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一百零五块钱。”

“画图纸，五十块钱。”

“还有，擦皮鞋，十五块五毛钱。”

肖战最近在王一博的鼓励下自学了简单的加减法，最近一直热衷于记账。

他觉得有成就极了，小时候村里只有小学校的娃娃会算加减法哩，阿爹总说自己是傻的，去了上了学也是浪费钱，还不如把钱攒下来，留着以后给自己娶媳妇儿，如今他拿着旧报纸当草稿本，手里捏着王一博给自己削得尖尖的铅笔，觉得自己也跟小学校里的娃娃一样是个文化人了。

“唔…一共是，是…”肖战算得有些吃力，掰着手指头又数了半天，最后终于报出了结果。“一百七十块五毛钱！”

“哇，我们小战真厉害。”

王一博特别配合地在一旁拍着手给他捧场，肖战也挺起胸脯，觉得飘飘然起来。“一博，肉肉，肉肉！”

“好，这个月有外快，给你买排骨，还有五花肉，再买点儿黄豆，给你炖黄豆骨头汤喝，开不开心？”

“哇，开心！一博最好了！”

王一博一开始是不同意肖战去做擦皮鞋这个零工的，家里吃喝够用，为什么要去外面受这个累呢？可是肖战坚持要自己把那30块钱还给宋继扬，别看他平时软乎乎的，王一博说什么就是什么，看上去没什么主意，但是一旦他要是认定了什么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苦劝无果后，王一博只得退了一步，坚持要接肖战下班。

肖战找的地方离家不远，还是王一博陪着他去的。那个穿着“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油光瓦亮的皮鞋店老板一口就同意了，还满口保证活儿不多，一天顶多擦十来双皮鞋，大部分时候都很清闲，可能一天也不用擦一双，没活儿的时候就坐着休息就成，店里有彩色电视机，肖战想看什么台都可以调，而且还管中午和晚上的饭。王一博有一回接肖战下班，看他晚上吃的是肉丸子和凉拌木耳，配上一碗香菇肉片汤，伙食是真的好得没话说，就连王一博也供不起顿顿吃肉的。肖战有时候舍不得吃完，常常带了小饭盒把肉菜带一回来给王一博留着，第二天早起把菜热一热，夹在馒头里当臊子吃，香着哩！

第二个月的时候，肖战就已经把宋继扬的30块钱给补上了。宋继扬原本是真没想着让他们还钱，横竖是自己傻，上了那小偷的当，不过他还挺喜欢肖战这傻乎乎的实诚劲儿的，所以经常拎着橘子啊，苹果啊，条头糕啊，用网兜兜着去他们宿舍楼串门，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了。

宋继扬几乎是把肖战当弟弟看。有一回肖战在路上馋小店里的香蕉，一问价钱，大的15块钱一斤，小的5块钱一斤，小的看上去没熟，皮都是青的，肖战数着兜里的毛票子，怯生生地花了1块5毛钱，买了一根小的香蕉，路上吃着果然涩口得很。宋继扬看在眼里，第二天就专门秤了一串香蕉，16块钱，闻着还隐隐有一股水果的香味儿，肖战惊喜地接了过来。“啊，香蕉，好贵吧？”

“就几块钱，我路上看着便宜，顺手买的，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肖战嘿嘿嘿笑着掰了一个香蕉剥开皮，“啊呜”一口咬掉一小块儿，对着宋继扬比起大拇指。

“好吃，好吃的！”

“好吃就行。”

肖战几口吃掉一根，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那一兜子香蕉，又掰下一根往宋继扬怀里塞。“你也吃，好吃的，可好吃了。”

小傻瓜。就是因为很多人情世故他不懂，连宋继扬这样随口扯的谎他都信以为真，所以他的这份善良才显得格外的可贵，那是不掺一点儿水分，真心实意，亮亮堂堂的一颗心。“好，我也吃。”

他们最后吃掉了大半串香蕉，还是肖战忍住了嘴馋，才给王一博留了两根，尝一尝味道。宋继扬一边喝着肖战给他端的茶水，一边关心起他的近况。“你那擦皮鞋的工作，辞了么？”

“没有。”

“为什么不辞啊？钱又没有多少，还得每天辛辛苦苦地给人擦皮鞋。”

“不辛苦的。”

看宋继扬不信，肖战想了想，去碗柜里端出一小碗红烧肉出来。“有好吃的，有大电视机，不辛苦的。”

那本来是他打算给王一博留的加餐，不过没关系，老板说了，明天晚上吃烧排骨。“你看，红烧肉，我给你去热一热，吃啊，好吃的。”

“这…哪儿来的红烧肉啊？”

