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雨来得猝不及防，傍晚时分还透着落日余晖，入夜就翻了脸，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窗棂上，沙沙声缠缠绵绵，把窗外的霓虹都晕成了模糊的光斑。肖战正蹲在阳台收拾晾干的薄荷叶，翠绿的叶片摊在竹筛里，被晚风卷来的雨丝沾了点潮气，他指尖捻起一片轻嗅，清冽的香气刚漫进鼻尖，玄关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比往常早了半个多小时。

　　他快步起身迎过去，开门就见王一博顶着一头潮气站在门口，黑色连帽衫的肩头洇了大片深色水渍，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脸颊被秋夜的冷风刮得泛着淡红，一双眼睛却在看见他的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星。“怎么回来这么早？还不带伞，淋成这样。”肖战皱着眉拉他进门，伸手去碰他的耳尖，指尖触到一片冰凉，心疼得不行，转身就翻出干净的干毛巾往他头上按。

　　王一博乖乖低头任他折腾，手臂一伸就顺势把人圈进怀里，带着雨夜寒气的身子贴过来，却刻意把暖烘烘的掌心贴在肖战的后腰，声音哑乎乎的还带着点笑意：“排练收尾早，想着肖老师肯定在等我，就急着往回赶，忘了看天气预报。”他下巴抵在肖战肩窝蹭了蹭，鼻尖蹭到肖战颈间淡淡的薄荷香，连带着身上的凉意都散了大半，“还好跑得快，没淋透，不然肖老师该更担心了。”

　　肖战无奈叹气，推着他往浴室走：“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煮点驱寒的，别感冒了耽误后续排练。”王一博攥着他的手不肯放，晃了晃两人交扣的手指，手腕上的薄荷手链相撞，发出清脆的轻响：“要肖老师陪着才洗得快。”肖战瞪他一眼，却还是被他拉着进了浴室，帮他找好干净的家居服——还是肖战的款式，宽松的版型穿在王一博身上，衬得他肩宽腰窄，格外好看。

　　等王一博进了浴室，肖战转身钻进厨房忙活。他翻遍橱柜，找出藏着的老红糖、去皮的生姜，又切了两把新鲜的薄荷叶，生姜切成细细的姜丝，和红糖一起放进砂锅，倒上温水小火慢煮。锅里的水渐渐沸腾，咕嘟咕嘟冒着细小的气泡，甜辣的姜香混着薄荷的清冽漫开来，一点点驱散了屋里残留的凉意。他又想起王一博爱吃溏心蛋，顺手从冰箱拿出早上囤的双黄蛋，煎了两个流心的，盛在白瓷盘里，等着王一博出来吃。

　　浴室的水声停了，王一博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身上套着肖战的米白色家居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少了舞台上的利落，多了几分软乎乎的少年气。他凑到厨房门口，从身后轻轻抱住肖战的腰，下巴抵在他肩窝，鼻尖蹭着他发顶的香气，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肖老师煮什么呢，这么香？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红糖薄荷姜茶，再给你煎了溏心蛋，补补身子。”肖战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关火把姜茶倒进两个陶瓷杯里，又端上煎好的蛋，“去沙发上等，小心烫。”王一博却不肯松手，跟着他走到餐厅，非要挨着他坐，指尖还不停摩挲他手腕上的薄荷手链，眼里满是欢喜：“这手链戴了这么久，越看越好看，跟肖老师一样，越看越喜欢。”

　　肖战耳尖一红，把温热的姜茶推到他面前：“快喝，贫嘴的功夫，茶都要凉了。”王一博乖乖端起杯子，小口抿了一口，暖乎乎的茶汤滑进喉咙，甜辣的姜味裹着薄荷的清爽，从胃里一路暖到心口，浑身的寒气瞬间消散殆尽。他眼睛一亮，几口就喝了大半杯，又拿起筷子戳了戳溏心蛋，金黄的蛋液缓缓流出来，沾着淡淡的盐味，是他最爱的味道。“好吃！肖老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他一边吃一边夸，还不忘把另一个蛋推到肖战面前，“肖老师也吃，这个蛋黄给你，双黄的，双倍甜。”

