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出差的第三天,别墅已然变成了“战场”。
张哲瀚发誓他只是想给小星星做个营养又好看的卡通辅食。他照着视频教程,信心满满地捣鼓着南瓜泥和菠菜汁,企图做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小星星显然对“创作过程”更感兴趣。趁张哲瀚转身拿模具的功夫,小家伙抓起一把混合了南瓜泥和米粉的糊糊,“啪”地一下糊在了自己刚换的干净连体衣上,紧接着又伸手去够料理台上的菠菜汁碗。
“星星!别动!”张哲瀚惊呼一声,抢救不及,绿色的汁水泼洒出来,溅了小家伙一手一脸,也染绿了白色的料理台和大理石地面。
小星星看着自己绿油油的小手,非但没哭,反而觉得新奇,咯咯笑着,挥舞着小手就要往张哲瀚身上扑,企图分享他的“艺术成果”。
“哎哟我的小祖宗!”张哲瀚手忙脚乱地躲开,一手捞起这个“小绿人”,一手扯过厨房纸巾试图擦拭,结果越擦面积越大。
最终,辅食计划彻底泡汤,厨房一片狼藉,像是被小型颜料炸弹袭击过。张哲瀚看着怀里还在兴奋扭动、浑身黏糊糊的儿子,又看看惨不忍睹的厨房,累得直接抱着孩子瘫坐在了地上,哭笑不得。
这还只是开始。
午睡醒来,张哲瀚心血来潮,想教小星星玩他新买的益智叠叠乐。起初,母子俩其乐融融,张哲瀚叠一个,小星星学着叠一个,虽然歪歪扭扭,但气氛和谐。
然而,当叠到一定高度,小星星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彩色圈圈,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破坏欲。他伸出小胖手,猛地一推——“哗啦!”叠好的圈圈散落一地。
张哲瀚还没来得及表示惋惜,小星星已经为自己的“壮举”兴奋地拍手叫好,然后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把散落的圈圈当成飞盘,一个个扔得到处都是。一个圈圈精准地飞向了电视柜上龚俊常看的一个艺术摆件。
“小心!”张哲瀚一个飞扑,险险地在摆件落地前接住,自己却因为动作太猛,膝盖磕在了茶几边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小星星被妈妈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了两秒,眼看小嘴一瘪就要开哭。
张哲瀚顾不上自己膝盖疼,赶紧龇牙咧嘴地挤出一个笑容,把儿子抱过来哄:“没事没事,妈妈没事,星星不怕……”
他算是明白了,带孩子,尤其是带一个精力旺盛、好奇心爆棚的孩子,简直就是一场需要极高体能、反应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运动。
晚上和龚俊视频时,张哲瀚顶着一头乱毛,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控诉:“龚俊……你儿子今天差点拆家了……厨房重灾区,客厅也沦陷了……我的老腰,我的膝盖……”
镜头里,龚俊看着爱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他透过屏幕,看着在张哲瀚身边爬来爬去、依旧精力充沛的儿子,柔声道:“辛苦老婆了…等我回去,给你好好按摩…”
他又看向儿子,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星星,要听妈妈的话,不可以捣乱…知道吗?”
小星星似乎听懂了爸爸的话,对着屏幕里的龚俊咿咿呀呀了几句,然后突然凑过来,在张哲瀚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糊了他一脸口水。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瞬间抚平了张哲瀚一天的疲惫和“创伤”。
他抱着儿子,对着屏幕那头的龚俊,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看到没?我儿子还是爱我的!”
