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祖宅。
偌大的客厅一片狼藉。
昂贵的红木家具被移开,地毯上散落着打开的首饰盒、被扯出来的文件袋,甚至还有几个倒地的古董花架。
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像垃圾一样被塞在墙角。
老管家林跃扶着楼梯扶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声音干涩发颤:“二小姐!大小姐!使不得啊!老爷回来……这家里……”
他的阻拦声在杂乱喧哗里微弱得像蚊蚋。
“妈,我早就说过!”肖意萍的宝贝女儿许言噘着嘴,涂着艳红甲油的手指用力戳着母亲臂弯里的皮包,声音尖利刺耳,“那串祖母绿项链你早就该锁进保险柜!现在好了吧?待会儿还不得便宜哪个贱蹄子去?”
肖意萍正埋头将一串璀璨的钻石项链塞进鼓囊囊的手袋,头也不抬地叹道:“谁知道家里会败得这么惨……唉,说到底都是那个肖战惹的祸!让他去和有钱的少爷小姐们打好关系,他居然得罪了人家!”
悔意里掺杂着浓重的怨毒。
“哼!”许言环抱手臂,下巴高傲地扬起,“要是让我去那种场合,凭我的样貌气质,还不把那些名媛阔少都比下去?妈你就是偏心,胳膊肘总往外拐!”
“而且,他算哪根葱啊,说到底他到底是不是二伯的孩子,谁知道!还不知道那贱人是当初是怎么使坏心眼蒙骗的爷爷,才进门的!”
“这些别的人不知道,妈妈你也不清楚吗?”许言委屈巴巴抱怨。
“傻孩子,那种场合里虽有很多贵少爷,可是也不是人人都现在还能给肖家面子。”
肖意萍手上动作终于一顿,抬眼警惕地扫了扫四周,凑近女儿耳边,声音带着阴冷的得意。
“要是在以前,我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盛装出席,可如今……”肖意萍嘴角扬起一丝恶笑:“可是羊入虎口的事,我自然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了!你可是我的心头肉……我可不舍得这样害你!”
“什么?火坑?”许言眼睛亮了。
一下抓住她妈妈的手臂,撒娇问:“妈,你就告诉我吧,你是不是设计那小子了……!那他上钩没有啊!”
“快别提了!”肖意萍一阵哀怨:“宋家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那边牵线的人,还骂了我一顿,说是要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啊~~”许言咬牙切齿,恨恨道:“都怪那个赔钱货!我就知道,事情牵扯到他,准没好事!”
“那妈我们现在怎么办?!”许言捂住脸,假模假样地尖声叫起来。
从头到尾,肖意萍往包里装着珠宝的手就没停过。
“现在肖家我看是不行了……趁那些催债的人没有找上门来,我们能瓜分一点算一点……”
肖意萍眼珠子转动,压低声音:“总不能便宜了了外人!”
母女相视一笑。
另一边,同样跟土匪一样在努力搜刮的肖正康也闯进来,手里拿了满满一袋子。
对着柜子就是一阵乱翻。
正好,一个抽屉打开,一个薄薄的红本本被丢在了地上。
“这是……”
众人眼睛一亮,一眼认出这红本本是房产证。
还是肖家最值钱的那套别墅的!
这种肥水谁愿意分给外人?!
肖正康立刻大步流星地冲上去,快步拾起房本,像宝贝一样捧在手里。
肖意萍也跑了几步,却没有肖正康动作快。晚了一步,只能捶胸顿足。
“喂,老幺,你就别跟我们母女抢了,你已经拿了那么多,之前厂子里你都贪墨得差不多了,这房子就让给我们吧。”肖意萍劝道。
“是啊。二叔。你就给我们吧!”许言跟着附和。
本来肖正康一脸得意,听到他们的话,瞬间沉下脸来。
“凭什么!这套别墅地段最好!怎么也值个几百万的!”二房肖正康猛地站起来,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许言脸上,“我儿子马上要结婚了,正等着用钱呢,那别墅就该给我家!”
他斜了一眼许言:“而且她只是个女娃,又不姓肖,说白了将来还是要嫁人的,根本没资格来分肖家的产业!你们还是省省吧!”
“妈,你瞧他啊!”许言一听就要哭了。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儿子要结婚,根本不是!你是在外面又养了别的女人,现在开销太大,负担不过来了吧?!”
“怎么?要不要我把这个消息跟弟妹说说,看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数落我们言言!”肖意萍假惺惺冷哼。
“你敢!”肖正康抬手就要抓肖意萍的领口。
现场乱成一锅粥。
所有人都像红了眼的豺狼,只想在肖家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抢走最后一块值钱的木板。
肖家如何,已经没人在乎。能捞一点是一点!
就在这时。
“咔嚓——”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剪影利落冷峻。
管家看到肖战进来的瞬间都要哭了。
“小少爷,你看这……”
客厅内嘈杂的声音像是被骤然掐断。
所有人都愕然地望向一处。
肖战面无表情,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满目狼藉,扫过那些昔日趾高气昂、如今却面容扭曲的“亲人”们。
“哟,正唱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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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