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听了蓝曦臣这一句既觉得受宠若惊,又心慌不已,只能结结巴巴应了句:“泽,泽芜君,这不合礼数,魏婴于蓝氏并无助益或功劳,实在……承受不起。”说话的同时,他这手也不知往哪儿放了。
“此言差矣。”蓝曦臣再次把魏无羡面前的茶盏放好,将水斟满,面容和语气依然从容和气,“你还记得我当日在母亲居所与你所谈之事么?”
“你和蓝湛的母亲,还有——”魏无羡顿了顿,捏紧了拳头艰难地继续回答,“他身上的,戒鞭痕。”说到这里,不知是回忆的钝痛还是自己神魂不稳,魏无羡觉得喉咙发涩,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当时将这些告诉你,是为了让你知道忘机护你的真正心意。”蓝曦臣抬手示意魏无羡再饮一杯,自己也将茶盏端起继续说道,“反之,半年前你离开云深不知处后,忘机也许是想疏解我对阿瑶的愧悔之意,或是他实在是太想留你在身边护你无恙,说了不少当年你与他经历之事。”
魏无羡有点惊讶自己居然还是有点隐隐地紧张。他一口饮尽了清茶,却是感觉不到半分这极品白梅青茗的馨香和意境,心里却多了一分夹着慌乱的期待。
“忘机说,当年温氏跋扈,强迫各世家子弟上岐山听学,你想尽办法护他周全,不让温晁为难他;去暮溪山一路上照顾着他的伤腿;玄武洞里舍命相救于他……”
蓝曦臣看魏无羡表情有点恍然,知是他也随着自己的讲述在回忆与忘机的点点滴滴,继续着他的陈述:“后来用诡道之才力挽狂澜,为射日之征立下汗马功劳。”说到这里蓝曦臣情绪有些激动,拿着茶壶的手都有些不稳,“却在救温氏遗孤的决定下决意与仙门百家决裂。忘机当时不知你失去金丹有苦难言,他因为你轻易弃了剑道,自己却不能劝服你而感到痛苦纠结,也恨自己虽百般相帮却不能成事,直到不夜天眼睁睁看着你绝望身殒。不夜天,忘机,他有悔。”
魏无羡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好不容易聚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但是我也同他说了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无愧于心而已。”
“你的通透和豁达真是少有人能及。”蓝曦臣郑重地敬了一杯茶,魏无羡显得有的局促,忙回了礼。
“你可知忘机为什么要去当这个仙督?”蓝曦臣话锋一转,问了个魏无羡也有些茫然的问题。
“我,不知。”魏无羡其实有些答案了然于胸,但他自己清楚这并不能回答蓝曦臣话里所有的用意,只能静静听着了。
“忘机这性格虽雅正端方,但他待人清冷严肃,不喜交往,做这百家仙督的确是为难他了。但他任然接下了这担子,一方面是因为温氏金氏先后动乱,余下的奸邪势力需要肃清,仙门秩序也急需恢复,忘机生于蓝氏又素有贤名,修为与能力均不在话下;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我自从观音庙失去了阿瑶,终日神思烦忧,蓝氏族中的事务也力不从心,何况去担任这百家仙督……”
魏无羡听到这里,也显出担忧之色,“泽芜君,逝者已矣,你也切莫自责了。蓝湛自然是乐意为蓝氏为你分忧的;何况,他的实力各个仙门世家有目共睹,这半年来我游历四方,知道他对各项仙门事务处理得当,无愧于含光君以及百家仙督的名号。”
蓝曦臣脸色稍显宽慰,继续说道:“忘机担任这仙督之位,也是为了你。”
魏无羡愣在当场,茶盏停在了半空:“为了,我?”
蓝曦臣伸出手去,把魏无羡的茶盏放回了盘中,继续添水:“我了解忘机。他当初再不舍再担心,也只能顺你心意让你一酒一骑走天涯。因为他知道你生性不羁最不喜束缚,云深留不住你,他也没那个自信能劝你留下来,又不能放任仙门事务不管与你一同游历天下,所以我这个傻弟弟只能把自己的心意埋起来了。”说罢蓝曦臣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蓝曦臣日次了解自己的弟弟,要成全二人,却不知何时才能解开自己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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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