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华宴囚光
萧烬渊的身体在沈疏白日复一日的精心调理下,已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苍白的肤色透出健康的红润,眉宇间的阴鸷被一种内敛的锐利取代,失眠和头痛几乎销声匿迹,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场都显得更加沉稳而……危险。他对沈疏白的依赖,或者说占有欲,也随之水涨船高。
沈疏白依旧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出现,带着不同的药膳点心,进行半个小时的按摩,然后汇报调理进展。只是,两人之间的空气,早已不复最初的纯粹。每一次眼神的交汇,每一次指尖的触碰,都仿佛带着无形的电流,在静谧的空间里噼啪作响。
沈疏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和专业,但心底的防线却在萧烬渊步步紧逼的试探下,摇摇欲坠。他无法否认,当萧烬渊用那双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时,当对方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叫他的名字时,他的心会不受控制地悸动。这份悸动,让他感到甜蜜,更感到恐慌。
这天下午,沈疏白如常来到云顶顶层。刚进门,就发现气氛与往日不同。客厅里多了几位穿着考究的助理,萧烬渊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似乎在讲电话。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宽肩窄腰,仅仅是背影就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知道了,我会准时到。”萧烬渊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冷淡,结束了通话。他转过身,目光精准地落在刚进门的沈疏白身上。
今天的沈疏白穿着一件简单的米白色针织衫和浅色休闲裤,气质温润,与这奢华冰冷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像一抹暖光,瞬间点亮了萧烬渊的视线。
“萧先生。”沈疏白微微颔首。
萧烬渊迈步走来,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他清澈的眼眸上:“晚上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一起去。”
不是询问,是命令。
沈疏白愣了一下,随即蹙眉:“萧先生,这恐怕不合适。我只是您的私人医生,出席这种场合……”
“我需要你。”萧烬渊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的身体状况你最清楚,有你在身边,我放心。”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幽深,“而且,我不喜欢宴会上那些虚与委蛇的应酬。你在,我能清净点。”
这个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但沈疏白心知肚明,这绝非全部。他看着萧烬渊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写着占有和……一种近乎炫耀的意图。他想把自己带出去,展示给所有人看。
“萧先生,”沈疏白试图拒绝,“我没有任何参加这种场合的经验,也没有合适的衣服,恐怕会给您丢脸。”
“衣服不用担心。”萧烬渊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助理。一位助理立刻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走上前来。
“去换上。”萧烬渊的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让我看看。”
沈疏白看着那个明显价值不菲的礼盒,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感。这算什么?被豢养的金丝雀穿上主人准备的华服?他抿紧了唇,站在原地没有动。
萧烬渊眸光微沉,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沈医生,别忘了我们的合约。在职责范围内,满足雇主的合理需求,也是你的义务之一。”他刻意强调了“合理需求”和“义务”。
沈疏白的心猛地一沉。合约……是的,那份酬劳丰厚的合约里,确实有模糊的条款写着需要配合雇主的特殊安排。他没想到,萧烬渊会在这里等着他。
他看着萧烬渊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睛,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深吸一口气,接过礼盒,在助理的指引下,走向客房。
关上房门,沈疏白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纯黑色的定制西装,面料是顶级的意大利羊毛,触手温润细腻,剪裁流畅。旁边还搭配着同色的丝质领结、法式袖扣和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尺寸……分毫不差。
沈疏白的手指抚过那冰凉的丝绸领结,心头五味杂陈。萧烬渊连他的尺寸都摸得一清二楚,这份掌控欲,让他感到窒息,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细致地观察着自己?
