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给那个玩家做完登记，然后把工作牌放到办公桌前面。

那个玩家看着王一博的动作，眼里来了兴趣。

他拿起工作牌，故作不经意问“前辈，不给我也说说提示吗？万一我不小心进去不该进去的地方，可不妙了。”

王一博看向那个玩家，面上没有太多神态变化，语气还是之前的那般温和。

“我已经说过一次了，你们也都在办公室，我就不说第二次了。”

那个玩家看眼王一博，又看向旁边等候的肖赞，他笑了笑，“我懂，前辈，我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他离开了办公桌前面，直接走到了肖赞身前，亮出了自己的工作牌。

“认识一下，我叫唐玖。”

其他玩家探头张望看着肖赞这边的动静。

王一博有条不紊地给玩家做登记，但目光也会往玩家们那边看。

肖赞看了看玩家唐玖亮出来的工作牌，上面男孩笑容灿烂。

肖赞摊开了自己的工作牌。

他道“肖赞。”

唐玖笑了笑，他的手大大咧咧搭在肖赞肩膀上，脑袋忽然凑得极近，在肖赞耳边低声道“你很聪明嘛，我喜欢聪明人。”

“两次都晚了你一步。”

“合作吗？你负责动脑，我负责动手……我们一起通关。”

肖赞不习惯别人离自己太近，他反方向移动半步，拉开和唐玖的距离。

他知道唐玖说的是哪两次。

第一次是他离开原地，躲过了车祸。

第二次是他率先跟上王一博，由此获得了王一博的好感。

肖赞觉得这两次都是自己足够幸运。

他前两场的游戏经历告诉他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毙，而他手中有道具，才有底气第一时间跟上王一博。

这两件事都并非他自己能够推测到的。

就像他第一场游戏能通关是幸运的猜对新手提示背后的含义，第二场游戏是神给了提示，祂不喜欢他对他的称呼。

肖赞道“你想多了，只是巧合。”

他有自知之明，他没有相应的实力，硬去冒充一个聪明人，只会害人终害己。

唐玖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你们聪明人拒绝人的方式就是这么委婉。”

他一脸不信。

肖赞看着唐玖一副赖上他的模样，只能无奈道“你才是那个聪明人，何必说我呢？”

唐玖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游戏难度极高，并逼问新手玩家要提示，也会第一时间察觉攻击鬼怪类道具不可使用，还在肖赞要离开的时候，带着其他玩家一同跟上。

可见，唐玖这人绝对不简单。

“你看，你还说你不是。”

唐玖理直气壮道“能发现我是聪明人的你，一定是个聪明人。”

他的逻辑让肖赞无言以对。

这可真是天才逻辑。

那边王一博给众人做完登记，他起身走到办公室中间，正对着众人。

“你们应该是第一次来无罪之城。”

肖赞看着自己工作牌上写着的神眼直辖特区调查局。

神眼直辖特区是不是就等于王一博话里的无罪之城？

王一博道“在这里，有神眼系统的存在，一切罪恶无处遁形，但有时候也有一些小麻烦。”

“神眼系统掌控的摄像头遍布每一个角落，包括浴室，卫生间和卧室。这些场景总有些不便的地方，因此我们再必要的时候，会用衣服之类的物品遮住镜头一段时间，之后再将遮盖物移除。”

“问题恰恰出在这一点。有时候我们会忘记把遮盖物移除。神眼系统侦测到镜头有长时期的遮掩的情况，它会向调查局发送任务，派遣调查员对这些异常状况进行调查。”

“没错，这就是我们调查员要做的事情。”

有个玩家快人快语，脱口而出，“怎么搞得跟居委会大妈似的？”

王一博疑惑地看向那位玩家。

那位玩家说完再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他道歉，“是我想错了，不是居委会大妈。就是，那个，我们的这个调查工作也太……管得有点宽了吧？万一别人只是上个厕所，忘记自己还挡着摄像头就走了呢？”