　　两人并肩坐在餐桌旁，暖黄的灯光落在身上，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屋里满是姜茶的甜香和溏心蛋的鲜香，温馨又安稳。王一博吃着蛋，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起身翻出练功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小礼盒，递到肖战面前，眼神里带着点紧张和期待：“肖老师，给你的，公演的谢礼。”

　　肖战愣了一下，伸手接过礼盒，拆开丝带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枚银质小吊坠，吊坠主体是一片小巧的薄荷叶子，叶子旁边缀着一个迷你的溏心蛋纹样，纹路精致，银光闪闪，和他手腕上的薄荷手链刚好配成一套，和王一博脖子上的吊坠也是情侣款，只是王一博的吊坠是薄荷配小肉包，刚好对应两人的口味。“怎么还特意准备了礼物？”肖战心口一暖，指尖轻轻摩挲着吊坠，眼底满是笑意。

　　“公演能这么顺利，全靠肖老师给我捧花、给我煮茶、给我加油啊。”王一博凑过来，小心翼翼帮他解下脖子上旧的吊坠，把新吊坠戴上去，指尖轻轻蹭过他的颈侧，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之前的吊坠是薄荷单款，现在加上溏心蛋，就像我和肖老师，缺一不可。”他低头，在肖战颈间亲了亲，薄荷吊坠贴着肖战的肌肤，带着温热的触感，“以后薄荷配溏心蛋，肖老师配我，一辈子都不分开。”

　　肖战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亮晶晶的眼睛里，里面满是他的身影。他伸手勾住王一博的脖子，主动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甜丝丝的姜茶味还残留在唇齿间，混着彼此的气息，甜得人心尖发颤。“好，一辈子都不分开。”肖战轻声回应，声音里满是笃定。

　　雨渐渐小了，窗外的风声也温柔下来，屋里的暖意更浓。王一博抱着肖战窝在沙发上，把暖烘烘的姜茶递到他手里，两人十指紧扣，手腕上的薄荷手链紧紧贴在一起，吊坠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王一博靠在肖战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指尖一遍遍摩挲他颈间的吊坠，声音软乎乎的：“肖老师，以后下雨天，我们都要这样，一起喝暖汤，一起窝在沙发上，好不好？”

　　“好。”肖战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看着阳台窗台上的薄荷盆，叶片在雨夜里泛着翠绿的光，“以后不管晴天雨天，不管你登台还是归家，我都陪着你，煮你爱吃的溏心蛋，泡你爱喝的薄荷茶，守着我们的小日子。”

　　王一博笑起来，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到肖战身上的暖意，听着窗外渐歇的雨声，心里甜得发烫。他忽然想起白天排练时队友调侃他，说他一提到肖老师就笑眼弯弯，那时他还不好意思，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了喜欢的人，满心满眼都是他，连寻常的雨夜，都因为有他在，变得格外甜。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王一博还是黏着肖战，从身后抱着他，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手腕和他的手腕贴在一起，薄荷手链相扣，像彼此的约定。肖战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见王一博在耳边小声嘟囔：“肖老师，红糖姜茶好甜，溏心蛋好甜，你也好甜。”肖战忍不住笑出声，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心里默念，有你在，才是最甜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雨彻底停了，窗外飘来清新的草木香，混着屋里淡淡的薄荷香。王一博睡得很沉，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肖战看着他的睡颜，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腕上的薄荷手链，又摸了摸自己颈间的薄荷溏心蛋吊坠，眼底满是温柔——原来最好的温暖，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雨夜的一碗暖汤，是朝夕的一句陪伴，是你在身边，岁岁年年，皆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