他压下心头的纷乱,换上了西装。镜子里的人,让他有些陌生。剪裁合体的西装完美勾勒出他清瘦却不失力量的身形,纯黑的颜色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温润的气质中平添了几分清冷和禁欲感。镜片后的眼眸,清澈依旧,却因这身装扮,多了一丝平时没有的疏离和……惑人。
他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领口,推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萧烬渊正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
当他的目光落在沈疏白身上时,时间仿佛静止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为沈疏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纯黑的西装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勾勒出流畅的腰线和笔直的长腿。领口处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脖颈,在黑色面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脆弱而……诱人。他微微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镜片后的眼眸带着一丝无措和羞赧,像一只误入凡尘、不知所措的精灵。
萧烬渊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他知道沈疏白好看,却没想到,褪去那身温润的日常装扮,换上这身为他量身定制的黑色礼服,竟能展现出如此惊心动魄的魅力。那是一种纯净与禁欲交织的诱惑,像最上等的毒药,瞬间点燃了他心底最深的占有欲。
他一步步走近,目光如同实质,贪婪地扫过沈疏白身体的每一寸轮廓。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席卷而来,让沈疏白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伸手拦住了腰。
“别动。”萧烬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西装面料,稳稳地扣在沈疏白劲瘦的腰侧,掌心的热度透过布料清晰地传递过来。
沈疏白浑身僵硬,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和力量,那是一种充满掌控意味的触碰。
萧烬渊的目光落在沈疏白微敞的领口上,那里少了一样东西。他伸出手,拿起礼盒里的黑色丝质领结。他的动作很慢,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沈疏白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领结歪了。”萧烬渊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沈疏白的耳廓。
沈疏白屏住呼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被触碰的地方。他僵硬地站着,任由萧烬渊微凉的指尖灵巧地为他系上领结。那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呼吸,空气中弥漫着萧烬渊身上冷冽的木质香水和沈疏白身上淡淡的草药清香,混合成一种暧昧到极致的气息。
领结系好,萧烬渊却没有立刻退开。他的手指停留在领结边缘,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沈疏白颈侧细腻的皮肤,目光沉沉地锁住他染上红晕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很好看。”萧烬渊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独占欲,“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最后五个字,像一句宣告,重重地敲在沈疏白的心上。他猛地抬起头,对上萧烬渊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里面翻涌着浓烈的欲望和志在必得的笃定。
“萧先生……”沈疏白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一丝恳求,“我……”
“嘘。”萧烬渊的食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后面的话。那微凉的触感让沈疏白浑身一颤,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今晚,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萧烬渊收回手,目光依旧灼热,“其他的,交给我。”
他退开一步,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和暧昧的气息并未消散。沈疏白看着镜中并肩而立的两人——一个高大冷峻,气场迫人;一个清俊温润,却因一身黑衣而显出别样的清冷禁欲。他们站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与……致命的吸引力。
沈疏白的心跳如擂鼓。他知道,踏出这扇门,他将不再是单纯的沈医生。他将以萧烬渊“身边人”的身份,踏入那个光怪陆离、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而身边这个男人,正用一张名为“温柔”和“需要”的网,将他牢牢困住,步步紧逼。
晚宴设在城中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槟、昂贵香水与雪茄混合的奢靡气息。这里是名利场,是权力与财富交织的舞台。
当萧烬渊携着沈疏白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原本喧闹的大厅出现了片刻的寂静。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带着探究、好奇、惊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萧烬渊,萧氏集团年轻而神秘的掌舵人,向来深居简出,极少出席此类公开场合。而今天,他不仅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气质卓然的年轻男人。这本身就足以引起轰动。
沈疏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的打量,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萧烬渊不动声色地揽住了腰。
“别紧张。”萧烬渊微微侧头,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垂,“跟着我就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手掌隔着西装传来的温热和坚定的力道,也给了沈疏白一丝支撑。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萧烬渊揽着他,步履从容地步入大厅。他气场强大,目光冷冽,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那些试图上前攀谈的人,在他冰冷的目光扫视下,纷纷噤声退让。
