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匿名造谣与旧忆暖光
周三上午的阳光裹着暖意,透过设计部的落地窗,在温阮的星轨模型上投下细碎光斑。她正用镊子夹着颗磨砂银色星点调整角度,指尖刚碰到胡桃木底座——那是她磨了三个晚上才弄出的温润弧度,连木纹走向都顺着星轨弧度排列——身后就传来杯壁碰撞的轻响。
“温阮,之前听信谣言误会你,真是对不住。”设计部的老陈端着杯热可可走过来,杯口飘着白汽,还沾着圈巧克力渍,“你这星轨做得也太细了,光看这参宿增一的位置,就比天文图还准,哪像谢砚辞那种连星点数量都错的假货。”
温阮抬头笑了,梨涡陷在脸颊,接过热可可时指尖碰了碰杯壁,温度刚好不烫嘴:“没事陈哥,大家也是被蒙在鼓里。”她晃了晃杯子,可可里的棉花糖慢慢化开,甜香漫开——老陈知道她不爱太甜,特意少放了糖,细节里藏着歉意。
正说着,沈彻的身影出现在设计部门口。他穿件深灰色西装,袖口别着温阮留学时送的钢笔,笔帽上的小星星被阳光照得发亮;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走过来时带起一阵浅风,混着栗子的香气。“忙完没?巷口张记的栗子酥,刚出炉的还热着。”他把纸袋放在桌上,顺手把散落的设计图纸归拢好,指尖蹭过图纸上的星轨线条,指腹还带着栗子酥的余温,“陆舟刚说,阮星眠昨天在建材市场跟人嚼舌根,说星轨项目还用劣质材料,想搅黄我们和甲方的后续合作。”
温阮捏栗子酥的手顿了顿,共情力瞬间铺开——她像能看见阮星眠站在建材市场里,嘴角挂着假笑,语气里却裹着酸意,像泡了醋的针,扎人却没半分力道。“她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咬了口栗子酥,甜糯馅料裹着碎坚果,是她从小爱吃的味道,“不过我们有检测报告和警方回执,她再怎么说,也没人会信。”
沈彻弯腰帮她拂掉嘴角的栗子碎,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我不怕她造谣,就怕她烦到你。要是觉得闹心,我让陆舟处理,你专心弄模型就好。”
温阮摇摇头,把最后一口栗子酥咽下去,拿起手机刷公司内部论坛——首页突然弹出条匿名帖,标题刺得人眼疼:“扒设计部温阮:靠‘伪骨科’上位,打压同事,连材料都要总裁特殊照顾”。帖子里还附了张模糊照片:是上次团建时沈彻帮她拿外套的画面,被截得只剩半个身子,硬生生凹出“亲密”假象;文字里添油加醋,说她入职是走沈彻后门,星轨设计抄老员工创意,甚至连谢砚辞的侵权都被说成“她故意栽赃”,最后还阴阳怪气:“有个总裁‘哥哥’就是好,犯错有人护,资源随手送,我们这些靠实力的只能看着。”
下面几条回复已经冒了出来:有人跟风敲键盘“难怪刚入职就接核心项目,原来是有后台”;还有之前跟阮星眠走得近的实习生匿名附和:“我跟她一组过,她连基础建模都不熟,全靠别人帮衬”。
温阮的指尖划过屏幕,指甲无意识抠了下“伪骨科”三个字,共情力清晰触到发帖人的情绪——满是恶意的嫉妒,还有刻意掩饰的熟悉感,跟上次阮星眠在小群发消息时的“得意”如出一辙。她甚至能想象到,阮星眠躲在出租屋里,盯着屏幕冷笑,指尖敲键盘时都在发抖的样子。
“别气。”沈彻凑过来看见帖子,眉头立刻皱起来,伸手按灭她的手机,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太阳穴,“这种匿名帖没可信度,我让技术部查IP,陆舟发澄清声明,很快就能压下去。”
“不用急。”温阮重新点亮手机,指尖飞快截图保存,屏幕光映在她眼底,没半分慌乱,“她想闹,我们就陪她闹到底——刚好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搞小动作的人。”她点开设计部群,把帖子截图发进去,文字打得干脆:“几点澄清:1. 入职笔试成绩、作品集在人事部存档,随时可查;2. 星轨设计从初稿到终稿,17版修改记录在共享盘,时间戳清晰;3. 材料问题警方已介入,谢砚辞被抓的回执附在后面。另外,这个账号的发言风格,和上次造谣我的‘眠眠’小号很像,技术部同事正在查IP,很快有结果。”
消息发出去,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炸了锅。设计部的小周发了个“举牌支持”的表情包,附言“上次温阮帮我改建模参数到半夜,说她不熟练的是眼瞎吗?”;连平时话少的老陈都冒泡:“我看过她的设计记录,光参宿四的星轨角度就改了五次,抄谁能抄这么细?”之前附和谣言的实习生没再说话,群里的风向瞬间倒过来。
没等温阮回复,林晓芽就抱着平板跑过来,双马尾晃得厉害,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递平板时指尖还在抖:“温阮姐!我、我查了论坛匿名账号,注册手机号和阮星眠上次让我拍假照片的小号,是同一个归属地!绑定的收货地址还是沈家之前的小区,后面还写着‘RXM’!”