王一博脾气很好，闻言丝毫不见生气。

“那也无妨，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是他们遭遇危险了，那我们的调查就是有意义的。”

王一博讲完调查员的工作，在场大部分的玩家心里为之一松。

这个调查员的工作也太轻松了，上门问个问题，太简单了。

肖赞不同于那些玩家，他听完调查员的工作后，对接下来王一博要说的事情，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果不其然，我一般还有话说。

他这回声音都消沉了点，不如之前的温润清亮。

“除了这项任务，我们调查员还有一项新的任务。”

“调查前任调查员的死因。”

所有玩家都意识到了王一博说的新任务才是这场游戏的重中之重。

他们聚精会神望着似乎是陷在回忆里的王一博。

王一博的目光没有着陆点，他回忆道“他们的死亡看上去都像是意外……心脏病突发，不慎从高楼坠落，呛死，下楼梯摔死，走夜路摔入有尖石的沟渠……包括刚刚的车祸，我们踩的是刹车，却不知为何变成了油门加速。”

“这么多还算是意外？”刚刚那位吐槽调查员工作像是居委会大妈的玩家再度发问。

他的问题同样是其他玩家的疑问。

短短时间里死亡这么多人就已经不算是意外了，况且这些人的死法还这么千奇百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死亡。

王一博听到玩家的质问，很耐心回答，“神眼系统同样判定异常。我们无罪之城的意外死亡率趋近于零。但在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调查局发生了五十多起意外死亡事件，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了。”

“更让人畏惧的是，这种意外死亡还在继续发生。你们也看到了，今天的车祸，丧生了两名新调查员。”

说到这里，王一博话锋一转，问“你们中大部分人应该是得罪了人，阴差阳错被送来这里当调查员的吧？”

众玩家刚还沉浸在描述的死亡如影随形的恐慌氛围里，突然被问到他们是不是得罪人，一时愣了下。

倒是方才那个一直开口的傻大胆玩家不假思索道“我们啊？可能我们得罪了神。”

老玩家们朝这名玩家投注过去了死亡凝视。

确认过眼神，这是个新手玩家。

要知道神那个小心眼一直看着他们！

王一博先看了一眼说话的那名玩家，然后表露出一点疑惑，“神？是说神眼系统吗？它只是人工智能，不会有人类的情绪。”

他看向玩家，笑了一下，笑容温和，“是我的问题冒昧了。现在登记完毕，我带你们去领工作服，顺便带你们熟悉一下环境吧。”

王一博的话语一直是温和的，无形之中让人对他心生亲近。

这回他说要带玩家熟悉环境，玩家们的抵触情绪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大了。

玩家们没有异议，等着王一博带路。

就在这个时候。

“叮！”

突然整个办公室里有十一处同时响起了这个声音。

肖赞下意识地往手里的黑色手机看去。

他听声音，似乎有从自己手里传出。

手机屏幕是亮的。

肖赞抬眼看了下王一博的方向，他也在查看手机。

肖赞抬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下内容。

手机显示他收到一条新信息。

发信人是，神眼。

肖赞打开了短信。

“原组长梁时于下午3点24分在神眼直辖特区西环线车祸身亡，现任命初级调查员钱小曼为调查局新任组长，即刻上任。”

组长死了？

肖赞记得王一博他们对那个年长的男子的称呼就是组长。

不止肖赞反应过来这一点，其他玩家，比如唐玖，他们也马上反应过来组长指代的就是那个车祸发生后来了又走的年长男子。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竟然又死了一个人。

一众玩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王一博。

尽管王一博看上去书生气，但是他是在场中唯一一个前辈，也是唯一一个不是玩家的人。

王一博察觉到大家看着他，他放下自己的手机，神色依然平静。

但这回，他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梁组长意外发生车祸死亡。我也不知道下一个死亡的会不会是我。为了我们自己的性命，我们要加快调查前任调查员死亡的真相。”

