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的代码
第一章：碰撞的代码
影视基地的空调坏了。七月的热浪裹着盒饭味钻进化妆间，肖战对着镜子扯了扯衬衫领口，镜中映出的刑警沈严眉头紧锁，与现实中同样烦躁的自己重叠。
“肖老师，王老师到了。”助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肖战转头时，正撞见王一博背着双肩包闯进来。少年穿着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运动鞋底沾着草屑，像是刚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他把包往化妆台上一扔，金属拉链撞在玻璃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抱歉，来晚了。”王一博的声音闷闷的，没抬头。
这是《暗涌》开机第三天，两人的关系还停留在“试镜时互相看不顺眼”的阶段。肖战提前研读了三个月的刑警手记，而这位饰演天才黑客林墨的少年，据说进组前连剧本都没翻完。
第一场对手戏是审讯室对峙。剧本要求沈严拍桌怒斥，林墨冷笑反击。实拍时，王一博突然伸手按住了肖战即将拍下的手背，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沈队，”他抬眼，眼神里没有剧本写的桀骜，反是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你查案时，手也会抖吗？”
监视器后的导演猛地坐直：“停！就这个感觉！”
肖战愣住了。他确实因为紧张，指节在发抖——这是他观察真实刑警时记下的细节，却没告诉任何人。少年的指尖还停留在他手背上，像电流窜过神经末梢。
午休时，肖战在道具间找到王一博。他正蹲在地上，膝盖上摊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侧脸发绿。走近了才发现，那是段写了一半的代码，注释里夹杂着“沈严微表情分析”的字样。
“你在编程？”
王一博合上电脑的动作快得像掩饰：“随便写写。”
“写林墨的心理活动？”肖战瞥见屏幕右下角的魔方小程序，突然笑了，“我也会玩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磨褪色的三阶魔方，手指翻飞间，色块在三十秒内归位。
少年的眼睛亮了，像猫科动物看到感兴趣的猎物：“再拧一次。”
那天下午，道具间的阴影里，刑警与黑客的剧本被晾在一边，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在魔方转动的咔嗒声里，第一次找到了共振频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