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他们这模样,看方泞的眼神都变了,啧了几声,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方泞你不是认真的吧?我跟你说姓陆的疯起来什么都敢做啊,你可别作死。”
“不是……我没……”方泞卡住了,想着自己的措辞。
没什么?没跟这女的搞在一起?没……出轨?方泞被自己的想法愣住了,缓缓抬眸看向老人,还未开口问什么,陈晚绾已经先一步开了口:“老板,你这儿有什么合适送人做生日礼物的吗?”
一聊起生意老人就不管方泞了,让他在边上放飞自我,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他店里的好东西。
方泞四处看了一阵,在角落发现了一台老旧的电话机。
方泞走过去,轻轻将电话机拿了起来,下面用记号笔写着一串数字,不知道为什么,方泞总觉得熟悉,竟鬼使神差一般,将这号码拨了出去。
对面接的很快,男人的声音略带笑意,调侃着问:“哟,梁伯,大忙人舍得给我打电话啦?”
方泞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问道:“你是谁?”
对面明显愣住了,估计还看了两眼手机确认号码,许久才开口:“怎么在梁伯伯那里?乖,别闹了,是我的错,我马上过去接你好不好?”
声音明显温柔了好多,方泞不能理解这转换,也不能理解自己居然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但这声音的主人他应该是认识的,方泞心里有些堵得慌,终于开口再次问道:“你认识我吗?你哪位?我们什么关系?”
方泞抛出了一连串问题,对面沉默了一阵,似乎是有些接受不来,有些迟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方泞你别吓我,我以后一定多找时间陪你,也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
“你是谁?”方泞还是这句话,语气也开始冷了下来,貌似在劝对面不要挑战自己的底线。
“……”对面静下来了,过了会儿才笑了笑,略显沧桑,语气依旧温柔,“我,陆予羡,不出意外以后我们会领个小红本子,你要是想见我就去地下交易场,让认识你的带你过来。我会慢慢告诉你全部的。”
这无非就是想把他钓到手。方泞轻笑一声,语气冰冷:“滚。”说完便挂了电话。
陆予羡在自己房里,笑着看了眼被挂掉的电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这脾气,电视里演的都是骗人的吧?怎么方泞就老挂他电话?还不容易上他的钩,这年头,哄媳妇儿怎么就那么难?
方泞看了眼那边的两人,梁文标还在给陈晚绾推荐手里的一对瓷器,能被他讲出花来,方泞无心再管,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人的名字。
陆予羡。十分的熟悉,想起这人方泞心中还有点堵,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绪,但总归不太好就是了。
“方泞!你又动我电话!”梁文标简直要发狂,他记得十分清楚,方泞被陆予羡带回来的时候才七岁,表面默不作声,其实一肚子坏水,经常拆他电话线,这台电话机承受了不该承受的。
方泞一言不发,看他们这是交易成了,转身往店外走,一点也没有要等人的意思。
陈晚绾刷完卡也赶紧跟了出去,准备拉住方泞,方泞却先一步躲开了,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买了就回去。”方泞说,并不是很想与陈晚绾有过多的接触。
陈晚绾不是很能理解方泞对她冷淡的态度,不过想想刚刚方泞在边上打电话,对对面的态度好像更差,心里顿时就平衡了,笑眯眯地说:“急什么?再逛逛,我爸生日就送这么一个,多寒碜啊。”
方泞没怎么听,也不想管,一脸冷样,看着就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而这时,陆予羡已经调出了梁文标店里的监控,许久未见的方泞出现在镜头里面,还是一如既往冷着脸,然而在看到进来一个女人,一把挽住方泞的手臂的时候,陆予羡脸都臭了,跟方泞的表情有得一拼。
这哪个野女人?陆予羡暂停监控,不断放大那个女人,想看清楚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去勾引他媳妇儿。
还是没能看清,陆予羡只能继续播放下去,总得会有一个正脸。
而方泞已经跟陈晚绾逛了很多家店,完全不知道陆予羡正在看着监控吃醋,只是进店之后店主都会用一种特别奇怪地目光看着他,然后又会看着陈晚绾,眼里全是惋惜。
这给方泞都看愣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但是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点。
