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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械(上)

书名:博君一肖前世:元萧相随与共 作者:3+2等于几 本章字数:2940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次日清晨,熹微初透,元疏已收拾停当。铜镜映出一张英挺俊朗的面容,他唇角微勾,颇为满意。这位九皇子步履从容,又一次堂而皇之地踏入了萧府的门槛,心中轻笑:今日,可是有正事要办的。

好巧不巧,冤家路窄。甫一进门,便撞见了那个昨日吃了瘪、此刻正咬牙切齿的萧府小公子——萧棠。萧棠一见元疏,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昨日那凌厉的身手犹在眼前,满腔怒火灼烧,却终究忌惮不敢发作,只恶狠狠地瞪着。元疏凤眸微挑,递去一个极尽玩味与挑衅的眼风,仿佛无形的鞭子抽在萧棠脸上,后者脸色霎时涨红如血,拳头攥紧却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恰在此时,书房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赞立于门内,神色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定元疏此刻会来,声音沉稳:“殿下请书房叙话。”

书房内,墨香隐隐,烛火未熄。元疏接过萧赞亲手递来的热茶,白瓷杯壁温热熨帖指尖。他垂眸轻嗅茶香,姿态闲适,如同闲话家常般悠悠开口:“听闻兵部日前押往北境三镇的那批军械……途中似乎颇不太平?”

萧赞会心一笑:“殿下明鉴秋毫,此事,确有蹊跷。”他踱至案前,指节轻叩昨夜翻查的卷宗,“臣昨夜详查了礼部存档的押运初始清单与北境签收回执,数目……对不上。耗损之巨,匪夷所思,绝非寻常路途损耗可比。”

“哦?”元疏放下茶盏,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萧赞脸上,那份慵懒瞬间收束,“愿闻其详。”

萧赞展开一份文书,声音压低,字字清晰却带着凝重:“押运始发,明录在册:精铁鳞甲五千套,劲弩三千张,雕翎箭矢十万支……然而北境三镇签收之数,”他指尖重重一点回执,“甲胄仅余四千五百套,劲弩只得两千七百张,箭矢九万支而已……短少之数,触目惊心。回执所载损耗缘由,不过‘路途颠簸’、‘偶遇霖雨受潮’等语,含糊其辞。这等损耗比例,远超常例数倍不止。”他抬起眼,直视元疏,一字一顿,寒意凛然:“此非天灾,实乃人祸。损耗之巨,恐非意外,而是有人,从中作梗,欲壑难填,其心可诛。”

烛火在萧赞骤寒的话语中轻轻摇曳,将元疏眸中的冷意映得愈发深邃。书房内的墨香,此刻仿佛也凝滞了几分。

“人祸……”元疏指节无意识地在紫檀案几上敲击,发出沉闷的笃响,“胃口不小,胆量更大。阿赞,此案如附骨之疽,须臾不可缓。”

“殿下所言极是。”萧赞肃然躬身,“臣即刻着手。宫中内侍监张公公,素与臣有旧,耳目灵通,或可探听近期有无异常风声。朝中,御史台王中丞刚直不阿,向来关注边务,其门生故旧散布各处,亦可暗中留意相关奏报动向。”

元疏微微颔首:“宫内之事,我自有计较。你且利用礼部之便,细查存档副本。纵是兵部主管,但凡涉及调度、通关、用印,礼部总有蛛丝留痕。特别是……各环节经手人的签名纪要,耗损报备的原始凭据。”

“臣明白。”萧赞眼中灵光一闪,“耗损比例如此骇人,回执却语焉不详,这‘报备’本身,便是最大的破绽。臣定从卷宗牒文中,将这蹊跷之处,一层层剥开来看。”

接下来的时日,元疏与萧赞宛如投入静水深潭的石子,表面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却已搅动无数暗流。

元疏深宫之内,不动声色地调动着潜藏的力量。几位心腹内侍借着传递文书、洒扫庭除之机,将零碎的消息悄然汇集:兵部仓曹某吏近日豪赌,输掉了祖宅;押运队伍中一名副尉的远房表亲,忽然在京郊购置了大片田产,来历不明;宫内掌管部分军械采买记录的司库太监,近来与宫外几个行商过从甚密……