温阮接过平板,屏幕上的截图清清楚楚:虽然名字打了码,但手机号前七位和阮星眠小号一致,收货地址栏里“锦绣园小区3栋”后面,跟着小小的“RXM”缩写——那是阮星眠名字的首字母,她以前在沈家收快递时总这么写。
“谢谢你晓芽,做得特别好。”温阮把平板还给她,拍了拍她的肩,指尖碰到她发烫的胳膊,“别紧张,你没做错什么。”
林晓芽红着眼点头:“之前我被她骗了,现在能帮到你,我也安心了。”
沈彻看着这一幕,眼底漫开暖意,凑到温阮耳边低声说:“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之前太单纯,容易被忽悠。”
温阮刚点头,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着“夏栀”的名字。没等她接,夏栀的声音就冲了出来,带着点炸毛的火气:“阮阮!我刚刷到那破帖子!气得我手里的草莓都捏烂了!要不要我现在关店过去,把那些造谣的人骂到闭嘴?”
温阮忍不住笑了,指尖揉了揉耳朵:“不用啦,我已经澄清了,证据都齐了。你好好看店,等我忙完这阵,就去吃你新做的草莓千层。”
“那行!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夏栀还是不放心,语气软了点,“要是有人再欺负你,我第一个冲过去帮你撑腰!”
挂了电话,温阮抬头就撞进沈彻的目光里——他正盯着她笑,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连眉梢都带着暖意。“笑什么?”她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指尖碰到西装面料的质感。
“笑你厉害。”沈彻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里满是宠溺,“以前你受了委屈还会偷偷躲在房间哭,现在遇到事,不仅不慌,还能把证据摆得明明白白,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了。”
温阮的脸颊有点热,想起小时候的事,忍不住笑出声:“还说我呢,你以前跟人打架,回来嘴硬说自己没输,结果胳膊上全是抓痕,还得我帮你贴创可贴。”
那是温阮十岁那年,她在巷子里被几个大孩子抢了画笔,哭着跑回家找沈彻。当时十七岁的沈彻刚做完作业,二话不说就冲出去,把那几个孩子堵在巷子里——后来她才知道,沈彻为了护着那盒画笔,胳膊被抓出好几道血痕,回家还被沈父骂了一顿,却从来没跟她提过。只记得那天他把画笔递到她手里时,指尖还在渗血,却笑着说:“没坏,我用钢笔帽帮你修好了笔尖。”
“那时候我不帮你,你得哭到什么时候?”沈彻想起旧事,眼底软得能滴出水,“你那时候哭起来,眼睛红红的,像只被欺负的小兔子,我哪舍得让你受委屈。”
温阮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栗子酥的甜香,心里暖得发沉。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把影子叠在一起,连指缝都透着亲密。
下午的时候,技术部的同事发来消息:匿名账号的IP地址,正是阮星眠现在住的出租屋;绑定的手机号,和她之前用的小号完全一致。温阮把证据整理好,发给人事部和公司高层,又在论坛发了条澄清帖——附上匿名账号信息、星轨设计记录、入职成绩,还有谢砚辞被抓的警方回执,每一条都戳在造谣的痛点上。
澄清帖发出去不到半小时,公司内部的质疑声就没了。之前附和谣言的实习生私下给温阮发了道歉消息,连人事部都发了公告:不仅明确会追究阮星眠的造谣责任,还特意提了“温阮在星轨项目中展现的专业能力,为公司赢得甲方认可”,把她的付出摆到了明面上。
下班时,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粉色,风里带着桂花的甜香。沈彻握住温阮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掌心:“今天累不累?晚上带你去吃你爱吃的糖醋排骨,那家店我提前订了位。”
“好啊。”温阮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星轨底座我想再磨磨,明天想早点去公司。”
“我陪你。”沈彻立刻接话,语气里没半分犹豫,“早上我去买巷口的豆浆油条,我们在公司吃早餐,刚好陪你再核对遍星点位置。”
温阮笑着点头,靠在他身边往前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紧紧贴在一起。她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却扫到不远处的街角——树影里好像有个人影,一闪就没了。
“怎么了?”沈彻注意到她的停顿,握紧了她的手。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温阮摇摇头,把那点异样压下去——她没说,刚才那瞬间,她好像触到了一丝熟悉的恶意,像根细针,扎了下就消失了。
她不知道的是,街角的树后,阮星眠正盯着他们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没察觉。她拿出手机,拨通个陌生号码,声音压得极低,像吐着信子的蛇:“喂,是我……我知道怎么让沈彻和温阮分开……只要你帮我,我能拿到沈氏集团的内部资料……”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阮星眠的脸上突然绽开诡异的笑,挂了电话后,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影子很快被夜色吞没。
而这边,沈彻握着温阮的手,脚步慢了些——刚才温阮停顿的瞬间,他也瞥见了街角的人影。他没说破,只是悄悄给陆舟发了条消息:“密切盯着阮星眠的动向,包括她的通话和见面对象,有情况立刻汇报。”
晚风拂过,带着桂花的甜香。温阮靠在沈彻身边,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阮星眠可能还会搞事,但她不怕。有沈彻在身边护着她,有夏栀和同事们的信任,还有手里的证据和底气,不管未来有什么麻烦,他们都能一起扛过去。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里,影子叠在一起,像要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他们没做完的星轨模型,有没说尽的话,还有往后无数个一起看夕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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