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被算计的夜晚与明天

莉莉捏着那几张“痒痒符”站了很久，直到日头西斜，街道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才终于叹了口气。

她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石子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滚出老远，发出单调的声响。肚子忽然“咕噜”叫了一声，这才想起从进那座塔开始，就没吃过东西。

“算了，先回家再说。”莉莉把符纸小心翼翼折好，塞进棉布裙的口袋里，拍了拍。刚才那些关于蝴蝶纹、幻境的疑惑还在脑子里打转，但此刻她最想做的，是躺在自己那张铺着碎花床单的小床上，闻闻晒过太阳的被子味道。

转身往家的方向走，脚步踩在柏油路上，没了之前的慌乱，倒多了几分踏实。

路过巷口那棵老槐树时，树上的蝉还在叫，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她忽然想起露露说“姐姐这里好黑好冷”，心里又有点空落落的。虽然知道是幻境，可那些拥抱、那些依赖的眼神，都真实得像昨天发生的事。

口袋里的痒痒符安安静静的，就像两张普通的黄纸。莉莉摸了摸肚脐下方的蝴蝶纹，那里和平时没两样，不烫也不痒，若不是亲眼见过小姐姐身上相同的印记，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回到家洗手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裙摆破了个洞，膝盖上还有块没消的青紫。她赶紧用水把脸上的灰擦干净，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这副样子……哎------

吃饭的时候，莉莉又想起了那两张“痒痒符”。

“反正以后想找她，去塔里就行啦。”把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暂时压下去，好好吃饭。

夜深了，莉莉躺在床上，被子上有阳光的味道。她摸了摸枕头底下——临睡前还是忍不住把痒痒符藏在枕头下面。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墙上贴着的卡通贴纸。莉莉打了个哈欠，眼睛慢慢闭上。

至于那些谜团，那些没答案的问题……

“明天再说吧。”她迷迷糊糊地想，意识渐渐沉入梦乡。梦里没有高塔，没有机器人，只有一片暖暖的阳光，和院子里盛开的月季花。

窗外的月光刚爬上枕头，莉莉就坠入了一片熟悉的黑暗。

不是塔楼里那种粘稠的黑，而是像被温水裹住，暖洋洋的。鼻尖忽然飘来那股甜腻的香气，和塔楼里手帕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她刚想躲，腰就被轻轻环住了。

“小骗子，白天说喜欢姐姐，转头就把符纸塞兜里啦？”

小姐姐的声音贴在耳边，带着点痒意。莉莉想睁眼，眼皮却重得像粘了胶水，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在自己肚脐下方轻轻画着圈，蝴蝶胎记那里泛起一阵温热的麻。

“露露……”她迷迷糊糊地哼出声。

“幻境里的小朋友，也值得你记这么久？”小姐姐轻笑起来，发丝扫过莉莉的脸颊，“不过你护着她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揣了星星。”

莉莉忽然想起那些悬空的娃娃，想起触手卷走女孩时露露的哭声，心口一紧：“那些……也是假的吗？”

“真假重要吗？”指尖移到她的胳肢窝，轻轻挠了一下，莉莉“唔”地缩起脖子，却躲不开，“你怕她们疼，怕她们哭，这份心是真的呀。”

痒意顺着肋骨爬上来，莉莉想笑又想哭，眼泪在睫毛上打转转：“那你……到底要我找什么答案？”

小姐姐没回答，反而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明天去参加游戏好不好？”

“唔……可通行证还有两天的时间，不着急。”

“咿呀，姐姐就是想看你被挠痒痒的样子啦~像上一次一样。”

“我参加游戏的场面你能看见？还有你这什么癖好呀……”

“哼哼，你不也是吗？至于你参加游戏的场面，我也只能在你完成关卡之后看回放。”

“哦~你可真特殊，不过参加游戏的事我还想拖一天，嘿嘿。”这么危险的游戏，莉莉

可不想天天去。不过话说回来在几次的对话之后，莉莉可谓是越来越大胆了，此前的害怕，到现在都敢直接拒绝对方的请求了 。

“哎呀~姐姐明天就想看啦，满足一下姐姐呗，这样，明天来高塔姐姐再送你几张“痒痒符”，还有其他挠痒痒道具，而且有姐姐的一对一使用指导哦~”小姐姐的声音温柔又带有磁性，把莉莉搞得面红耳赤。

“内个内个，谢谢哈哈，我明天有事，就不好意思喽……”

“这么说，小妹妹要拒绝喽。哎呀呀，现在小妹妹都不怕我了呢，看来要调教一番呢，白天问你喜不喜欢挠痒痒，你回答的可是很清楚呢~”