龚俊在屏幕那头,看着这温馨又带着些许混乱的一幕,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他知道,他的大宝贝和小宝贝,正在用他们的方式,共同成长。虽然过程鸡飞狗跳,但这份鲜活热闹,正是他为之奋斗、并深深眷恋的家的模样。
他恨不得立刻结束工作,飞回他们身边,将这一大一小两个“麻烦精”紧紧搂在怀里。
这天,阿姨们请假当晚星星就发了高烧,而几乎没什么带娃经验的张哲瀚人都懵了,又慌又急,一边手忙脚乱给小家伙物理降温,一边点开手机给他远在海外的老公打视频电话求助,手里也没闲着,还着急忙慌给哭红小脸的星星换衣服准备去医院。
视频接通得很快,屏幕那端的龚俊似乎还在书房处理公务,背景是沉稳的红木书架。当他看清屏幕这端的景象时,眉宇间的疲惫瞬间被紧张取代。
“瀚瀚?怎么了?”龚俊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镜头晃动,首先映入龚俊眼帘的是张哲瀚泛红的眼圈和焦急失措的脸。他头发凌乱,额角还带着汗珠,显然是忙乱中无暇顾及。
“老公……老公怎么办啊……”张哲瀚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把镜头转向怀里的小星星。小家伙平时亮晶晶的狗狗眼此刻恹恹地闭着,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偶尔发出难受的哼唧,眼泪把睫毛都打湿了,黏在粉扑扑却异常滚烫的小脸上,看着可怜极了。
“星星突然就烧起来了,好烫……我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九了……”张哲瀚语无伦次,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沾了温水的毛巾擦拭星星的额头和脖颈,动作因为慌乱而显得有些笨拙,“阿姨们都不在,我……我给他换了衣服,准备马上去医院……”
镜头扫过旁边,一件小小的睡衣被胡乱扔在地上,替换的连体衣扣子甚至扣错了一个。张哲瀚抱着孩子,又想给他物理降温,又想把他往儿童汽车安全座椅里塞,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没了平日里在舞台上或镜头前的从容。
“瀚瀚,瀚瀚!看着我!”龚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力量,瞬间穿透了张哲瀚的恐慌,“冷静下来,听我说!”
张哲瀚猛地抬头,看向屏幕里爱人沉稳的面容,像是抓住了主心骨,急促的呼吸稍微平缓了些,但眼眶更红了。
“你先别慌,孩子发烧是常事,越慌越容易出错…”龚俊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物理降温做得对,继续。退烧贴贴了吗?”
“贴……贴了……”张哲瀚连忙点头,把镜头对准星星额头上那张小小的退烧贴。
“好。现在,放下你手里所有东西,只抱着星星。”龚俊指挥道,“我马上联系医院和司机,让他们直接到楼下接你们…所有手续我会让人安排好,你直接走VIP通道,医生会在急诊室等你们…”
他的话语像是一道道清晰的指令,迅速抚平了张哲瀚脑海中的混乱。龚俊一边对着张哲瀚说话,一边飞快地在旁边的平板电脑上操作,显然是在同步下达指令。
“老公……我害怕……”张哲瀚抱着怀里滚烫的小身体,声音带着颤抖。平时再爱玩闹,此刻面对生病的儿子,他只是一个无助的新手妈妈。
“我知道,我知道你害怕。”龚俊的目光透过屏幕,紧紧锁住他,深邃的眼眸里是全然的理解和安抚,“别怕,有我。我虽然人不在,但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做得很好,非常棒。现在,深呼吸,抱着我们的儿子,稳稳地下楼,司机三分钟内到。”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魔力,驱散了张哲瀚心头的寒意。看着龚俊镇定而可靠的眼神,张哲瀚慌乱的心跳终于渐渐平稳下来。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按照龚俊说的,抱紧小星星,用毯子将他裹好。
“我……我这就下楼。”
“嗯,电话别挂,我陪着你。”龚俊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无尽的缱绻与支撑,“看着路,小心脚下。”
张哲瀚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举着手机,屏幕里,龚俊专注地看着他,仿佛穿透了万里距离,给予他最坚实的力量。他不再像刚才那样手忙脚乱,脚步虽然依旧匆忙,却稳了许多。
电梯下行,车内,张哲瀚始终和龚俊保持着视频连通。龚俊没有再过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偶尔在张哲瀚下意识看向屏幕时,给他一个鼓励和安抚的眼神。
这无声的陪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直到张哲瀚抱着星星顺利抵达医院,被等候已久的医护人员接应进去,龚俊才稍稍松了口气,对着屏幕轻声说:“去吧,我在。”
检查、抽血、诊断……一系列流程在专人引导下快速完成。医生确诊是幼儿急疹,突如其来的高烧是典型症状,虽然来得凶猛,但并不可怕,做好降温护理,烧退疹出即可。
听到医生专业的解释,张哲瀚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回了肚子里。他坐在病床边,看着输液后体温逐渐下降、终于安稳睡去的小星星,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龚俊发来的消息:【情况如何?】
张哲瀚回复:【医生说幼儿急疹,现在退烧了,睡着了。你别担心了。】
几乎是消息发出去的瞬间,视频请求再次弹了过来。
张哲瀚接通,看到屏幕那端的龚俊似乎松了口气,背景已经换到了卧室。
“辛苦了,老婆。”龚俊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心疼,“吓坏了吧?”
