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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排练

书名:荒途逢星 作者:摩尔 本章字数:3225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花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被捏变形的矿泉水瓶还在手里,瓶身上的褶皱像极了他此刻心里的纹路——有失落,却更多是被说中的释然。他忽然想起刚才后台有人举着手机跟拍,镜头里定格的是他垂眼时衬衫领口的弧度,配文是“气口藏心跳,他的沉默比台词更重”。

林优的手机震了震,是粉丝发来的私信,截图里是他托住摆件时手腕的特写,对方说很喜欢他,“慢放十遍才看清那瞬间的稳,像藏着刀的丝绸”,一定要坚持演下去。他指尖划过屏幕,忽然觉得蕾丝袖口没那么别扭了,那些藏在细节里的锋芒,原来真的有人在逐帧打捞。

张驰正被众人围着道贺,他扬着下巴笑得爽朗,道具枪还被他扛在肩上;苏晴红着眼圈和粉丝挥手,肩膀依旧带着戏里的颤抖。

“别看了,去排练。”盛少游捧着一沓剧本。

林优指尖还停在手机屏幕上,闻言猛地抬头,睫毛颤了颤。迅速锁了屏,把手机往包里一塞,动作带着点被抓包的仓促,嘴角却先一步弯起来:“来了来了——”

说着快步迎上去,顺手抽走盛少游怀里最上面的剧本,指尖划过纸页上自己的角色名,脚步已经率先迈向排练厅。

排练室的地板上画着两道粉笔线,分别标着“书架”和“窗台”。盛少游站在中间,手里捏着张折了角的剧本页,目光扫过站在线后的花咏和林优。

“阿砚发现偷书贼时,剧本写‘低头整理书脊’,”盛少游的指尖点在“低头”两个字上,“花咏,你刚才的低头是含胸的,像在躲。但阿砚不能躲——他的手指在数书脊的纹路,其实是在算对方离签名本的距离。再试一次,肩膀稳住,指尖要比眼睛先动。”

花咏深吸一口气,重新站定。这次他低头时,肩膀绷得笔直,指尖划过书脊的动作快了半拍,像在默数着什么。盛少游点头:“对,是这种‘心里有算盘’的沉,不是‘怕事’的缩。”

他转向林优:“阿澈说‘警察五分钟前刚从街角过’,这句话你念得太硬了。你想想,他腕骨的疤是救猫时留的,骨子里藏着点软。所以威胁人的时候,声音要轻,轻到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尾音得带点被风吹过的凉。”

林优抬手松了松蕾丝袖口,这次没完全扣紧,留了道细缝。他再开口时,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微微发颤,却像根细针轻轻扎过来:“警察五分钟前刚从街角过。”

盛少游忽然笑了:“就是这个感觉。阿澈的狠不是张牙舞爪,是他知道对方最怕什么,然后把那句话像猫爪一样,轻轻按在对方的软肋上。”他走到两人中间,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个小小的猫爪印,“记住,你们不是在演‘藏’和‘露’,是在演‘藏着的东西怎么自己冒出来’——就像猫扑出去前,尾巴尖总会先抖一下。”

窗外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刚好落在那个粉笔爪印上。花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做出整理书脊的动作,指尖的弧度里藏着股暗劲;林优抬手扣袖口,留的那道细缝,刚好能看见腕骨的轮廓,像有什么东西正准备从那里钻出来。

盛少游合上剧本:“再来一遍,从阿澈推门进来开始。这次别忘了,猫藏爪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猎物。”

林优的脚步声从排练厅门口传来时,带着刻意放轻的拖沓,像是踩在积灰的木地板上。他停在“窗台”线后,指尖无意识地刮过蕾丝袖口的细缝,腕骨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像块浸在水里的玉。

“吱呀——”他虚推了下不存在的门,视线先落在花咏的手上。

花咏正站在“书架”线后,指尖刚数到第三本“书脊”。听见动静时,他的指腹突然顿住,却没立刻抬头,只是指节微微收紧,把那本想象中的签名本往书堆里按了按。肩膀绷得笔直,后颈的线条却像拉满的弓弦,连衬衫领口都跟着绷紧了半分。

“找什么?”花咏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整理书脊时的低哑,却在尾音处悄悄抬了个调子——不是疑问,是在算对方离自己的步数。

林优斜斜地倚在“窗台”边,明明是放松的姿态,脚却往门的方向挪了半寸,像在悄悄堵住退路。他看着花咏的指尖,忽然笑了,声音轻得像呵出的气:“听说你这儿有本孤本,扉页上有顾先生的亲笔。”

说话时,他的手腕慢慢抬起来,蕾丝袖口顺着动作往下滑了滑,露出那道浅疤。阳光刚好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疤上投下道细影,像条蜷着的猫。

