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的城郊农家小院里,石桌上还温着一碗小米粥, 肖战坐在轮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星象图的卷边,粗糙的竹纤维刮过指腹,却没能让他的思绪集中半分。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几日前寒夜那番表白,王一博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炙热,“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轻轻刺在他心上,烫得耳尖发麻。
院外突然传来“咻”的剑风响动,打断了他的怔忪。肖战抬头,恰好瞥见王一博正在练清风剑法。少年身着月白常服,袖口束得紧实,剑梢带起的晨露随着招式翻转飞溅。一套剑招刚收尾,剑刃斜指地面,带起的风掀动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王一博转头,正好对上肖战的目光,立刻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神亮得像盛了满院的星光,让人挪不开眼。
肖战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慌忙移开目光,指尖攥紧了星象图的一角,连卷边被捏皱都没察觉。 感觉王一博总是有意无意撩拨他,王一博的大胆直白,总让他脸红心跳,他不敢想王一博那句“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两人的身份和现在的处境,容不得他想这些私情,岂不说王一博“少谷主”身份,他自由洒脱,肯定受不了皇宫里面的各种束缚,齐国虽然男风不盛行,但是也有在一起被传为佳话的,况且自己的太子身份,国人怎么可能接受一个男皇后”,想到这里肖战不由得一愣。“荒唐!”他在心里暗自责备,耳尖却越来越烫,自己在想什么?怎么越想越偏了“竟会想‘男皇后’这种事,真是昏了头!”可眼角的余光却不听使唤,总忍不住往院外瞟。
他想起破庙里,王一博用后背替他挡下暗器,血染的衣衫触目惊心;想起寒夜昏迷时,掌心传来的持续暖意,和醒来后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想起方才少年练剑时,每完成一套招式都会下意识朝他望来的目光。甜意像小院墙角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却又被身份、处境、仇恨这些沉重的石头压住,泛起阵阵酸涩。
“吴公子,晒晒太阳对伤口好。”廊下传来林叔的声音,肖战循声望去,只见林叔扶着吴越慢慢散步。吴越的伤虽未痊愈,但已经能下地行走,只是脚步还有些虚浮。两人刚走到廊下,就见王语嫣端着一碗药走来,青瓷碗沿冒着淡淡的热气。
吴越瞥见王语嫣,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连肩膀都绷得紧实,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身上的伤痛。王语嫣走到他面前,递过药碗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吴越的手背,两人同时一僵,王语嫣的耳尖悄悄泛红,慌忙收回手,低声道:“趁热喝。”
林叔站在一旁,捋着下巴的胡须轻笑。他是药王谷的老前辈,跟着王一博的父亲几十年,算是看着王一博和王语嫣长大的。之前见王一博总黏着肖战,还只当是少年人惺惺相惜,可这几日瞧着,少主看肖公子的眼神,分明和眼前吴公子看自家小姐的模样如出一辙,甚至更炽热几分。“现在看这两个孩子,怎么都有点春心萌动的意思。”林叔凑到身旁绿竹耳边,低声嘀咕,“吴公子看小姐的眼神都快黏上去了,可咱们少主看肖公子的模样,更甚啊。”
绿竹顺着林叔的目光看去,正好见王一博收剑走来,额前满是薄汗。石桌边的肖战伸手去拿石桌上的毛巾,想给王一博擦汗,而王一博也恰好伸手去拿,两只手在毛巾上空撞了个正着。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
王一博反应极快,顺势拉过肖战的手,一起握住毛巾,指尖不经意间摩挲过肖战的手背,带着练剑后的温热。“战哥,以后我叫你战哥好不好?”少年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春日的风拂过湖面。
“好。”肖战的声音有些发紧,耳尖已经红透,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粉色。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背传来的温度,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心里暗骂:“臭小子,又在撩拨我。”
王一博拿着毛巾擦了擦汗,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擦完汗后,他又转身给肖战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肖战的掌心,“战哥,天凉,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肖战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心底,他低头抿了口热水,不敢抬头看王一博的眼睛,只能盯着杯中的涟漪发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如风一身尘土地冲进来,神色凝重得像是蒙了一层霜。“公子,王少主,出事了!”他快步走到石桌旁,压低声音道,“城南染坊确实有问题,我们查到后院有间密室,机关做得极为繁复,我带了三个擅长破解机关的手下过去,都被机关弹了回来,其中一个还被暗器伤了胳膊。”
肖战闻言,眉头瞬间皱起,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击,“唐门的机关术。”他沉声道,“唐坤最擅长用机关隐藏秘密,这密室定是他亲手所设。”
“那正好!”王一博一拍石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明日我们亲自去。战哥你的机关术天下一绝,加上我的剑法,定能破开那密室!我倒要看看,唐坤和李党在里面藏了什么猫腻。”
议事结束后,众人各自去准备。王一博趁着肖战回房整理星象图的功夫,偷偷溜进肖战的房间,从怀中掏出一个暖手炉和一小瓶护心丹,塞进肖战的行囊里。暖手炉是他特意让绿竹灌满热水的,护心丹则是药王谷的至宝,能临时压制寒毒。做完这一切,他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仿佛什么都没做过。
肖战整理行囊时,摸到了温热的暖手炉和瓷瓶,他拿起瓷瓶,打开塞子,闻到熟悉的草药香,心头一暖。他走到窗边,正好看到王一博在院外给小白喂食,少年蹲在地上,一手拿着肉干,一手轻轻摸着小白的头,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肖战握紧手中的瓷瓶,指尖泛白。他知道王一博的心意,也明白自己的心思,可他是背负血海深仇的太子,是身中寒毒的废人,而王一博是药王谷的少谷主,本该拥有自由洒脱的人生。这样的情愫,于他们而言,太过沉重。
院外的王一博似有所感,抬头朝窗边看来,看到肖战的身影,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肖战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他的目光,靠在墙上,听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轻轻叹了口气。
夜渐渐深了,小院里的灯火陆续熄灭。肖战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里反复浮现着王一博的笑容、练剑的身影,还有那句炽热的“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他攥紧了枕头下的护心丹,心想他与王一博之间终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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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