“萧总,好久不见!这位是……”终于,一位与萧家颇有交情的中年富商端着酒杯迎了上来,目光在沈疏白身上好奇地打转。
“沈疏白,我的私人医生。”萧烬渊言简意赅,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他放在沈疏白腰间的手,甚至微微收紧,宣示着所有权。
“哦?原来是沈医生!幸会幸会!”富商立刻堆起笑容,向沈疏白举杯。沈疏白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的寒暄,只是微微颔首,礼貌地回了一句:“您好。”
萧烬渊显然没有多谈的兴致,略一点头,便带着沈疏白继续前行。他像一头巡视领地的雄狮,将沈疏白牢牢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隔绝了大部分不怀好意的窥探。
然而,总有不识趣的人。
“烬渊哥!”一个娇俏的女声响起,带着刻意的亲昵。一个穿着粉色高定礼服裙的年轻女孩端着香槟,笑靥如花地挡在了他们面前。她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薇,一直对萧烬渊芳心暗许。
“薇薇。”萧烬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冷淡。
林薇薇的目光却直接越过了萧烬渊,落在了沈疏白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这位是?烬渊哥,以前没见过你带朋友来啊?”她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语气带着轻佻。
沈疏白能感觉到对方目光中的不善,他微微垂眸,没有回应。
萧烬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意:“他是我的医生,沈疏白。”他刻意强调了“我的”二字,目光冰冷地扫过林薇薇,“还有,薇薇,注意你的称呼和态度。”
林薇薇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从未见过萧烬渊如此维护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嫉妒和不甘瞬间涌上心头。
“医生啊?”林薇薇强撑着笑容,语气却带着刺,“烬渊哥身体不舒服吗?怎么需要医生时刻跟着?这位沈医生看起来这么年轻,医术行不行啊?”她说着,还故意往前凑了凑,似乎想仔细打量沈疏白。
沈疏白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萧烬渊却先一步动了。他手臂一紧,将沈疏白更紧地揽向自己身侧,同时上前半步,用自己的身体完全隔开了林薇薇的靠近。
“我的身体,不劳林小姐费心。”萧烬渊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沈医生的医术,更轮不到你来质疑。失陪。”
说完,他不再看林薇薇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揽着沈疏白,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留下一个冰冷而强势的背影。
沈疏白被他紧紧揽着,几乎半靠在他怀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萧烬渊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和温热体温,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刚才那充满保护欲的姿态和冰冷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涌进他慌乱的心田。
他抬起头,看着萧烬渊线条冷硬的下颌,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一面用强势和占有欲将他禁锢,一面却又在他人面前,用同样强势的姿态保护着他。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沈疏白的心更加混乱了。
萧烬渊带着沈疏白走到相对安静的露台区域。远离了人群的喧嚣和窥探的目光,沈疏白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
“抱歉。”萧烬渊松开揽着他腰的手,声音低沉,“让你受惊了。”
沈疏白摇摇头,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没关系。”他顿了顿,低声道,“谢谢。”
萧烬渊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和低垂的眼睫,心头一动。刚才将他护在怀里的感觉,意外地好。那纤细却柔韧的腰肢,温顺地倚靠着自己的姿态,都让他心底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饿不饿?那边有自助餐区。”萧烬渊的语气缓和了些。
沈疏白确实有些饿了,他点点头。
两人走到自助餐区。琳琅满目的精致食物摆放在长桌上,沈疏白却没什么胃口。他挑了一小份看起来比较清淡的沙拉和一杯果汁。
萧烬渊则端着一杯香槟,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落在沈疏白身上。看着他小口吃着沙拉,动作斯文优雅,与周围那些觥筹交错、高谈阔论的人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道清雅的风景。
“不合胃口?”萧烬渊问。
“还好。”沈疏白抬头,对上他专注的目光,心头又是一跳,连忙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一个侍者端着托盘匆匆走过,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身体猛地一晃。托盘上几杯盛满红酒的高脚杯瞬间倾倒,猩红的酒液如同泼墨般,直直朝着沈疏白的方向泼来!
“小心!”萧烬渊瞳孔一缩,反应极快。他猛地伸手,一把将沈疏白拉向自己怀里,同时侧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大部分泼洒过来的红酒!
噗嗤——
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萧烬渊昂贵的西装外套,深红色的酒渍迅速蔓延开来,触目惊心。而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沈疏白,只溅到了几滴在袖口。
“啊!对不起!对不起!”侍者吓得脸色惨白,连连道歉。
周围的宾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沈疏白被萧烬渊紧紧搂在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除了红酒的醇香,还有萧烬渊身上那熟悉的冷冽气息。刚才那电光火石间,萧烬渊毫不犹豫地将他护在怀里,用身体为他挡酒的动作,像烙印般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急切地看向萧烬渊的后背:“萧先生!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担忧,手指下意识地想去触碰那湿透的西装。
萧烬渊低头,看着怀里人焦急的眼神和微微发白的脸色,眼底的冰寒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愉悦的暖意。他松开沈疏白,毫不在意地脱下被红酒浸透的外套,随手扔给旁边赶来的助理。
“我没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目光却灼灼地盯着沈疏白,“你呢?有没有溅到?”
