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这种扶不上台面的货色!”许言尖着嗓子,话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话音未落,肖意萍却猛地扯了下她的衣袖,眼神急切地摇了摇,示意她先住口。
“凭什么不能说!”许言偏不依,被拦下的动作反而让她来了劲,音量陡然拔高,像是要让客厅里杵着的几个佣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可听说了,他这次去参加宴会,本是要替家里结交那些贵公子,结果倒好,把宋家少爷都给得罪了!现在好了,我们肖家连最后一点翻身的生机都被他断了!”
“还有,自打他踏进肖家大门,我们家就没顺过!我看啊,就是他八字太硬,克了我们肖家!肖家上下谁都有资格说话,就他这个灾星没有!”许言更是得意。
肖战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可那双眼睛里却没半点温度,反倒透着刺骨的冷。
他慢悠悠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我倒不知道,你花几十万‘捐’来的学位,到现在都没毕业,原来是把心思都用在了别的地方。我之前还以为是你学习能力不行,没想到是‘术业有专攻’——这是转去学算命了?连风水八字都研究得这么透彻,真是厉害,厉害啊!”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了许言的痛处。她的脸“唰”地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论长相、论穿衣打扮、论参加名媛聚会,她还能撑撑场面,可一提到学业,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就是对书本提不起半点兴趣,门门考试亮红灯不说,就连靠家里花钱铺路才拿到的就读资格,也因为导师处处“刁难”,迟迟拿不到毕业证。
这藏在骨子里的短处,她向来讳莫如深,如今被肖战当众点破,哪里还忍得住?
再看旁边的佣人,虽然都低着头,可那微微抖动的肩膀、强憋着的呼吸,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们的笑意。
许言的怒火瞬间烧到了头顶,指着肖战的鼻子就骂:“肖战!你疯了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在国外留学花的不是外公的钱?别真把自己当肖家的人!你不过就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种!”
大约是为了帮自己女儿说话,肖意萍这才开口。语气看似平和,却字字诛心。
“阿言这话是难听了点,但也是实话。我那个二哥,人是老实,就是心眼太实。在外头漂泊这么多年,突然带回个孩子,就说这是他儿子,呵呵,战战,这事也别怪我们多想……换做谁心里能真的信?”
肖正康见这情况,猛地一挥胳膊,语气强硬又不耐烦:“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你都不是肖家的人了,就别在这里妨碍我们了……我们还有正事!”
“正事?”
肖战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那笑声里裹着的讥讽,像冰碴子似的扎人。
所谓的“正事”,无非是肖家一落魄,这群人就急不可耐地扑上来瓜分仅剩的家底,把祖辈传下来的祖屋搅得鸡犬不宁罢了。
看着眼前这副见利忘义、树倒猢狲散的丑态,肖战眼底的寒意更甚——这群披着“亲人”外衣的狼崽子,真是让人不齿到了极点。
肖战又是一笑,笑容带着丝丝寒意:“各位肖家的顶梁柱们,莫不是忘记了……肖家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么急想要分家产的时候,就没想过,肖家身上那好几亿的外债,该如何偿还?”
“几……个亿?”在场的人,只有许言发出了惊叹。肖意萍和肖正康却是默不作声,对此应该也早有耳闻。
肖战走到前面,轻轻捏住了肖正康手里的房本的一角,故意装作惊讶说:“包括这个房子,早期时间也就拿去银行做贷款抵押了,现在就算拿在手里,也是分文不值的……小叔可不是以为,能用这张纸换钱吧?”
肖正康只看到这是祖屋的房本,所以争的时候特别卖力,被肖战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对啊,这房子抵押了之后,也不能变现,如同死物无异,自己何苦这么争它?
“我……我就是拿过来看看,看看不行啊,你要,我给你就是了!”肖正康手一松,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嫌恶地甩了甩手。
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几百万,就这样长着翅膀飞走了。他心里头,他早已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早点下手就好了。说不定,也不至于现在分文没有了……
肖战接过房本,随手递给身后的管家。管家会意,立刻小心地收进了随身的公文包里。
“既然大家要分家,我作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人,自然没有异议。”肖战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缓缓坐下,目光扫过面前三人,语气平静:“只不过,我很想问清楚一件事……小叔,姑母,你们真的确认要在这个肖家有难的时候,选择离开肖家,和肖家划清界限,对这庞大的债务不闻不问了么?”
有些事,暗地里做也就罢了,一旦摆到台面上说透,总还是要留点脸面的。
肖正康被问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肥厚的脸颊抖了抖,强撑着辩解:“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们不管不顾?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要是手里有钱,难道会不拿出来救急?”
肖意萍也跟着帮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里冰凉的珠宝,语气理直气壮:“就是!肖家现在这情况,哪容得我们多想?当务之急是筹钱!这些东西,自然是变卖了换成现金才有用。我做什么,难道还要跟你一个外人报备?”
肖意萍话锋一转,弯酸着:“这些,我需要跟你一个外人说么!你让开,别妨碍我们!”
许言见亲妈撑腰,也跟着狐假虎威起来,对着肖战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就是!好狗都不挡道呢!”
肖战闻言,忽然低笑出声,抬眼看向许言,还缓缓竖起了大拇指,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好狗。”
许言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肖战是在骂自己,当即炸了毛,撸着袖子就要冲上去:“你敢骂我是狗?你找死!”
肖战压根没理会炸毛的许言,目光重新落回肖正康和肖意萍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体谅”,甚至还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眼下这局面,你们想先顾着自己,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毕竟啊,这种时候,能保住多少算多少,总比跟着一起陷进去强,对吧,姑母?小叔?”
肖正康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地接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对!就是这个理!我们先把自己顾好,才是变相保住肖家的根!不然大家一起垮了,才是真的完了!”
肖意萍也松了口气,腰杆又硬了起来,语气不耐烦:“既然你明白,那就别废话了!我们还有事要忙,先走了!”说着,就攥紧了装着珠宝的包,抬脚就要往门口走。
可刚走到玄关,就被守在那里的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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