张哲瀚看着屏幕里爱人关切的脸,鼻子一酸,白天强撑的坚强瞬间瓦解,委屈和后怕涌了上来,声音闷闷的:“嗯……他浑身滚烫,一直哭,我又不知道怎么办……幸好你在……”
“我永远都在。”龚俊语气坚定,“任何时候,任何事,记得第一个找我。”
他看着张哲瀚蔫蔫的样子,放柔了声音:“累了吧?早点休息,我看着你们睡…”
“你那边天快亮了吧?你也没睡……”张哲瀚心疼道。
“没关系,看着你们,我安心。”龚俊笑了笑,“睡吧,我守着。”
张哲瀚没有再坚持,他把手机靠在床头柜的水杯上,调整好角度,让龚俊能看到他和熟睡的星星。然后,他侧躺在儿子身边,轻轻拍着他,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隔着屏幕,跨越时区,龚俊静静地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安然入睡的容颜。屏幕的微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温柔而坚定的轮廓。
他知道,他的大宝贝今天独自经历了一场小小的风暴,表现得很好。而他,会永远做他们最稳固的港湾,无论身在何处。
小家伙这场来势汹汹的幼儿急疹,在烧退疹出后,果然又如医生所预言那般,迅速恢复了活力。身上冒出些小红点,精神头却一天比一天足,很快又变回了那个满屋子探险、咿咿呀呀指挥一切的“小龚总”。
张哲瀚悬着的心彻底落回肚子里,看着儿子恢复红润的小脸和亮晶晶的狗狗眼,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我终于搞定了一次”的巨大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抱着恢复活力的星星狠狠亲了好几口,心里那点因为独自应对突发状况而积攒的委屈和后怕,瞬间被治愈了。
“小崽子…可把你妈吓死了!”张哲瀚揉着儿子软乎乎的头发,语气是满满的宠溺。
既然“小挂件”恢复出厂设置,张哲瀚那颗被憋了几天、渴望社交和玩乐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正好,之前因为他“临阵脱逃”(带娃逛街)而没能尽兴的秦宇等人,再次发出了“战后重建”的邀请——一场在朋友私人会所的小型聚会。
这一次,张哲瀚理直气壮,准备充分。
他提前确认了龚俊的航班信息(明天下午抵达),然后把育儿嫂和助理安排得明明白白,确保小星星有人陪、有人哄、万无一失。自己则精心打扮,换上了一身骚包的亮色系卫衣,头发抓出随性的弧度,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兄弟们,今晚不见不散!谁再放鸽子谁是狗!”他在群里豪气干云地宣布。
晚上,私人会所包厢里,音乐舒缓,灯光迷离。久违的“单身”(暂时)氛围让张哲瀚如鱼得水。
他和朋友们喝酒聊天,玩骰子,讲段子,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要把前几天的紧张和疲惫全都宣泄出来。
“可以啊张哲瀚…当妈了魅力不减当年啊!”一个朋友打趣道。
“那必须的!”张哲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抿了一口杯中的特调,“我家那小祖宗再难搞,不也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正吹嘘着独自带娃的“丰功伟绩”,手机响了,是龚俊发来的视频请求。
背景似乎是机场贵宾室,他那边天刚蒙蒙亮。
张哲瀚心情正好,立刻接通,把镜头对准自己和周围的环境,笑得一脸灿烂:“老公!你到机场啦?看!我在跟老秦他们玩呢!星星在家好着呢,阿姨刚发视频,睡得可香了!”