玩家们没有人说话。他们也认同这一点。

现在的死亡频率太高了，一转眼，毫无征兆地死了三个人。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未知永远令人恐惧。

“我带你们写去领工作服。”

王一博这回没有说要带大家熟悉环境了。

他把人带到了一间存放工作服的地方。

“左边是男装，右边是女装，衣服上面有尺码。你们看着自己拿两套。”

有男玩家想和王一博套近乎，开玩笑问他，“前辈，多拿两套可不可以？”

王一博点头，“可以。”

脾气和性格依然极好，但是再无下话。

玩家们眼瞅着王一博心情不好，也就没有自找不快上前搭话了。

王一博看玩家在挑选衣服，他和玩家们说了一声，他在外面等着大家，就出去了。

调查员的工作服很宽松，肖赞从男装里挑了两套小号的，也还是大了一圈。

肖赞的视线无意扫过房间的上方，两个黑漆漆的镜头对准了他们这些挑选工作服的人。

这一路上，摄像头无处不在。

肖赞挑完自己的工作服就离开了房间，他算是玩家里第一个出来的。

肖赞出来之后，看到了王一博站在墙边，神色不明地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他应该不想被人打扰吧？

肖赞正欲朝相反的另一边走去。

哪知王一博注意到有人出来了，抬头看到了他，问了句，“选好了？”

这个问题纯粹属于废话了。

肖赞手里还抱着工作服，他没有选好衣服哪里会出来。

王一博有意交流，肖赞正想从他那里套信息，也就道“选好了。”

他走到距离王一博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下，问“前辈，我们等下有工作吗？”

不远处两名选好衣服出来的男玩家看到肖赞和王一博交谈的场面，脸上挂出了深深的困惑。

凭什么他们搭话，王一博理都不理？

换成肖赞了，变成了王一博主动抛出话题？

这游戏里的人物还带容貌歧视？长得好看的还有特别优待？

这游戏未免也太现实了吧？

肖赞能感受到那两名玩家的目光。

他习惯了总是被人看着，也就无所谓了。

王一博道“其实不用叫我前辈，我也就比你们早来几天，叫我的名字就行 本来今天给你们是有工作的，但梁组长去世，新组长是曼姐，她请假回家了。我们等明天，看曼姐的工作安排。”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下手机，道“我来的这几天，组长就换了两任。那些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意外。”

肖赞看到王一博的动作，意识到他刚刚看的，可能是神眼发来的通知消息，类似于和他们刚刚收到的组长梁时的死亡消息。

王一博会在一个人的时候看着这些通知消息，或许他的心情不如他表现得那样的平静。

肖赞平静道“不是意外。”

他道“这么多意外，也未免太过巧合，世界上没有巧合，有的只是精妙绝伦的算计。”

王一博听着肖赞的话，垂下眼眸，似乎是看着他手里的手机。

他道“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大家都想找到那个算计一切的人。”

肖赞看不出王一博的异样，他想了想，索性干脆道“而那个人，就在你们之中。”

凑过来偷听肖赞他们谈话的两个玩家一蒙。

这名玩家的路子这么野的吗？

直接对着一个可能是凶手的人说出这个推断。

他就不怕自己真的猜对了，下一秒意外死亡吗？

两个偷听的玩家此刻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说。

王一博听了肖赞的话，神色一如既往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抬眼，声音也是如之前的温和。

“我来之前，那些调查员也曾这样猜测过，他们自相残杀，后面都死了，这是件丑闻，也就归入来意外死亡名单里。”

说法貌似很合理。

肖赞没有找到王一博不对劲的地方，他微笑一下，缓和了气氛。

他道“如果不是调查局的人，那我们要找到那个人岂不是如同大海捞针？”

“有神眼系统。那人如果要制造意外，自然是会在事故发生场地出没。神眼系统会捕捉每个意外发生途径里的可疑人员，通过运算，最终确定可疑人员名单。”