“老板给的，老板可好了，顿顿都给吃肉。”

肖战乐颠颠地去外面的灶台起火，把那碗红烧肉放到锅里蒸，顺便还拿了两个窝窝头。这年头大伙儿都吃大锅饭，土豆青菜萝卜片，一点儿油水都没有，能偶尔吃点儿青椒炒肉丝都算是大荤了，王一博精一些，特意叮嘱肖战不要到处嚷嚷，偶尔给关系好一些的工友送些肉菜就可以了，不然容易招人说闲话的。

这回他也是趁着今天老板放假，楼道里没什么人，再加上宋继扬又是难得来，才敢在灶台上热红烧肉的。那味道又鲜又香，肖战端着碗口水啦啦地把那碗红烧肉往宋继扬那边推。“吃，吃啊。”

真是个可爱的小憨包，宋继扬笑着拿了个窝窝头，看肖战想夹一块儿又不好意思的小模样，不由失笑道。“你不吃么？”

“我不饿，饱着哩。”

“你也来一块儿。”

宋继扬也不逗他了，干脆直接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的碗里，两个人就这么就着窝头吃红烧肉，末了连碗底剩的那点儿肉汤都用窝头给抹掉了，真是痛快，好久没这么大口吃过肉了。宋继扬擦了擦嘴，站起身帮着肖战收拾碗筷。“你刚刚说，你那老板顿顿给你吃肉啊？”

肖战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吃两顿，都有肉的。店里还有那么大的电视机，还有颜色的，我说想看一休哥，老板就给我看一休哥，老板人可好了！”

“工作时间还给你看电视？”

“对啊，彩色大电视呢。不忙的，一天就擦两双鞋。”

那是挺清闲的。宋继扬打量了一番乐呵呵洗碗的肖战，该说是傻人有傻福吧，肖战这样心思纯良的人，大概连老天爷都想多帮衬着他一点儿。

肖战后来打算在那家皮鞋店长做。老板说了，一个月给他涨到35块钱，活儿也挺轻松的，有时候好几天都不一定会擦一双皮鞋，肖战就围着围裙，坐在店里的摇椅上和老板闲唠嗑，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傍晚6点钟还能看《聪明的一休》，而且中饭晚饭还都有肉，多好啊。

可是世界上有句话，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皮鞋店的老板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就愿意单单这么厚待肖战呢？到第三个月，这个小老板，张勇就开始想对肖战动心思了。

他一开始就是瞧着肖战长得好看，才一口同意招他进来的，他们店里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擦皮鞋的，往胡同口里走再右拐，那里就有个擦皮鞋的摊子，一毛钱擦一次。肖战是长得真的好看啊，他以前瞒着家里那个老姑婆偷偷在外头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脸蛋就是滑，皮肤又细又白的。

可是肖战比他之前交过的任何一个小姑娘都要好看上10倍还要不止。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有把儿的怎么了？再说肖战这个脑子又呆呼呼的，一定比一般的男孩子好骗，要是把肖战这张脸往床上一推，哭着喊着求饶，那样子一定漂亮极了！张勇只要想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裆里的孽根止不住地烧。“肖战啊，最近工作觉得怎么样啊？”

彼时肖战刚吃完晚饭，正趴在柜台上津津有味地看《聪明的一休哥》呢。“好啊。”

“最近想吃点儿什么啊？我家里亲戚送了些大闸蟹，太多了，正愁吃不完呢，你要不要尝尝？”

“啊？大闸蟹？”肖战有些茫然地张大了嘴巴，他连螃蟹都没吃过，大闸蟹就更是听都没听说过了。

“对，大闸蟹。现在正是季节，那蟹膏蟹油可香了，配上黄酒，再沾点儿醋，包你吃一口，这辈子都忘不掉啊。”

“哇，这么好吃啊。”

“你要是想吃，我明天带两个给你尝尝？”

“老板，你真好。”

“叫我勇哥就行了。”

“勇哥，你真好。”

　　 “客气啥，应该的。”

张勇那手就在肖战腰上摸了一把，到时候等他把肖战哄到手了，被窝里一定很带劲。肖战其实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他只跟过王一博一个人，其余人都是最正派的，从来也没哪个会这么打他这个男人的主意。

第二天张勇果然屁颠颠地带了两个大闸蟹，拎了一小瓶黄酒过来，皮鞋店里有个小锅子，他就这么现煮现吃，螃蟹就是要吃个新鲜的。“来，这个是蟹腮，要去掉的，不能吃，然后再把这个壳儿敲开，你看，这里面就是蟹膏了，我给你挑的母蟹，蟹黄最多的，再来点儿黄酒。”

