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滩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蒙头缩进被子里。被子里闷得慌,鼻尖全是自己身上淡淡的酒气。
他翻了个身,枕头被蹭得乱七八糟。脑子里一会儿是贺欲说“确定喜欢你的那天是在你喝醉的那晚”,一会儿是自己攥着贺欲手指时的触感,温热的,带着薄茧,烫得他指尖发麻。
“操。”烽滩抓了抓头发,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出一声含糊的骂。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了震,屏幕亮起来。烽滩僵了一下,过了半分钟才慢吞吞爬过去拿起来。
是贺欲发来的消息,就两个字:睡了?
烽滩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天,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删删改改。
关你屁事——太冲了。
快睡了——太乖了。
没——太冷淡了。
最后他干脆锁屏,把手机扔回床头柜,眼不见为净。
结果刚躺下没两分钟,手机又震了。这次是电话。
烽滩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贺欲”两个字,牙痒痒的,接起来就没好气:“干嘛?”
“我想你了。”贺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夜间的低哑。
烽滩听到这四个字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心不知道为何狂跳,但嘴上依旧嘴硬:“那你想着吧,我睡觉了。”
挂完电话,烽滩是彻底睡不着了。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烽候见到烽滩的时候有些惊讶。
“昨天跟贺公子玩到这么晚?瞧你这黑眼圈,再去睡会儿?”
烽滩摆摆手,打了个哈欠。
“不用,我一会儿跟贺欲出去吃饭。”
烽滩没说实话,因为他要去参加高中聚会,要是跟他爹说,指定去不了。
“行行行。”烽候一听是跟贺欲出门,没有过多追问,反而拍拍烽滩的肩膀,“儿啊,被追个十几天意思意思一下就够了,别让别人等着急了。”
“……”烽滩没话讲,他突然想到之前对贺欲放的狠话:
“哼,你但凡追到我,我就跟你信。”
他要是答应了,他爹能同意自己改姓吗?
别说,他爹估计还真干得出来。
到了聚会的包厢,刚推开门就被一股热烘烘的酒气裹住。昔日同学围上来,七嘴八舌问他现在在哪发财,眼神里的精明藏都藏不住。
绪乐在旁边帮他挡酒,嘴皮子翻飞地介绍着谁是谁,烽滩却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盘子里的瓜子,总觉得手机在兜里震——其实根本没动静。
熬到半场,他借口上厕所溜出去,刚拐过走廊拐角,就看见靠窗的卡座里坐着贺欲和另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件浅灰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臂,正跟对面的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烽滩的脚步猛地顿住,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成相识。
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目光紧紧锁住贺欲和那个男生。
上次看到贺欲和女生在一起,烽滩就没来由的不爽,这回换成男生,那种不爽的感觉愈发强烈。
[怪不得那天说不喜欢女人,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烽滩怕又是个误会,只好默默站在一旁,偷窥他们两个。
“这位先生,需要点餐吗?”旁边突然冒出来个穿西装的老板,大概是来查岗的,客气地问。
烽滩正饿,干脆往斜对角的桌子一坐:“随便来份套餐。”
那人嘴角抽了抽,“好的,请稍等。”
烽滩盯了半天,发现贺欲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情绪,话说的也少,基本上全是另一个人在说,期间,那人还拿着类似合同一样的纸递给贺欲。
真相大白,贺欲又在谈生意。
烽滩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盯了半天,最后发现什么事也没有。
[老子就不该来参加聚会。]
正想着,自己点的套餐好了,饿了一早上的烽滩连忙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
正吃得带劲的时候,桌子被人敲了一下。
“谁啊?”烽滩抬起头,见是贺欲,刚消下来的气又上来了,“有事吗,没事就滚。”
贺欲没走,反而拉开椅子坐下,把签好的文件往他面前推了推:“看中套公寓,离你家不远,所以今天约了中介谈合同。”
“我又没问。”烽滩梗着脖子,却忍不住瞟了眼文件上的地址——确实离他家步行只要十分钟。
“嗯,”贺欲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漫出来,“以后我的行程都会告诉你,不会再让你躲在柱子后面当望夫石。”
“谁望夫石了?我才没看你。”烽滩猛地站起来,碗里的饭粒溅出来两颗,他却顾不上,转身就想走,手腕却被贺欲拉住。
男人的掌心温热,带着点纸张的糙感,烫得他指尖发麻。
“别走,”贺欲的声音放软,“你不是望夫石,我是。”
烽滩这才勉强坐回来,“反正我才没看你。”
“嗯,等你吃完要不要带你去钓鱼放松放松?”贺欲问道。
[操,这混蛋还记得?]
烽滩咳嗽了两下,连忙摆手,“别了,我还不如去按摩店放松一下筋骨。”
“行,正好我知道一家店……”
贺欲话说到一半,就被烽滩打断:“这店不会又是你爹开的吧,你爹业务这么广?”
贺欲摇摇头,“你去了就知道。”
烽滩没再追问,低头扒着饭,嘴角却悄悄翘了点弧度——管他什么地方,反正总比回刚刚的同学聚会强。
以后一章不会就那一千多点字,尽量多写点再发,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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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