话音刚落，莉莉就觉得胳肢窝被羽毛似的指尖轻轻刮了一下。不是那种粗暴的痒，而是像春风拂过痒痒肉，酥麻感顺着骨头缝往四肢窜。她“呀”地一声想躲，腰却被小姐姐稳稳圈住，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肋骨往下滑，指尖在腰侧画着圈。

“唔……唔……”莉莉身体软得像没骨头，往小姐姐怀里倒。可对方的指尖像长了眼睛，专挑她最怕痒的地方钻——膝盖窝被轻轻一点，她顿时蜷起腿，脚趾都绷得发白；后颈被发丝蹭着，再加上指尖若有若无的触碰，正符合莉莉心里的挠痒痒标准。

“不是说喜欢温柔的吗？”小姐姐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指尖却收了力道，改成用指腹在她的胳肢窝轻轻摩挲，“这样算不算？”

莉莉浑身发软，只能靠在她怀里摇头又点头，痒意像潮水似的涨涨退退，让她既想躲开，又有点贪恋这份亲昵。直到她笑得脸颊通红，眼角挂着泪珠，小姐姐才终于停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她的指尖在莉莉肚脐的蝴蝶纹上轻轻一点，温热的触感瞬间散开。莉莉“嗯”地哼了一声，意识便像被潮水卷走。

“所以，明天去不去？”小姐姐一边揉着莉莉的小腹，一边调戏道。

“去去去，哈哈哈，好舒服。”莉莉舒服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急忙答应道。

“这才是乖孩子嘛，我等你哦~”

可此时的小姐姐还不打算走，转头看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莉莉，随后便一脸坏笑道：

“姐姐送你个小礼物，好好享受吧~”

说罢就掏出五张“痒痒符”贴在了莉莉的腋下，蝴蝶印记，脚心处，随即便悄然离去。

过了一会儿，莉莉感觉到不对经，从睡梦中醒来，莉莉坐起身时，一股痒意像生了根似的，顺着皮肤纹路往四肢百骸钻。

“搞什么啊……”她懊恼地抓着胳膊，指腹蹭过腋下的皮肤，痒得浑身一颤，差点笑出声。脚心像是沾了团蒲公英绒毛，哪怕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那股痒意也挥之不去，逼得她不住地蜷起脚趾，又猛地伸直。

最要命的是蝴蝶印记那里，明明没了符纸，却像有只小蝴蝶正用翅膀轻轻扇着，痒得她弓起背，手往腰侧乱摸，偏又摸不准具体位置。胸腔里还憋着股没散去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胡乱在身上摸了摸，指尖触到几张薄薄的符纸，一扯就掉了下来。

“痒痒符？”她捏着符纸凑到眼前，恍然大悟，坐起身，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居然暗算我！”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台上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痒得发红的皮肤，又好气又好笑地抓了抓头发，脚趾头还下意识地蜷了蜷——那股刁钻的痒意，好像还在皮肤底下藏着呢。

莉莉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要是贴在她身上会怎么样呢？”

一股邪恶的计划油然而生，莉莉拿起玩剩下的“痒痒符”已经开始想像对面连滚带爬的场面了……

“小可爱还不睡是在等我吗？你想怎么报复姐姐呢，说来听听~”

“呜哇，吓我一跳，你还没走？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设么？”

“这里是我创造出的幻境，你的小心思我都一清二楚哦~来，姐姐抱抱~”

话音刚落，莉莉便不受控制地躺在姐姐怀里“哇~好软~要融化了~”莉莉就像被下药一样，两眼微睁，像刚睡醒一样。

“不是想报复姐姐吗？明天来嘛~”小姐姐的声音软得像浸了蜜，“通关了有糖吃哦。”

莉莉迷迷糊糊地哼唧着，刚想摇头，却被对方忽然凑过来的呼吸烫到了耳垂。那股甜腻的香气裹着温热的痒意，让她脑子一懵，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时，怀里的温度已经空了，鼻尖的香气也散了，只剩下月光在枕头边静静流淌。莉莉猛地睁开眼，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又戳了戳肚脐下方——那处的暖意还没散，带着点说不清的麻。

“我……答应了？”她懊恼地往枕头上一砸，头发揉得更乱了，“完了完了，又被她绕进去了！”

可想起刚才那阵又痒又暖的亲昵，想起小姐姐带着笑意的声音，她又忍不住抿了抿嘴，脚趾头悄悄蜷了蜷。

“算了，”莉莉拉过被子蒙住脸，声音闷闷的，“就当……去拿糖吃好了。”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过枕头，像是在替谁偷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