屏幕那端的龚俊,脸上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但看到爱人活力四射、眼神明亮的样子,眼底也不自觉染上笑意。
他仔细看了看张哲瀚的背景,确认环境安全,人员熟悉,才温声道:“嗯,玩得开心点…少喝点酒,结束给我信息,我去接你…”
“知道啦知道啦!你赶紧登机吧,路上小心!”张哲瀚对着镜头送了个飞吻,笑嘻嘻地挂了电话。
有了龚俊的“远程批准”,张哲瀚玩得更放开了。他甚至一时兴起,抢过麦克风,和秦宇来了段即兴合唱,鬼哭狼嚎的水平引得朋友们阵阵爆笑,气氛嗨到顶点。
然而,乐极生悲这个词,仿佛就是为张哲瀚量身定做的。
就在他唱到高音部分,尽情释放自我时,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育儿嫂的名字。
张哲瀚心里“咯噔”一下,歌声戛然而止。他示意秦宇关掉音乐,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喂…刘阿姨,怎么了?”
电话那头,育儿嫂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无奈:“太太……星星、星星醒了,哭得特别厉害,怎么哄都哄不好,非要找您……奶也不喝,玩具也不要,就一直喊着‘麻麻’……”
背景音里,小星星撕心裂肺的哭声清晰地传了过来,穿透力极强,听得张哲瀚心脏一抽。
朋友们都关切地围了过来。
张哲瀚揉了揉眉心,刚才的嗨劲儿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头疼和……一丝莫名的牵挂。
“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说话…”张哲瀚试图远程安抚。
育儿嫂把手机凑到小星星耳边,张哲瀚放柔了声音,用他最温柔的语调:“星星…是妈妈呀…宝贝怎么啦?不哭不哭,妈妈很快就回去了……”
然而,这招今晚失效了。
小星星听到妈妈的声音,哭声停顿了一秒,仿佛在确认,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委屈嚎啕,小奶音都哭哑了,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喊:“麻麻……回……要麻麻……”
那声音里的依赖和伤心,像一根细细的线,牢牢拴住了张哲瀚的心,让他坐立难安。
他对着电话又哄了几句,毫无效果。挂了电话,他看着周围朋友们理解又带着点戏谑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
“得,各位……”张哲瀚站起身,拿起外套,脸上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哭笑不得,“我家那小祖宗发‘寻妈启事’了,再不回去,房顶都要被掀了…”
秦宇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理解理解,快回去吧,‘甜蜜的负担’嘛!”
张哲瀚苦笑一下,跟大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会所。
坐在回家的车上,他看着窗外流转的霓虹,心里那点没能尽兴的遗憾奇异地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想要立刻抱住那个小哭包的冲动。
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小星星抽抽噎噎、已经哭到打嗝的声音。育儿嫂正抱着他来回踱步,一脸无奈。
小星星一看到张哲瀚,哭声瞬间拔高,伸出小胳膊,眼泪汪汪地就要扑过来,那小模样可怜得不行。
张哲瀚心软得一塌糊涂,赶紧上前接过儿子,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了好了,妈妈回来了…不哭了不哭了,宝贝…妈妈在呢…”
闻到妈妈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受到妈妈的怀抱,小星星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委屈的小声哼唧,小脑袋依赖地靠在张哲瀚肩膀上,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生怕他再跑掉。
育儿嫂松了口气,解释道:“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晚上有点闹觉,又特别想您…”
张哲瀚点点头,抱着儿子在客厅里慢慢走动,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小家伙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
看着怀里终于安静下来、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抓着他衣角安心睡去的儿子,张哲瀚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什么兄弟聚会,什么嗨玩之夜……在这一刻,都比不上怀里这个小家伙一个依赖的睡颜。
他认命地想,看来他这辈子,是真被这对父子俩吃得死死的了。
不过,好像……也挺好。
第二天下午,龚俊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客厅地毯上,张哲瀚正四仰八叉地躺着,睡得毫无形象,而小星星则精神奕奕地坐在他旁边,正试图把一只彩色袜子往张哲瀚鼻子上套。
听到开门声,小星星抬起头,看到爸爸,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张开手臂:“粑粑!”
龚俊放下行李,走过去,先是小心地把袜子从张哲瀚脸上拿开,然后弯腰抱起儿子,又看了看地上睡得香甜的爱人,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他大概能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俯身,在张哲瀚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我回来了…”
张哲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龚俊,嘟囔了一句:“你儿子……昨晚又作妖……”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笼罩着地毯上酣睡的爱人,和他怀里抱着儿子、目光温柔的自己。
龚俊想,这鸡飞狗跳又温暖无比的日子,大概就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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