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浓雾撞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王一博蹲在玄关的地板上,指尖死死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指节泛白,连骨相都透出几分狰狞的脆弱。肖战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将调查报告轻轻放在他手边,然后在他身侧蹲下,掌心贴着微凉的地板,与他保持着一寸的距离。
空气里的雪松香是沉郁的,像积了厚雪的松林,藏着翻涌的戾气与茫然。肖战能感觉到,王一博的信息素在失控的边缘徘徊,是属于Alpha的、被真相击碎后的本能躁动。他下意识地放柔了呼吸,任由骨血里的寒梅香一点点漫出来,清冽的冷香像一把温柔的梳子,缓缓梳理着那团混乱的雪松香。
王一博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紧绷的脊背竟慢慢松弛下来。他侧过头,看向身侧的肖战。玄关的灯光昏黄,落在肖战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那双总是带着疏离与挣扎的眼睛里,此刻盛着的是全然的心疼。
“林菀……”王一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妈日记里的‘蔓蔓’,会不会是她?”
肖战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日记里那些关于丝巾、关于头晕的字句,想起1998年夏夜那件暗红色的旗袍,忽然觉得,这盘棋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不管是林蔓还是林菀,她们都在撒谎。”肖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的力量,“我们手里有日记,有录音笔,还有沈屿给的线索,总能拼凑出真相。”
王一博没有说话。他看着肖战,眼底的茫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滚烫的、近乎灼热的情绪。他忽然想起易感期时,肖战掌心的温度;想起时空穿梭后,肖战泛红的眼眶;想起刚才在实验室里,肖战那句带着颤抖的“我喜欢你”。
原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Omega就已经成了他的软肋,也成了他的铠甲。
王一博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肖战的手腕。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力道却很稳,像是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在浓雾里。肖战没有躲开,只是微微侧过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就在这时,后颈的灼意再次袭来。
这一次的灼意与以往不同,不是时空穿梭的预兆,而是一种滚烫的、近乎沸腾的热流。肖战能清晰地感觉到,骨血里的寒梅香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与王一博身上的雪松香紧紧缠绕,像是两道溪流,终于汇入同一片江海。
实验室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嗡鸣。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顶楼的方向。那是时空共振仪的声响,是只有信息素达到完美共鸣时,才会发出的频率。
王一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拉着肖战的手腕,快步朝着顶楼跑去。推开实验室暗门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屏幕上的时空坐标不再是混乱的跳动,而是稳定在1998年7月15日22:03——王一博母亲坠楼的那一刻。顶端的淡蓝色晶石,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光芒里,雪松香与寒梅香交织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带,温柔地包裹着那台冰冷的仪器。
“信息素完美共鸣……”王一博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颤,他转头看向肖战,眼底的情绪翻涌得厉害,“我们……打破阈值了。”
肖战看着屏幕上稳定的坐标,看着那道交织的光带,忽然明白了。之前无数次的失败,不是因为仪器不够精密,也不是因为推演不够准确,而是因为,少了一份双向的信任与爱意。
他想起自己在实验室里的质问,想起那句脱口而出的喜欢,忽然觉得,爱与囚的边界,从来都不是对立的。
王一博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肖战的后颈。那里的皮肤滚烫,是腺体觉醒的征兆,也是两人羁绊最深刻的证明。“对不起。”王一博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愧疚,“我不该瞒着你,不该把你困在这座岛上。”
肖战摇了摇头,他抬起手,轻轻覆在王一博的手背上,掌心相贴的瞬间,两道信息素的共鸣愈发强烈。“我不是怪你。”肖战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眼底却泛着红,“我只是怕,我在你心里,只是一把钥匙。”
“你不是。”王一博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你是肖战,是唯一能和我并肩站在这里的人,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砸进了肖战的心湖里,漾起层层涟漪。他看着王一博眼底的赤诚,看着屏幕上那组稳定的时空坐标,忽然觉得,所有的挣扎与痛苦,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海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吹动了桌面上的手稿,也吹动了两人之间交织的气息。雪松香与寒梅香缠绕着,在实验室里漾开,成了世间最温柔的告白。
屏幕上的光带愈发耀眼,时空共振仪的嗡鸣声越来越响。
肖战知道,他们离打破旁观者的桎梏,又近了一步。
而这场跨越时空的双向奔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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