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的蜜罐子日子没过多久,一纸家书从江南送到了肖战手上。是他远在江南的外祖母派人送来的,言及身体不适,十分想念外孙,盼他能去探望。
肖战自幼在外祖母跟前长大,感情深厚,当即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去。可一想到要和王一博分开,又万分不舍。
“一博,你同我一起去江南吧!”他抓着王一博的手,眼巴巴地恳求,“江南风光好,正好带你逛逛,也让外祖母见见你!”
王一博虽也舍不得,却理智尚存:“王爷,老夫人是思念您,我一同前去,于礼不合,反而让老人家劳神。您安心去探望,我在京城等您回来。”
肖战磨了半天,见王一博态度坚决,只好悻悻作罢。临行前,他千叮万嘱,又塞给王一博一块随身玉佩,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南下的船。
王爷一走,贤王府顿时冷清下来。王一博依旧每日过来,有时在书房整理戏本,有时在水榭练功吊嗓,只是身边少了那个围着他转、吵吵嚷嚷的身影,总觉得空落落的。
李管家看在眼里,时常过来陪他说说话,送些汤水点心,心里也念叨:王爷这才走几天,府里就跟少了魂似的。
这日,王一博正在水榭临帖静心,忽闻前院一阵喧哗,夹杂着女子清脆欢快的笑声和李管家似乎有些头疼的劝阻声。
“哎呀李管家您就别拦我了!战哥哥呢?我都到门口了还不快出来迎我!”
王一博笔尖一顿,墨点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这称呼...
未及他多想,一个穿着鹅黄衣裙、梳着双环髻的娇俏少女已像只蝴蝶般翩然飞进水榭,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李管家。
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明眸皓齿,活泼灵动,一进来就四处张望:“战哥哥!别躲了!我知道你回来了!”
她的目光扫过水榭,最后落在王一博身上,好奇地打量着他:“咦?你是谁?战哥哥新请的琴师?还是画师?长得倒挺好看。”
李管家连忙上前:“苏小姐,这位是云深戏班的王班主。王爷他...尚未回府。”
这位苏小姐,正是肖战外祖母家的表妹,名唤苏婉清,自幼与肖战一同长大,算是名副其实的“小青梅”。她性子娇憨活泼,被家人宠得有些不知世事,此番是随家人入京,听说肖战回来了(消息滞后),便直接杀上了贤王府。
“还没回来?”苏婉清嘟起嘴,有些失望,但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王一博身上,“王班主?唱戏的?战哥哥现在喜欢听戏了?你唱一段给我听听?”
她的语气天真又直接,带着一种被宠坏的理所当然,并无恶意,却让王一博微微蹙眉。
李管家赶紧打圆场:“苏小姐,王班主是王爷的客人...”
“知道啦知道啦!”苏婉清摆摆手,自顾自地在王一博对面坐下,托着腮看他,“你字写得不错嘛。战哥哥的字还是我外祖母逼着才练好的呢,丑死了!对了,战哥哥在信里老提京城有个特别有意思的朋友,不会就是你吧?他都跟你说我什么坏话了?”
她叽叽喳喳,问题一个接一个,自来熟得让人难以招架。
王一博放下笔,神色平静地行礼:“苏小姐。”态度不卑不亢,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苏婉清却仿佛感觉不到,依旧兴致勃勃:“你真是唱戏的?那你肯定会很多好玩的故事吧?快给我讲讲!战哥哥不在,你陪我玩也行!”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带着急切和不满的呼喊:“一博!”
只见风尘仆仆的肖战竟出现在水榭门口,显然是赶路回来,连朝服都没换。他一眼看到水榭里的情形,尤其是苏婉清离王一博那么近,顿时眉头紧锁,大步走了进来。
“战哥哥!”苏婉清惊喜地跳起来,像只小鸟一样扑过去,“你终于回来啦!”
肖战却侧身避开她的扑抱,径直走到王一博身边,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一博,她没烦着你吧?”说着,很自然地伸手替王一博拂了拂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王一博看到他回来,眼底掠过一丝惊喜,又因他这明显的维护和亲昵而微微耳热,轻轻摇头:“无妨。苏小姐只是来找王爷。”
苏婉清看着肖战对王一博那副紧张兮兮、与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愣住了,小嘴慢慢撅起:“战哥哥!你干嘛不理我!还有,你怎么对他那么好?!”
肖战这才转向她,眉头还皱着:“婉清,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一博是我...是我最重要的客人,你不可无礼。”
“我哪有无礼!”苏婉清委屈了,“我就是好奇问问嘛!你以前有什么好玩的朋友都会介绍给我认识的!这次怎么这么小气!”她打量着肖战紧紧站在王一博身边的姿态,忽然福至心灵,瞪大了眼睛,“战哥哥!你...你该不会是...”
她话未说完,但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里已经写满了“我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兴奋和好奇。
肖战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生怕这口无遮拦的表妹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打断她:“行了行了!你一路辛苦,先让李管家带你去休息!我回头再跟你说!”
说完,也不管苏婉清愿不愿意,半推半哄地让李管家把她带出了水榭。
水榭里终于恢复安静。
肖战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王一博,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和思念:“一博,我提前回来了。实在想你...外祖母身子无大碍,就是念叨我...嗯?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婉清那丫头惹你不高兴了?她从小就被宠坏了,说话没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王一博看着他急切解释的样子,方才因那少女突然出现而产生的一丝微妙情绪悄然散去。他摇摇头,唇角微扬:“没有。王爷一路辛苦,可用过膳了?”
“还没,”肖战凑近些,仔细看他脸色,“你真没生气?她刚才没说什么吧?”
“苏小姐只是活泼了些。”王一博顿了顿,抬眼看他,语气平淡,“倒是王爷,何时多了位如此...亲近的青梅?”
肖战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警铃大作,赶紧表忠心:“就是小时候一起玩过几年!好多年没见了!一点都不熟!真的!一博,我心里只有谁你还不知道吗?”他恨不得指天发誓。
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样子,王一博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拿起方才写字的宣纸,递到他面前:“王爷看看,这幅字如何?”
肖战接过,只见上面写的是《诗经》中的一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墨迹淋漓,笔锋沉稳,却透着书写者落笔时的心绪。
肖战愣了片刻,猛地抬头看向王一博,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激动:“一博!你...你想我了?!”
王一博耳根微红,移开视线,轻咳一声:“王爷看错了。”
“我没看错!”肖战欢喜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抱住他,“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见到我,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王一博被他抱得紧紧的,挣扎不开,只好无奈笑道:“王爷,注意体统...”
“不管!”肖战抱着人不放,笑得像个孩子,“一博你想我了!你承认了!”
水榭外,偷偷溜回来想听墙角的苏婉清,扒着门缝看到里面紧紧相拥的两人,惊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天呐!战哥哥真的...!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但看着战哥哥那副开心得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她又撇撇嘴,好像...也挺好的?
算了算了,她还是去找李管家要桂花糕吃吧。战哥哥的心上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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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