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清莲渡妄缘
很轻的一声询问,却叫王一博骤然慌了心神。
他嗓音低沉沙哑,声线不可控制地发颤:
“战哥,你再说一遍。”
他怕红梅晃眼,出现了幻听。
肖战说:“要还是不要。”
“要。”
他要的。
怎么可能不要?
他就像一只忠犬面对主人抛的诱饵,眼底聚着足以燎原的大火,虔诚又热烈。
一把将肖战拉进怀里,手臂收得很紧,紧得肖战有些喘不过气,可他却奇异地感到了心安。
那种被牢牢抓住、不容逃离的力度,反而驱散了他心底深处那份关于生命无常的恐惧和孤独。
肖战闭上眼,将脸埋在他肩头良久,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声“嗯”很轻,却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王一博心中所有压抑的情感闸门。
他松开一些怀抱,双手捧起肖战的脸,迫使他对上自己的目光。
王一博的眼睛很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战哥,看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你刚刚的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是……愿意接受我了?
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了?
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难以置信的狂喜,那双总是锐利执拗的眼睛里,此刻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肖战看着这样的王一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又酸又疼,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释然和温暖。
他抬起手,轻轻覆上王一博捧着自己脸颊的手背,指尖微凉。
“是。”他清晰地回答,目光坦然:
“王一博,我会努力让自己活的久一点。”
很简单的一句话,让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等待、所有的不安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应。
王一博喉结剧烈滚动,他猛地低下头,额头抵着肖战的额头,呼吸灼热:
“战哥……你再说一遍。”
他怕自己听错了,怕这只是冬日梅园里一个过于美好的幻觉。
肖战没有不耐烦,他微微仰起脸,清冽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
“王一博,我们在一起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王一博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肖战闭上眼,没有抗拒,甚至生涩地回应着。
梅花的冷香混合着彼此的呼吸,在冬日的空气里交织缠绵。
远处寺庙的钟声不知何时再次响起,悠远绵长,像是某种祝福。
“我们回家吧?”
“嗯。”王一博点头。
下山的路,王一博依然坚持要背肖战。这次肖战没有再拒绝,安静地趴在他背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
“重吗?”肖战轻声问。
“不重,”王一博稳稳地走着,“轻得很,还得再多吃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满足的笑意,脚步轻快,仿佛背上承载的不是一个人的重量,而是整个世界。
肖战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能感觉到他稳健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
山风有些冷,但王一博的背很暖,隔绝了所有的寒意。
“王一博。”肖战忽然开口。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肖战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
“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答应我,要好好生活。”
王一博的脚步猛地顿住。
几秒后,他继续往前走,步伐却比刚才沉重了一些。
“没有这种如果。”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固执:
“肖战,你给我听着,既然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就别想用这种理由再推开我。所以,没有如果。”
肖战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我只是不想你……”
“我不想听。”王一博打断他,语气罕见地强硬:
“战哥,我活了二十多年,想要的至始至终不过一个你罢了。
他的声音到最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肖战心脏一紧,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收紧了些:“好,不说了。”
回到车上,王一博细心地帮肖战系好安全带,又调整了暖气的温度,才发动车子。
车子平稳地驶下山路,窗外的景色在冬日里显得有些萧瑟,但车内温暖如春。
“在想什么?”王一博问道
肖战转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侧脸线条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专注开车的模样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在想你。”肖战如实回答。
王一博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想我什么?”