肖战跟着一步一步，最后把一口蟹黄吃进嘴里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好吃！”

“好吃吧？还有这个蟹腿，我给你敲啊，里头的螃蟹肉蘸醋吃，特别的香。”

张勇一边殷勤地给肖战敲蟹腿，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宿舍，礼拜天都吃些什么啊？”

肖战鼓起嘴巴仔细想了想。“窝头，土豆丝，大白菜，还有葱花汤。”

“这么素啊，都吃不上肉吧？你说这人吧，肚子里没点儿油水，哪有力气干活儿啊，是吧？”

肖战使劲点着头，又挖了一大块蟹膏，沾了料酒香喷喷地吃了起来。张勇还想再给他把另外一个螃蟹给拆了，肖战却连连摆手。“不吃了，不吃了。”

“怎么就不吃了？一个螃蟹哪里吃得饱啊？”

“给一博，给他吃。”

哦，原来是想给自己哥哥留一个啊，张勇愈发觉得肖战可爱，又懂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要想留，明天我再给你带两个活的，螃蟹这种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吃了要跑肚拉稀的，你总不希望你哥哥拉肚子吧？”

“啊… …那，那我吃。”

“来，我再给你敲啊，以后你想吃什么尽管招呼， 勇哥疼你。”

“谢谢勇哥。”

等第二天肖战把那两个扎着草绳子的活螃蟹带回家的时候，王一博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你这螃蟹哪儿来的？”

“勇哥给的。”

“勇哥？哪个勇哥？”

“就是老板，老板就是勇哥，勇哥就是老板，嘿嘿嘿。”

不对劲，不对劲，一定有猫腻儿。前两个月肖战在那家皮鞋店，每天往家里带荤菜的时候，王一博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现在大伙儿都不富余，就连厂长他们家一个礼拜也才吃两三次荤。这天天又是红烧排骨，又是肉丸子的，还能勉强解释为老板对手底下伙计大方，这往回家带活螃蟹算是个怎么回事啊？“你们店里其他人，也是顿顿吃荤的？”

“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

“勇哥就给我饭，给我菜，让我吃，其他人我不知道。”

　 “那他也给别的人往回家带螃蟹么？”

　　肖战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一博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肖战的脑袋。“你啊，可长点儿心眼吧，一天天就知道吃，上次王丽萍的事儿还没长教训啊！”

肖战被他训得瘪起嘴，像是不服气似的，得，这是被惯得有些脾气了，王一博不得不放缓了语调给他顺毛。“好啦，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你给我带吃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的啊？那，那我去给你蒸，螃蟹可好吃了，一博，你吃，多吃点儿。”

那是金秋的大闸蟹，膏肥蟹美，王一博也没吃过这种好东西，他拿起第二个的时候看肖战在一边眼巴巴地看，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馋了，于是他贴心地拿了把剪子给肖战剪蟹腿。“你也吃啊。”

“我吃过哩，勇哥给我吃了两个，还给我喝了酒，说是什么葡萄酿的。”

王一博心里顿时觉得不好，他又仔细端详着肖战那美好的脸。不怪他多心，自己当初就是图他长得好看，哄他上了炕，那要是别个人也动什么坏心思呢？肖战又这么单纯，万一被人占了便宜，那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去。“那个勇哥，他平时没对你…动手动脚的吧？”

“动手动脚？”

王一博把手伸进肖战的裤子里面。“就是像这样，亲你，摸你，还有就是咱们在被窝里的事儿，你没让他做过吧？”

“没有啊。”

“你记住了，这事儿只能跟我做，别人要是敢这么对你，那就是坏人，比偷你自行车那小偷还要坏！你就大声喊‘救命’，大不了咱不在那儿做了，不差那点儿钱，记住了？”

肖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晓得了。”

不得不说王一博提醒得很及时。

要说头几个月那张勇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他那老婆几乎天天到店里晃悠的，从前他就是和店里看铺面的女工有不清楚的关系，后来他老婆知道后，带了娘家几个兄弟把他给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揍老实了，还把人家小女工给赶出去了。

后来她对张勇看得更严了，店里就不能有女的，就算是有，那也得是丑的，让人完全提不起兴趣的那种。再后来，张勇见到了肖战，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转，张勇的老婆哪里想得到他会搞这种的？她看张勇后来收了心，就放心回老家探亲去了，这才给张勇留了空子。

要是没有王一博提醒，肖战又想不到别的地方去，说不定被张勇七哄八哄的，没准儿真能让他占了便宜！“肖战啊，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你看，的确良衬衫。”

张勇笑眯眯地看着肖战像是瞧西洋景似的，摸着那个好面料爱不释手。“好滑哦。”