这个方法让肖赞觉得不可思议，“不需要勘察现场？一个意外的发生，现场肯定会残留很多线索。”

王一博看到了肖赞的神情，他眼里有了笑意，“这就是我们调查员要做的事情了。勘察意外事故现场，也是调查那些调查员死因的一部分。”

是这样，那还行，不是完全靠人工智能。

肖赞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位前辈还在楼下，他在搜集线索？”

当时从小轿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一个年长的组长已经死亡，另外两个年轻的制服男，一个是王一博，一个是被王一博称之勇哥的男子。

肖赞记得那个勇哥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办公室。

王一博道“如果梁组长没有意外出车祸，等会我们要根据勇哥找到的线索来推断这起意外发生的原因了。”

看来这个调查局还是有点靠谱的，有人在办事。

肖赞和王一博聊天的工夫，其他玩家发现了这两人在聊天，生怕自己漏听了线索，赶紧随便拿了两套衣服出来了。

他们挤在一起，竖着耳朵听肖赞和王一博的对话。

王一博察觉到了外界的动静，他推了下自己的眼镜，道“我带你们到晚上休息的地方。没有我们的带领，你们不要乱走动。”

一众玩家听到这句话，心里思量，王一博这是要抛开他们单独行动了。

“前辈，你是要去哪里吗？可以带我们过去吗？”

问话的是那个叫做唐玖的玩家。

王一博闻言，问“你们都想跟过来？”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玩家。

肖赞摇头。

既然王一博不想玩家跟着，他们凑过去徒惹人生厌。

肖赞的反应很合王一博心意。

他看着他笑了一下。

但看向其他人，他神色里的笑容浅了些许。

王一博说话的语气一直是温和的。

他道“我是去菜市场采购，最近的情况，我们也不放心外面的食物，最后决定自己动手。你们想跟过来正好帮我提点东西，现在，跟我上楼，你们把衣服放了。”

他不提玩家对他的怀疑。

但他的这个态度让其他玩家心里打鼓。

玩家们老老实实的跟着王一博上了二楼。

王一博推开一间铭牌是档案室的房间。

“这是我们住的地方了。”

肖赞跟得近，因此第一个踏入房间。

他打量了一下这间房间。

显然，这是一间大档案室改造出来的房间。

窗户紧闭，窗帘拉开，因而光线得以充足。

肖赞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就看到了四个工作中的摄像头。

摄像头是这里最常见的物品，不足为奇。

房间的一侧墙壁摆着书柜，还堆着一些大箱子。

空旷的房间里，侧面地面上有三个位置铺着被褥。

从被褥的凌乱程度，看得出这是住过人的。

“因为担心出意外。我们这些天是在调查局将就的。”

王一博道，“梁组长先前在意你们新人女性，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大家晚上睡一起，女性，总有不方便。”

他的话不难理解。

也就是说，晚上大家在同一间房间睡觉。

在场的玩家，包括肖赞，他们看着房间里的情况，听着王一博说是男女混寝，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女玩家如果需要换衣服，都没有的空间。

男玩家倒是没有什么。他们完全不用担心。

特殊情况得特殊对待。

肖赞也就最开始无法接受，但当他冷静下来，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王一博道“你们翻下那边的箱子，有睡袋。如果不想住这里的话，等会可以去找个宾馆或者招待所住，一个人的话，要注意安全，谨防意外状况的发生，对了，你们身上有钱吗？”

回应他的是所有玩家的沉默。

神能给他们安排身份就算不错了。

还想有钱，怕是想得美。

新手玩家虽然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们暗中窥见老玩家的神色，也能揣摩出来这一点。

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一博见状，哪会不知道这些新人手里没钱。

他是个脾气好的人，没有因为玩家们怀疑他而生气，也没有揪着玩家穷这点雪上加霜，而是建议道“你们找个地方把工作服放了吧。”

待玩家们将工作服放好，王一博的目光扫过一位位玩家，最终放到肖赞身上。

“你先留在这里休息一会。”

