞起来,声音低哑,“但朕可以陪你玩点别的。”
肖战瞬间红了眼眶,他猛地挣开王一博的怀抱,赤着脚就冲向那抱着猫儿的宫人。
一把将乌云盖雪的小家伙夺回怀里,摸着它的毛毛。
晶莹的泪珠已经顺着脸颊滚下来,挂在下巴上要落不落的。
“王上,我就要养!”他带着哭腔喊着,声音糯叽叽软趴趴的得不像话,肖战心里默默吐了一下,自己真真矫揉造作。
“王上~”不过为了养猫,肖战豁出去了。
声音转了九曲十八弯,弯弯绕绕的钻进王一博的耳朵里,王一博的耳尖都红了。
“我都给它取好名字了...叫坚果...”
见王一博不吭声,肖战眼泪掉得更凶了。他抽抽搭搭地抱着猫儿,纤细的手指陷在蓬松的毛发里,红着眼眶瞪向王一博。
“我远嫁到博国…连只猫猫都不能养吗?”
“在肖国的时候……”他越说越委屈,哽咽起来,“我早逝的母后和父皇都对猫毛过敏…宫里不能有猫,我从小到大连猫儿都没摸过…”
原本还只是小声啜泣,这会儿说道伤心处,竟直接大哭了起来。
泪水把睫毛晕湿,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衬得那双瑞凤眼更加可怜。
胭脂粉的纱衣被泪水浸得透湿,服帖在身上,领口因为方才的挣扎又松散了几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王一博呼吸一滞。
他的妃妃哭得梨花带雨,又娇又嗔,湿漉漉的眼睛满心满眼都是他。
满满的期待,不过是想养只猫儿。
他这模样,他能不答应吗。
见王一博眼神松动,肖战又抽噎着问,带着浓浓的鼻音,老可爱了:“王上,你说我取的名字说好不好听嘛~”
王一博盯着他看了半晌,默默吞了吞涎水,终是败下阵来,无奈一叹:“好听。”
肖战立刻破涕为笑。
他当着王一博的面,捧着坚果毛茸茸的小脸亲了好几口,亲得那叫一个响亮。
猫儿被他亲得舒服眯起眼,得意地冲王一博甩了甩尾巴,还喵叽了几声,可威风了。
还挑衅般地往肖战怀里又蹭了蹭,爪子扒拉着他的衣襟,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王一博站在一旁,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盯着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猫儿,眼神阴沉得吓人,恨不得立刻把它丢出宫去。
可一抬头,对上肖战笑得弯弯的眼睛,又瞬间没了脾气。
“王上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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