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轻翻开相框,但翻开的一瞬间,相框里的照片令他双手一顿。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是,叫房儒知。”
相框里有个男孩,只有男孩一人。男孩的样貌,张哲瀚不可能忘记。
他是那天张哲瀚和龚俊见义勇为在小巷子里救的男孩。
那个长得像极了龚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男孩。张哲瀚看着手中的相框,心里无比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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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害人家里收集完信息张哲瀚一干人便回警局了,小南几个人把采取的指纹,鞋印和找到的凶器送去做化检分析,张哲瀚则去了审讯室,进了在外的隔间看着特制玻璃窗内受审讯的男孩——房儒知。
林伟主审的,张哲瀚的同期,张哲瀚在特制窗的这头儿双手抱于胸前看着男孩的神情,听着两人的对话。
“上午十点,你在哪儿?”林伟问道。
“在伊滨公园,在公园入口的座椅上坐着等我爸爸。”男孩回道。
“等你爸爸?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会在那等你爸爸?”
“我爸爸上午九点半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要和我在尹滨公园散步,要我在尹滨公园等等他,这是他和我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有时间我们两个人就去散步。”
“然后我就在尹滨公园入口前树荫下的座椅上等他,只不过迟迟没见到他的身影,却等来了……等来了……”男孩没忍住,哭了起来。
张哲瀚看着男孩的神态,男孩现在在回答问题已经是勉强自己竭力而为了。
父亲去世,还是被人谋杀,几小时前还给自己打电话要去一起散步的父亲,却突然被人告知父亲死了,还要去警局接受审问,换做是谁,一下子也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
林伟等男孩心情平复,男孩用手背擦了擦泪。林伟看了看男孩,神情有些为难,但还是开了口,毕竟这是工作,“你父亲上午九点半给你打的电话,一直到十一点都没有到,你难道就没感觉奇怪,没打个电话给你父亲,问问怎么了?”
林伟说的这话很锋利,张哲瀚在一镜之隔的另一边,抱于胸前的手臂动了动。
“我打了,打了几遍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我爸爸有静音这个习惯,所以没接通我以为他没听到,后面那几通未接我以为他有什么紧急的事耽搁了,我就没再打,怕影响了他。”
“我爸爸从不爽约,所以他让我在那儿等,我就在那儿等了,我知道他迟早回来,就是没想到……这次他……爽约了。”
男孩的眼里蓄满泪水,动一下便要溢出来滚落到衣服上。
林伟见状停了停,待男孩情绪平静一点接着审问。
“你爸爸有没有关系不好的人?或者最近结怨的人?”
“我不知道,我爸爸一向待人很好,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男孩抬起了眼眸,看向林伟。
张哲瀚在心中触击,这张脸太像龚俊了,以至于男孩每一次眉头皱起,每一次泪珠从眼眶滑落,他都跟着心脏上下抽动,那发红的眉眼,抽噎的神情,张哲瀚仿佛看到的是十六七岁的龚俊在他面前哭泣。
如果坐在那审讯这个男孩的是自己,自己绝对做不到平常审讯的工作状态。
他根本无法想象龚俊坐在审讯室里面对审问是什么样子,他只要想一想龚俊会受到的欺负,哪怕审讯室审问根本不算是欺负,只要想到龚俊会受到委屈,他就不能接受,难以忍受。
女刑警尹敏也在审讯室的外面,和张哲瀚并排一起,张哲瀚叫了叫尹敏:“小尹,待会儿,那男孩出来,安抚安抚他,这么小的年纪父亲走了,母亲还不在身边,一下子成了孤儿,咱能在这儿给他点安慰就多给点吧,你是女同志,更容易安抚点。”
尹敏在旁点了点头,“张队,我尽力安慰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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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瀚从审讯室出来,不一会儿林伟也审问完毕从里面出来了。
张哲瀚叫住了林伟,“老林,一会儿,等人齐一点,一起开个会,讨论讨论这个案件。”
“行,我先去递交个材料。”
一个小时之后,小南和几个队里的人从研究所带着指纹提取结果回来了。
“人都到齐了,咱就开个会吧,讨论讨论这个案件,提供现有线索,分享分享各自的观点。”张哲瀚坐在会议桌前说道。
“小南,指纹检测结果怎么样?凶器能不能确定是尼龙绳?”
张哲瀚朝林南投去目光。
小南皱了眉头说道:“说来也真是奇了怪了,只检测到被害人一个人的指纹,尼龙绳上很难提取指纹,从零星的指纹中努力提取了几个,也是只有被害人自己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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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