“傻子。”他低声说。
王一博笑了:“嗯,就是傻子,你的傻子。”
————————
车子一路疾驰,风驰电掣。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情。
肖战被抵在落地窗前,脸上泛着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
底余温凝,襟前浅痕烙,两点红痕颤,勾得神魂摇。
素肌漫笼柔光,似雪堆清峭,檀尖微醺紫晕,恰露滴葡萄。
休道玉骨酥凝,这温润剔透,更胜三分姣。
衬衫半解处,清莲香缠了苍兰,惹得呼吸都乱了调。
浴后瓷肤带水汽,他执棉巾轻拭,指尖擦过锁骨青脉时,惹来一阵轻颤。
腕间红绳被轻轻勾住,指尖相缠似要拴住这一室春光。
逗弄间,少年耳根泛红,醉得人眉眼俱销。
幽欢再续,为良人抛却尘嚣,任汗水浸透重绡。
情到浓时,一滴清泪偷坠睫梢,抬掌心覆于眼睫,唇瓣轻吻眼角湿痕,怜惜漫过眉眼。
暖灯的光晕漫了满室,缠成解不开的缱绻
寒雪簌簌,漫覆长街远城,漏声轻叩,指过凌晨四点十五分。
清晨的阳光刺穿薄雾。
男人宽阔的胸膛紧贴着怀中人清瘦的背脊,王一博将人牢牢圈在怀里,视若珍宝般,怜惜地在他微颤的眼睫上落下一个吻。
肖战趴在他怀里,柔软的发丝撩在他胸口,后背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润泽的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那对漂亮的肩胛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上面还留着昨夜情动的痕迹。
王一博的眸光暗了暗,忍不住又低头,沿着他脊椎的线条落下细密的吻。
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他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他的哥哥,终于属于他了。
王一博心底涌起从未有过的餮足与占有欲。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私人手机,对着肖战沉睡的侧影拍下一张照片。
晨光勾勒着他流畅的肩颈线条,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王一博凝视半晌,将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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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身体的酸痛和疲乏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
他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却险些又跌回柔软的床铺。昨晚实在是……太过火了。
门被轻轻推开,王一博端着早餐进来,见他醒了,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床边。
他把餐盘放在床头柜,然后不由分说地俯身,从背后将人拥住,细密的吻落在他颈侧和耳后。
“嗯……别闹了……”肖战嗓音沙哑得厉害,气息不匀地推拒:
“王一博……停下……”
王一博这才稍微松开些,却仍眷恋地蹭着他的发顶。
屋内开着窗通风,雪后初晴,阳光很好,但肖战素来畏寒,还是摸索着在单薄的睡衣外裹上了厚重的毛衣外套,才慢慢挪下床。
脚刚沾地,腿一软,险些跪倒。王一博眼疾手快地捞住他的腰,将他稳稳接在怀里,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懊恼和心疼:
“昨晚……是我没经验,以后我会注意,不让你这么难受。”
肖战靠在他怀里,闻言忍不住闭了闭眼。这是经验的问题吗?
这是某人根本不知餍足、毫无节制!若不是近来身体调养得好了些,他几乎以为自己要交代在昨夜了。
王一博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淡青,心里也泛起疼。
他守了这人这么多年,从未对旁人动过心思,一朝得偿所愿,确实如同久旱逢甘霖,失了分寸。
早上醒来看到肖战身上那些斑驳痕迹,他又是自责又是隐秘的满足——这是他的印记,他的人。
肖战洗漱完,坐在餐桌前小口喝着粥。
王一博就坐在对面,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身上,看他纤长的睫毛垂下,看他被粥水润泽的唇,看他一缕碎发迎光招摇……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他的心神。
欣喜过后如同浪潮,拍打过后,露出的却是更深的海床。
这个恐惧在他胸腔里鼓噪,让他几乎坐不住。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温柔地注视着肖战吃完最后一口粥,然后自然地收拾了碗筷。
“战哥”他走回餐桌边,俯身揉了揉肖战的头发,语气如常:“我下午得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可以吗?我会尽快回来。”
肖战抬眸看他,眼神清澈,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嗯,你去忙。我正好想多休息一些。”
“好”
王一博凑近,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又仔细叮嘱:
“药在床头,热水保温着,累了就睡,别逞强。我回来给你带城东那家栗子糕。”
“知道了。”
肖战微微弯起唇角,那一点笑意,足够驱散王一博心头所有的阴霾,也让他寻找的决心更加坚定。
云野顶层VIP包厢里,烟雾缭绕,气氛沉闷。
李沅之和顾丁吉交换了个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坐在主位上一杯接一杯灌酒的王一博,谁都不敢贸然开口劝。
陈知遇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
“我说王一博”
陈知遇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
“你这又是在肖战那儿碰钉子了?跑来这里借酒浇愁,顺便荼毒我们?人家肖战搭理过你吗?”
李沅之小声嘀咕:“单方面热火朝天,人家根本不给名分好吗……”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来,李沅之立刻噤声。
王一博放下酒杯,原本沉郁的脸上却忽然绽开一个极其灿烂、甚至有些得意的笑容,那笑容晃得三人一愣。
“谁说我没名分?”
王一博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和骄傲。
三人齐齐看向他,满脸问号。
只见王一博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长腿交叠,姿态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张扬。
他清了清嗓子,确保在场的每一位都能听清,然后一字一句,清晰而响亮地宣布:
“从今年的冬至开始,我就是肖战的人了。
我们,在一起了。”
包厢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李沅之张大了嘴,手里的酒杯差点滑落。
顾丁吉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连一向淡定的陈知遇,也愣了一下,指尖的烟都忘了弹,烟灰掉在了昂贵的西装裤上。
几秒钟后。
“卧槽?!!!”
