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草莓大福的甜与未散的阴霾

肖战捏着草莓大福的盒子，指腹摩挲着烫金的花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轻，像初春融雪时滴下的水珠，落在王一博心上，漾开一圈圈痒意。

“怎么不吃？”王一博往他身边凑了凑，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大福的甜腻，意外地好闻。

肖战把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也吃。”

“我不爱吃甜的。”嘴上这么说，手指却已经勾开了盒盖。粉白相间的大福躺在垫纸中央，裹着晶莹的糖霜，像刚从雪地里滚过的果子。

两人头挨着头，一口口分食着大福。草莓的酸汁混着奶油的甜，在舌尖炸开时，肖战忽然说：“其实我以前不喜欢吃草莓，觉得太酸。”

“那现在怎么……”

“因为你买的。”肖战没抬头，声音闷在喉咙里，像怕被听出端倪似的，飞快地又咬了一大口。

王一博的指尖顿在半空，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他看着肖战鼓囊囊的腮帮子，像只藏食的小松鼠，忽然觉得那些被私生搅起的阴霾，好像也没那么浓重了。

楼下传来警笛声渐远的嗡鸣，是张警官带着林蔓离开了。但王一博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林蔓的硬盘里，未必没有备份的资料；那些潜伏在暗处的私生，也不会因为一次抓捕就彻底消失。

“明天公司会发声明，”王一博擦了擦手指上的奶油，语气恢复了些沉稳，“把林蔓的事说清楚，也警告一下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肖战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是枚小小的草莓挂件，塑料材质，边缘有些磨损，正是他变猫时总叼在嘴里玩的那个。

“这个……”王一博接过挂件，指尖摩挲着上面凹凸的纹路，忽然反应过来，“你变猫的时候，天天把它藏在沙发底下？”

“嗯。”肖战的耳朵红了，“怕你打扫卫生时扔掉。”

原来那些被他以为“失踪”的小玩意儿，都被这小家伙偷偷藏起来了。王一博把挂件塞进外套内袋，贴在心口的位置，忽然觉得那些未散的阴霾里，好像透出了点微光。

“对了，”肖战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张警官说，林蔓的硬盘已经加密，但技术科正在破解，说不定能找到她和其他私生的联系记录。”

“不用急。”王一博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该出来的，总会出来。”

夜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屋里的甜香。草莓大福的盒子空了，两人并肩靠在沙发上，谁都没说话，却没觉得尴尬。

王一博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起肖战变猫时，总爱趴在窗台上看月亮，尾巴会随着月光的移动轻轻扫动。那时他以为只是动物的本能，现在才明白，或许那时的小家伙，心里也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喂，”肖战忽然戳了戳他的胳膊，“明天声明里，能不能别提我变猫的事？”

王一博低笑出声：“放心，”他弹了弹肖战的额头，“总不能告诉全世界，我养过一只会藏草莓挂件的猫吧？”

肖战捂着额头瞪他，眼里却闪着笑。客厅的灯光暖黄，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未完的画。

阴霾或许还在，私生的隐患也未彻底消除，但此刻，草莓大福的甜，却盖过了那些酸涩。王一博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忽然觉得，只要身边有这个能把草莓挂件藏半年的家伙，再深的暗流，好像也能一步步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