“我没事……”沈疏白看着他里面白色衬衫的肩头也沾染了一小片刺目的红,心头一紧,“您的衬衫……”
“一点红酒而已。”萧烬渊打断他,毫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沈疏白被溅了几滴红酒的袖口上,眉头微蹙,“你的衣服脏了。”
“没关系,只是袖口……”沈疏白连忙道。
“去换掉。”萧烬渊的语气不容置疑,“楼上有休息室,我让人送衣服上来。”他示意助理处理后续,然后再次揽住沈疏白的肩,带着他朝楼上的休息室走去。
这一次,沈疏白没有抗拒。他仍沉浸在刚才的惊魂一刻和萧烬渊毫不犹豫的保护中,心头一片混乱,只能任由萧烬渊带着他离开。
顶楼的休息室奢华而安静。萧烬渊将沈疏白带进来,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在这里等我。”萧烬渊说完,转身走进了里面的套间,大概是去处理自己身上的酒渍。
沈疏白独自站在宽敞的休息室里,看着自己袖口那几点刺目的猩红,心绪难平。刚才萧烬渊将他护在怀里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那坚实的臂膀,沉稳的心跳,还有那毫不犹豫的举动……都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从未想过,这个以强势和掌控欲著称的男人,会在危险时刻,用身体保护他。这份保护,是出于雇主对医生的责任?还是……别的什么?
沈疏白不敢深想,只觉得心跳快得不像话。
不一会儿,萧烬渊从套间走了出来。他已经脱掉了弄脏的衬衫,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黑色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慵懒和……致命的性感。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更添了几分野性。
他手里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衫,走到沈疏白面前:“换上。”
沈疏白看着那件明显也是高级定制的衬衫,有些迟疑:“萧先生,我……”
“你的衣服脏了,穿着不舒服。”萧烬渊将衬衫塞进他手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还是说,你想穿着带酒渍的衣服继续待下去?”
沈疏白看着袖口的污渍,确实碍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衬衫:“谢谢萧先生。”
“就在这里换。”萧烬渊指了指休息室的沙发区域,自己则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目光坦然地落在沈疏白身上,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沈疏白拿着衬衫的手一僵,脸颊瞬间爆红:“萧先生!这……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萧烬渊挑眉,目光带着一丝玩味,“都是男人。还是说……沈医生害羞了?”
他的目光像带着钩子,在沈疏白泛红的脸上和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挑逗。
沈疏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手里的衬衫像烫手山芋。他怎么可能在萧烬渊的注视下换衣服?!
“我……我去里面换!”沈疏白说着,就要往套间走。
“里面是我的私人休息室。”萧烬渊慢悠悠地开口,“沈医生确定要进去?”
沈疏白的脚步顿住了。进退两难。他站在原地,拿着衬衫,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萧烬渊看着他窘迫又可爱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沈疏白。
强大的压迫感再次袭来,沈疏白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萧烬渊在他面前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微微俯身,目光灼灼地锁住沈疏白慌乱的眼眸,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或者……我帮你换?”
“不……不用!”沈疏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紧紧攥着衬衫,指节发白。
萧烬渊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磁性的震动,让沈疏白的心也跟着颤抖。他伸出手,却不是去拿衬衫,而是轻轻抚上沈疏白滚烫的脸颊。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火热的皮肤,带来一阵强烈的战栗。沈疏白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
“疏白,”萧烬渊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魔力,“你在害怕什么?”他的指尖缓缓下滑,划过沈疏白敏感的颈侧,停留在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处,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我……”沈疏白的声音细若蚊呐,大脑一片空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尖的触感和那灼热的目光,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燥热和渴望,让他既恐惧又……沉溺。
就在沈疏白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萧烬渊却收回了手,后退了一步。
“逗你的。”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眼底却翻涌着浓烈的欲望,“去里面换吧,我不看。”
说完,他转身走回沙发坐下,背对着沈疏白。
沈疏白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了套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他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脸颊滚烫,被萧烬渊触碰过的地方更是像着了火一样。
门外,萧烬渊听着里面传来的慌乱声响,嘴角的笑意更深,眼底的占有欲也浓得化不开。他的小白兔,真是越来越可口了。刚才那惊慌失措、脸颊绯红的模样,简直让人想一口吞掉。
不急。他告诉自己。猎物已经入网,慢慢享用才更有趣。
沈疏白在套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换好衬衫走出来。新的衬衫很合身,质地柔软舒适。只是,一想到这是萧烬渊准备的,而且刚才差点……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萧烬渊已经重新整理好自己,恢复了那副冷峻矜贵的模样。他站起身,目光在沈疏白身上扫过,带着满意的神色:“走吧,晚宴还没结束。”
沈疏白有些抗拒:“萧先生,我……我想先回去了。”经过刚才那一连串的惊吓和暧昧,他实在没有心力再回到那个觥觥交错的名利场。
“不行。”萧烬渊拒绝得干脆,“舞会还没开始。”他走到沈疏白面前,目光深邃,“而且,你答应过,今晚要陪在我身边。”
沈疏白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叹了口气,认命地点点头。
两人重新回到宴会厅时,舞会已经开始。悠扬的华尔兹舞曲流淌,衣香鬓影的男女相拥着在舞池中旋转。
萧烬渊带着沈疏白走到舞池边缘。他的目光扫过舞池,然后落在沈疏白身上,带着一丝邀请的意味:“会跳舞吗?”