李沅之第一个跳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
“真的假的?!王一博你他妈别是喝多了做梦吧?!”
顾丁吉也反应过来,猛地扑到王一博面前,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
“你再说一遍?!肖战?那个肖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肖战,答应你了?跟你在一起了?!!”
陈知遇掐灭了烟,上下打量着王一博,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
“你……用什么手段威逼利诱了?还是给人家下蛊了?”
王一博任由顾丁吉摇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那是一种从心底溢出来的、近乎傻气的幸福和满足。他拍开顾丁吉的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语气笃定又嘚瑟:
“威逼利诱?下蛊?我需要那些?”他挑眉:
“是战哥亲口说的。‘王一博,我们在一起吧’——原话,一个字不差。”
“还挺浪漫。所以你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何止见月明”
王一博端起酒杯,这次不是灌,而是惬意地抿了一口,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神采:
“是太阳都出来了。我的太阳。”
王一博说完那句话,包厢里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起哄。
他笑着,任由兄弟们捶打调侃,那笑容是真真切切、从心底透出来的,明亮得晃眼。
然而,当喧嚣稍稍平复,李沅之正要去开那瓶号称镇店之宝的好酒时。
王一博叫住了李沅之。三人看向他,脸上的戏谑也收敛了。
他们太了解王一博,这神情转变意味着有正事,而且是极其重要、不容玩笑的正事。
“沅之,远尘大师……有新的消息吗?”
李沅之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了,坐回沙发,眉头微蹙,摇了摇头:
“还是老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上个月底,我手下一个跑滇缅边境线药材生意的兄弟,在那边一个很偏的寨子里,听当地一个老祭司提过一嘴,说前两年有个‘医术通神的中原老和尚’在那里待过一阵,救活了一个被毒蛇咬了、大家都说没救的孩子。
描述的样子,跟咱们之前打听的远尘大师有点像,也是穿着旧僧袍,看着很瘦,但眼睛特别亮。”
王一博的身体微微前倾:“确定吗?具体哪个寨子?后来去了哪里?”
“还不确定,”李沅之实话实说:
“我让那兄弟借着收药材的名义再回去一趟,多打听打听,看能不能问到更具体的去向,或者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但那地方太偏,消息传出来慢,而且……你也知道,这种高人,就算真在那儿待过,也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我已经加派了人手,沿着那条线往下查。”
“不够”
王一博几乎是立刻接话,语气斩钉截铁。
包厢里的空气因为他这两个字,又凝滞了几分。
“以前拜托沅之私下打听,是想着多一线希望。”
王一博的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砸在地上: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想起肖战那句‘我努力让自己活的更久一些’
是为他,他就要更加的努力!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某种汹涌的情绪压下去。
“我把他……握在手里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珍视与恐惧的颤音:
“所以,一丝一毫的闪失,我都不能有。以前是‘尽力去找’,现在,是‘必须找到’。”
他抬起头,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一一锁住三位好友:
“边境的线要继续跟,沅之。但范围要扩大,速度要加快。不惜成本。”
然后,他的视线转向顾丁吉和陈知遇,没有直接说“你们帮我”,而是用一种陈述事实、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指令:
“丁吉,你家在药材界的根脉,那些藏在深山老林、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隐世流派,挖出来。任何相关的风声、古方传闻,我都要知道。”
“知遇,你的人脉网,国内国外,三教九流,全部铺开。钱,资源,随便用。我要的是结果,过程我不关心。”
他没有说“请”,没有说“帮”,甚至没有用商量的口吻。
但这比任何恳求都更重。因为他把自己最深的软肋、最疯狂的执念,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了他们面前。
这不是兄弟间的帮忙,这是一场他押上全部身家性命的豪赌,而他们,是被他不由分说拉上赌桌的、唯一能信任的同谋。
包厢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空调低沉的送风声,和王一博略显粗重的呼吸。
李沅之第一个打破沉默,他抹了把脸,声音有些干涩:
“知道了。我亲自盯着那条线。”
顾丁吉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动用所有能用的老关系。”
陈知遇掐灭了手中的烟,言简意赅:“一周内,给你初步的脉络图。”
王一博看着他们,胸腔里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焦灼和恐惧,似乎因为这三个简短却郑重的承诺,找到了一点点可以暂泊的岸。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有些话,无需多说。
他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冷掉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团火。
他一把捞起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黑色外套,动作带着一股近乎粗鲁的急切。
李沅之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愣了一下:
“不喝了?这才几点?你这就走了?”
