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肖战二十三岁。
从十八岁成人礼后再见王一博,正好是在四叔肖至阳的杀青宴上。
黑色西装将他整个人衬得神秘而禁欲,他端着红酒杯坐在角落的一条猩红色沙发上,面容冷峻而淡漠,眉眼间挂着几分迷醉。
肖战唇角微勾,端着红酒坐到他身旁,“王先生,喝一杯吗?”
王一博在本市极具影响力,商业巨鳄,一手遮天,生意手段也是雷厉风行。
这样的人,身边理应有不少男人女人,可是王一博不,他私生活干净到令人咂舌,曾有多少男人女人为之趋之若鹜,皆被他毫不留情的摧毁拒绝。
人传王一博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淡漠至极。
譬如现在,他明明脸上挂着笑,肖战却无法在他眼里捕捉到任何暖意。
他声线淡淡:“肖先生。”
肖战笑,重复着一开始的问题:“喝一杯吗?”
王一博面上笑容收起,眼中带着零丁的冷淡。
他没去碰肖战的酒杯,而是朝他倾身,弯腰,冷峻的脸拉近同肖战酒杯的距离。
他的唇距离他手中酒杯仅有毫厘之差。
肖战甚至能感受到王一博喷洒在他手背上的灼气。
他静静看着他,就在他以为他要就着他的手喝下这杯酒时,他忽然拉开了距离,往另一边坐了点。
“肖先生对每一个男人,都是用这么无聊的开场白来搭讪吗?”
他侧目问。
肖战不顾王一博挪远时距离,主动靠近他,笑道:“只对你用过搭讪。”
他没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他。
肖战穿了红色的高定西装,露出纤长好看的天鹅颈,西装内衬因他解开顶上的扣子,露出胸前半片风光,隐隐约约,最是勾人。
他移开目光,喜怒难辨:“肖先生有四个叔叔撑腰,他们都是各行各业的二把手,你也是世家子弟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名牌大学毕业,强而热门的专业。”
“王某应该配不上。”
他说话的声线特别平稳,正是因为这种稳给人一种很强的肯定感,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失去对话思路而忽略防守。
肖战就是这样,等他想起来要怎么回话的时侯,四叔肖至阳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看王一博,最后对肖战说:“阿战,回去了。”
王一博对他点头示好:“我先走了。”
没看肖战一眼,将酒杯搁置在桌上发出叮的细响,迈步离开。
肖战跟着肖至阳上车。
他刚刚扣好安全带,耳边就飘来四叔探究的问话:“你跟那王一博,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肖至阳皱着眉,他刚才可是看得很清楚,肖战看向那个男人时,眼里都是倾慕之色。
他叹了口气,小心斟酌着用词说:“阿战,那个人不是好人,不好招惹,你小心点,平时有事没事都要离他远一点……”
肖战没说话,他习惯性的偏头去看窗外,眼风一扫正见男人站在酒店门口,脸上挂着商业性的微笑,跟另外几个男人聊着什么,时不时点下头。
他虽立身于人间烟火下,纷喧中他气质却淡漠至极,仿若立在天边的一缕纯白浮光,高而贵,冷而淡,凡人一旦想要染指靠近,他将毫不留情直接将其碾碎。
肖战将目光移转,落在他身畔站着位穿水蓝色西装的男人上,男人长相娇艳妩媚,气质高雅十足,举手投足间得体又大方。
他轻轻挽住他的臂弯,言笑晏晏。
王一博的气质太清冷如独立于世不染烟火的神明,男人则太过妩媚娇艳,两人看起来却并不显得矛盾,反倒更显得郎才男貌,极为登对。
是他今晚带来的男伴。
他们虽没有实际关系,可看见那男人能无所顾忌站在他身边,肖战心底还是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唇边的笑愈发苦涩。
他第一次见王一博是十六岁那年,在父母和姐姐飞机失事的葬礼上,他二十三四的模样,气质远没有现在这般成熟稳重,但那一身黑色的着装足够庄严肃穆,他板着脸的模样,让肖战觉得有些害怕。
第二次见王一博是在他十八岁的成人礼上。
那时侯王一博的地位远不足现在,所以他被人请上台为他弹钢琴。
直到现在,他二十三岁,王一博三十一岁,他初入职场,而他已经身居高位,再不会特地为了讨好谁,而被使唤去弹钢琴。
思绪被肖至阳急的苦口婆心相劝给打断,他叽里呱啦的说着他们不是一路人,让他别被那男人的表象给骗了。
然而他说了半天没听见小侄子回答,奇怪的顺着肖战目光看过去,就看见那一对相挽的男男。
“别想了啊,咱们回家。”
肖至阳看出他心里不快活,忙发动汽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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