沈疏白摇摇头:“不会。”他从未接触过这些。
“我教你。”萧烬渊不由分说地伸出手,掌心向上,做出邀请的姿势。他的目光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一丝……期待。
周围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沈疏白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充满力量的手,又看了看萧烬渊深邃的眼眸,心跳再次加速。他知道,如果自己把手放上去,意味着什么。
拒绝的话在舌尖打转,却在对上萧烬渊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睛时,消失无踪。鬼使神差地,他缓缓抬起手,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萧烬渊的掌心。
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电流窜遍全身。萧烬渊的手掌温热而干燥,带着薄茧,稳稳地包裹住他微凉的手指,然后收紧。
萧烬渊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手臂微微用力,将沈疏白带入了舞池。
“跟着我的节奏。”萧烬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沈疏白的耳廓。他的另一只手,自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揽住了沈疏白的腰。
沈疏白浑身僵硬,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陌生的舞步,陌生的节奏,更重要的是,腰间那只充满掌控意味的手掌,和近在咫尺的、带着强烈存在感的男人气息,都让他无所适从。
“放松。”萧烬渊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揽在他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更贴近自己,“看着我,跟着我。”
沈疏白被迫抬起头,对上萧烬渊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冰冷和疏离,反而带着一种专注的、近乎温柔的光芒,牢牢地锁着他。在这喧嚣的舞池中,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烬渊的舞步沉稳而有力,带着沈疏白在舞池中旋转、滑步。他引导着他,包容着他的笨拙。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贴近,沈疏白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和温热的气息。腰间的手掌像烙铁般滚烫,隔着薄薄的衬衫,传递着不容忽视的热度。
“对,就是这样。”萧烬渊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弦音,敲在沈疏白的心上,“你很聪明。”
沈疏白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也越来越烫。他努力想要跟上节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萧烬渊吸引。灯光下,萧烬渊的侧脸线条完美得如同雕塑,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旋转的灯光,也映着他自己小小的倒影。那专注的目光,仿佛他是他眼中唯一的珍宝。
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眩晕感席卷了沈疏白。他忘记了周围的人群,忘记了陌生的舞步,忘记了所有的顾虑和恐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和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腰间传来的力量,以及那低沉悦耳的嗓音。
他像着了魔一般,跟随着萧烬渊的引领,在舞池中旋转。身体渐渐放松,脚步也流畅起来。他不再低头看脚,而是抬着头,迎视着萧烬渊的目光。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映着灯光,也映着萧烬渊的身影,带着一丝迷离和……沉溺。
萧烬渊看着怀中人渐渐放松的身体和眼中浮现的迷离光彩,眼底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他揽在沈疏白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将他拉得更近,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和加速的心跳。
“疏白……”萧烬渊低下头,薄唇几乎要贴上沈疏白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你跳得很好。”
那温热的气息和亲昵的称呼,像羽毛般搔刮着沈疏白敏感的神经。他浑身一颤,一股酥麻感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萧烬渊的肩膀。
萧烬渊顺势将他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舞步变得缓慢而缠绵,不再是华尔兹的标准步法,而是一种近乎拥抱的依偎和厮磨。
沈疏白能感觉到萧烬渊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木质香水和一丝淡淡的红酒气息。腰间的手掌像烙铁般灼热,隔着衣料传递着惊人的热度。萧烬渊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和颈侧,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被萧烬渊的气息和触碰所占据。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血管里奔涌,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强烈的渴望。他忘记了反抗,忘记了逃离,甚至忘记了呼吸,只是本能地依偎在这个强大而充满诱惑的男人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在暧昧的漩涡中沉沦。
萧烬渊看着沈疏白迷离的眼神和泛着诱人红晕的脸颊,感受着他身体微微的颤抖和顺从,心底的占有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的目光落在沈疏白微张的、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眸色变得幽深如夜。
他缓缓低下头,目标明确。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那片渴望已久的柔软时——
“烬渊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刻意的娇嗔。
林薇薇端着酒杯,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舞池边,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们:“烬渊哥,能请你跳支舞吗?”
