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死神
肖战回到了SOM设计部,他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入了堆积的工作邮件和设计稿中。年关将近,集团上下都充斥着忙碌的气氛。
SOM集团年会如期举行。当王一博挽着绘里香出现在会场时,闪光灯瞬间淹没了他们。王一博一身黑色礼服,面容冷峻。绘里香珍珠白长裙,笑容温婉得体。两人在主桌落座,王一博发表简短有力的致辞。整个过程中,他与绘里香保持着标准的、无可挑剔的社交距离和互动。
肖战坐在高管区一角,安静地看着。他举杯,浅抿一口香槟,目光平静无波。当晚,“王一博 绘里香 豪门联姻”的词条毫无悬念地冲上热搜榜首。高清照片和视频在各大平台疯传,舆论喧嚣,将王一博身边那个曾经短暂的名字彻底淹没。
肖战对此没有任何公开回应。他照常上下班,处理设计部的各项事务,仿佛那场喧嚣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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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前一天,王一博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江北机场。没有助理,没有保镖,只有他和肖战,拖着简单的行李,像最普通的归乡客,融入了山城湿冷的空气和热闹的年节氛围里。
肖战爸妈的老房子位于渝中区一个爬坡上坎的老社区。楼道里飘着腊肉香肠的咸香,邻居的麻将声和电视里的春晚彩排声隐约可闻。王一博穿着肖战妈妈硬塞给他的、略显臃肿但异常暖和的红色毛线拖鞋,局促地坐在铺着旧式钩花桌布的小方桌旁。桌上堆满了瓜子、花生、糖果和肖妈妈刚切好的自家熏的腊肉。
“多吃点,小王,莫客气,就当自己家!”肖妈妈热情地往王一博碗里夹菜,碗里堆成了小山。王一博看着碗里红亮亮的腊肉和肖妈妈慈祥的笑脸,那份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冷峻彻底化开,只剩下有点笨拙的乖巧:“谢谢阿姨,很好吃。”
肖战在旁边偷笑,被王一博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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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肖战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光线昏昧,给小小的空间镀上一层私密而朦胧的暖意。
王一博靠在床头,腿上摊开着肖战学生时代的旧相册。照片里的少年笑容青涩,眼神明亮,带着未经世事的纯粹。王一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过一张肖战穿着校服、抱着篮球的照片,指腹下的笑容仿佛带着阳光的温度。他看着看着,眼神渐渐变了,专注里揉进一丝暗沉的火苗,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肖战正靠在另一边整理被褥,忽然感觉身侧的床垫陷下去一块,带着体温和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他刚侧过头,就被王一博伸手揽了过去,力道有些重,带着点不由分说的急切。
“战哥年轻的时候,”王一博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恶劣的欣赏和浓稠的欲望,“怎么这么可爱。” 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同时,肖战清晰地感觉到抵在自己腰侧的变化,坚硬而灼热。
肖战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想挣开:“别闹……爸妈就在隔壁……”
“嘘……”王一博却把他搂得更紧,另一只手已经探进他松软的毛衣下摆,带着薄茧的指腹沿着腰线暧昧地向上游走,精准地捕捉到一点凸起,不轻不重地捻弄了一下。
“唔!”肖战猝不及防,一声短促的呜咽差点溢出喉咙。他猛地咬住下唇,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绷紧,向后紧紧贴在王一博滚烫的胸膛上。
“别出声。”王一博的唇贴着他发烫的耳垂,声音压得更低,像危险的蛊惑。他空闲的那只手强势地捉住肖战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引导着,将那几根修长的手指塞进肖战自己紧咬的齿间。“咬着。”
肖战被迫含住王一博的手指,齿关轻合,尝到一丝干净的柠檬味。这个动作带着强烈的羞耻感和被掌控的意味,却奇异地堵住了他所有可能泄露的声音。他只能睁大了眼,眸子里水光潋滟,混合着羞恼和一丝被点燃的迷蒙,无声地瞪着身后的人。
王一博很满意他的顺从,动作更加放肆。他轻易地剥开了肖战的束缚,温热的掌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抚过每一寸被唤醒的敏感地带。肖战的身体在他怀里细微地颤抖,像一张被拉满的弓,每一次触碰都带来更深的悸动。他只能更用力地咬住嘴里的手指,压抑着喉咙深处破碎的喘息,所有的感官都被身后的人牢牢掌控,被挤压在方寸之间,蒸腾出令人窒息的滚烫。