好不容易挑完了东西准备回去,方泞却在一家店门前停住了,沉思了好久,却还没有等到想到什么,陈晚绾赶紧一把拉住他,硬是想要把他往外面拉。
“你干什么?”方泞皱着眉,实在是忍不了了,一把甩开陈晚绾的手,揉了揉手腕,属实不太喜欢跟她接触。
“你不要命?”陈晚绾盯着他问,“你再往里面走一步就是那个人的地盘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他就是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方泞不知道陈晚绾到底发什么病,自然也不能理解那里到底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存在。
“我劝你别管我那么多。”方泞已经不想再说下去,只觉得陈晚绾属实无聊,陈晚绾却觉得方泞好心当成驴肝肺,无聊无趣,没有一点把她当成救命恩人的觉悟。
陈晚绾脸色阴沉下来,可她身上并没有带什么东西,眼睁睁地看着方泞离开。
方泞没地方可以去,在街上随意逛着,身上仅剩的钱只够他吃一碗粉。
方泞饿了那么久,刚刚那么一圈逛下来早就有些遭不住了,锁定了一家馆子,径直走了进去。
老板显得很热情,方泞一进去就问他要吃点什么。
“一碗牛肉粉,放辣子,多加点葱花。”方泞不算特别挑剔,点完了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十分讲究地抽了几张纸擦桌子。
等粉端上来,方泞立马就低头吃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对面就坐下了一个人。
“老板,一碗粉,放辣,多放葱。”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方泞没忍住抬头。
面前坐着的男人生的俊朗,但是看不出温和。
“哟,这么巧呢?”男人看向方泞,笑眯眯地说,“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还在梁伯那里,现在怎么就到这儿了?”
陆予羡明知故问,方泞却信以为真,低头又扒了一口粉,吞下去后才回答:“跟主顾有点矛盾,就先离开了。”
“主顾?谁啊?”就陈家那小姑娘?陆予羡硬生生把后面一句咽了下去,怕方泞察觉到什么。
方泞没有回答,反而盯着他问:“你是陆予羡?”
“是。”陆予羡笑的灿烂,心想为什么失忆之后的媳妇儿看着那么乖,平时看见他估计都快动手了。
方泞没再说话,吃完碗里最后一点东西,结了账准备离开,陆予羡一把拉住了他:“别走啊。”
方泞眼神顿时变得不友善了起来,看了一眼陆予羡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居然没有产生厌恶情绪。
陆予羡像是感受到了方泞“你再动我一下我就让你死”的眼神,立马松开了方泞的胳膊,指了指刚刚的餐桌:“我吃过了,要不你吃?”
方泞看陆予羡的眼神成了疑惑跟嫌弃,疑惑陆予羡干嘛吃过了还点一碗粉,怕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嫌弃……神经病应该不会通过肢体接触感染吧?
陆予羡硬生生把方泞劝了回去,看着方泞的脸,内心不由得感慨:果然男朋友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这都瘦了一圈了,以后得多拉出来遛遛……啊不是,带出来吃饭。
方泞吃完这一顿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饱的不行,偏偏自己对面那人还笑得可欢。
“有事没?没事我走了。”方泞皱着眉头,只想赶紧逃离,这陆予羡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正常人。
陆予羡原本还想拉着方泞逛个街一起回忆回忆他们以前的幸福时光,可是方泞这明显不耐烦的语气让他有些失落,甚至有些委屈巴巴。
完了,媳妇儿脾气又被我惹上来了。陆予羡欲哭无泪,强忍着伤痛在心里擦了擦自己的泪水,然后看着方泞,十分认真地说:“你以后能多来找找我吗?”
方泞:???
这人真是个神经病吧?方泞这下更想跑了。
关键陆予羡还没有自己已经被老婆当成傻逼的自觉,只想让方泞赶紧答应下来。
方泞只当他是神经病了,咬着牙答应下来,心里却在想要是陆予羡再哔哔,他就揍他。
好在陆予羡安静了,起身从兜里摸出五百块钱,放到方泞面前:“拿着,我们很熟,等你想起来了再还我。”
等方泞想起来估计他就要跪搓衣板了。
方泞就冲这五百块钱,深刻觉得自己被侮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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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