这突兀的声音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沉溺在暧昧中的沈疏白。他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和萧烬渊此刻的姿态有多么亲密和……不合时宜!他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推开萧烬渊,踉跄着后退一步,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羞耻。
萧烬渊的怀抱骤然一空,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怒意。他看向林薇薇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警告:“林小姐,请自重。”
林薇薇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寒,却仍不死心:“烬渊哥,我……”
“滚。”萧烬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林薇薇脸色瞬间惨白,眼眶一红,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
萧烬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的沈疏白。他上前一步,想要再次拉住他。
沈疏白却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萧烬渊,里面充满了混乱、羞耻、抗拒,还有一丝……未褪尽的情动。
“我……我想回去了。”沈疏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转身,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舞池,朝着露台的方向跑去。
萧烬渊看着他那仓皇逃离的背影,眼神阴鸷得可怕。他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强大的气场瞬间释放,冰冷的眼神让那些窥探者纷纷低头避让。
他没有立刻去追沈疏白,而是走到侍者身边,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猩红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浇不灭他心头翻腾的怒火和……更深的渴望。
疏白,你以为逃得掉吗?
今晚,你注定是我的。
沈疏白冲出宴会厅,跑到空旷的露台上。冰冷的夜风瞬间吹拂在滚烫的脸颊上,带来一丝清醒。他扶着冰冷的栏杆,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和混乱的思绪。
刚才在舞池里……他差点就和萧烬渊……
想到那近在咫尺的唇和腰间灼热的触感,沈疏白的心跳再次失控。他感到羞耻,感到恐慌,但内心深处,却还有一丝隐秘的……失落?是因为被打断了吗?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慌乱。他用力甩头,试图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甩出去。他是医生!萧烬渊是他的病人!他们之间不该有这种关系!
可是,萧烬渊的怀抱是那么温暖,他的气息是那么令人安心,他的目光是那么专注……沈疏白痛苦地闭上眼。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萧烬渊,早已超出了医患之情。那份悸动,那份依赖,那份被保护时的安心感,都是真实的。
然而,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萧烬渊的世界,充满了算计、掌控和危险。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萧烬渊对他的兴趣,究竟是真心,还是只是一时兴起的占有欲?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在想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
沈疏白浑身一僵,猛地转过身。
萧烬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幽暗,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未散的怒意,有浓烈的欲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他一步步走近,强大的压迫感再次将沈疏白笼罩。
“萧先生……”沈疏白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栏杆。
萧烬渊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变得危险。他低头,看着沈疏白慌乱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唇瓣,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他面前:“喝一杯?”
沈疏白看着那杯猩红的液体,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萧烬渊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喝一点,压压惊。”
沈疏白犹豫了一下,看着萧烬渊深邃的眼眸,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酒杯。他确实需要一点东西来平复自己混乱的心情。他仰头,喝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让他忍不住蹙起了眉。
“咳咳……”他轻咳了几声,脸颊因为酒精和之前的情绪而更加红润。
萧烬渊看着他被酒液润泽后显得更加诱人的唇瓣,眼神变得更加幽深。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擦过沈疏白的唇角,抹去那一点酒渍。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萧先生!”沈疏白像被烫到一般,想要躲开。
萧烬渊却顺势握住了他拿着酒杯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他身侧的栏杆上,将他困在了自己与栏杆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疏白,”萧烬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更浓烈的欲望,“你在怕我?”
