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肖战几乎要把“王一博”三个字刻在脑门上。然而,总有些“不识相”的,试图在这蜜糖罐子里扔点石子。
这日,肖战正腻在书房,看王一博帮他整理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戏本,小路子却慌慌张张跑来禀报:
“王爷!不好了!王府门口...门口来了好多人!”
肖战皱眉:“什么人?敢在王府门前喧哗?”
“不、不是喧哗...”小路子表情古怪,“是...是来提亲的!”
“提亲?”肖战一愣,随即大怒,“谁这么大胆子?不知道本王...”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看向身旁的王一博。王一博也放下了戏本,面露疑惑。
两人一同来到王府大门前,果然见门外停着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几个衣着光鲜的媒婆正翘首以盼,身后跟着抬着箱笼的小厮,一派提亲的架势。
见肖战出来,为首的媒婆立刻堆起笑脸迎上来:“哎哟喂,民妇给贤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肖战板着脸:“你们这是做什么?”
媒婆笑得见牙不见眼:“王爷大喜啊!我们是受城南张员外、城西周将军府上、还有城东李翰林家所托,前来为您府上的王班主提亲呐!”
肖战:“???”
王一博:“......”
原来,自宫中夜宴和力压西域杂耍班后,王一博声名远播,不仅戏唱得好,人品相貌武功皆是上乘,虽出身梨园,但如今谁不知他是贤王爷眼前的红人?加之他并无家室,一些家中有待嫁千金、又想与贤王府攀上关系的官宦富商便动了心思,想着若能招赘了这位王班主,岂不是一举两得?
于是,便有了今日几家同时上门提亲的盛况。
肖战听完,脸都绿了,气得差点跳起来:“胡闹!简直是胡闹!一博是本王...是本王府上的人!谁准你们来提亲了?!都给本王滚!”
媒婆们被吼得一愣,但仗着背后东家势力,还是硬着头皮道:“王爷息怒!王班主虽是王府的人,但终究是自由身不是?这婚嫁大事,总得问问王班主自己的意思...”说着,目光便殷切地投向王一博。
王一博站在肖战身后,看着王爷气得炸毛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故作沉吟。
肖战一看他这表情,顿时慌了,一把将人拉到身后挡住,冲着媒婆们吼:“他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不行!不准!没门!李管家!送客!以后谁敢再来提这种亲,直接乱棍打出去!”
李管家连忙带着家丁上前,连请带赶地把那群媒婆和聘礼都弄走了。
王府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肖战还气得胸口起伏,转过身抓着王一博的肩膀,又急又委屈:“一博!你刚才犹豫什么?!难道你真想...真想去给谁家当女婿不成?!”
王一博看着他急赤白脸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慢条斯理道:“王爷方才不是替我回绝了吗?”
“那是本王...”肖战语塞,随即更委屈了,“可你都没立刻拒绝!你还想了想!”
“终身大事,自然要慎重考虑。”王一博故意逗他。
“考虑什么?!”肖战真急了,眼圈都有点红,“本王对你不好吗?你要考虑别人?”
见他真急了,王一博见好就收,反手握住他的手,放软了声音:“王爷待我极好。只是...”他顿了顿,看着肖战的眼睛,“王爷以何身份,替我回绝呢?”
肖战一愣。
是啊,他以什么身份?主子替下人回绝亲事?朋友替兄弟回绝?好像都差点意思。
他看着王一博清亮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慌张的模样。忽然间,福至心灵。
他猛地抓紧王一博的手,拉着他直奔书房,铺纸研墨,动作一气呵成。
“王爷要做什么?”
“写契书!”肖战提笔,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本王要立字为据!”
他挥毫泼墨,笔下不再是戏谑的“专属合约”,而是一份郑重其事的文书。
【立契人肖战,愿以真心为聘,此生为约,与王一博缔结同心,永不相负。王府即家,君所在处,便是吾归。恐后无凭,立此契约为照。】
写罢,他签上自己的大名,按下指印,然后将笔递给王一博,眼神灼灼:“该你了。”
王一博看着那纸算不上规范、却字字真切的“契约”,心头暖流涌动。他接过笔,在自己名字旁,工整地写下“王一博”三个字,同样按下指印。
墨迹未干,肖战已一把将他抱住,声音闷在他肩头:“这下有凭据了!你是我的人了!谁再来抢,我就拿这个给他看!”
王一博回抱住他,轻笑:“王爷,这契约,官府可不认。”
“我不管!”肖战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天地认!你我认!就够了!”
自那日后,贤王府的气氛又微妙地变了几分。下人们发现,王爷和王班主之间,似乎多了一种更深的、旁人难以介入的默契。王爷依旧爱闹爱笑,但看王班主的眼神里,多了毫不掩饰的珍视和占有。王班主依旧清雅从容,但对王爷的纵容里,也添了更多的温柔与归属。
那些提亲的,自然再也没出现过。
这日午后,肖战忽然想起什么,从书房某个锁着的抽屉里珍重地取出那纸“契约”,拉着王一博非要去找京城最好的装裱师傅将其裱起来。
两人穿着常服,也没带随从,就像寻常人家的小情侣般走在街上。肖战小心翼翼地护着那卷纸,絮絮叨叨:“要裱个金丝楠木的框!就挂在我们床头!”
王一博无奈:“王爷,会不会太招摇了?”
“招摇什么?这是正经契约!”肖战正说着,目光却被路边一个摊位吸引。
那是一个卖民间小玩意儿的摊子,摊主是位白发老翁。吸引肖战的,是摊子上挂着的两枚精巧的桃木符,一枚上刻着“平安”,一枚上刻着“喜乐”,用红绳系着,并排挂在一起。
“老丈,这个怎么卖?”肖战拿起那对木符,越看越喜欢。
老翁笑道:“公子好眼力,这平安喜乐符,送给心上人最合适不过,寓意平安喜乐,永结同心。”
肖战立刻掏钱买下,将刻着“平安”的那枚塞到王一博手里,自己紧紧攥着那枚“喜乐”,美滋滋道:“这个好!你平安,我喜乐!我们就是平安喜乐!”
王一博握着那枚还带着肖战体温的简陋木符,看着身旁人灿烂纯粹的笑容,只觉得比任何珍宝都来得珍贵。他低头笑了笑,将木符仔细收进怀里:“好。”
至于那纸郑重其事的“契约”,最终也没裱成金丝楠木框。肖战想了想,觉得那样太俗气,反而将其仔细收好,锁回了抽屉深处。
有些心意,无需张扬展示,早已刻入彼此生命,比任何契约都更牢固。
而那对廉价的桃木符,却真的被他们一直贴身戴着,如同最寻常却也最珍贵的信物。
偶尔肖战还会拿出来显摆,对着李管家嘚瑟:“看看,本王和一博的定情信物!平安喜乐!”
李管家看着那朴实无华的小木符,再看看自家王爷那副捡了宝的模样,老怀安慰之余,也忍不住腹诽:
王爷,您库房里那些价值连城的玉璧古玩,要是知道自个儿还比不上这两块小木头,怕是要哭出声来哟!
不过,王爷高兴就好。这平安喜乐,确实是千金难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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