王一博没有回头,声音从门口传来:
“冬天了,他怕冷。”
话音落下的同时,包厢的门也被他拉开又关上,隔绝了里面暖昧的光线和朋友们各异的视线。
李沅之一脸茫然地看向徐泽湛顾丁吉和陈知遇:
“啥意思?冬天怕冷……然后呢?这跟他突然跑掉有什么关系?”
陈知遇重新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和无奈:
“还能是什么意思?赶着回去给人当人形暖炉,当热水袋呗。
瞧他那点出息,魂儿早被肖战勾走了。”
李沅之呆滞片刻,爆了句粗口:“……我草,重色轻友,把我们仨安排的明明明白白的。
陈知遇嗤笑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将杯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
王一博走的很急,他现在非常想见到肖战。
放在床头的药吃了没有?
身体的不适缓解了没有?
分开这短短几个小时,他有没有……哪怕只是一点点,想起自己?
这些念头像细密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冬日的寒意仿佛都成了催促的背景,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回到有肖战的家。
把他紧紧圈在怀里,用体温确认他的存在,才能稍稍抚平心底那份因“得到”而变得加倍敏感的。
就在他冲到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转角处,准备继续往下时,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撞了上来。
“哎呀!”
伴随着一声娇呼,一股浓烈、甜腻到有些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瞬间充斥了王一博的鼻腔。
他眉心狠狠一蹙,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想要完全避开,但对方撞过来的势头有点猛,他的黑色外套的袖口还是被蹭到了一块。
柔软的面料上,立刻留下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带着亮粉的痕迹,还有那股令人不悦的香气。
王一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底掠过毫不掩饰的嫌恶。
他本就心情恶劣到极点,此刻更是被这意外和刺鼻的味道搅得烦躁不堪。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少,这么巧?”娇柔的女声响起
王一博蹙眉抬眼。是孙明珠,孙时衍的妹妹,圈里有名的骄纵千金。
王一博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她似乎……对肖战有过不寻常的关注。这让他本能地不喜。
他们孙家人怎么都是觊觎我战哥。
他脸色冷峻,语气疏离:“让开。”
孙明珠对他这副冷脸不以为意,反而往前凑了半步,巧笑倩兮:
“急什么呀?我生日派对刚开场,就在楼上,一起玩玩嘛?给我个面子?”
她说着,手就自然地去挽王一博的胳膊。
王一博眼底已是不耐:“让开。”
孙明珠笑容僵了僵。她盯着王一博英俊却冰冷的脸,想到自己小心翼翼仰望、却连靠近都难的那个清冷身影——
肖战,而眼前这个人,却可以肆无忌惮地闯入肖战的生活,甚至……占有他的注意力。
嫉恨像毒蛇一样噬咬她的心。
她得不到的,别人凭什么轻易拥有?尤其是这个王一博,粗鲁、霸道,根本配不上肖战!
一个恶毒的念头涌上心头。她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压低声音,语气却清晰带刺:
“这么急着走?是去找肖战吧?可惜啊……”
她故意停顿,欣赏着王一博骤然绷紧的神色,才慢悠悠地继续,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我哥孙时衍……正在和肖战商议婚事呢。两家都很满意,说不定……很快就要定下来了。”
“婚事”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王一博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缓缓转过身,盯着孙明珠,眼神阴鸷骇人,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你、说、什、么?”
孙明珠被他此刻的眼神吓得心头发慌,后退了半步,但嫉恨让她强撑着,甚至故意抬高下巴,让话语更具杀伤力:
“我说,肖战要和我哥孙时衍结婚了!他很快就会是我嫂子!王一博,你以后离他远点,别再痴心妄想了!”
最后那句“痴心妄想”,带着她压抑已久的嫉恨和恶意。
王一博眼底的风暴彻底成形。他没有再看孙明珠一眼,甚至没有去分辨这话里有几分真假——嫉妒和恐慌已经冲垮了他的理智。
难道……肖战今天在梅园的点头,在雪夜里的交付,都只是……最后的补偿?
是对他多年纠缠的一种怜悯式施舍?在他终于以为握住了太阳的时候,却发现这太阳早已被标记了归属?
他又想抛下自己了?
他猛地转身,以更快的速度冲下楼,身影没入夜色。
孙明珠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心头闪过一丝快意,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空虚和嫉恨填满。
她得不到肖战,也要让王一博不好过!
……
嗯嗯……改了改了,那就不折腾了。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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