“喜欢吧？穿上看看呗，咱们去里屋，你把工装一脱，再把这衬衫一穿，一定好看。”

“这，太贵了，不能要的。”

“嗨，我就是尺寸买错了，穿不上，你要是不要，我也只能扔掉的。”

张勇边说着边把肖战往屋里推。“你就试试，不合适就不要呗，试试又不会怎么样。”

肖战不疑有他，抱着那件衣服被张勇推进了屋。

他里头就穿了件汗衫，还打了补丁，脱了外套后那张勇眼睛都看直了，要说这小男孩儿的身材也真不比女孩子差，那皮肤也白，漂亮的摆在那儿看他心里都高兴。肖战扣了半天扣子，终于把那衬衫给穿好了，他本来就盘靓条顺，穿什么都撑得起来，如今这白衬衫一上身，更是衬得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张勇咽了咽口水，在沙发边上拍了拍。“肖战，来，过来坐啊。”

等肖战听话地过去在沙发上坐好了，张勇那手就不老实了，先是搭在肖战的腰上，见肖战没什么反应，就大着胆子把手从那件衬衫里伸了进去，却没想到被肖战一把推开了。“你，你干嘛？”

“你别怕啊，我就是想跟你亲近亲近。”

张勇又往前凑了凑，把肖战逼到了沙发的一角。“我跟着去你宿舍看过了，那个王一博，不是你哥吧？我都看到他把你拉到角落亲你嘴了。他那种厂里的小工人，一个月撑死了100来块钱，一点前途都没有，连一双好一点的皮鞋都买不起，怎么养活你？怎么让你过好日子？你跟着我吧，我一个月给你80块钱，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你过的舒舒服服的，怎么样？”

他把肖战压在角落，作势要亲他的嘴，吓得肖战一偏头，堪堪让张勇亲到了左边的脸颊。真奇怪，以前王一博亲他脸，亲他嘴，他都觉得没什么，可是张勇一亲他的脸，他就觉得想吐，从骨子里就泛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他看张勇还想亲他，还扯他衣服，吓得跳起来往外头跑。“救，救命，救命啊！”

“你别跑啊，我没恶意的，有话好好说，别嚷嚷，别嚷嚷！”

肖战嘴被捂住了，“呜呜呜”地发不出声儿，拼命想跑出皮鞋店。他力气小啊，那张勇别看人矮，三下五下就要把他重新拖进小屋子里，两人正僵持不下呢，门外忽然传来宋继扬的声音。“你们干什么呢？”

有人来了，张勇吓得赶紧松开捂住肖战的手，慌忙解释道。“没什么，我和店里伙计闹着玩儿呢。”

“有这么闹着玩儿的么？”

宋继扬是受到嘱托特地来看看的。王一博坚持说这家皮鞋店的老板不是什么好人，他起初还不信，肖战身上有什么好让人图的？今儿个他过来亲研瞧见了才信了，宋继扬不放心地看着肖战眼角都红了。“他怎么你了？”

肖战哆哆嗦嗦地指着张勇。“他亲我，还摸我。”

“什么？！”宋继扬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勇，王一博说得没错，这个老板就不是什么好人！“张勇是吧？我朋友还跟你老婆一个单位的，你老婆才刚回家几天啊，你就敢搞这种不三不四的勾当？”

“不是，肖战，勇哥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可不能…”

宋继扬护着肖战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啊！再敢乱来，我就把这事儿告诉你老婆，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搞花头！”

“别，别，都是误会，误会，我刚刚跟肖战闹着玩儿呢，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行啊，先把肖战的工资结了，以后肖战再不到你这破地儿上班了，自己掂量着办吧！”

宋继扬把肖战紧紧地护在了身后。真是欺人太甚，这是真当肖战身后没有人了不成？

等宋继扬把肖战好好地护送了回来，跟王一博说起这件事儿的时候，王一博当场就跳起脚，想去找那个皮鞋店老板，让他好看。“行了行了，人我已经教训过了，谅他以后不敢再找肖战的麻烦。”

王一博还是觉得不甘心。什么人嘛，以为给点儿甜枣，就能哄人家清白的小伙子跟他睡觉了？宋继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说我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有预感，这次机会非常难得的，错过了可就错过了啊。”

“宋哥，其实我仔细想过了。可是…我这是也算是铁饭碗了，真的出去单干，万一失败了，那可就什么都完了，我…”

王一博抿嘴看了看肖战。那个皮鞋店的老板敢这么欺负肖战，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儿钱么？他要是有了钱，一定会把肖战当个宝贝好好地藏起来，让他天天吃好喝好，再也不用为生计犯愁。

“我再想想吧。”