“爸妈怎么不换房子?” 王一博一边用身体力行地表达着占有,一边还不忘用气声在肖战耳边低语,带着一种事后补偿般的霸道,“我这做女婿的,失职了。” 他顶弄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带着点惩罚和宣告的意味,“不能让你家人吃亏。”
肖战被他撞得思绪发昏,眼前光影晃动,破碎的理智艰难地拼凑着回应:“房子……他们……不肯……习惯咯……” 声音闷在喉咙里,带着被情欲浸透的沙哑。王一博的手指似乎要抽走,他下意识地吮吸了一下,舌尖无意识地扫过指腹。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火星落入滚油。
王一博呼吸猛地一窒,眼神瞬间变得幽深骇人,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骤然悬空的失重感让肖战惊呼一声,本能地夹紧了王一博的腰,双手紧紧攀住他宽阔的肩膀。王一博抱着他,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抱着即将献祭的祭品,稳稳地站着,让他悬空的身体慢慢沉下,去接纳自己。
“肖战,”王一博仰头看着他,额角有隐忍的青筋跳动,汗水顺着凌厉的下颌线滑落,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狂喜和咬牙切齿的占有欲,“你给我生个孩子,他们就肯了。”
这荒谬又霸道的宣言让肖战浑身一颤,随即是更汹涌的浪潮席卷而来。他像是被钉在了欲望的十字架上,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承受。混乱中,一丝不甘和想要夺回主动权的念头闪过。他忽然松开紧抓肩膀的手,身体向后仰去,像一株被风压弯又倔强反弹的韧竹,腰肢用力,自己动了起来。
“一博……你好……你……”他低下头,额头抵着王一博汗湿的额头,适应着,喘息着,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和颤抖的爱意,清晰地送入对方耳中,“……我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和直白的告白,像一道电流狠狠击中王一博。他爽得头皮炸开,脊柱窜上一阵灭顶的酥麻,几乎要立刻溃不成军。他死死盯着肖战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迷离又深情,清晰地映着自己失控的模样。
他不敢再放任肖战出声,怕那破碎的、带着爱意的..会彻底摧毁他摇摇欲坠的自制力,惊扰了隔壁的长辈。他猛地挺身,更深地占有着,同时狠狠吻了上去,用自己的唇舌堵住了肖战所有可能发出的声音。
唇齿激烈地交缠,吞噬着彼此的呼吸和低吟。王一博在掠夺般的深吻间隙,泄愤似的,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恨恨语气,在肖战被吻得红肿的唇上含糊地低吼:
“肖战……你..就是个女的!”
肖战被他这没头没脑、带着强烈占有欲和莫名怒气的指控弄得更加迷糊,身体在极致的感官风暴中沉浮,只能更紧地攀附着他。混沌的脑海里飘过一个念头: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疯?……行,明天……明天非得带他去吃火锅,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山城爷们……
窗外的夜空,不知何时悄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无声地落在老房子的瓦片上。屋内,激烈的情潮在压抑的喘息和紧密交缠的躯体中,汹涌地奔流着,将这个山城寒夜煨烫得如同滚沸的火锅红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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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两人有所收敛,床单还是留下了太多痕迹。做贼心虚的两人在大年三十的白天做了一整天的家务。
晚饭用得不多,因为火锅才是重头戏。肖战熟门熟路地带王一博钻进了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老火锅店。门口排着长队,人声鼎沸,空气里弥漫着牛油、花椒、辣椒混合成的霸道香气,热辣滚烫,直往人毛孔里钻。红油在九宫格里翻滚沸腾,咕嘟咕嘟冒着泡。
王一博看着锅里翻滚的红浪,又看看肖战熟练地调着油碟,难得地露出一丝迟疑:“这个……辣度?”
“微辣,专门给你点的鸳鸯锅,放心。”肖战把调好的油碟推到他面前,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尝尝毛肚,七上八下,脆得很。”他夹起一片,在红汤里快速涮了几下,放进王一博碗里。
王一博学着肖战的样子,把毛肚在油碟里滚了一圈,送入口中。瞬间,麻、辣、鲜、香在口腔里炸开,紧接着是汹涌而来的热浪,直冲头顶。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地迅速染上绯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水……”他声音都有点变了调。
肖战笑着递过冰镇唯怡豆奶:“喝这个,解辣。”看着王一博仰头灌下大半瓶,喉结滚动,辣得眼角都有些湿润的样子,肖战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又给他夹了块嫩牛肉:“再试试这个?”