他的气息混合着红酒的醇香,强势地侵入沈疏白的感官。沈疏白心跳如雷,手腕被他握得发烫,身体被困在他与栏杆之间,动弹不得。他能清晰地看到萧烬渊眼底翻涌的欲望,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没有……”沈疏白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颤抖。
“那你为什么躲?”萧烬渊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缠在一起,“刚才在舞池里,你不是很享受吗?”他的话语带着一丝危险的挑逗,目光紧紧锁着沈疏白的唇。
沈疏白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停止。他想要否认,想要推开他,但身体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只能无助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
“看着我。”萧烬渊命令道,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沈疏白被迫抬起头,迎视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漩涡般将他吸进去。
“告诉我,”萧烬渊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沈疏白的手腕内侧,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电流,“你讨厌我这样对你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像恶魔的低语,在沈疏白混乱的心湖里投下巨石。
沈疏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讨厌吗?不,他并不讨厌。甚至……他心底深处,是渴望的。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的触碰,渴望他那份强势的保护和……独占欲。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恐惧,也让他感到绝望。
看着沈疏白眼中挣扎、迷茫和隐隐的渴望,萧烬渊眼底的火焰燃烧到了极致。他不再犹豫,低下头,目标明确地吻上了那片渴望已久的柔软唇瓣!
“唔——!”沈疏白猛地睁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唇上传来微凉而柔软的触感,带着萧烬渊独有的气息,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酥麻感。萧烬渊的吻带着强势的不容抗拒的撬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
沈疏白忘记了反抗。所有的感官都被这个吻所占据。那霸道的气息充满占有欲的吮吸和舔舐,都像最烈的酒将他灌醉。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强烈的快感和渴望。
他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身子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栏杆上,任由萧烬渊攻略城池。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猩红的酒液如同泼洒的欲望,浸染开来。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沈疏白几乎要窒息,萧烬渊才缓缓退开。他的额头抵着沈疏白的额头,呼吸粗重,眼神幽暗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里面翻涌着餍足和更深的渴望。
沈疏白大口喘着气,眼神迷离,脸颊绯红,唇瓣被吻得红肿水润,微微张着,像一朵待人采撷的花。他浑身瘫软,只能依靠着萧烬渊的手臂支撑才不至于滑倒。
“疏白……”萧烬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烈的情欲,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沈疏白红肿的唇瓣,眼神痴迷,“你是我的。”
沈疏白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情动,听着他那句霸道的宣告,心头一片混乱。恐惧、羞耻、抗拒……都被刚才那个激烈而霸道的吻搅得粉碎,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征服后的茫然和……隐秘的沉沦。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萧烬渊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和顺从的姿态,心底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再次低下头,这次是轻柔地吻了吻沈疏白的额头,然后将他紧紧搂进怀里。
“我们回家。”他在沈疏白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沈疏白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和令人安心的气息,疲惫和混乱如潮水般涌来。他闭上了眼睛,任由萧烬渊半抱着他,离开了这个喧嚣而混乱的夜晚。
夜风拂过露台,吹散了空气中残留的暧昧气息,却吹不散那紧紧相拥的身影和已然纠缠不清的命运。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行驶在回云顶的路上。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
沈疏白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心绪依旧纷乱如麻。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萧烬渊霸道的气息和触感,腰间仿佛还残留着他手臂的力量。那个吻,像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的萧烬渊。男人英俊的侧脸在窗外流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深邃,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周身那股强大的气场依旧迫人。他似乎睡着了,但沈疏白知道,他并没有。
刚才在车上,萧烬渊只是将他安置在座位上,并没有再有过分的举动。但沈疏白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即使闭着眼,也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落在他身上。
他该怎么办?