花咏终于抬头,指尖还停在书脊上,眼神却像秤砣般沉:“我这儿只有账本。”他顿了顿,忽然屈起手指,在“书”上敲了三下,“上周三下午三点,有人从后窗翻进来,碰倒了第三排的《论语》。”

林优的笑僵在嘴角,睫毛颤了颤,像被风吹动的猫须。但他很快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软了下去,尾音却淬着点凉:“警察五分钟前刚从街角过。”

话音未落,花咏突然转身,指尖精准地按在“书架”最上层的位置,动作快得像扑鼠的猫。林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窗台”上,蕾丝袖口彻底滑到肘弯,露出整条手臂——那道疤在绷紧的皮肤下更明显了,却没半分狼狈,反而像把收了鞘的刀。

盛少游在中间轻轻鼓掌,粉笔灰从他捏着剧本的指缝里簌簌往下掉:“对了——阿砚的转身要带着‘算准了’的笃定,阿澈的退是‘被戳中痛处’的慌,但慌里得藏着‘早有后手’的稳。就像现在这样,一个的指尖在数胜利,一个的疤在记退路。”

花咏松开手,指腹在“书脊”上蹭了蹭,像是在擦掉不存在的灰尘。林优把蕾丝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的疤在阳光下闪了闪,忽然低头笑了:“再来一遍?这次我保证不退。”

花咏瞥了眼他腕上的疤,嘴角难得勾了勾:“最好是。”

窗外的蝉鸣突然响起来,把排练室里的空气烘得发烫。两道粉笔线之间,猫爪印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像在悄悄丈量着藏在细节里的锋芒。

盛少游往墙角退了两步,抬手示意开始。

林优这次没倚窗台,而是虚虚拢着袖口走到“书架”斜对面,指尖在空气中点了点,像在数书架上的书。他忽然侧过身,耳朵对着“门”的方向,喉结动了动:“刚才楼下王婶说,你这书架第三层是空的。”

花咏正在整理“书脊”的手顿住,指腹停在某本“书”的位置没动,肩膀却比上次更沉了些。他没抬头,声音像从书堆里漫出来的:“空的地方放了樟脑丸,怕虫蛀。”

“哦?”林优的尾音往上挑了挑,脚步轻得像猫爪落地,“那你袖口沾的墨渍,是哪本书染的?”

这话刚落,花咏猛地抬眼,指尖“啪”地按在那本“签名本”的位置上。这次他没转身,只是手腕转了半圈,手背青筋隐隐跳了跳——像在捏紧什么东西。

林优反而笑了,往前凑了半步,蕾丝袖口蹭过“书架”边缘。他低头盯着花咏按在“书脊”上的手,声音轻得像贴在对方耳边:“我昨天在废品站看见本顾先生的手稿,缺了最后一页。”

花咏的指尖突然蜷起,指节泛白。他慢慢松开手,转而从“书架”上抽出本“书”,动作慢得刻意:“废品站的东西,十本里九本是假的。”他翻开“书页”的动作顿了顿,“就像有人总爱说自己救过猫,其实那疤是偷东西被狗咬的。”

林优的脸唰地白了,猛地攥紧拳头,蕾丝袖口被扯得变了形。但他没后退,反而往前又走了半步,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蛛网,却偏要往人心里钻:“警察刚才又绕回来了,这次带了警犬。”

“你以为我怕?”花咏合上书,目光像落在实处般盯着林优的眼睛,“我账本上记着,去年冬天有人在顾先生窗台上放了把火,用的是浸了煤油的旧报纸——和你现在口袋里露出来的纸角,一个牌子。”

林优下意识摸向口袋,指尖刚碰到布料就僵住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被绕进了话里,喉结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盛少游突然喊停,手里的剧本往臂弯里一夹:“花咏,这里要加个笑。不是真笑,是鼻子里哼出来的那种,气从牙缝里挤出来,嘴角要往下撇——这是猎人看见猎物踩进陷阱的得意。”他又看向林优,“被戳穿时别愣着,你的手指该去摸袖口的蕾丝,不是摸口袋。蕾丝是你的保护色,摸它的时候,眼睛要往窗台瞟,让观众知道你在想退路。”

窗外的阳光移了位,粉笔猫爪印落在花咏的鞋尖前。林优低头理了理揉皱的袖口,这次把蕾丝扣得严严实实,只留了点边角在手腕上晃。花咏往“书架”退了半步,指尖在空气中虚数着什么,像是在重新盘算步数。

“再来。”林优抬头时,眼里的慌劲没了,反而亮得像藏了星子。

花咏扯了扯衬衫领口,喉结动了动:“这次别想跑。”

盛少游靠在墙上,看着两道粉笔线间重新绷紧的空气,忽然觉得这排练室的阳光,比舞台上的聚光灯更刺眼——那些藏在指尖、袖口和尾音里的戏,正像猫爪下的老鼠,一点点从暗处钻出来,带着鲜活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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