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怯怯的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墨水的苟慎,想要说的话一时间卡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在苟慎和他说完后,越想越气,脑子一热,就冲到了荣盛,想要给顾南北一个教训。
“别叫我哥。”撇开眼,不去看对方的惨样,鼻梁上贴着OK绑,眼睛一团青紫,嘴角还破皮了,手肘缠着绑带。
见他来,瞪大了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他咋那么能呢?
又是心疼又是气,心疼他的受伤,气他怎么如此冲动。
一贯挂在脸上的笑收了去,不带一丝表情的脸,显得十分严肃。
这是蒋翰墨第一次听到苟慎如此冷漠的语气,就像是他们之间只是陌生人,这种疏远让他害怕。
以往无论他再怎么任性,哪怕被揍一顿,也不见哥如此冰冷。
他觉得很委屈,他又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才去的。
低下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眼眶通红,掐红了胳膊,止住眼眶快要掉落的泪水。
“我怎么和你说的,”苟慎逼迫自己心硬起来,蒋翰墨若是不改掉他这冲动的毛病,之后是会吃亏的,“我是不是让你不要去招惹顾南北!”
蒋翰墨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苟慎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觉得对方在死犟,语气也强硬了几分,“回答我,蒋翰墨。”
“是!”
拼了命的想要掩饰自己的狼狈,蒋翰墨伸出手,小动作偷偷地用绷带擦了擦流出来的眼睛,本来以为已经控制住了。
一开口就是带着不受控制的哽咽和泣音的沙哑。
“再来一遍,大声点。”苟慎今天是铁了心要教训蒋翰墨,寒着脸,将对方的身子板正,强迫他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他本以为重来一世,他可以护住对方,如今看来,不从根源解决问题,时刻都是危险。
“我都说是了,你还要我怎样!”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狠狠推开了对方的束缚,如同困兽一般,朝着对方怒吼道。
原本止住的泪水崩盘,此刻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无论蒋翰墨怎么擦都擦不干,原本就花了的脸,更是一片狼藉。
蒋翰墨很少哭,哪怕是在他父母的葬礼上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男人的眼泪是不能轻易流的,因为还有爱的人需要保护。
然而他却总是在苟慎面前哭得一塌糊涂。
“顾南北顾南北,整天你就知道顾南北,你把我放在那里去了!”
一直以来积压的不满瞬间爆发了出来,明明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他,为什么哥满脑子都是顾南北!
蒋翰墨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对方,就像是在拷问一般,目光灼灼如同烈火,直直的贯穿苟慎的灵魂,他像逃避一般移开了视线。
轻笑了一声,蒋翰墨无所谓手上的胳膊,一字一句,像有千斤重一般,重重的砸在苟慎的心间,生疼。
“哥,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心上?”
苟慎没有说话,他觉得嗓子眼很紧,紧的他喘不过气来,迫切的吸收着外来的空气,垂在裤腿边的手满是无力,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抬不起来。
蒋翰墨的眼中的期待,随着对方嘴唇的抖动最终完全湮灭,只剩一片黑暗。
他觉得有几分好笑,更多的是心累,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揉乱了自己被汗水紧紧贴着的发。
“翰墨......”看着闭上眼,不去看他的人,苟慎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整个人显得有几分局促。
舌尖苦涩的让他作呕。
他是又做错了什么吗?
“出去,哥,我想一个人静静。”
蒋翰墨的语气温和,就像是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那在心上真切的划出了的伤痕,流着血,让人疼的难以自抑。
“翰墨......”苟慎放柔了语气。
“出去!”
“好。”颤着声,苟慎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表情离开那间病房的。
听着里面霹雳巴拉东西滑落砸碎的声音,他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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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