沈疏白痛苦地闭上眼。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终止这份工作,远离萧烬渊这个危险的男人。但情感上……他舍不得。舍不得那份被珍视的感觉,舍不得萧烬渊偶尔流露的温柔,甚至……舍不得那份强势的占有欲带给他的悸动和安全感。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车子驶入云顶地下车库。助理恭敬地打开车门。
萧烬渊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他率先下车,然后绕到沈疏白这边,朝他伸出手。
沈疏白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指尖相触的瞬间,那股熟悉的电流感再次传来。
萧烬渊握紧他的手,将他带下车,然后很自然地揽住他的腰,带着他走向专属电梯。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沈疏白身体微僵,却没有再挣扎。他太累了,身心俱疲。今晚发生的一切,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电梯直达顶层。门开,依旧是那间空旷冰冷的公寓。
萧烬渊松开揽着沈疏白腰的手,却并未放开他的手。他拉着沈疏白,走到客厅中央。
“今晚……”萧烬渊转过身,面对着沈疏白,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吓到你了?”
沈疏白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烬渊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沈疏白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触感微凉,却让沈疏白感到一阵灼热。
“看着我,疏白。”萧烬渊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告诉我,你讨厌我吻你吗?”
沈疏白的脸颊瞬间爆红,眼神慌乱地想要躲闪,却被萧烬渊牢牢锁住。他想起那个霸道而激烈的吻,想起那瞬间席卷全身的眩晕和……快感。讨厌吗?不,他不讨厌。甚至……他沉溺其中。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无比羞耻。
看着沈疏白眼中闪过的羞赧和那抹不易察觉的沉溺,萧烬渊眼底的冰霜彻底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温柔的暖意。他拇指轻轻摩挲着沈疏白光滑的下巴,声音带着一丝诱哄:“不讨厌,对吗?”
沈疏白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否认,想推开他,但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意志,只是僵硬地站着,任由他触碰。
“疏白,”萧烬渊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留在我身边。”
不是询问,是宣告。
沈疏白猛地抬起头,对上萧烬渊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冰冷和疏离,只有一片深沉而专注的温柔,以及……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那眼神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困住,无处可逃。
“我……”沈疏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萧先生,我们……”
“叫我烬渊。”萧烬渊打断他,指腹轻轻按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后面的话,“或者,渊。”
那亲昵的称呼让沈疏白浑身一颤。烬渊……渊……如此亲密的称呼,像一把钥匙,轻易地打开了他心底最隐秘的渴望。
他看着萧烬渊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看着他眼底那片深沉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都被那浓烈的情感冲击得粉碎。
他缓缓地、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萧烬渊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眼底瞬间迸发出惊人的亮光,那是一种纯粹的、带着狂喜的占有欲得到满足的光芒。
他猛地将沈疏白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疏白……”萧烬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将脸埋在沈疏白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我的疏白……”
沈疏白被他紧紧抱着,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那声饱含占有欲的“我的”,心头一片酸软。所有的挣扎和抗拒,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无声的叹息和……认命般的沉沦。
他缓缓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环住了萧烬渊劲瘦的腰身。
感受到怀中人的回应,萧烬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归属感充斥着他的胸腔。
他低下头,再次吻上了沈疏白的唇。这一次,不再是霸道掠夺,而是带着一种珍视,温柔地吮吸着唇瓣,舌尖探入,带着深深的占有。
沈疏白闭上眼,承受着这个温柔而缠绵的吻。身体深处那股陌生的渴望再次被点燃,他生涩地、试探性地回应着。唇齿交缠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交织成最动人的乐章。
窗外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紧紧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冰冷空旷的公寓里,第一次弥漫开一种名为“温情”和“归属”的气息。
萧烬渊的吻渐渐向下,落在沈疏白敏感的颈侧,留下一个个滚烫的印记。他的手也不安分地探入沈疏白的衬衫下摆,抚上那光滑细腻的腰背肌肤。
“唔……”沈疏白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推开他。他像一只献祭的羔羊,将自己完全交付给这个强势而充满魅力的男人。
萧烬渊感受到他的顺从,眼底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他一把将沈疏白打横抱起,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沈疏白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萧烬渊的脖子。他看着萧烬渊近在咫尺的、带着情欲和温柔的俊脸,心跳如鼓。
卧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月光下,萧烬渊将沈疏白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下。他撑在沈疏白上方,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锁定猎物的猛兽。
“疏白,”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带着致命的诱惑,“今晚,你是我的。”
沈疏白看着他那双在黑暗中燃烧着火焰的眼眸,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荷尔蒙和不容抗拒的强势,所有的理智和恐惧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缓缓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抖着,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萧烬渊低下头,吻再次落下,带着燎原之势,点燃了彼此身体里最原始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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