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已经换上一套轻薄的纱衣,被屈嬷嬷强行压着坐在桌旁。
戚阵似乎在考虑用哪种容器更为方便,先是拿起了那个半个手掌大的油罐。
余岁估摸了一下,全部装满那得四五百毫升,一次性放了那不得晕过去。
“这个不行,不好随身携带。”
冷面侍卫看了她一眼,捡起了刺绣的香囊。
“这个好,这个好,戴在腰上美观又实用,就这个吧!”
谁料这香囊囊不可貌相,这人往里一抽,竟抽出了一张羊皮模样的东西,足有两只手掌大。
她傻眼了,弱弱开口:“这,这好像也没有那么美观……”
“屈嬷嬷,按住她。”
冷冰冰的话没有丝毫犹豫,余岁顿感不妙。
那屈嬷嬷话没多少,总是一张黑脸,力气却十足地大。她把余岁按住,将她的细胳膊显露出来,直接压在桌旁。
此时,早已备好的刀往她腕上一割,那鲜红的血便淌了下来,流过白嫩的手腕滴在茶杯当中。
没见过这种阵仗的余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流了一阵,凝血之后又被毫不留情划了一刀,恐惧才从心里渐渐爬起。
这变态和变态的手下都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花容的血后面不管用,那她的命就……余岁真真切切地打了个寒颤。
半刻钟过去,血终于流够,手腕上也被划了三刀。
余岁手腕痛的难受,恨恨看了几眼戚阵,心里暗下决心,救出刘鹤她就要逃的没影。
圆桌上,那张羊皮被四角向上揉起,弄成中空包裹的形状。戚阵小心将杯中的血装了进去。
看着厚实的羊皮被扎紧,余岁有一瞬怀疑花容的血的气味到底能不能散出来。
“屈嬷嬷,我把这送去,你继续放血。”
“什么?还要?!”
余岁惊恐握住手腕,见戚阵果然转身走了,那屈嬷嬷拿着刀只管朝她而来。
“不行,不行,花容,我,我营养不良,不能再放了!”
眼看着屈嬷嬷又要上前来按住她,余岁连忙装晕,一咬牙扑倒在地。
她把自己的手臂死死地护在身下,想着装晕耍赖,到时候还能趁机逃跑。
然而都这样了,余岁也没能逃得了再次被放血的命运。
那嬷嬷力气不是一般大,硬生生把她掀开,对着另一只手腕就是一刀。
“你他娘的真割!”
余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护着自己的手臂往后拽。可她拽了半天,手臂也纹丝不动,依旧牢牢掌握在那嬷嬷手里。
一滴两滴,任她如何攻击对方也没用。
“你……少割几刀行吗?”
“闭嘴。”
直到另一只手的血液放够了,屈嬷嬷才把她放开,如戚阵一般将血装进一个药瓶之中。
哇……余岁从地上爬起来,瘪着嘴巴无声大哭。
她恨恨踹了一脚旁边的桌椅,撕开身上的薄纱衣服小心翼翼给自己两只手包了包。
这些杀千刀的,当她是放血的猪吗?!
嬷嬷一离开,余岁立马奔向窗边看了看。
直看到嬷嬷的身影消失不见,她便一脚踢开房门。
逃跑的念头刻不容缓,寝居四周依然无一人影,余岁左右瞧了瞧,直接奔着竹林的私牢方向而去。
系统不在,她先趁机去救刘鹤,然后跑路。
凭借着俞岁岁先前的记忆,她顺利躲过了路上偶尔路过的侍从和婢女,一路贴着假山和树木花丛而过。
当眼前出现一座水上廊桥,她便心中一喜,走过去便是竹林的入口。
而她并未发觉,从她离开戚合寝居之时,一直跟随的暗卫就一直形影不离。
此时,水上廊桥不远处,戚合正坐在一众锦城纨绔公子们的面前。
戚阵得到暗卫的消息,立时走到凉亭正中榻前,在戚合耳边耳语一番。
“胆大包天的女人,跟着她,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戚阵点头,将另一小药瓶的血交到他手中。
亭中,除去马文承,角落处正是面容清朗的魏无照。
一众公子哥为几日后皇后娘娘的花宴争相议论,只有他平平静静看着凉亭不远处的湖面。
“你们说,皇后娘娘不会硬要做媒,和我娘设下了媳妇坑,让我去跳吧?”
说话的是王学士的大公子,出了名的爱流连烟花之地,完全不像他那醉心学术的老爹。
他这话一出,那些早就料到这遭的纨绔们纷纷附和。
他们那些娘亲们早已经和皇后同出一气,给他们相看好了高门贵媳,等着他们跳下坑里。
但只有马文承知道内情,他略微三角的眼睛看了看榻上,又看向了魏无照。
哼,哪是给你们这些人相看,却是皇后为这俩设的局。
但他并不是心中想想,而是借着事情闹大热闹,直冲两位当事人而去。
“戚合,我可听说这场花宴可是皇后娘娘专为你所设,她兜来转去为了撮合你和容家小姐,可是撺掇了我们的老娘来做陪衬,你难道不出点主意?”
他话音一转,又不怀好心地看着角落,“还有我们魏大公子,皇后娘娘也为你看中了一个,你也出出声,别在这装哑巴。”
两个当事人被他一点,皆冷淡看了过来。
就在这时,另一个知情公子却悠悠道了一句:“我好像听说,皇后娘娘专门求购了西域情花,要在花宴上让某些人生米煮成熟饭,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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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