萧赞则在礼部浩如烟海的存档文牍中,施展了抽丝剥茧的功夫。他借口核对历年边贸礼单,调阅了与那批军械押运时间相近、路线相关的所有通关文书、验货签章副本。一份份枯燥的卷宗在他指尖翻过,异常之处逐渐显露:几份关键节点的签押笔记,虽极力模仿,细微处却显滞涩;一份关于“途中遇雨,部分甲胄受潮”的报损附件,所描述的地点气候,与当地该时节的实际气象记录根本对不上;更有一份看似普通的通关放行文书副本,其上加盖的礼部核验印鉴,颜色比同期文书略深一丝,若非萧赞对存档之物极其熟悉,几乎难以察觉。

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两人以极大的耐心和缜密串联起来。流失的军械,并非笨重的整副甲胄或大型弩机,而是便于拆卸转运、市场需求极大的精铁鳞甲甲片、成套的弩机核心构件以及大量雕翎箭簇。

“果然精妙,”元疏看着萧赞呈上的密报,指尖点着“甲片”、“箭簇”字样,“化整为零,便于夹带,也方便在黑市上分拆出手,换取暴利。其最终去向……看来北狄,是最可能的答案。”

萧赞沉声道:“殿下英明。臣已循着几条模糊的线索,让人盯住了京城几处鱼龙混杂的黑市边缘和地下赌档。这类‘铁货’,寻常江湖人消化不了,必有其特殊渠道。”

数日后,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京城南城“如意坊”赌窟深处,一间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酸味的昏暗耳房里。

一个被唤作“九指刘”的掮客,被萧赞手下一个面目模糊、眼神却锐利如鹰的汉子堵在墙角。九指刘脸上带着淤青,眼神惊恐地看着桌上摊开的几张借据——那是足以让他沉尸护城河的阎王债。

“爷……爷您高抬贵手!小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九指刘声音发颤。

那汉子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听说你前阵子牵过一条‘硬铁’的线?‘上好的铁货’,分量不轻?”

九指刘瞳孔猛地一缩,挣扎片刻,在对方冰冷的目光和那些借据的压迫下,终于泄了气:“是……是有这么回事。小的只是……只是帮忙递个话儿,真没沾手啊爷!”

“说重点。货,去哪了?”汉子手指敲着借据。

“出……出关了!”九指刘压低声音,近乎耳语,“买家……买家是北边来的‘豪客’,出手那叫一个阔绰!金子!全是沉甸甸的金饼子!他们的人直接等在关外接的货,走的是老驼岭那边的私道,神不知鬼不觉……小的就知道,牵线的是关内一位背景极硬的豪商,专门做这种‘大买卖’的……”

“关内的豪商?名号!”汉子逼问。

九指刘冷汗直流,挣扎片刻,吐出两个字:“茂……茂昌号的……孙……孙大官人……都说他做皮货起家,可……可这‘铁货’的买卖,他……”后面的话,在汉子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咽了回去。

消息传回元疏耳中时,他正立于书房的窗前,望着庭院中一株被雨水洗刷得格外青翠的芭蕉。

“茂昌号,孙茂……”元疏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一个‘皮货巨贾’,暗地里做的却是刀头舔血的勾当。”

萧赞侍立一旁,补充道:“臣已核实,这孙茂表面经营皮货,实则与北境几家商号往来频繁,其中两家已被查明有北狄贵族的影子。他行事极为谨慎,极少亲自露面,多通过心腹和隐秘渠道运作。黑市掮客所言,与臣在礼部档案中发现的一处细微关联——一份通关文书的担保人印章,与孙茂名下另一间不起眼货栈的印信纹路高度相似——恰好对上了。他就是那个居中联络、穿针引线的‘牙人’。”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窗外细雨打在蕉叶上的沙沙声。

元疏转过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洞悉一切后的锐利光芒。“既是牙人,且买卖已成,想必这位孙大官人,此刻正志得意满,坐享其成?”

萧赞会意,眼中同样闪过精芒:“殿下之意是……”

“设宴。”元疏的声音平静无波,“找个雅致清净的地方……嗯,‘听涛阁’茶楼就不错。就说我得了些极品的雨前龙井,听闻孙大官人乃鉴赏行家,特邀其品茗论道。‘茂昌号’的皮货生意,我也颇有兴趣听一听。”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案上温润的白瓷茶盏边缘,“这杯茶,想必孙大官人,会品出些不同寻常的滋味来。”

萧赞躬身领命:“臣,这就去安排。定让这位‘牙人’,如期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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