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阴雨绵绵的,今天好不容易放晴,下午又开始下雨。
来上课时,还是大太阳,上到中途,又淅淅沥沥地下去下起雨来。
正在做笔记的林元白无意间一抬头,看到窗外银线般的雨滴。
“啧!”他有些烦躁。
“你带伞没?”
林元白小声地问方忆辰。
方忆辰摇头,“没带,又下雨了?”
他抬头往窗外一看,看后,又是忧愁地叹气。
“这鬼天气,烦死了。”方忆辰抱怨一句,安慰林元白,“没事,雨不大,等会儿我们跑快点。”
下课后,方忆辰和林元白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
“这天气,故意的吧!”方忆辰心态崩了。
正要骂娘,看到同班的一个女生拿着伞走了过来。
他勾唇一笑,凑了上去。
“同学,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吗?”方忆辰脸上带着微笑,礼貌地问道。
“呃……这……”女同学有些犹豫。
“同学,你看雨太大了,没伞真的不行,这样,我帮你撑伞,送你回寝室,然后你再把伞借给我,我会宿舍拿了伞后,就还你,怎么样?”方忆辰提议道。
“这样啊。”女同学看着外面的大雨,脸上有些为难,但方忆辰的提议也可行。
林元白看着方忆辰的操作,皱了皱眉,方忆辰这家伙的确有点本事,他明明脸那个女同学的名字都不知道。
“同学,帮帮忙吧。”方忆辰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女同学笑了笑,“好吧,不过我的伞有点小。”
“没事。”
方忆辰和女同学走了,临走时还跟林元白说::你在原地不要动,我取了伞就来接你。“
林元白笑笑,他还说了解方忆辰的,方忆辰来接他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一。
果然,半个小时后,雨更大了,方忆辰没有来。
林元白猜想,方忆辰可能要发展出一条新的鱼。
雨势渐大,林元白等不及了,他回寝室还有事要做。
林元白举起手里的包,顶在头上,心中默数三,二,一!
冲!
他冲进雨中,拼命地跑。
严鹤撑着伞往教学楼走去。
雨珠砸在伞面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前往教学楼的有一段路,烂了很久了,学校一直说修,也没见他修,这段路不好走,有石块,路也滑,下雨天更不好走。
他注意着脚下,忽然听到有人跑着步过来。
他还在心想:谁胆子那么大?下雨天这段路也敢用跑的。
刚抬头去看,就发现是顶着包奔跑的林元白。
“别跑!傻子!不要跑!”
一时情急,严鹤放声大吼。
雨下得大,林元白跑着,没听清,头顶顶着包,视线也被遮挡了,他没有看到严鹤,便继续往前跑。
跑着跑着,脚下绊着一个东西,踉跄一下,又踩到一片滑溜的石块,这下平衡彻底丧失,他整个身体往前扑去。
“啊!”林元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
“啊!”严鹤见林元白要摔倒了,伞都扔了,伸双手要去接他。
“啊!”林元白惨叫一声。
严鹤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啧!”
差了一点。
林元白摔倒后,肚子撞上了一个硬物,不用想,肯定是石头。
“卧槽!”林元白趴在地上,天上的雨珠不断地打在身上,衣服已经湿透了。
“林元白,你在干什么?”严鹤问。
林元白听到严鹤的声音,浑身僵硬,他缓缓抬起头,冲严鹤一笑。
“学长好,哈哈哈……”
严鹤面无表情,脸色铁青。
林元白见他脸色不对,便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他看到严鹤的鞋带散了,便笑着说:“学长你鞋带开了,我给你系上。”
真说完伸手去系严鹤的鞋带。
严鹤听他说完,倒吸一口凉气,有点胸闷气短。
“系什么鞋带!先起来!”
林元白把鞋带系好,他抬起头望着严鹤。
“学长你能拉我一把吗?我起不来。”林元白弱弱地说道,“我……咳咳咳……”
严鹤弯腰抓住林元白的胳膊,往上一提,林元白就被提起来了。
“你怎么样?摔着哪儿?”严鹤问着,边问,边去抓自己丢掉的伞。
伞抓了回来,举在两人头顶。
“咳咳!那石头撞着我肚子了。”林元白撩起自己衣服的下摆,看了看被石头撞到地方。
严鹤跟着去看,林元白肚子右侧接近肋骨的地方,一片青紫。
摔得不轻。
严鹤看着林元白肚子上的淤青,深深皱起眉头。
“走,先去医务室。”严鹤扶着林元白,想带他去看看。
林元白说:“我想先回寝室。”
“回什么寝室?”严鹤看着林元白的眼睛问。
林元白现在浑身湿透了,发尖上都在滴水,衣服上还沾着泥浆,肚子上的淤青疼得他暂时直不起腰来。
林元白被严鹤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多言,乖乖地跟着严鹤走。
“严鹤学长,我有点冷。”路上,林元白小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严鹤停下脚步,看着林元白。
下雨天,气温本就冷,林元白还淋了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冷风一吹,林元白都在发抖。
严鹤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林元白身上,“先将就一下,让医生检查,检查完,没事了,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语气耐心温柔,跟哄小孩儿似的。
林元白点了点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是冷,但至少挡风。
两人到了医务室,医生让林元白把衣服脱了,他看着林元白大早上那一大块的淤青,也吓一跳。
上手按了按,问:“疼吗?”
林元白点头,“疼。”
医生又按按他的肋骨,“疼吗?”
林元白摇摇头,“不疼。”
医生松口气,“摔得那么惨,没伤着骨头就是万幸。”
林元白的检查结果也还好,不算严重,休息几天,按时摸药就好。
严鹤扶着林元白上楼。
林元白走路是没有问题的,但严鹤坚持要送他上楼,他也没办法。
上楼的时候,他闲聊道:“果然有皮肉之伤等着我,我也太惨了吧,哈哈哈,哎呦!”
他笑了两声,就皱着眉头,捂着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严鹤担心地问。
林元白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笑的时候牵扯到肚子上的肌肉,肚子疼。”
痛处在肚子的地方,一笑,那里就疼。
严鹤叹口气忍不住数落他,“那里的路本来就烂,下雨更不好走,你倒好,用跑的。”
“长点心,注意安全。”
林元白笑道:“我这么倒霉,再怎么注意安全,一样会倒霉的,不过,这个星期的体育课,我可以不用上了。太棒了。”
严鹤也跟着笑笑,这傻小子。
一个星期后,林元白肚子上的淤青淡了下去。
严鹤咳嗽了一个星期。
那天,林元白浑身都湿的,但他只是摔出了淤青,其他屁事没有。
淤青不疼之后,他又生龙活虎起来。
而严鹤在医院里挂了两天吊瓶,吃了五天药,咳嗽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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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