接着，他看向其他人，“你们就跟我走吧。”

其他玩家看着这一幕，几乎都是问号脸。

什么意思？

让他休息，让我们去干活？

大家都是玩家，可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王一博面对玩家们质疑的目光，很坦然地问“你们不是想和我出去吗？”

这些玩家互看一眼，他们的确是想跟着王一博出去的。

可偏偏留下来的这个玩家是那个一直做出了正确决定的肖赞。

这些玩家看到肖赞留下来了，心中迟疑，他们该不会做错选择了吧？

这时玩家唐玖站了出来，热情道“是的呢，前辈。等会有要我们帮忙的地方请一定要说出来。”

唐玖站了出来，老玩家和新手玩家心底大概有底了，因此也有样学样，也热情洋溢献殷勤。

“我是男的，力气大，能扛东西。”

“我会挑菜，我家菜都是我选的。”

一众恭维声里，王一博等人离开了。

只剩肖赞一个人的房间变得格外冷清。

房间太大，又太空旷。

一点轻微的动静都会被放大。

无形的恐惧缠绕上肖赞。

他拿出自己身上的道具，智者卡牌。

黑色的卡牌上，金色的智者二字尤为漂亮。

冷静。

别往坏的方面想。

多想点和线索有关的事情。

从他第一场游戏遇到的事情来看，只要他听王一博的话好好待在这个房间，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肖赞收起了卡牌，但小棺材还是握在手心里。

手机已经被他放回口袋。

肖赞环视这间略显杂乱的房间。

既然大家走了，那他该从这间房间里找线索了。

只要有人住过，那肯定有他留下来的痕迹。

现在先给室内通一下风。

虽然他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但太干净了也怪怪的。

肖赞走到窗户边，试探着开了一条窗户缝。

他没有感到什么风。

肖赞把窗户整个推开。

他望了一眼窗户外。

外面没有树木，只有两个被锯掉的树墩，侧面有占地面积不大的平房，他一眼就能看到围墙外的居民楼。

肖赞没有多看，他转身，视线无意识地扫过了窗户玻璃。

肖赞定住了。

那暗红色的细密的小点，怎么看都像是血迹喷射残留的小血滴。

肖赞返回来重新观察窗户。

这下，她看到了更多细节。

窗户被人为的擦拭过，但擦玻璃的人耐心显然不好，他只擦了一遍，因而窗沿有着一线极浅的血迹。

窗户玻璃怕是连擦都没擦。

就着这个细节，肖赞看向了窗户下的墙面。

墙面洁白。

肖赞仰头看眼天花板。

天花板和墙面完全不是一个白度。

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里之前死过人，是他杀还是意外死亡无从得知，并且这个房间重新粉刷过。

“叮！”

提示音突然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肖赞猛地一惊，随即他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谁会给他发信息？

肖赞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发信人是陌生人柳瀚。

肖赞缓了半秒。

是这个手机能自动识别陌生人并能知道陌生人的名字，还是这是手机里本就有的联系人备注？

肖赞感到疑惑，他先点进拨号图标里，查看了联系人。

联系人那一项是空白，也就是说这个陌生人柳瀚是手机系统自动识别的。

这手机系统知道的也太多了。

肖赞想着，开始看短信。

短信的内容不长，但让肖赞眉头微蹙。

“你知道我有多迷恋你的容颜吗？”

肖赞回头看了眼身后，大门处没有人，房间也没有人。

谁发的这条垃圾短信？

若这是现实世界，这样的短信不足为奇。

肖赞收到过很多这样的短信，他通通拉黑了那些发短信的人。

但这次，是在游戏世界。

谁见过他？

他又从哪里弄来了他的手机号？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自己的手机号。

这个世界似乎是没有鬼的，那就只有可能是人。

有人在暗中窥探他！

“叮！”

又是一封来自陌生人柳瀚短信。

“对，我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