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知道到底困难有多大，我们再也没可能了。”

  “现在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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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念珠的拍摄时间整整持续了两个多月，加上定妆围读两个半月。

  终于在九月初正式杀青，杀青宴定在一个大酒店，装饰红红火火，单是开销这一点，剧组真是一点都不寒碜。

  剧组定的杀青宴，酒店外放置主演的立牌，没什么问题。两位主演就把两位主演的放在一起，没什么问题。

  但是结合庄景的布置，就有一种怪异的甜甜的氛围，说白了整的像婚礼似的。

  杀青宴上准备的蛋糕也是带花的，粉红粉红的，三四层，导演组安排两位主演一起切蛋糕，机位对着他们拍着。

  也不算是特意准备花絮，因为这些花絮不会全放，他们这个剧主要还是剧情演绎方面，拍摄技巧方面，演员演技方面。

  总之，不会逮着两位主演曾经“逆行”的CP群体薅。

  因为这部剧的根本意义说小了，就是想要给双方领衔主演一个机会，说大了是想要再创佳绩，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可以让观众铭记许久的作品。

  “这或许在经年之后会是一场精妙绝伦的美梦！！”

  “环念珠大爆！！”

  “这会是一场美梦么……”

  杀青宴上凝聚着浓重的欢愉的氛围，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聊的开心，玩得尽兴。

  酒水也就随之被当作了庆祝的媒介，拍了各种各样的照片，以及全组的杀青照。

  作为领衔主演的展轩和郑繁星自然而然地被相拥在中间，“咔嚓”几声把回忆定格封存在照片里。

  “繁星来我们拍照。”郑老师招呼一声，郑繁星也被好意灌了不少酒，此时脑子有些顿，反应慢了半拍向人走去。

  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向人靠近后找摄像头。

  “不是让你少喝点嘛，谁又使坏给你灌酒。”郑老师揽着人，两人头碰头靠在一起，自拍的镜头里能看到郑繁星满面笑容。

  郑繁星缓了缓才回话，“哪有人灌我啊，他们不敢……开心，想到杀青了就特别开心！”

  “我来我来，尽找我丑的角度。”郑繁星盯着镜头，不太满意地伸手抢手机，郑老师一把躲开了，真担心他手机都拿不稳。

  “我们繁星不是哪都好看，怎么拍都好看，尽信别人瞎说。”郑老师没忍住笑出声，答道。

  郑繁星环手往人身上靠，听着话，上手比枪，“鸡哔你哈哈……”

  一连拍了好几张。

  “哥你回头记得发我。”

  “我要发微博了，到时候你到我微博底下要吧，我不打水印。”郑老师一阵调侃，逗小猫似的逗人。

  “好啊，”郑繁星没好气道，“那我得在你微博底下守着。”

  两人乐一块去了。

  奇怪。

  明明是两男主角，为啥反倒是到了杀青时候越来越冷了，不像往常拉扯的那种火药味，之前是热战，那这会儿就是冷战了。

  展轩和人搭完话，自己缩角落里喝酒，嘴上说自己后续有安排不多喝酒，坐在一边也是为了醒酒。

  他在哄闹的声音下还是听到了郑繁星说的那句“开心，想到杀青了就开心”，这么开心，是因为终于要和自己分开了所以开心么？

  或许。

  大晚上的人最容易感性，特别是他这种性格的人，往往还会对自己感性想出来的观点加以肯定，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改不了这天生的脾性。

  其实郑繁星明天还有通告，现在是九月初，过几天就是他生日，安排了线下的生日见面会，再就是进新的剧组。

  这次的是一部题材比较新颖的电影。

  算是客串。

  所以两人本不应该在宴上待太久，而且他们还可能今晚就得飞目的地。

  杀青宴的热闹氛围许久不曾散去，两人不谋而合地留给自己对方单独相处的一会儿。

  展轩的眼神总是跃跃欲试，郑繁星的眼神反倒是欲言又止。

  演员的眼睛是会骗人的。

  此刻他们的眼睛没有再骗人，不管是骗自己，还是骗对方。

  郑繁星就这样盯着展轩看，好半会儿没说话，其实他的眼睛已经说过太多太多的话了，多到可以把人溺死。

  展轩好似在求救，别开了眼。

  以往对视郑繁星总是先一步认输，现在倒是翻转过来。

  “你问我为什么接这部剧。”郑繁星轻松一口气，垂眸看向别处，坦然，话语轻飘飘的，荡在展轩耳边却有些震耳欲聋。

  “我说我愿意尝试任何一次机会。”

  “我没撒谎啊，也没有回避，这就是我给你问题的答案。”

  “任何一次我们还有可能的机会。”

  “最先走的人最难释怀，我发现这么多年，还是你最让我在意，把我感情整得七零八碎。”

  “你不是说想知道困难有多大，我们没可能了，这两个多月的种种事情……”郑繁星说着转身面对着展轩，灯光下星星的眼睛在闪，偏偏又是笑着歪头。

  这两个月的种种。

  这也是展轩在杀青宴上没有勇气直接上去和郑繁星拍合照的主要原因。

  其实他们之间，有很多视角翻转，但偏偏给他带来伤害这件事好像无法化解。

  这让展轩时常陷入焦虑。

  如果靠近会给对方带来伤害，那还有什么理由站在对方身边？

  如果爱是一种痛，那对方应该避之不及，而自己更该适可而止。

  展轩开口，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如果说起初的种种遗憾是他被迫造成的，那么现在的他有给出高度承诺的能力，有追求这段关系和保护这段感情的能力。

  但是。

  好像他做不到的事，不论如何都做不到。

  “现在知道了么。”

  “不要再问我爱不爱你恨不恨你的问题了展轩……”

  “放过自己，也放过我。”

  郑繁星坦言，话语辨不出情绪。

  展轩不想要去辨别，去剖析，去理解。

  “我不要。”展轩开口，声音颤抖的哑，“我可以放手，但是不要把我从你的世界彻底抹除好不好……”

  “不好。”

  我从来没有把你从我的世界擦除，好像自与你相识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会是不欢而散的结局，就注定了我们会是拉扯不清的纠缠。

  这次，真的不欢而散了。

  展轩知道郑繁星心软，好像只要自己追上去义无反顾地挽留他，郑繁星就会心软地留在他身边。

  一次又一次，次次奏效的。

  至于这一次为什么不这么做。

  郑繁星是心软，对他人心软，但他对自己狠心，有些东西说斩断就斩断，即使自己会痛。

  生日快乐，提前祝你。

  没想到时隔六年，我还是没能向第一次那样坦荡地祝你生日快乐。

  难受。

  可长痛不如短痛，而短痛痛不欲生。

  至此，

  我们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