一顿火锅吃得酣畅淋漓,王一博从一开始的谨慎试探到后来也能学着肖战,在红汤里勇敢地涮鸭肠和黄喉,虽然依旧被辣得直灌豆奶,鼻尖冒汗,但那双素来清冷的眼睛里,映着火锅蒸腾的热气,也染上了人间烟火的暖意和一丝孩子气的新奇满足。
“还吃得惯吗?王总?”走出火锅店,肖战故意揶揄道。冬夜的冷风一吹,驱散了身上的火锅味,也让人精神一振。
王一博揉了揉还有点发麻的嘴唇,看着肖战被辣椒和热气熏得格外红润的脸,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触感温热:“肖老师推荐的,必须好吃。”
回去的路上,肖战心血来潮,在街边拦了一辆“摩的”。“走,带王总体验下重庆特色交通!”
开摩的的大叔热情地招呼他们挤进狭小的后座。王一博长手长脚,坐进去显得有些委屈。引擎轰鸣,车身剧烈地颠簸起来,在狭窄蜿蜒、灯光昏暗的坡道上穿梭。冷风呼呼地刮在脸上,王一博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抱紧!”肖战在他耳边大声喊,自己先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了王一博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王一博一愣,随即在又一次剧烈的颠簸中,顺从地、甚至带着点隐秘的欢喜,也伸出手臂,更紧地回抱住了肖战,下巴抵在肖战的肩窝。风很冷,车速很快,路很颠簸,但怀里的人很暖很稳。城市的霓虹在颠簸的视野里拉成模糊的光带,王一博把脸埋在肖战带着火锅余温和熟悉清香的颈侧,第一次觉得,这种原始的、带着尘土气息的交通工具,竟也如此令人安心。
零点将至,肖战拉着王一博跑到离家不远的江边。对岸鳞次栉比的高楼化作巨大的屏幕,正上演着灯光秀,倒映在漆黑的江水中,流光溢彩。远处,零星的烟花已经迫不及待地升空,在夜幕中炸开绚烂的光团,映亮了两人的脸庞。
人潮的欢呼声隐隐传来,新年倒计时的钟声仿佛在耳边敲响。
肖战侧过头,看着身旁的王一博。江风吹乱了他的额发,城市的灯火落在他深邃的眼底,像是撒了一把碎钻。他不再是那个在酒会上被万众瞩目、在会议室里冷峻决断的王总,只是一个陪他回家过年的,他的爱人。
“王一博小朋友,”肖战的声音在烟花炸响的间隙里格外清晰,带着笑意和前所未有的温柔,“新年快乐。”
“小朋友?”王一博转过头,目光沉沉地锁住他。没有说“新年快乐”,他只是伸出手,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住肖战有些冰凉的手,十指紧扣,力道坚定。
江风猎猎,烟花在头顶此起彼伏地绽放,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在这个远离SOM、远离所有纷争算计的山城江畔,在这个属于人间烟火和真挚情感的新年伊始,他们握住的,是彼此的手,也是未来所有共同岁月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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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刚过,工信部政策吹风会。肖战代表SOM出席。会议进行到技术标准讨论环节时,叶琛的声音响起。他拿起一份文件,钢笔随意点在桌面,目光精准地投向肖战。
“关于新型环保材料的应用,”叶琛语气平淡,却带着刻意的引导,“SOM的设计提案很大胆。不过,由肖设计师主导这类项目,是否足够稳妥?毕竟,肖设计师的作品,似乎总伴随着一些……争议?”
会场瞬间安静,目光聚焦在肖战身上。叶琛的话直指肖战的专业能力和过往。
肖战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被当众刁难的慌乱或愤怒。他甚至没有看叶琛,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然后拿起笔,在笔记本上简单地记录了几个字,姿态从容得像只是在记录一个普通的发言要点。
叶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肖战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没有反驳,没有辩解,只有一种彻底的、近乎漠然的无视。
会议在微妙的气氛中结束。肖战走出会议室,在空旷冰冷的长廊拐角,被叶琛拦住。
“肖设计师,”叶琛脸上挂着虚伪的笑,“王董很关心你的近况,尤其是……职业操守方面。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
肖战停下脚步,终于正眼看向叶琛。他的眼神很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叶秘想查什么?”他问,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直得像一条线,“需要什么材料,SOM法务部会配合。”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从叶琛身边走过,仿佛对方只是一团碍路的空气。
叶琛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阴沉地盯着肖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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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王一博公寓。肖战在书房处理邮件。王一博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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